第42章 問罪
秦雲並不知道自己的二師兄為了給自己出頭，去把紫雲峰的赤劍長老王鄺給揍了一頓，自然也不知道火鄺殿的那一場天驕之戰。
他現在正沉浸在自己的練劍修行之中。
隨着枝條不再被折斷，秦雲對流雲劍訣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於精簡了劍招，將原本有着四十九招的劍訣精簡成了三十六招的流雲劍訣。
而秦雲也成功將流雲劍訣臻至圓滿之境。
他的劍意也水到渠成的提升，達到了劍意第二境，小成之境。
“流雲劍訣圓滿，劍意小成，看來得找一門更強的劍訣了。”
秦雲心中思忖，旋即轉過頭看着仍抱着幾個枝條的何苗，輕聲道:“勞煩師妹提供樹枝，眼下我的修行結束，已經不需要了。”
何苗從愣神中回過神來，“哦哦哦，那我扔了。”
儘管何苗表現得有些怪異，甚至看自己的眼神也和之前有了些變化，但秦雲並未深究，儘管他猜測何苗應該並非雜役弟子這麼簡單，可真相與他無關。
何苗是雜役弟子么？
自然不是，雜役弟子只是她用以掩人耳目的身份罷了，她的真實身份乃是青雲劍宗‘暗雲堂’成員。
‘暗雲堂’直屬劍宗宗主，監察劍宗，成員身份皆是隱秘，有的是弟子，有的是長老執事。傳聞，即便劍宗宗主閉關，也能通過‘暗雲堂’監察整個劍宗。
何苗之所以出現在這裏，也是在刻意運作下的結果。
用以收集秦雲這個剛剛展露天才頭腳的弟子的情報。
當何苗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心中並無波瀾，哪怕對方在開脈境領悟劍意，也覺得不過是一個比尋常天才要還厲害一些的人物而已，這樣的天才雖然不多，但劍宗數萬年的歷史，也不在少數。
青雲峰的方斬不也是這般么？
可當她親眼見識秦雲僅用短短一兩天的時間就領悟劍意第二境的時候，哪怕從小接受嚴酷培訓的她，也因為心中的震驚差點露出破綻。
若說開脈境窺得劍意乃是百年難得一見，那麼在開脈境領悟劍意第二境的卻千年難出一人。
縱觀劍宗數萬年的歷史，但凡有此劍道天賦的，未來必定成了劍宗一方巨擎。
悄悄在心底將秦雲的天資提升了又一個檔次后，何苗便神色如常的去準備食物了。
院子內一切如常，哪怕秦雲知道外門大比最終比斗已經開始，也沒有任何波瀾。
三日後，徐長冥和長青峰那名胡長老走進院子。
“秦雲見過二位長老。”
秦雲自然認得兩人就是主持外門大比的長老，外門大比時可沒少聽其他弟子討論過。
“秦雲，你可知罪？”
徐長冥面無表情，言辭嚴厲，一雙肅目給予秦雲極大的壓力。不過秦雲早非曾經的雜役弟子，儘管心裏壓力挺大，但他仍舊不卑不亢。
“不知徐長老所問何罪？”
“你自己做的事莫不是忘了不曾？”徐長冥差點氣笑，“外門大比中，公然廢去孫謙丹田，更以殘忍的手段將之雙臂打斷，這等行徑絕非正道所為，你還不知罪？”
徐長冥眼神一凜，讓秦雲差點當場跪下，只能憑藉自己剛領悟不久的小成劍意抵擋對抗，這才不至於出醜，但儘管如此，他也渾身戰慄，冷汗直冒。
秦雲咬牙低喝:“正道？何為正道？難道我秦雲要放任孫謙去傷害我的親人朋友？難道就因為這個所為的‘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着孫謙去報復，去殘害我的家人？”
他努力挺直腰背，毫不畏懼的直視徐長冥的雙眼，哪怕渾身骨骼在這等威壓之下咔咔作響。
“既然他敢威脅，我便敢廢了他。他應該慶幸這是在劍宗，不然他孫謙就不是瘋掉這麼簡單……我會殺了他。”
“而且，以徐長老的手段，當時應該能阻止我吧，可徐長老你並沒有，而是眼睜睜的看着我將孫謙廢掉，若是追究起來，徐長老豈非也成了我秦雲的幫凶？”
秦雲冷笑的凝視着徐長冥，院中也隨着秦雲的話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兩道目光相撞，彷彿能擦出火花來。
最終，徐長冥以笑聲打破了寧靜。
“哈哈……當真不愧是那人的弟子，果然有些骨氣，傲得很吶。”
秦雲感覺渾身一松，來自徐長冥身上那種無形的壓力隨着對方的言辭而消失得無影無蹤，秦雲知道他賭對了。
對方並沒有要整整懲戒他的意思，先前的一幕應當是對自己的考驗，而如今自己成功的贏得了對方的認可。
“你小子倒是挺會分析，”徐長冥接着講道，“既然對方破壞了外門大比的規矩，那我自然沒必要去救一個白痴。不過若你敗了，也只能認栽，受那屈辱。”
“我贏了，不是么？”秦雲應道。
“哈哈，是，你贏了，”徐長冥很久都沒遇見敢這麼與自己說話的弟子，隨即一想，貌似也就無魂峰的那幾個刺頭敢這樣與自己對話，看樣子現在又多了個小刺頭，“不過你雖然贏了，但眾目睽睽之下廢了孫謙是也事實，所以外門大比的獎勵也沒你的份。”
秦雲皺眉。
“怎麼？不甘心？”徐長冥戲謔講道，“是不是後悔了？”
“沒什麼好後悔的，沒了就沒了，不過相信以方斬固執的性子也不會將外門大比第一的位置據為己有。”秦雲心思萬千，不過轉眼就對外門大比的結局有了猜測，除了他之外，能力挫其他弟子的只有方斬，“我猜那個位置現在還空着吧。”
徐長冥詫異，雖然秦雲沒說細節，但結局卻說的很准。
一想到這裏，徐長冥就氣不打一處來，方斬那個蠢貨，竟然說第一名的位置他不配，那是秦雲的，他說他擊敗不了孫謙。
這個混小子，若非那啥非得收拾一頓不可。你是得了個謙讓謙虛的美名，可我徐長冥卻落得個連外門弟子都壓不住的笑話。
“空着又怎樣？你小子也沒份，獎勵更是別想。”徐長冥瞪了一眼，“另外你犯了劍宗宗規，還得罰你……”
“‘藏劍樓’許久沒人打掃，灰塵甚多，你去將它打掃乾淨……”
徐長冥扔給秦雲一塊令牌，背着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實在不想再看見這個小子，一窩子滾刀肉。
一旁的胡長老笑眯眯的緊隨其後。
只剩下捏着青色令牌有些茫然的秦雲，以及一臉不可思議，從頭到尾恍若空氣的何苗。
“幹啥呢？這就是您說的懲罰？”
“打掃‘藏劍樓’叫懲罰？能把這個懲罰賜給我么？”
“你們這麼隨意宗主知道么？”
……
“何師妹，你知道‘藏劍樓’在哪么？”
“我能說不知道么？”何苗咬着牙。
“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