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賀長老
秦雲二人一路討價還價，笑罵相談間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小颶山上唯一一處奢華高大的殿宇前。
颶山殿。
賀長老的居所，也是小颶山中一眾雜役弟子每月相聚的地方。
小颶山上的雜役弟子雖然不多，但也有八九十個。他們有的是賀長老外出帶回，有的是憑藉自己的本事在劍宗十年一次的招收弟子大會中被選中，還有的則是如秦雲這樣，以財帛人情換來的身份……
不管是哪種，都算是入得修行宗門，算作青雲劍宗弟子，走到哪，也算是有頭有臉，讓人羨慕的角色。
殿宇前的廣場上，眾多雜役弟子交頭接耳好不熱鬧，往往都是三兩成群在自己的小圈子裏高談闊論。
秦雲與莫小山並沒有什麼圈子，莫小山還好，因為實力的原因多有其他雜役弟子與之結交，雖然不是特別熟絡，但也有點頭交情，而秦雲就不一樣了……整個小颶山，除了莫小山之外他認識的人五根手指都數得過來。
“我去打探一下消息，你來不？”莫小山看着秦雲。
“他們過來了。”秦雲搖了搖頭，他目光前方，五六個少年大搖大擺的走過來，臉上掛着笑容，直奔莫小山而來。
不會是這傢伙的事情敗露了吧？
秦雲心裏有些發怵，這裏人中以一個臉上蘊含貴氣的少年為首，這個少年也正是那看守後山肉絨雞的趙擎。
莫小山投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笑咪咪的走了過去。
“趙擎，怎麼樣，你之前說的消息可準確？”
“放心，我趙擎從不說沒把握的話。”趙擎笑道，“你也知道我有一個長輩是劍宗的執事，這等消息還是能確定的。劍宗為了激勵我們雜役弟子努力修行，特意給各個殿的雜役弟子準備了三枚‘開脈丹’，誰先達到鍛體境巔峰，就賜與誰。”
“嘿嘿，怎麼樣心動吧！”
“我馬上就鍛體巔峰了，我家長輩給賀長老打了招呼，三顆‘開脈丹’肯定有我一份。”
“恭喜，恭喜……”莫小山憨笑着道喜。
“再給你個消息，快達到鍛體巔峰的除了你我之外，還有三人，你如果想得到‘開脈丹’，可得努力了。”
末了，趙擎看了莫小山一眼，自信一笑，隨之就離開了。
至於秦雲，根本沒人看他一眼，秦雲也不在乎，他對這個‘開脈丹’也沒什麼興趣。‘開脈丹’顧名思義，乃是開脈用的丹藥，對於鍛體境晉陞開脈境有着極大的作用，能將開脈的幾率憑空提升五成。
可秦雲現在才鍛體三層，剛剛煉皮巔峰，鍛體巔峰那是遙不可及。
“秦雲，聽見了吧，我說賀長老召集大家來有重要的事，你還不信，開脈丹啊……”莫小山一臉嚮往，“只要我能得到開脈丹，肯定能成功開脈，成為劍宗外門弟子。”
“是是是，加油。”秦雲興趣乏乏。
不知何時，一個負手而立的中年人出現在殿宇的台階上，他俯視着下方的眾多雜役弟子，看不出喜怒。
身旁護衛的執事似乎得到了應允，向前一步，朗聲說道:“肅靜！”
眾弟子這才發現賀長老已經來了。
賀長老不怒自威，有些雜役弟子甚至不敢直視，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賀長老沉穩的聲音也徐徐傳來:“此次叫大家來，主要有三件事。”
眾人聽着。
“恰逢月末，這個月的靈木，靈植，靈獸爾等應該全部交上來了。”
“規矩大家都懂，數量不夠者罰！超限完成任務，獎！”
賀長老目光銳利，氣勢磅礴，嚇得一些心虛的雜役弟子噤若寒蟬。過了良久，賀長老似乎很滿意眾弟子的反應，緊接着開口:“另外，劍宗有令，念諸位雜役弟子為劍宗盡心儘力，故特發三枚‘開脈丹’，一月內修為達到鍛體巔峰的弟子，皆有機會得到‘開脈丹’。”
“若人數超過三人，屆時以天賦，戰力，潛力等評判，勝者得。”
“爾等可有異議？”
諸多弟子欣喜若狂，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改變太多，一些原本沒有希望的，興許在這一個月內修為就達到了。
“多謝長老。”
一個個恭敬行禮。
賀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奉行的宗旨就是有功就賞，有過就罰，即便這些雜役弟子絕大多數都入不了外門，可既然在他小颶山上，那就得依照他的規矩來行事。
“最後一件事……”
賀長老環顧了一下近百位雜役弟子，緩緩說道:“劍宗規定雜役弟子三十年未晉陞外門，則遣返下山，現在……這個時間改了。”
賀長老話音剛落，眾多雜役弟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們心懷忐忑的看着賀長老。
“入宗十年，未達到鍛體巔峰的，遣返下山。”
“十年？”
“我，我剛好十年，可我才鍛體七層……”
“完了完了。”
眾多弟子聞言，一個個都面色愁苦。雖說遣返下山，也算作劍宗弟子，可若無機遇終身也再難入劍宗山門。
身在劍宗內，每月都能領取修行資源，可一但下了山，就只能依靠自己了。雖說可以去劍宗在普通人世界的固定產業，可再怎樣也沒有在山上安逸。
“肅靜！”執事見吵鬧喧囂，皺眉低喝。
眾弟子再次安靜。
“鑒於決定突然，特定於一年後開始執行。”賀長老最終敲定。
三個決定，讓近一些人欣喜若狂，然而絕大部分都是憂愁難耐。畢竟，鍛體八九層的人只有一小部分。對於那些修為幾乎沒什麼進步，又待了很多年的雜役弟子來說，無異於驚天噩耗。
離開宗門，再難有這般舒適的環境了。
一切都只有依靠自己。
縱觀以往的前輩，離開宗門之後幾乎九成的人在武道上都再難寸進，即便有得到機緣的，也不過堪堪邁出一兩步而已。
宗門才是培養武道人才的地方。
“一年么……”
秦雲苦澀的笑了笑，以他鍛體境三層的處境，一年之內達到鍛體九層，根本不可能。
“看來一年之後就能回家了，雖然與武道無緣，但好歹身體比以前強壯多了。”
雖然秦雲很不願意就此碌碌無為一生，但他也不會怨天尤人，至少比以前強多了不是。武道沒希望，以後回家，娶妻生子，贍養父母，也不枉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