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永遠陪着你
冷着臉送走陸扶搖,陸綿綿長長的舒了口氣,她造了什麼孽,多說多錯,她以後還是別見這些娘家人吧。
陸綿綿一口氣沒嘆完,就見房門大開,搬進來一張桌子,陸綿綿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李想一時有些懷疑,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陸綿綿,才小聲說,“娘娘這是您每天批閱的奏摺啊,您忘了嗎?”
陸綿綿把剛剛嘆出去的氣,又猛地倒吸了回去。原主可能真是開天闢地武則天,再不濟也得是呂后,這一桌子的奏摺文章,寫滿了各地的水利交通,銀庫收支的東西,怎麼看的進去的,陸綿綿從第一本就開始淚流滿面。
“皇后看奏摺,可是累了?寡人讓人熬了一碗蓮子羹,你快些喝了。”褚江寰端了一碗蓮子羹走到了陸綿綿面前,放在了桌案。
陸綿綿自從毒酒事件之後,對所有褚江寰送的喝的都有點害怕,立刻就開口拒絕。
“不了不了,還是皇上您自己享用吧!”
褚江寰低頭看了一眼她批的奏摺,不由心裏冷笑,這寫的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那既然皇后不喝,朕就自己喝了。”褚江寰說完,就真的端起了蓮子羹喝了起來。
他喝的滋滋有味,半天也沒出什麼事,陸綿綿看饞了,伸手想要過來喝兩口,褚江寰卻把身子一側,讓過了陸綿綿伸過來的手。
褚江寰挑着眉看向陸綿綿:“皇后既然讓給朕了,哪有再拿過去的道理。”
陸綿綿這人什麼都好,就是饞,她心裏急了,站起身就要去搶蓮子羹,結果沒有看路,被桌腳一絆,整個人往前一撲,砸到沒有防備的褚江寰身上。
褚江寰手裏的湯碗直接被撞了出去,他反手抱住陸綿綿,就看到她漂亮的一張臉直接蒙了上來,褚江寰眼前一黑,就感到嘴角有一個柔軟的觸感。
陸綿綿親在了褚江寰的嘴角,她嘗到了褚江寰嘴裏的蓮子羹味道,瞪着眼珠子,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兩人呆了半天,才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陸綿綿臉漲的通紅,半天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褚江寰雖然跟這個皇后成親久,但是因為政治上的關係,這個皇后又眼高於頂,兩人從來沒有什麼身體接觸,一時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皇后先忙,朕,朕還有事,先走了。”
褚江寰走了,陸綿綿還要面對眼前一堆奏摺,立刻整個人都萎了。
到了深夜陸綿綿才批閱了一半,實在是熬不下去,打算再批幾本就去睡覺,展開手裏的奏摺就掉出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字跡工整,讓她去御花園見面。
陸綿綿眉頭一皺,這個皇帝是變態嗎,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要給她留紙條,她懶得搭理,直接把紙條放燭火上燒了,到時候問起她就死不認賬。
古茗已經在御花園等了一個時辰了,還是沒有看到陸綿綿的身影,心裏不由有些着急,擔心陸綿綿要出什麼事,猶豫半天,還是腳下一點,飛向了皇后寢宮。
陸綿綿一睜眼就看到面前站着一個黑衣男子,嚇得立刻捂嘴忍住了尖叫。
“綿綿,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古茗看着陸綿綿睡得乖巧,一直懸在心裏的石頭也放了下來,看着陸綿綿的眼神全是深情。陸綿綿看着眼前深情款款的男子,有些呆愣。
“綿綿,今晚我約你相見,你怎麼不來呢,可是有什麼事絆住了?”古茗忍不住問道。
陸綿綿終於明白了,這是原主的備胎啊,原來奏摺里的紙條是他留的。她不由上下打量古茗,這人長相英俊,眼裏款款情深,看他來回宮裏都沒有人發現,應該是一個人物,思索了一瞬才慢慢道,“今天奏摺太多,有些來不及,讓你等久了。”
“沒事的,綿綿,等你的話,多久我都願意,不論你在何處,都要記得,我會永遠陪着你。”古茗立刻看着陸綿綿表明心意,驚得陸綿綿心跳都快停了。
“我知道你進宮是被逼的,你不用擔心,我和我身後三十萬鎮遠軍,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陸綿綿正想應付他兩句,就聽到外面傳來叩門聲。
李想尖細的聲音傳來:“娘娘,上朝了!”
本來以為批閱奏摺已經夠讓人絕望了,在陸綿綿一大早被人拎出來上朝的時候,恨不得自己親手掐死原主,你怎麼那麼能呢?
幸好上朝大抵照本宣科,所有需要決斷的事都已經在奏摺上直接批閱好了,只需要太監當場讀出來就好了,就算偶然有需要發言的部分,主要也是褚江寰應付,陸綿綿的作用主要是聽。
陸綿綿越聽越暈,幾乎要睡著了,但是這幫人又開始要爭辯對於什麼江南水患的見解,聲音大的陸綿綿猛然清醒,只能硬着頭皮想聽點東西出來,看看對自己之後批奏摺有沒有什麼幫助。
褚江寰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了拽,他當做沒有感受到,繃著臉沒反應。結果袖子被扯的幅度越來越大,幾乎把他人都要拽過去,他實在是沒辦法,冷着臉轉過頭去,就看到了陸綿綿一張無辜又求知慾旺盛的臉。
“什麼是棄縣保城啊,這個水大壩攔不住嗎?”從小深受現代知識教育,知道三峽大壩偉大工程的陸綿綿完全聽得雲裏霧裏。
褚江寰挑着眉,上下看了她一眼,還是認真回答了她,“棄縣保城就是挖道引渠,把本來要衝到城的洪水分流到縣,緩解城鎮的壓力,今年雨量過大,堤壩已經潰了好幾個,只能用這個下策。”
陸綿綿瞭然的點點頭,終於放開了褚江寰的袖子。
陸相國站在下面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微微皺起眉。
褚江寰才回宮休息,就看到自己書桌前放了一本摺子,落款正是陸相國。
他眉頭一皺,拿來打開就看到了請願。
皇後娘娘遭受驚嚇,身體不適,懇請家中小女進宮照料。
陸扶搖進宮不過才兩天,褚江寰就收到了她遞的密信。褚江寰指尖點着桌面,來回翻着信紙。
風鳶上前給他倒了一杯茶,恭順的站在一邊,“這個陸家二小姐,說要與朕合作,一起把她姐姐從位置上拉下來。”
風鳶恭敬的低着頭,問道:“陛下準備怎麼辦?”
褚江寰笑着揉了揉信紙:“哪有這麼好心,怕是陸相國覺察到陸綿綿出了問題,急不可耐的要重新塞一個人過來。”
“不過,”他轉念又道,“看着他們狗咬狗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