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高家
高母帶着高校花,回到了自己的家。
回到家的高母,就不無暗示地問高校花,“小華!你是不是有什麼過錯捏在人家手裏?”
“沒有呀!”高校花很坦然的樣子。
“不對!”高母憑着直覺說,“如果你沒有什麼把倆捏在人家手裏,那個叫什麼劉思佳的中學生,絕對不會說出那種讓人感覺到威脅的話來的!而且,那吳校長也不會趁機讓我順坡下驢!那中學生罵你的事兒,也決不會就此放下!”
“真的沒有呀!”高校花試圖作最後的迴避,說話完全沒有底氣了。
“不說是不是?”高母嚇唬道,“你要是有話不說,我就讓你爸來跟你談話!”
“媽!”高校花終於膽怯了,說,“我是有過一點小動作,但那是因為我被氣的受不了!他一個窮小子,憑什麼在一中出盡了風頭?而且,他還敢招惹我這個校花!”
高母已經聽出了高校長背後的意思,但她沒有順着女兒的意思,而是很直截了當地問女兒,“你有過什麼小動作?趕快老實告訴我!”
“其實也說不上是什麼上綱上線的行為!”高校花半是掩飾半是認真地說,“不過就是找了兩個我認識的,想要給那小子一點顏色看看!”
“你綁架人家?”高母一聽就有感覺,便逼迫着問,“你是不是綁架了人家?”
“媽你說得太難聽!”高校花說,“什麼叫綁架人家?我不過就是想請個人教訓教訓他,讓他以後在我面前老實點兒,別太浪過了!”
高母一聽就知道了事情的性質,便追問,“你請了誰來做這個事?”
高校花不得不承認,“我請了大頭光頭和大鬍子三個人!”
“亂彈琴!”高母訓斥道,“這三個人是你可能隨便動用的嗎?如果出了問題,他們完蛋,我們高家也要倒霉了!現在是什麼年代?現在是高科技和嚴格管理的年代,不再是過去那個魚龍混雜的時代了!”
“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高校花說,“我雖然是讓他們去幹了這件事,可他們卻並沒有干成,只是想個辦法與那小子配合,騙去了我的費用,讓我老鼠鑽風箱,兩頭受氣!”
說著,便將那件事索性在高母面前說了個清楚明白。
“這真不是鬧著玩兒的呢!”雖然心高氣傲,卻也怕出大事的高母越想越覺得事態嚴重,禁不住給丈夫打了個電話,謊稱她不舒服,讓他趕快回來一趟。
“不就是這麼點事兒嗎?”高校花說,“這種事兒,說綁架完全說不上,而且,既不劫財,也不劫色,根本就沒動上手,連打擊報復都說不上,你還怕什麼?”
高母聽女兒這樣說,也覺得有些道理,怕出大事的她,就一邊等丈夫回來作主,一邊繼續盤問高校花處理這件事的諸多細節,包括不出面的方式。
高父回到家后,追問高母,“你不是好好的嗎?怎麼要騙我回來?我公司的事兒,還沒辦好呢!”
高母乾脆說,“這事兒可能比我公司的事兒還急呢!”
“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高父的口氣很傲滿。
高母便對高父把高小華瞞着父母請人報復男生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只是盡量輕描淡寫。
“這還了得!”高父頓時就跳了起來,大聲說,“這分明就是綁架行為!”
“女兒說算不上!”高母說,“而且,也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只是被兩邊耍了一回。”
“你懂個屁!”高父生氣地說,“這種事,不管你最後的結果如何,都改變不了事情的性質問題!”
“那怎麼辦?”高母開始着急起來。
高父轉了轉眼珠子,說,“現在要當機立斷,趕緊做兩件事!”
“那兩件事?”高母心急如焚。
高父作沉思狀,說,“第一,馬上找大頭光頭和大鬍子他們,讓他們死也不能供出女兒的背後指使,實在不行,我們再加他點費用!”
“這個容易!”高母說,“那第二呢?”
“第二,”高父深思熟慮地想了想,說,“千萬不能讓那小子因為生氣而去告發!如果告發,會有很多的麻煩事,也會要我們高家付出更大的代價!”
“那怎麼做到這一點呢?”高母說,“我見過那小子,像是個怕軟不怕硬的人。”
“那就用軟的嘛!”高父說,“他怕什麼,我們就用什麼。”
“是收買還是拉攏?”高母試探着問。
高父轉動着眼珠子,想了半天,說,“先觀察一階段再說,也許這件事就這麼被學校控制住了,平風不起浪了!那是最好!如果有事兒,再見機行事!估計,那小子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先不驚動他為好。”
“可這樣能讓我們高家放心嗎?”高母非常不安地問。
“那只有一個辦法!”高父無可奈何地說,“只有讓小華化敵為友,通融一下。”
高母還沒有轉過臉來,就聽高小華大聲嚷嚷:“叫我去向他說好話,化敵為友?我做不到!我死也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高父態度嚴厲起來。
“怕什麼?”高校花繼續大聲嚷嚷,“他一個窮小子,我們家這麼有權有勢,還怕他不成?”
“是呀!”高母也覺得女兒說得有道理,“向一個窮小子低頭,丟了我們家的門面!”
“再說我們也沒有造成什麼惡果!”高校花說,“不就是玩了一場鬧劇嗎?”
“你當這劇是鬧着好玩的呀!”高父板着面孔說,“這可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鬧着好玩兒的!如果校方或者是那小子動起真格來,麻煩可就大了!”
連一個閱歷豐富的財團老總都意識到事態嚴重,高母和高校花就越發緊張起來。
“當然!”高父也不示弱地說,“真要鬧出事來,我會動用各方面的關係,把事情掌握在可控的範圍之內,就算是那火真燒起來了,我也會想辦法去把它撲滅的,只是一個代價問題。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小,當然是最佳的方式!”
高母覺得高父說得很有道理,就對高校花說,“你爸說的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隨便動用我們高家的權勢,那樣代價太大,也冒風險。”
雖然沒有直說,卻分明是在暗示高校花,要他去作這種最低風險的選擇。
“這事你看着辦吧!”高父帶着一臉的不高興,暗示道,“這事是因你而起,最好還是你來處理。”
言下之意,就算委屈自己,也是自作自受。
“這事恐怕我做不到。”高校花說,“讓我去向一個窮小子低頭認錯,化敵為友,這簡直就是在羞辱我!”
“做不到也要做!”高父頗有深意地教訓,“不讓你在這方面吃點虧,你還真的不知道以後怎麼做人了!別以為你有個有權有勢的老爸,你就可以在學校里發泡!這件事處理不好,恐怕不僅你會有被學校點名和開除的可能性,我們高家也會因為這件事受到重創!甚至還不敢說,我們高家,會不會因此而翻船!”
高父並非危言聳聽的一番話,讓高母越聽越覺得緊張,也讓高校花害怕起來。
高校花當然沒有想到,她本想通過家人找回自己的尊貴,卻弄出個要她去向一個窮小子化敵為友的結局來!
高父接著說,“更重要的是,那小子不是一般的小子,他是一中的形象代表,各方面都很突出的優秀學生,未來的北大清華的料,學校怎麼會不維護他呢?”
說到這裏,高父又對高母吩咐,“你也私下去找一找吳校長,就說我表態了,同意支持他搞那個全校的體育活動!順便,你也私下對他個人表示一下。”
高母連連點頭。
高父又回頭看了一眼女兒,不無暗示地說,“這麼說吧!就算最後綁架學生的罪名不能成立,起碼也是個有權有勢的校花動用黑色會報復男生的重大事件!後果重不重要,並不是別人關心的,別人關心的是這件事的性質!挑戰個人容易,挑戰社會,恐怕你做不到,我也同樣做不到!”
說罷,轉身而去。
“你好好想想吧!”高母也進一步逼迫着女兒,同樣轉身而去。
高校花受到了更大的威脅和委屈。
高校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