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5章 好好活着
阮寒星看到整個別墅里的四處走動的人,總算是理解了肖白的擔憂。
但這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不從正面突圍,找個機會翻牆離開就可以。
問題就是她需要想個辦法來吸引這群人的人注意力,從而給自己爭取離開的時間。
白皙的手指抓着鉤索,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透出幾分嚴肅。
肖白看到阮寒星這樣子就知道,這是她在認真思考。
“我先幫你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找機會從花園後面的牆翻出去。”肖白說完頓了頓,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可以嗎?還是我想辦法帶你從正門離開?”
“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小時候一起打架,我可比你厲害。”阮寒星晃着自己手中的鉤索,靠在窗邊看了看。
她現在竟然會主動提起以前的事,肖白心裏忽地軟了下來,笑着應聲道:“是,那時候大家都承認,你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你在我心裏,都是最厲害的。”
阮寒星手上的動作一頓,過往的回憶慢慢浮上腦海。前世肖白沒有得到圓滿的結局,這一度是她心裏面的刺。
她拚命地去糾正原本書中的結局走向,讓肖白被接到了國外,以為已經改變了他的命運。
陰差陽錯之下,肖白竟然成為了赫連寒夜手下的人。
“我以為我們會站在對立面。”
阮寒星想到剛才他那有些含糊的解釋,隱藏了太多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那接下來又會走向怎樣的結局?肖白還會死嗎?
他作為赫連寒夜手下的人卻三番五次來幫自己,是因為什麼?
答案她不敢確定。
“我不會,也不可能,站在你的對立面。”肖白攥緊了手指,聽到自己用堅定的聲音對她說:“我會選擇你,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
阮寒星心情有些沉重,臉上的表情都跟着嚴肅幾分。
肖白並沒有發現她的情緒變化,只是後退兩步:“你自己小心。”
“肖白。”阮寒星忽然開口,“答應我一件事。”
走到門邊的人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別冒險,好好活着。”阮寒星的聲音很輕,輕到肖白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恍然間好像又回到了他們小的時候。
“好。”肖白垂眸,拉開門,“我會的。”
阮寒星側身站在門邊,看着他的背影走遠。
以肖白的身份來看,他目前應該還不會出什麼事。
自己必須要加快速度,越快處理掉赫連寒夜越好。
走到窗邊,等着肖白將後花園處的保鏢都叫走,阮寒星百無聊聊地把玩着手中鉤索,忽然聽到十分輕微的咳嗽聲。
側過頭,竟然是昏迷中的赫連薰慢慢悠悠醒了過來。
看到阮寒星出現在自己面前,赫連薰有片刻迷糊,腦子中的記憶還停留在艾五讓她打電話給阮寒星,然後被強行帶走前往天境佳城的時候。
她知道這裏是天境佳城,登時情緒激動起來:“你怎麼來了?霍淺淺不在這裏!你被騙了!我在電話里是被迫那樣說的!”
“我知道。”阮寒星十分平靜地望着她,忽然道:“你要不要走?”
如果赫連薰開口說想走的話,阮寒星會帶着她一起走。
聽到這話,赫連薰愣了愣。
然後出乎意料地對她搖了搖頭:“我就不走了,你能走嗎?趕緊離開這裏吧,我聽艾五說,赫連寒夜要來。”
這確實讓阮寒星有些沒想到。
赫連薰居然會主動要求留在這裏。
像是了解到她的疑惑,赫連薰主動解釋道:“赫連寒夜已經懷疑我了,這個時候我不能走,如果走了更解釋不清楚。”
“尊重你的選擇。”阮寒星瞥見已經聚集在前院的人群,單手撐着窗檯翻了上去,“肖白會保護你的,可以相信他。”
赫連薰見她要走,急聲道:“幫我保護朵朵!”
窗外的風吹進來揚起阮寒星的發梢,她回頭,眼中滿是自信地點了下頭,“放心。”
那抹纖細的身影就這麼好不猶豫地從窗口跳了下去。
只餘下聲音裹在風中,落在赫連薰耳中,還有些模糊。
貼着牆邊快步走向後花園的方向。
整幢別墅就後花園處的牆方便翻越,阮寒星拎着手中鉤索正準備丟的時候,身後傳來驚訝的呼喊聲:“阮寒星!”
鉤索牢牢扣在了牆頭,阮寒星頭也沒回,準備直接翻牆。
江歸晚沒想到自己來後花園居然能撞見阮寒星,又想到剛才肖白忽然把人都叫出去的奇怪舉動,頓時明白過來:“你果然跟肖白有關係!我現在就去叫人!”
阮寒星的手一頓,回過頭來。
月光下,她臉上表情看起來比平日裏還要冷,黑色的外套將她皮膚襯得更為白皙。
江歸晚被阮寒星的表情嚇到,轉身就要跑。
然而她的動作根本就沒阮寒星快,才剛轉過身,就被人從後面勒住脖子。
阮寒星外套衣袖上的拉鏈十分冰涼,這會兒正貼在她的脖頸處,讓江歸晚忍不住瑟縮了下,“放,放開我,我要叫人了!”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阮寒星的嗓音比脖子上的金屬拉鏈還要冷,讓江歸晚頭皮發麻。
秋天的夜晚氣溫不高,江歸晚的身體在顫抖,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得。
“為什麼對我那麼有敵意?為什麼當初說要找我報仇?還有……”阮寒星壓低了聲音,氣息灑在江歸晚頸側,“為什麼要學我?”
為什麼?
因為自己會變成這樣,都是阮寒星害的!
可這話她不能說,絕對不能讓阮寒星知道,原來阮未思還沒死。
她要看着阮寒星在自己面前求饒,後悔,痛苦!
自己承受過的,要讓阮寒星千萬倍地還回來!
江歸晚冷哼一聲,咬牙道:“呵,學你?你有什麼證據?我看不慣你高傲的樣子,不可以么?”
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嘴硬。
纖細的手指搭在她脖子上,阮寒星低聲威脅道:“你最好不是。”
遠處有嘈雜的交談聲。
“來人……”
江歸晚口中的話剛吐出來兩個字,就感覺到後頸一痛,眼前黑了下去,口中未說完的話散在這深夜的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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