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真相
在嚴成錦那裏補充完能量，小聞董才殺回公司，便遇到麻煩。
公司門口，黑壓壓聚集了一群人。聞佳音走近發才發現，是栽贓馬總的父母，帶來一群自媒體，在公司門口大吵大鬧。
聞佳音的團隊策劃了一整晚，從方便傳播的角度出發，在大清早放出真相。
人們在擠公交和堵車之餘，吃上新鮮熱乎的瓜、
聞佳音的證據太錘了，那些原本辱罵馬總的話，盡數還到女孩父母身上。
這對父母被天價賠償嚇到了，又聯繫不上幕後人。不知從哪得來的昏招，兩人帶了群自媒體，來公司門口堵聞佳音了。
門衛大爺今天六十二，是退休再返聘的專業人士，平日人畜無害，負責給聞佳音栽樹種花，以及逮捕誤入公司的野生小動物。
現在一幫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硬闖公司，辦公樓離得又遠，還沒人發現這裏的情況。大爺真是豁出命把人攔在公司門外了。
有人把鏡頭懟在大爺眼前，說就是這人阻止孩子的父母見公司領導。他要大家記住門衛大爺的臉，說以後這家人出事了，都是門衛大爺的錯。
還有人直接對着鏡頭開罵，說他是老不死的，一把年紀了不積陰德。威脅他斷子絕孫，出門被車撞死。
聞佳音怒火中燒，跳下車，徑直衝進人群。
她揪住離門衛大爺最近那人，把他推在地上。又握住離大爺最近那隻手機，把主人的胳膊卸了下來。
所有人都被她的戾氣震懾。幾秒鐘后，眾人才想起來把鏡頭對準她。
在哀嚎聲中，聞佳音詭異地沖鏡頭笑了。
她說：“間間，切斷他們的手機信號。檢測一下，如果有錄音筆、針孔攝像頭之類的東西，進行電波干擾。”
一個機械童聲突兀的地冒出來：“收到。正在檢測中。”
“已屏蔽手機信號。”
“檢測出錄音筆三支，針孔攝像頭兩個，已進行干擾。”
“任務已完成。”
聞佳音回答：“謝謝。”
有人不信邪，非確定自己的電子設備。果然黑屏了，不管用什麼方式都沒反應。
“我的手機，這可是我新買的手機。”這人沖聞佳音喊：“你這賤——”
他人還沒出口，聞佳音已經把他的手機塞進他嘴巴里。
她冷眼巡視四周，“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一個掛着記者證的女人說：“你、你沒權利這麼做，你這是侵犯我們的私隱。”
“我知道啊。”聞佳音看着她，“所以呢。”
女記者一噎，“我、我要曝光你這種行為。不要以為自己有錢就能胡作非為，這裏是——”
“這裏是我的地盤。”聞佳音懶洋洋的打斷她的話：“我可以切斷你們的信號，不知不覺搞死一個人，又多難？”
“資訊時代，誰不用電子產品呢。你說對嗎。”
女記者嚇得後退一步，卻強撐着說：“你，你這是恐嚇。”
聞佳音晃晃手指，“我不是。我只是告訴你真相。”
“至於你信不信，會不會實驗，我就不知道了。”
聞佳音並沒什麼過激的言語，她甚至始終帶着微笑。但所有人都明白，她說的是真的。
見他們害怕了，聞佳音冷笑，“欺負老人時不是挺能的嗎，怎麼，現在都不出聲了？”
現場依舊安靜，只有被卸掉胳膊那人的哭嚎。
那個女記者身後站了個男記者，他一直沉默着，不動聲色推了那對夫妻一把。
那對夫妻如夢初醒，‘噗通’一聲，跪在聞佳音面前：
“領導你放過我們吧，我們是給人打工的，真的湊不起一千萬啊。”
“怎麼會呢？”
聞佳音這時好像個紈絝，很驚訝竟有人窮到拿不出一千萬：
“指使你們干這事的人，不是給了你們七百萬嗎。怎麼，你們兒子才滿月，就着急給他買房子嗎。”
聞佳音不理這對夫妻，看向一旁的小女孩。
這姑娘衣服很臟，臉也沒洗乾淨。不知是父母故意賣慘，還是剛才不小心沾臉上的。
聞佳音彎下腰，語氣十分溫和：“可不可以告訴阿姨，馬伯伯到底有沒有陪你去廁所？”
見小女孩看向父母，聞佳音往旁邊挪了一步，擋住她的視線。
她語氣依舊平和，“怎麼，你記不清了？”
小女孩遲疑的點了頭。
聞佳音又說：“可你爸爸媽媽那天又不在，你為什麼看他們？”
小女孩回答不上來，竟抽抽搭搭哭了起來。
她不是委屈傷心的哭，她的哭是帶着心機的。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偷看聞佳音的反應。
她似乎意識到做小孩的特權，只要她一落淚，大人就會縱容她。
聞佳音平靜地看着她：“你知道嗎，馬伯伯是阿姨的下屬，整個公司，除了阿姨，他是最厲害的人。”
“他每個月可以賺到十幾萬，交的稅都比你爸媽的工資高哦。”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每天吃食堂，連一包軟中華都捨不得抽。”
“為什麼，因為他不捨得花錢。”
“你們每個周末，每個假期，吃的飯，喝的水，在食堂用的電，每次考試進步的小禮物，都是他自己掏錢買的。”
聞佳音看向女孩的父母，“我想，你爸媽對你都沒有這樣上心吧。”
“就是這樣一個好人，你卻帶着外人，往他心尖里捅了一刀。”
小女孩很不服氣，“你胡說，他對我才不好。他都不給我買艾莎公主鉛筆盒。”
“班長的爸爸就給班長買了。班長又沒我漂亮，就是因為她有艾莎公主鉛筆盒，她才能做班長的。”
“我媽媽說馬伯伯很有錢，讓我問他要。但是他不肯給我買。”
“他那麼有錢，為什麼不給我買！”
“我爸說的對，他就是裝好人。他給我們花的錢都能抵稅，他是違法的犯罪分子，他才不是對我們好。”
事實竟然是這樣，荒謬到可笑。
聞佳音依舊是微笑的。她一字一頓對小女孩說，“你記住我的話。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對你這樣好了。”
她就帶着這種微笑，看向女孩的父母：
“這個官司，我贏定了。”
“這一千萬，你們必須給我。”
“你們還不起是吧。沒關係，你們可以賣.腎。”
此話一出，人群嘩然。他們指責聞佳音沒人性，說她喪心病狂。
聞佳音笑容更深：“你的腎不夠，還有你老婆的。對了，還有後面這群好心人。”“他們這樣善良，肯為你們仗義執言，想必也不會在乎一顆腎。”
“你們這十三個人，一人賣一顆，總能湊齊個首付給我。”
那幫直播的一聽聞佳音把他們也算進去，立即不幹了。和那對父母劃清界線，還催促他們趕緊還錢。
那對父母是真的慌了。給聞佳音磕頭，說自己沒文化，沒見過世面，實在活不下去了才做出這種事。
這種說辭，聞佳音聽過八萬遍了。
真是太巧了，每個做錯事的人都是身不由己。
女孩母親一狠心，說：“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我們，讓我們故意找你麻煩。”
“只要你放過我們，我就告訴你這人是誰？”
警笛聲由遠及近，聞佳音看着閃爍的紅藍光芒，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你們倆會不會坐牢，以後會不會影響你們兒子政審，就看你們自己了。”
在這夥人被帶上警車前，聞佳音說：“今天的事，我全程錄像了。”
“我會給馬總看的。”
她看向小女孩，她沒任何反應。
倒是陪他們來的幾個自媒體，看起來有些羞愧。
沒耽誤多長時間，當天下午，審訊結果就出來了。
好脾氣如舒季媛，看完筆錄也忍不住罵髒話：
“媽的，又是陶軒。他怎麼這麼缺德啊。”
聞佳音用中指敲敲桌子，“陶軒確實是沒底線。但這次，怎麼說呢，這種關於兒童人權的問題，這種殺人誅心的手法，像外國資本的手段。”
舒季媛想起投資公司的新經理。她說：“你是說，這是姓崔的手筆。”
聞佳音搖頭：“我猜是他倆雙劍合璧。……媽的，我是不是跟姓崔的八字犯沖啊。”
她越想越上火，“不行，咱們得想個法子，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陶軒公司似乎好有準備，警方才公佈調查結果，他們便推出一位經理頂罪。
他們道歉信寫得很好，言語真切，態度良好，善良的網友立即替才從鬼門關回來的馬總原諒了他們。
聞佳音沒多少什麼，當晚就參加了由‘粉灰黃’APP出品的一檔訪談節目。
在長達三十分鐘的節目裏，小聞董只做了兩件事。
第一，質疑陶軒的管理能力。
她說陶軒連下屬的動向都不清楚，真的很好奇他是怎麼管理公司的。
小聞董的投資能力業界有目共睹。
從她說出這話，到節目結束為止，陶軒公司的股票差點跌停。
第二件事，聞佳音解釋了自己為什麼索賠巨額賠款。
她不但向女孩的父母索賠一千萬，還向陶軒公司索賠一百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