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能登台
兩人衝出去，就看見一個相貌刻薄的女人，指着小虎和念念罵人。
時間倒回幾分鐘前。
小孩子嘛，做事難免跳脫，小虎和念念手拉手在走廊里跑，拐彎時，不小心撞上個女人。
女人邊走邊打電話，也沒留心腳下，和兩小孩撞在一起，手機也摔了出去。
女人沖兩個小孩罵了句髒話，低頭去撿手機，正好看清念念的臉。
她今日諸事不順，所有的怒氣便朝孩子撒。
她大吼大叫吸引來所有人注意，又仗着自己力氣大，想把念念兜帽扯下來。
小虎不允許她欺負自己的小夥伴，對着她又抓又撓，想阻止她。
但他只是個小孩子，什麼事都做不了。女人不耐煩地把小虎甩去一邊，非要扯念念的帽子。
她嘴裏不乾不淨，“你媽x的，哪來的小怪物，給我看看你的醜臉。我草，這還能叫個人嗎，你這種怪物為什麼跑出來嚇人，——啊！”
一隻手狠狠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到一旁。
聞小雅冷聲對她說：“既然披着人皮，就做點人事。”
見孩子家長來了，女人先是膽怯，隨即又囂張起來：“你怎麼說話的。誰讓你沒事把這個怪物放出來的，他可把我手機摔了，我女兒可是大明星，耽誤——”
“啪！”
聞佳音衝進人群，照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見她來了，小虎大聲告狀：“間間姐姐，就是她，她就是那個殭屍！”
他給摔傻了，慘兮兮坐地上，耳蝸的外機也不知掉哪了，念念和嚴成錦正幫他找。
女人這時回神了，尖叫一聲就要打回來。
聞佳音還能讓她得逞，‘啪啪’幾聲聲，左右開弓四個耳刮子。
這女人不說人話，聞佳音真生氣了，下手自然不會留情，女人的臉立即腫起來。
“道歉。”聞佳音說：“給我家孩子道歉。”
女人簡直要瘋。她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操你媽x，我道你媽x的歉。敢打老娘，你等着，我現在就叫人！”
“媽x的你們這幫窮鬼嗎，給我等着，今天這事沒完！”
女人原本是個小模特，後來跟了某個二流導演。因為生的是女兒，男方至今沒和她領證。
但背靠大樹好乘涼，因為有導演在，圈裏誰都給她幾分面子。
她今天是帶女兒來錄節目的，沒想到碰上這種晦氣事。
她發誓要這一家子傻逼好看。
聞佳音冷笑，“那真是太好了。”
“叫你的律師過來。我弟弟的人工耳蝸要三百九十萬，你付現金還是轉賬。”
女人一頓，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吹什麼逼，什麼狗屁玩意那麼貴，你訛錢吧。”
“貴？不就一個包錢。”聞佳音不屑，“就是你手上這個鉑金包，不過得是正版的。”
“這包又不是稀有皮，又不是限量版，連一個普通包都要買假貨，也配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女人自己沒當成大明星，便把夢想寄托在女兒身上。她嘗出入攝影棚，圍觀人群中不少她的熟人。
一聽說這包是假的，他們都小聲議論起來。
女人向來高調，仗着自己有愛馬仕，沒少拿鼻孔看人。沒想到是個西貝貨。
女人眼中閃過心虛，但很快恢復鎮定。她想反駁，卻看見聞佳音手腕上玫瑰金版本的‘天月’，立即閉了嘴。
這已經不是有沒有錢的問題了。女人知道，這人自己惹不起。
有個和她相熟的工作人員這時路過，問：“出什麼事了？”
女人趕緊順台階下。可她又不願示弱，顯得自己很慫似的，便冷哼一聲：“沒事，遇到一群神經病。”
說罷，她轉身要走，擺明了不再計較這件事。
聞佳音卻不同意。
她說：“站住。你還沒向我弟弟道歉。”
女人轉身，氣急敗壞看着她：“你這人怎麼這麼玻璃心，我就開個玩笑，你至於嗎。”
聞佳音眼睛一眯，嚴成錦知道，這是她要罵人的信號。
他就近捂住念念耳朵，卻發現兩個小孩已經把耳朵捂住了。
嚴成錦：……
聞佳音很少見的露出傲慢神情，高高在上看着女人，“你這個整容怪。”
“你這個沒有家教、又老又丑的整容怪。”
“你害怕別人瞧不起你，寧願用假貨也要偽裝自己的高高在上。但我告訴你，每個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
“他們知道你年紀一大把，卻碌碌無為。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鏡子前，自怨自艾別人看不見你的美麗。”
“但你真的長相普通。鼻子上的假體馬上戳出來了，臉上的填充也也僵了。”
“既然沒人告訴你真相，我來。”
“你真的是一張很普通很普通的臉，普通到超過三秒鐘后，別人壓根記不起你。”
聞佳音挑豬肉似的審視她的臉，“抱歉，我這話有些過分，你的臉還是有記憶點的。”
“大家會記住你鼻子裏的假體，還有僵硬的臉。”
殺人誅心，實在殺人誅心。
聞佳音談判桌坐多了，很容易能看穿一個人的底線。
嚴成錦一直以為聞佳音不喜歡聞裕明，現在看來，是他太天真。
如果聞佳音不喜歡，聞裕明早該氣死了。
聞小雅也喃喃自語，“間間姐，就是最大的生化武器啊。”
女人給她罵哭了，強忍着淚，“你有錢就能欺負人嗎。”
聞佳音滿臉無辜，“天啦，你這人也太玻璃心了吧。我只是開個玩笑，你至於嗎。”
女人一噎，惡狠狠瞪她。
聞佳音收起無辜，面無表情看她：“道歉。”
女人就是不想對兩個小孩子低頭，她還想犟，工作人員卻在這時拉住她。
工作人員級別不夠，不認識聞佳音，但他認出了嚴成錦。
女人的孩子待會就要和嚴成錦一起錄節目。
嚴成錦明顯和聞佳音他們是一夥的。
女人終於認慫，來到小虎和念念面前，不情不願說：“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
小虎不滿：“你騙人，你就是故意的！”
念念聲音很小，卻很堅定：“雖然你道歉了，但是我不原諒你。”
他看向聞佳音，聞佳音早換上笑容，溫柔地看着他。
念念又說：“雖然我不原諒你，但這不代表你可以不道歉。”
小虎也說：“對，我也不原諒，因為你是大壞蛋。但是你要道歉。”
聞佳音沖兩人比大拇指。
她對女人說：“如果我弟弟的人工耳蝸出了問題，我會找你賠償的。”
她湊近一步，貼近女人耳邊，小聲說：“別想逃，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聞佳音帶着小虎和念念回到演播室。
小虎重新站在舞台上，向眾人自我介紹。
他發音還是有些問題，咬字不清，聲調也不準確。
但他還是小孩子，這些反倒成了他的加分項，讓他更奶里奶氣了。
念念仰着頭，羨慕的看着台上的小虎。
演播廳溫度有些高，他額頭已經熱出一層薄汗，卻固執的不肯摘帽子。
聞佳音和聞小雅都看見了，雖然心疼，也只能假裝沒看見。
過了一會兒，念念拽了拽聞佳音的衣袖。
聞佳音低頭看他，念念小聲問：“間間姐姐，你要和成成哥哥生小孩嗎。”
聞佳音臉立即紅了。偏聞小雅還在一旁起鬨，“對啊間間姐姐，你生不生嘛。”
聞佳音對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示意等會收拾她。
聞佳音重新看着念念，認真地回答，“會的哦。”
“那你們一定要生一個漂漂亮亮的寶寶。”念念叮囑，“千萬不要像我這樣啊。”
聞佳音聽不得這話，她說：“念念是最漂亮的寶寶。”
念念低下頭，捏自己的手指，“……我奇怪。”
聞佳音後悔了。
她剛才應該把那女的舌頭扯出來才對。
念念憧憬的問：“等做完手術，是不是就沒人說我是怪物了？”
聞佳音心都要碎了，立即軟聲安慰他。
聞小雅在一邊看得唏噓。
不是因為念念。
他們這樣的孩子，被人瞧不起是很平常的事。聞小雅雖然心疼去，卻也只有心疼。
她唏噓是因為聞佳音。
聞佳音真的變了很多。
在聞小雅的記憶里，聞佳音一直和他們在一起。她雖然是聞家的大小姐，但好像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她以前當然也為他們出頭，但她是‘管殺不管埋’型選手，哪會像現在這樣，輕聲細語的安慰。
是小姐夫改變了她嗎。
聞小雅想，原來，除了那些沒完沒了的爭吵，婚姻也有好的一面。
三人各自想着心事，小虎找過來了。
他看起來悶悶不樂的，聞佳音逗他，“怎麼啦，表現的太好了嗎。”
小虎鬱悶地指着台上，“我不能用那個音響。”
這是一檔兒童選秀節目，就算再正式，也不會用專業水準的音箱。
小虎的人工耳蝸雖然是最新最好的款式，但不能避免嘯音的風險。
這時工作人員也來了，因為時間緊張，他說話帶着沖：
“你這家長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告訴節目組你家孩子是聾子——”
聞佳音瞪他：“你還是傻子呢，你倒是告訴誰了。”
工作人員這才發現自己的失誤，忙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家也有人戴人工耳蝸，我對這方向比較了解，所以有些着急。”
“你看孩子才做耳蝸手術，我們這裏音箱設備也不好，萬一嘯音了很危險。”
“為了孩子安全考慮，我建議你們別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