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天接雲濤
德拉科出現在尖叫棚屋的時候已是明月高懸時。我歡天喜地地抱住他,結果蹭了一臉灰,“你袍子上粘的什麼啊這是!”
“隱身煙霧|彈炸出來的碎屑。”金髮少年習慣性的嘲笑口吻立馬歸位,摸出手帕塞我手裏,“你臟死了。”
我氣惱地瞪起眼睛,“明明是你臟死了!清理一新!”
德拉科無可無不可的樣子非常煩人,嘴裏唯唯諾諾的,手勁一點不小,拽着我走到窗前小桌旁坐下,從兜里掏出一堆糖果。
德拉科的大腦封閉術學得不錯,但我們見面不僅僅要提防伏地魔的攝神取念,還有高爾和克拉布的監視。在學校里,我們只能靠一起上魔葯課的瑞亞幫忙傳信。
少年金髮鬆軟,面色輕快,將糖向我這邊推了推,口吻清閑地說可怕的事,我看到他手指上有很多細傷。
我把自己的帕子拽出來給他,先開口:“伏地魔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動靜?”
德拉科的指節咯嘣一聲,臉色倒還好,“食死徒主力一直沒有動作,我並不知道那位是如何佈局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嫌隔着桌子距離太遠,蹭過去坐在桌上,扶住他的肩膀,就像小時候坐在一張沙發里那樣,“我對食死徒不關心,大局勢我管不着——我是說,伏地魔本人,有沒有什麼異常,比如法力、情緒……”
——德拉科抖了起來,呼吸有點困難。我趕緊把肩頭的藍色糰子摘下來,捧到手裏接近他的臉,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後遺症有點強烈。”德拉科恢復了平靜臉,接過小糰子捧着,好奇地看了看,“這個挺好用啊。”
可惜我沒問過蓋勒特這個法術,當時只顧打岔自己的壞心情,沒想過有一天還要用它來保護別人。我收回了掐着他肩膀有點控制不住力道的手——若是以前,他肯定要嬌氣地叫疼。
我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只有經過鑽心咒的人,才會對普通的皮肉傷都不再注意了。
“你不要哭,凱西。”德拉科把糰子放到我頭上,開了一個完全沒有用的拙劣玩笑,“我不會和你搶的。”
我揉揉眼睛,並不打算在抒情上花費太多時間,“他有嗎?”
德拉科剝開一條芒果酸糖棒,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反常,因為他本來就是喜怒無常的人…我只能告訴你,他越來越陰晴不定。但是這也說不好…要是說法力,我看不出來。”
多年不曾嘗到的熟悉酸味爆炸在口腔,酸得人皺眉,加上我們上次吵崩了就是在這裏,怎麼想都難過。
我叼住糖棒吸了吸氣,從桌上滑下去,“反正都出校了,我們來一票大的。走吧德拉科,我闖禍你挨打套餐來一份——我們去霍格莫德村走走。”
“這裏不能直接走出外部的。”少年金睫如羽,藍灰的眼珠像寶石一樣好看,全是不贊成。
我手一揚把進屋時點上的燭火滅了,漆黑的屋子裏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憑熱源和香氣判斷德拉科站了起來。
我牽住他的手。“哥哥,別怕,抓緊我。”
一秒鐘后我們出現在空無一人的街巷上。
月光澄澈,金燦燦的腦袋被風吹亂頭髮,德拉科整個人都懵了,“你學會幻影移形了??”
“不,只是轉移魔法陣,短距離傳送方法,頂多也就能送出五英尺,非常沒用的法術。不過拿它穿個牆還挺方便,我在學校里試過,沒問題。”我煞有介事點點頭,“我還是第一次帶人穿牆呢,挺新鮮。”
我以為他會嚷嚷什麼“我就知道你不靠譜”之類的話,誰知道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起來,搞得我有點慌。
“我們往那邊走吧。”德拉科意識到我在盯着他看,向前帶路,“在大路上走容易被發現。”
風刮在臉上非常涼,我低頭看了看,發現新鞋雖然看着輕薄,但一點都不冷,能自動調節溫度。
拐進小巷子裏,我拽着德拉科的袖子在他身後,沿着茅草屋檐的陰影走。“你很熟悉這裏嗎?”
“嗯。”少年的背影比哈利細弱,但也很高。他輕車熟路地找到一家酒館的後門,兩下開了鎖,竟然堂而皇之地進屋了。
“本來沒想來,但是你都有本事帶我出校,就帶你來轉轉。”
紅磚牆,金壁爐,酒紅窗帘上垂着明黃流蘇,懸旗上是大大的獅鷲畫,明顯的格蘭芬多裝飾風格。
“誰看到這裏都不會認為是我的地盤。”德拉科點燃爐火,將我推過去取暖,“我自己買的地方,沒事的時候來待一會。”
我不信這話,但是也沒問他要這個地方幹什麼。他把我帶來就是一種信任,我自然不能問出讓他顧左右而言他的話。
但是我可以自己找線索。
我輕輕撫摸着繪彩鎏金的陶瓷落地鍾,環視着這個中等空間的小屋,注意到角落裏用帘布蓋着的大柜子,又轉開了視線。
德拉科在吧枱里調飲料,向溫酒器里倒開水。
“老闆,我要嘗嘗朗姆酒。”
“沒有朗姆酒。”
我一揮魔杖,盆栽綠植的葉子飄起來,變形成三枚金加隆落在櫃枱上,“這些夠不夠?我超有錢。”
老闆鐵石心腸,拒絕了我:“我要舉報你造假|幣。”
我嘻皮笑臉把葉子還原回去,“證據呢?男孩,你這是污衊。”
德拉科不再理我,低頭專心忙碌。我看到他袖子上沾了一根金色的頭髮,“哇,老兄你脫髮了!”
少年瞥了一眼,順口道:“那不是我的……。”他不再說話。
我挑起眉,轉身倚在吧枱上,耳朵聽到隔壁房間有細微的嘰嘰聲。“你養鳥了?”我驚訝道,“好像很多隻。”
觀賞一圈白鸚鵡,喝過一杯溫暖的櫻桃果酒,我飄飄然地跟着德拉科回校了。我又成功施展一遍穿牆魔法,在打人柳處與他分別。他先回城堡,吸引費爾奇的火力,我並不急着進去。
月明星稀,晚秋之夜。
打人柳的枝條颼颼地在我身後重新抽打起來,我望了望天色,按住魔杖,向城堡的另一方向走去。
剛剛出來的時候,似乎有人看到了我們。
密林掩映中,一個淺色的人形在那裏藏着,向外張望。人影不安地動了動,也許是發現我不見了。
連發的轉移魔法陣讓我躍遷到了他身後的視線死角,現在我能看清他了。
那是一位身姿漂亮的馬人。
我聽拉文德和帕瓦蒂興奮地聊起過城堡里的英俊預言師,但我不以為意,因為我對預言沒什麼好感。但是現在,我可能要改變這個看法了。
“你好嗎?”夜風傳送去低柔的嗓音,黑色的斗篷和頭髮隱藏了我的身形。
馬人一驚,調轉過身體,馬蹄嗒嗒地輕敲土地,踏上匍匐於地面的植物莖枝。他確實英俊,尤其在喝了點酒的我的眼裏,他整個人都散發著月色一樣的微光。
人總是容易對美色寬容一些,所以我沒有用那道咒語,尤其在我看到他胸前的蹄印時。
“你受傷了?”我瞬移到他面前,“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我很能打,可以幫你報仇。你…你叫什麼名字?”
馬人笑了。“你好,巫師幼崽。我是費倫澤。”
“翡冷翠,好名字。”我口齒不清地確認了他的身份,但仍然緊緊捏着袖裏的魔杖,對於給他報仇這件事念念不忘。“我是凱西,先生。是誰襲擊了你呢?”
費倫澤沉默了大概幾分鐘的時間,我幾乎以為我睡過去了一小會。淺白色的人影終於動了動。
“我帶你回城堡,卡西奧佩婭·馬爾福。”
“你怎麼知道我的全名?”我警覺地扶上樹榦。
“馬人知道所有事情。”
我不相信地搖搖頭,努力睜大眼睛。“證明一下。”
費倫澤的眼睛藍得驚人,星辰也沒有這樣亮。他說:“第五位魔劍之主,卡西奧佩婭·馬爾福,將出生於1981年6月30日,與……”
“可以了,先生。”我趕緊打住他的揭示行為,昏沉醒了大半,“我為我的無禮道歉,請不要介意我的質疑。”
“那麼我們回去吧,卡西奧佩婭·馬爾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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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在修消失櫃,養鸚鵡為了實驗。有求必應室D.A.持續用着呢,他進不去只好另找房。
那根金毛是小狐狸瑞亞的。
凱西喝多了,但本能還在。她開始想用一忘皆空(噫,真不是東西。
她一直追問費倫澤是希望用人情交換秘密。然後費倫澤委婉地表達了不需要以及不許威脅我,看我扒你馬甲2333.
翡冷翠是他名字的台譯,類似拽哥馬分(狂笑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