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西梅果核
結果幾乎是一到C號包廂的門我就有些後悔。
我並不希望在吃飯的時候看到扎比尼的臉，這會讓我想起那些宛如在脖子上戴狗項圈的日子。
然而退縮是不可能的。我坐在金妮旁邊，像看一個普通同學那樣掠過眼神，倒意外之喜地注意到他比我更沉不住氣。
我再不看他，目光移回主位旁的哈利身上，愉快地聽他粗拙地應對斯拉格霍恩的問候。可能他的這種童話樣的天真氣，也是我這麼喜歡他的原因。
包廂里的六七個人幾乎都受到了一番斯拉格霍恩的盤問，除了金妮和我。之前我的推測沒有偏差，這個海象一樣的教授就是喜歡結識那些與大人物沾親帶故的人，並且給這樣的學生偏愛。
非常世故的人。當他意識到眼前的學生不具備什麼非凡才能或不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的時候，就不再理睬那人了——
他向納威冷笑一下，轉向了右手邊的少年。
“哦，那麼，哈利·波特！”
海象教授抖了一下他的大肚子和圓滾滾的下巴，連鬍子上的糖霜都閃着興奮的光芒，“我們的救世之星！從哪裏說起好呢？多少年來……一直謠言不斷，是啊，那個可怕的夜晚之後，莉莉——詹姆——你死裏逃生——”
——咔吱一聲，我的餐刀刺透了涼鵪鶉，劃在盤子上。
恭喜斯拉格霍恩在短短几小時內成功地變成了我此生再也不想打交道的人之一，上一個因為這事讓我倒盡胃口的傢伙是在世界盃頂層包廂里的前魔法部長，福吉。
我厭惡那些將哈利視為符號並以此炫耀抬升自己身價的人。
恍若無覺自己有多麼失禮地放下餐刀，端起索然無味的蘋果汁飲了一口，我彎起眼睛，向隔着桌間大花籃的斯拉格霍恩拖出一個極挑事的長腔。
“抱歉教授——”完了，我今年的魔葯課完了。“冷鵪鶉不和我的口味……我想要一塊你面前的菠蘿包作為補償。”
這麼矯揉造作的嬌小姐做派，不怪斯拉格霍恩驚訝到忘了要說什麼，連金妮都被我矯情得打了個冷戰。姑娘抖歸抖，默契一點不少，“先生，我也想要一份，這鵪鶉實在有點涼，吃得胃痛。”
長桌側面扎比尼一聲嗤笑，多年在一起架秧子的習慣仍然沒改正：“教授，我想來點馬鈴薯。”
納威的小圓臉綳得緊緊的，剛才他一直想藏起來的父母身世被揭個底兒掉，這會連先生都不叫了，“我不愛吃冷鵪鶉。”
拉文克勞的貝爾比掐着嗓子咳得驚天動地，臉色一點也沒像像上次被嗆那樣變蠟黃，還是紅潤潤的。
斯拉格霍恩反應過來，又恢復成慈父的表情，給在座的人分發剛剛點名的食物。他向正對我皺眉苦笑示意不必如此的哈利念叨：“哈利呀，看來你有很多為你着想的朋友……”
扎比尼臉色一黑，虛情假意咳嗽，金妮瞪了他一眼，為著剛才他幫忙說話才沒當場嗆聲。
開學一段日子后，學園生活逐漸步入正軌。
哈利奔波於魁地奇隊和D.A.訓練間，他現在是兩個團隊的頭兒，天天和羅恩對練魁地奇與黑魔法防禦術，男孩子下手沒輕重，總看見兩兄弟互相攙扶着往醫療翼跑。
我在O.W.L.s學習上和D.A.雜誌社裏忙忙碌碌。
因為很擔心自己的證書比不上德拉科，我見到赫敏有空的時候就去尋她學魔咒，小學姐在魔咒上一直是被肯定的天才，她在去年的時候就已經達到N.E.W.T.的水平，弗立維教授最喜歡她。
以前我留在西塔被課後輔導的時候，經常看見教授偷偷送她冰耗子糖吃。
羨慕。不過我的變形術也很厲害，嘿嘿。
就是麥格教授表達偏愛的方式不太一樣……
她會加重我的學習任務，然後一臉嚴肅地告訴我這是為了補上上學期缺漏的課程。才不是呢！教授的眉梢嘴角全是促狹，她主要是為看我頭疼的表情尋開心。
胖胖的新魔葯教授對我也算不錯。
他常用一種沉思的眼神在不易引起警覺的方向打量我，好奇又精明。我知道這人只是唯利是圖，又怕得罪什麼未知風險——實在算不上壞，但也是真的不願意理他。
我上上學期剛剛發現斯內普是個好人，結果這件事還未來得及進一步證實我就改上他的黑魔法防禦術課了。
然後我就不覺得他人好了。
或者說，他又開始不想讓我覺得他人好了。
冰冷的黑眼睛看見我就眼含厭惡移開視線，避免和我有除了相看兩厭的師生外的任何交流。
我明白的。德拉科現在和我也是這種打招呼方式。
什麼時候決戰呢？
我想回家。
喝掉杯中最後一口咖啡，留下校對的眾人如釋重負地完成了本月任務，明天發售的活就不歸我們管啦。
盧娜拒絕喝苦味飲料，困得要飄起來，早就回塔樓休息了。
金妮拽着我在宵禁前飛奔回休息室，又熱又累，看見休息室里的哈利就打招呼回寢室，留下兩個人在空蕩的圓室里。
“已經很晚了，放我回去睡覺吧……”我將臉埋在哈利身上蹭，“你身上都是汗，別抱我……”
哈利輕笑着把胳膊抬起來一些，他現在越來越壯實了，手臂搭在我身上沉得慌。“那我們去洗個澡吧？”
“啊？”
我吃驚抬頭，正見少年杏眼形色勾人，玉白的臉上一點微妙笑意蘊在紅潤唇角，像一隻惑人的貓妖。
“羅恩告訴了我級長浴室的口令，我帶你去涼快一下？”
心跳聲震耳欲聾，我眼神都直了，熱氣全撲在臉上，整個人伏在哈利身上僵住，想坐起來都不知道在哪個位置支手。
“啊……我、我覺得可以。”
隱形衣下，哈利的眼睛亮得像賊。距離我們上次一起夜遊，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皇家棕啤。”聽到口令的門在我面前打開，金碧華美的浴室出現在眼前。
“嗯，還有一件事，我剛剛忘了說。”哈利悄悄地在我耳邊呼氣，青苔墨水香極了，禁慾的書卷氣開始進入尾調，橡木酒桶氣息混着少年的荷爾蒙，哄得我暈頭轉向。
“什麼事？”
——“傻姑娘，級長浴室也有分間的。”
哈利壞笑出聲，按住我要打人的手，收好隱形衣。
“去吧，我在外間保護你，不會有人打擾。”
我氣得推開他跑進裏間浴室，把門砰地關上。
啊啊啊啊！
我以為、我以為——！
我不要再理他了！！
惱羞成怒的女友關上門后，哈利低頭看了一眼，慢吞吞解開腰帶，脫掉衣物邁進浴池。
他剛才並不是完全玩鬧的。只是最後沒捨得。
……
情人間的作死算是情趣，包括後續收場。
哈利足足賠禮道歉一周人還沒哄好，苦中作樂地想到。
高大的男巫兩手撐在女孩身側的牆上，歪頭委屈，“凱西，理我一下嘛。”
被圈住的狼崽冷冰冰地別開臉，烏黑纖秀的眼睫顫得人心癢，俏麗面頰浮起淡紅，就是不肯和他說話。
“以前你欺負我的時候，我都不生氣的……”哈利失落地垂下眉眼，“你一定是不喜歡我了，才不肯和我和好。”
他慢慢抽回手臂，慢-慢-地-轉~身---
腰間一點輕輕的阻力，哈利馬上回頭，強忍住要翹起的嘴角，捉住了那隻抻了抻他衣袍的手。
“以後不許皮。”
“不皮。”
凱西根本沒信。但是她早就不生氣了，還覺得有點好笑。
“我們之間，只能我負責生氣，你不可以學我這麼長時間不理人，就算被我惹生氣也不可以。”姑娘雙臂抱書，仍是不肯牽他的手，噘嘴不滿，頤指氣使。
“我不會。”神采飛揚的少年雙手插袋走在她旁邊，笑嘻嘻的模樣，“我才不是記仇的小姑娘。啊，教授下午好！”
走廊人來人往，迎面撞見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被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驚到了。
原來他們是一對。
哦，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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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如果篇章有很皮的擦槍走火，內容提要後邊就會跟一個×。嘻嘻。
之前凱西太小，車開不起來。
現在她五年級了，可了。那個年紀的男孩子，天啊，老梢十分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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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活在評論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