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憧憬幻想
第425章憧憬幻想
漢帝的口喻一出,引得幾位御史和諫官紛紛上奏請陛下收回成命,並言辭激烈極力進諫。紛紛出面阻撓陛下親自出面選秀,認為陛下屈尊親自面選秀女,有損聖上威嚴也與古禮不合。特別是審食其主張選妃之事,還是應由後宮主持才符合禮法。
本來劉邦見諸位大臣反響如此之大,心有猶豫,但是一看到審食其的諫言之中,言語間明裡暗裏都偏向於呂后,便勃然大怒,一掃衣袖,將桌案上的詔書通通扔到了地上。金口一開破罵道:“古禮,古禮,要是按照古禮來我劉邦還沒資格當皇帝呢!”
一旁的內侍官早已摸清楚了陛下的脾氣,一聽此言便知道陛下這次是真的龍顏大怒了。只得默不作聲,低着頭往後退去幾步根本不敢上前去收拾散落一地的奏章。
最終漢帝毅然決然的讓內侍官傳自己口喻,整個選秀,按之前既定的方式推進。誰若再有人進言,便以禍亂宮闈的重罪處之。
陛下此言一出,所有諫言的大臣們都變得禁若寒蟬,因為沒有人會真正為了陛下選個美人充盈後宮而死諫,因為就算為了這樣的事情死諫也並不會被歷家高看一眼,兒皇后的面子也賣了,所以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這時候的劉邦才恍然大悟為什麼許負這鬼丫頭,會讓自己出面選秀女。想來她面對的壓力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大啊。也為許負能想出這樣的解決辦法而暗自興嘆,這樣的選秀方式目前看來是最優也是唯一的選擇了。
呂后在得知呂產帶着呂復在咸陽城做了這等糊塗事的時候,先是一暴怒,而後責令呂氏家族對呂產實行了家法。使得這位呂候在祠堂之中跪了三天三夜。而呂復也被責令在家禁足煩死。呂復也向呂後上書,表示自己有錯在先,同時還寫到經過比試之後確實技不如人,故想謝辭選秀相師一職。
這一上書呂復自己倒還是每日禁足於房內,可是他的父親呂祿則因為教子無方也被責罰到呂氏祠堂同呂產一起罰跪。
這嚇得呂復的母親找到呂復苦苦哀求,說是這呂后之所以懲罰他的父親,完全是因為呂復那一封謝辭書所致。呂雉的意圖非常明顯,是給呂祿施壓讓他來規勸自己的兒子,好好為自己也是為整個呂氏家族效力。
這次呂祿對呂復有些失望,也有些灰心,他們本不是大房嫡出,好不容易呂復因為從小聰穎過人又刻苦,才在今天的呂氏家族中有了一席之地。他不明白為什麼,他苦口婆心說了那麼久,自己那個兒子就像魔障了一般,不去當選秀相師不說還···還鬧着要出去雲遊訪仙問道成一名方外人士。
呂祿覺得自己是教子無方,看着孩子就要成才了,怎麼就迷戀上那麼個妖女,這下連自己的魂兒都丟了。天下的父母好似都不喜歡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而總是喜歡將孩子不隨心意的原因怪罪於旁人。呂祿心甘情願去祠堂罰跪,可是到了祠堂看着跪的膝蓋腫脹,叫苦連連的呂產,呂祿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兩個隔房的兄弟,竟然因為相互的埋怨和指責,直接當著呂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直接打成了一團,由族長出面才將二人拉開。將二人分開直接關了禁閉,三日不得飲食。
這一下消息傳到了呂祿府上,這才有了呂復母親聲淚俱下找到他求他收回謝辭書,好好回去做他的呂相師。呂復一聽父親為了自己手這等罪,於心不忍只得和母親約定,待這次選秀完畢之後,他就要去好好來一次遲來的少年游。母親一聽雖然聽着自己的孩子要獨自出去雲遊四方心不落忍,但是還是含淚點了頭。
呂復安撫好母親后,負手在後望着窗外的明月,回想起小晴天那天晚上騎着金色狻猊獸的裴鉞從天而降,還有在上自己無力去救的負兒,苦笑了一下之後便伸手關上了窗戶。
而審食其這次這麼賣力的進諫也是想在將功補過。他也被呂后責罰,只是這責罰只有他自己知道,這麼一段時間來他再沒有得到過呂后的召見,看來這次呂雉是真的生氣了。他也怨那呂產,是他給自己出的這麼個餿主意,只是審食其知道若是那日呂復真的得手,呂后肯定是不會責罰自己的,誰又能想到呂產那個老小子竟然色膽包天,連許負他都敢碰。這個愚蠢的呂產難道就沒想過,要是這許負這麼好下手,呂后又怎麼會在她身上下這番苦功呢?白白害的自己遭這個無妄之災。
漢帝劉邦命許負擇得一個黃道吉日,按照這個時間舉行秀女的甄選。
這一天清晨本還飄灑起了瀝瀝細雨,排在巍峨深紅宮牆邊的秀女們看着這樣的天氣,心中焦慮着自己五更天就起來精心梳理的妝容,會不會被這小雨給弄花了去,更難擔心這一拖再拖的選秀會因為雨天而取消。
就在她們交頭接耳紛紛議論着,是誰選的這麼個日子的時候。一道金光斜掛在紅色的宮牆上,淅淅瀝瀝的小雨消失了,只留下一面清亮如鏡的空靈天空。地面的青磚也剛好被潤濕但是又無水漬,讓本就新建成有些宮殿還未完工的長樂宮,更加煥然一新。
很快沉重的宮門被打開,秀女們一掃剛才的焦躁和煩惱,個個臉上都洋溢着嚮往的嬌笑。一派生機勃勃,這些姑娘中的佼佼者幸運者都將是這後宮未來的一抹新亮色。
很快數百名年輕美麗衣着艷麗的秀女,都在內侍官的引領下紛紛蝶步紛飛來到了東西兩座闕樓之間的前殿廣場之上,按照着分組站好。有的四下打量,有的一直低頭不語,還有的焦急的抬頭望向巍峨的長樂宮主殿,有的則穩操勝券的模樣泰然自若······各種風情姿態各有千秋。今天當班的禁衛軍才算是飽了眼福。
接着內侍官,開始按照名冊最後一次核實身份。核實完畢的秀女,將得到一根竹籤,簽上按照天干甲乙丙丁···將秀女分為十組,再在組中按照名冊順序寫上壹貳叄肆···以此類推。
而在這一群秀女之中站着一位瘦弱的女子,手中的竹籤上寫着‘癸十’已算是末尾的簽號。她是這些秀女之中唯一一個微微蹙眉的女子,因為無論是她的身世還是背景她都不該站在這選秀女子的行列之中。
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在選秀的名錄之上,對於經歷過太多的她對這一切沒有其他女子的憧憬和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