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柳姨
韓博新把煥瑩拽到沙發上,面上平靜。他現在不能對她笑,要不然她就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許煥瑩,你聽着,打人是不對的,今天就原諒你一回,要是下次在有這種情況發生,我就把你送回醫院去,讓醫院管着你!”
雖然面上平靜,但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稍重些。
煥瑩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眼神有恐慌和委屈。
慢慢眼中有淚光閃爍,一張小嘴撅的讓人看了心疼。她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個孩童的狀態。
韓博新看着心裏又有些不忍,隨後嘴角翹起聲音又變回了溫柔說道:“只要煥瑩聽話,不在打人,我就不帶你去那個地方,而且還會給你買好多好吃的。”
這還是韓博新第一次這麼叫她,好親切的稱呼。
而煥瑩並沒有動,雖臉上的恐懼沒了,但還有委屈。
“走,我現在帶你去吃好吃的。咱們說好的,是朋友絕對會為你報仇,走,給你報仇去!”
韓博新拉起煥瑩往柳姨跟前一臉嚴肅的說道:“你!欺負我們家煥瑩了,三天不給你飯吃,把你餓死!”
柳姨看着他們這樣在演戲,心裏很酸澀。
雖然對眼前這女孩不太了解,但這水靈靈的女孩怎麼就變痴傻了呢?真替她惋惜。
王思緒在一邊看着,韓博新從來沒對誰這樣過,好像是在哄自己的孩子一樣。
韓博新帶着煥瑩和王思緒來到一家高檔酒店,這也算是為王思緒接風吧。
煥瑩和韓博新坐在一起。王思緒做對面。
剛開始煥瑩對眼前的這個人有點排斥,韓博新給她耐心解釋,這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不會傷害她,煥瑩才稍稍好點。等到上菜了,她的防備才完全消除。
煥瑩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秀色可餐的美食上,至於他們在談論些什麼,她根本就聽不進去了。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就一直照顧她了嗎?”王思緒邊吃邊詢問。
“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她情緒身體都穩定下來,在去找家大型腦科醫院看看能不能在做手術。”
“我說萬一啊,要是一輩子就這樣,你打算照顧她一輩子嗎?”
“這……我沒想過,但我感覺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她是個堅強聰明的女孩,我想終有一天,她會恢復過來的。”
“好,來,我們祝她早日康復。”
倆人舉杯,煥瑩也拿着杯子裏的果汁學着他們那樣。
三人開心一笑,他們是溫和的笑,而煥瑩則是天真無邪的笑。
在這小別墅的第一夜,韓博新給煥瑩安排的房間她不去,他走哪她跟到哪。
韓博新想着她雖然智力如孩童,但怎麼說她也是大人,又不能讓她去自己房間睡。後來他們就坐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早上醒來,煥瑩則是趴在韓博新的腿上睡的,而韓博新則是半躺靠在沙發邦上。
一連幾天,煥瑩才慢慢適應這裏,對周圍沒那麼恐懼了,才願意去自己的房間睡。
就這樣為了能照顧煥瑩,韓博新搬來了這裏常住。
煥瑩熟悉了這裏的一切,自然對柳姨也沒有那麼大的敵意了。
一切平靜,白天韓博新去公司,煥瑩和柳姨兩個人也能和平相處了。
白天韓博新不在,煥瑩覺得無聊就在院前的空地上挖土。
柳姨是個好人,她看煥瑩那樣子很不忍心,她不想煥瑩就這樣一個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那樣對她病情並不利。
她悄悄靠近她,聲音及輕柔:“你在幹什麼呀?”
煥瑩抬頭看看,沒有回答,又繼續手裏的動作。
“你挖坑是不是想種花呀?你是想種什麼顏色的花呀?是紅色的?黃色的?紫色的?”
煥瑩聽到這眼睛裏有了些光。
柳姨見狀感覺有戲,又繼續說道:“你先多挖幾個坑,明天柳姨給你買各種顏色的花,你來種好不好?”
煥瑩停下手中動作,眼睛好像在思考,然後點點頭。
柳姨看着這個女孩在用鍋叉子挖土,心裏一陣高興,她聽進去了,真好!
柳姨白天在,晚上就會回自己住的地方去。
第二天早上柳姨果然拿了幾包東西,裏面裝着各種顏色的花,帶着小花盆的。
韓博新早洗漱完做好了早餐,煥瑩剛剛被叫醒。
柳姨走到煥瑩面前面帶微笑的說:“煥瑩,快去吃飯,吃完飯咱們去種花好不好呀?柳姨給你把漂亮的花買來了,在包里呢。”
原來剛起床沒精神的煥瑩,一聽花臉上立馬來了精神看向柳姨。當她看見了美麗五顏六色的小花朵,臉上又洋起孩子天真浪漫的笑臉。
煥瑩拿起一小盆栽遞給韓博新看。
“真漂亮,快去刷牙洗臉,吃完飯你就可以把它們都種在院子了。”
煥瑩重重的點頭,小心翼翼的把花放回原處。
“柳姨謝謝你。”
“謝什麼,我看這孩子也怪可憐的,我沒有孩子,看見她,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我也想她儘快好起來。”
“柳姨謝謝你!”
韓博新不知怎麼感謝柳姨才好,一連說了兩句。他決定再給柳姨漲點工資。
吃完飯煥瑩在柳姨的陪同下,幫小花朵找到了自己的家。之後煥瑩又開心的和柳姨一同為這些漂亮的小花澆水。
煥瑩樂此不疲,一切完畢,她笑着跳着開心的在柳姨的身旁亂轉悠。
從此煥瑩對柳姨產生了信任和依賴。
她沒有體會過母親的溫暖,但在柳姨這體會到了,雖她還不知什麼是母愛,但她就喜歡眼前這個人,喜歡看她笑,喜歡躲在她懷裏撒嬌,喜歡趴在她腿上讓她為自己掏耳洞。
接下來的時間,柳姨都會為煥瑩梳頭。柳姨手很巧,會編各種麻花辮。她沒有女兒,一手技術沒地施展,現在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白天柳姨陪,晚上韓博新陪,煥瑩不在懼怕外來人,因為她知道有這兩個人在會保護她,就沒人敢在欺負她。
她找到了內心深處最空虛的地方能填補帶來安全感的人了。
從此她不在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