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慧的變裝者

聰慧的變裝者

“你倆!啊?扔東西進來時能不能先打個招呼!簡直要被你們氣死!黃總熱乎乎的包子啊嗚嗚嗚!”柯餘聲恨鐵不成鋼。吃了點東西,又急病亂投醫地吃了葯,他的胃算是好多了,只可惜小籠包被他倆扔的牛奶砸了個稀巴爛,餡兒里都混了土。

張皓月和孔蔚晴陪着坐在地上,大眼對小眼,滿臉委屈。

柯餘聲看了,揉揉太陽穴,嘆口氣道:“算了算了,也是你們急着孝敬我。跟你們說,雖然咱們這行時間比較沒譜,但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不然跟我一樣,年紀大點攤一身毛病。酒也喝不痛快,覺也睡得頭疼。”

小夥子和小姑娘連忙瘋狂點頭。

“老大可要做好表率啊!”

柯餘聲抬眼看了一眼孔蔚晴,輕笑道:“我倒是想,不就是……關於那孩子,還有我那兄弟么,昨天只是想去喝點,就喝多了,是個意外。”

“老大可不是頭一次。和方哥比賽三天三夜贏了,還和方哥遠程拼酒喝高了,還說什麼時候去見面做睡同一張床的兄弟——那回是怕你個姑娘家回去太晚了,精力也跟不上,和我倆要喝醉的爺們兒不安全,就先送你回去……哎喲老大老大!我錯了我不該胡說啦!”張皓月叭叭地說著,突然被柯餘聲揪住耳朵。

“喝悶酒和慶祝酒能一樣嗎!少說沒用的話。唉,保重好革命的本錢是第一位!聽聽過來人的話吧!尤其是皓月!天天熬夜到三四點以為我不知道嗎!”

“老大?難道你你你……入侵我手機了?”張皓月滿臉惶恐。

“還用得着入侵?凌晨分享遊戲動態都不屏蔽我,我是該謝謝你信任我嗎?”柯餘聲笑罵,突然打個哈欠,揮揮手,“人老了,又困了。你倆……今天工作室也先甭開門了,日常去學習學習,找找漏洞,那什麼,該追的線索記得追,差不多就休息休息,明天再開工。去吧去吧,我得接着睡了。”

“遵命老大!”

兩位徒弟唯命是從。

小酒鬼不是小酒鬼,是個古靈精怪的“黑客”。

“柯餘聲的信息,還有涉及的案子……就這麼多,不是重點人物。”謝忱把檔案遞給季遠春,又盯着他的臉看了半晌,“你剛剛去哪兒了?沒卸妝?小閆都提醒你好幾次了吧,臉不能這麼禍禍。”

季遠春搖搖頭:“去作為季遠春,提前留了個心眼。一會兒就卸。我先看看檔案。”

十年前,網絡黑客組織ShadowCraker對國家銀行系統發起進攻,並使用勒索病毒索要巨額贖金。本市網警集結力量,發現病毒程序弱點,多部門聯合,順藤摸瓜,搗毀組織基地,抓獲嫌疑人28名,其中未成年人5名,包括:17歲3名,16歲1名,15歲1名。

15歲的少年,名為柯餘聲。

因為未滿16歲,在團伙中未直接參与犯罪,且無其他監護人,被拘了一段時間就放了。他說他認識個叔叔可以作為監護人,當時辦案的也就沒多想,放他去了,隨後他就消失無蹤,直到他19歲那年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十年了……同樣是十年。”季遠春看着資料,輕輕嘆口氣。

謝忱皺皺眉:“盡華,你還在意當年的事?”

他避開謝忱的目光,“在意不在意,那都是過去的事。我只是希望這個人,不要成為我們的敵人。”

十年前的解脫,真正是救贖嗎?

這個案子在近些年被重新拿出來,是因為ShadowCraker的首腦卓思飛出獄之後,居然犯下了殺人的罪行,其兇殘程度堪比十五年前李家滅門毀容的懸案,這次沒有毀容,卻剖開人肚子,還劫走了一名5歲兒童,恐怕與器官買賣和拐賣犯罪相關。

而一年前,是他在“狄巴格”提供的線報指引下,親自裝扮成目標,引出了這個人,協助警方搗毀拐賣團伙。可惜的是,團伙中仍有兩人逃脫。

季遠春蒼白的指尖點在滅門案上,他突然有個想法,肅然道:“謝叔,李家死的,都是一家人嗎?”

十五年前的鑒定技術還十分有限,再加上李家地處偏僻,幾口人也不受鄰居待見,只知道各人的基本信息,除了他們臉被毀了,外觀及身高年齡,還有戶口基本一致,也就沒在這方面多偵查,多方調查無果,這才成為一樁懸案。死於滅門的有一個十歲的孩子,是戶主的兒子李聞雁。

“你懷疑……毀容是為了掉包?這懸案是卓思飛做的?”

“有可能,但不確定。”畢竟這個拐賣組織存在了十好幾年,也許很早之前,這位首腦就和他們有交集。雖然死者中有孩子,下意識地會讓人覺得他們是同一家的,但當時沒有進行實驗室檢驗,單純用仇恨解釋毀容,似乎也有些牽強,仍然存在疑點。萬一是隨機選擇的殺人呢?

“法醫那邊有留資料。”謝忱沒有反駁,“不過,盡華,你的身份不會允許你太深入這個案件。”

“我知道。我只是……對他很感興趣。”季遠春垂眸。

“算了,你的情況大家都清楚,也都樂意幫。就是別把自己卷進去,隻身犯險。”謝忱拍拍他肩膀,看着面前的人無比乖巧,沉默得像是小綿羊的模樣,不忍心再說下去。

他在自己面前,永遠是個順從單純的孩子,就像二十多年前的照片里他正襟危坐還有點惶恐不安一樣,就像第一次用視頻聊天時的驚奇一樣,就像在電話里一遍遍認真地說“謝謝您”一樣。怎麼也沒想過第一次見面會是如此,即使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猛然看到那種失去生機的麻木神情,原本靈氣的眼睛也空洞得如同行屍走肉,還有熱騰騰的鮮血滲過指縫,腿上是刻入骨頭的痛……這是他的噩夢,也是謝忱的噩夢。即使十年前他被判定為“走出來了”,從高高的牆那頭回來,昔日的青年也早已不復當年。

“我可能還要用一段季遠春的身份。”季遠春小聲說道,“謝叔,別擔心,以後……我可以面對自己的。”

希望吧。謝忱摸了摸季遠春的頭,露出了老父親慈愛的神情。

拿到法醫那邊的結果,季遠春面不改色地從樓里出來,走到樹蔭底下,心中有了盤算。但想要見到被關押了一年的那位,並且從他口中撬出話來恐怕還有難度。

還有兩個拐賣的沒抓到,打拐隊就想再試試,抓齊了一塊判,如果再抓不到,估計就要先判。這個卓思飛要是和十五年前的殺人案也有關係,那他妥妥死刑無疑——雖然現在估計已經夠線了。

判刑不歸他操心,甚至動手也不用他。

“謝哥……啊不,我們黃老闆!終於找到你了!”一個穿着警服的小夥子歡快地跑了過來,步伐輕盈,“那啥,馬上要收網了,到時候和我們一起去擼串唄?”

小警察個頭也就一米七,聲音也少年氣十足。

“等抓到了審明白了再說,也別急着去擼串。”季遠春反應淡淡的。

“我這是提前預定啦,想約到我們大功臣好難的。”小警察跟在季遠春身邊蹦躂,活潑得很。

“有機會吧。”季遠春笑了笑,猛地滑出兩米,探出手去抓小警察的肩膀,招式之中,隱有龍騰虎嘯翻江倒海之勢!

“謝哥寶刀未老,小子不敢不服!”小警察眼睛一亮,叫了聲好,身形騰挪迅捷無比,幾乎只留下道殘影,抬手便格開季遠春的胳膊。

季遠春也不含糊,立刻收手回防,右足尖虛虛點地,似乎準備隨時動作。

小警察的拳極快,呼呼呼呼,四拳連着就出去了,逼着季遠春連連後退,最後追得太緊,他不得不擋了一下,擋得腕子有點疼。

“還不錯,沒荒廢。”季遠春揉了揉手腕,胸中輕微的沉鬱彷彿得到了宣洩。

“那當然,前段時間雖然有活沒怎麼練,但這回收網我也得去呢!我可是咱們隊最牛叉的散打冠軍!”小警察驕傲叉腰。

“萌萌!哎,謝哥也在?”旁邊走出來個比小警察還高一點的短髮警察,走路帶風,英姿颯爽大姐大的派頭,一個字,帥!

“嘿嘿,卉茹姐也來了,謝哥難不成還想去比比射擊?”

季遠春面上帶笑,搖搖頭,“你們兩個頂尖的我當然是比不過,偶爾手痒痒,有你倆陪着能痛快一會兒而已。”

“謝哥又碰上什麼不痛快了,抓着我們萌萌練拳?”

“似乎查到了一條重要線索。”季遠春沒詳說,看了一眼手機消息,“走吧,先回去開會。”

“啊?又有會了?”小警察忙忙叨叨摸出手機來看。

“臨時的,估計又有什麼安排了。”卉茹姐默默攤手。

三個人齊刷刷地往鄰樓趕,路過樹叢里的光榮榜。

和季遠春關係很好的倆人都榜上有名。

阮萌,全市散打冠軍——季遠春時常愛拿他喂招,隨口誇誇這個動不動就把尾巴翹上天的孩子。不過阮萌是武學世家出身,柔道摔跤都會點,季遠春只算是他小半個師傅,偶爾帶帶聊聊案子,還是不管教功夫的那種,季遠春的功夫完全比不上他,出門帶上小萌萌,安全護衛第一名!

閆卉茹,全國公安手/槍射擊比賽女子個人第二名——全隊槍法擔當,手/槍衝鋒/槍狙擊/槍用得溜溜的,精準非常,外號“閻王槍”,按阮萌的說法,打槍跟玩過家家似的!但凡涉及到槍支,問她准沒錯。至於為什麼不是第一名……因為那是她第一次參賽,還有點水土不服,下次準保是第一!季遠春和她熟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共同出危險任務,再一個就是化妝,這位帥氣的小姐姐也是個會玩cos的。

至於這位謝哥……目前的季遠春同志,如果他真的是位警察,本也該配得上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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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基本上就是把人物帶出來遛遛。

這幾個主角配角都挺厲害。

……總覺得我頭三章還是寫得好隨性。

整體文章結構emmmm……沒什麼大塊時間整理思路,腦殼疼。

……連續關鍵詞屏蔽什麼的微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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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身與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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