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來源
銀色的飛船騰空而起，尾部噴發出蒼白的火焰，一頭扎進了蒼茫太空之中。
太空中那些空間站裏面的人早已死亡，很多空間站已經落入地球。
“楊素，你還會回來嗎？”他們問道，從太空望下去，整個地球似乎沸騰起來，一雙巨大的觸手伸向天空，但是又因為重力的影響，在幾萬米的高空轟然垮塌，化為一隻只四下飛舞的蝴蝶，大的翼展千百里，小的肉眼看不見。
“我暫時不會離開太遠，如果遇到什麼危險也可以前來求助，我可不希望碰到宇宙中的怪物。”楊素道。
在他的精神一遍一遍地掃描下，飛船上化出了各種各樣的設備，內部幾乎是一個花園式城市，而他就是這首飛船的主腦。
飛船飛抵月球，在月海降落，靜靜地停在這片荒蕪寂靜的星球表面，在他的精神意識控制下，組成飛船的N細菌並沒有像在地球那樣吞噬月球表面，事實上它們也無法吞噬這些，就連細菌也無法在月球這種環境下存活，或者是它們還沒有進化到吞噬萬物的程度。
楊素坐在飛船中央控制平台上，手掌上的金屬盒子就像雞蛋殼一樣被層層剝落，露出了裏面乳白色的膠狀物體，裏面有一個個小小的白點，就像是魚卵一樣的東西，數量也有好幾千，還有一塊薄薄的晶片。
楊素閉上眼睛，一根細細的金屬絲從掌心伸出，探入其中一個白點中去，裏面彷彿就是一個沉睡的世界，一個死寂的空間，一個遊戲空間，一個虛擬位面。
“一粒沙有三千界，一瓢水有三千蟲！”他想起了佛家的話，手一揚，那幾千個白點全部飄起，他的長發垂下，細細的髮絲刺入白點中來。
此刻他已經完全可以控制體內的N細菌，控制它們在體內的任意組合變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擁有了千變萬化的神通，比《未來戰士》裏面的那種可以任意變形的液態機械人還要厲害。
忽地，他的手臂一動，從手臂上裂出一塊肉，那塊肉一掉下來就變化成一個胎盤，裏面有一個沉睡的嬰兒，隨後身邊伸出一隻金屬導管將胎盤吸住。
那手臂很快又恢復正常，與此同時腦袋上的一個白點消失了。
“每一個虛擬位面，能存活下來的生靈竟然只有一個，不知道他們是原本通過模擬頭盔進入的舊人類，還是跟我一樣在虛擬空間誕生的新人類。”楊素心想。
心神一震，他伸指一彈，右手中指馬上斷掉，被彈出，與此同時手指馬上又長了出來，那個落在地上的斷指滾了幾滾，四方受精神意識驅動的N細菌馬上撲上，看上去就像是騰起了一團白氣，然後白氣凝聚，化出一位白袍男子。
“楊素？是你！”
“不錯，李白兄，原來是你！”楊素開口道。
“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死去了呢，沒想到…這是在哪裏？究竟是怎麼回事？”李白驚問。
“休要多言，待事情結束后我在跟你慢慢解釋，事實上有些事情我也說不清，不知道自己的來源，也尋不到自己的歸屬，也不知你我是否是同類。”楊素道。
李白也知打攪他不得，於是閉目沉思，同時感應到身體的不適，過去的種種神通都已經失去。
再次伸指一彈，這一次出來了一個親人，傅玉書，他的干姐姐。
“小環，是你！”李白大喜。
“這…怎麼回事？”傅玉書驚問。
“我也不知道，他似乎在創造生命，不，是在將沉睡中的人喚醒，唉，反正是說不好。”李白道。
兩人靜靜地看着，沒過多久，又化出了觀音，猴子。
隨後化出了羅蘭、海棠和可卿三位。
白點一個個的減少，化出來的人越來越多，有的是剛化出來是沉睡在胎盤中的嬰兒，有的則一化出來就是大人。
隨後出現了他曾經遇到過的扶蘇，還有跟隨扶蘇的殺神白起。
終於，楊素長嘆一聲，睜開眼睛，身體咔嚓一聲裂成四塊，化出了四位惡魔：希麗亞、希尼亞、希萊和希羅。
精神意識在空中一繞，又凝聚成一具人身，真是楊素。
“你們當中有的是跟我一樣從虛擬世界中孕化出意識，是為新人類，有的是舊人類的意識通過模擬頭盔進入虛擬世界后留下的，大致情況就是如此…”他將事情經過詳細說出來。
“無論如何，如今我們都是新人類了，組成我們的身體是n細菌，它們摧毀了舊人類世界，它們是跟我們一樣脫胎於舊人類文明的新人類。”
楊素抓起那塊晶片，這上面還有一些秘密沒有參透，應該還留下一些有用的信息，他振作精神，勉強解開了第一層。
“太累了，不行，我的精神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疲倦，如果我的精神衰落，飛船勢必瓦解，這塊晶片暫時交給希羅保管吧，眾人之中除我之外數你的精神最為強大。”楊素道。
此刻眾人一心，自然不分敵我。
希羅點頭，接過晶片一口吞入肚中，就保存在肚子裏。
解開的那一層信息，只有一封信，一份來自撒旦的信，這是一份寫給楊素的信：“楊素，當我留下這條信息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收到，也不知道人類文明是否還能存在，你一定對自己的來歷非常好奇，想知道自己的意識究竟是如何產生的，是否真的是虛擬世界憑空誕生？
事實上，你身上的原始意識正是從舊人類中產生，你的原始意識在虛擬世界中經過變異，在虛擬世界中進化，成長到了如今你的這個強大的生命意識體，我想你的精神意識體應該可以脫離肉身而存在了，是嗎？這是一個了不起的進步！
你的舊人類身份正是一位高中生，在我的那個時代，你已經死去幾百年了，也就是說，你來自於過去，而我從時間的長河中將你的意識拉入到虛幻世界中來，就這麼簡單。
人類文明面臨生死存亡，必須從人類中尋找出精神意識非常強大的人才有可能保護文明的火種，這個人我在我們那個時代尋找不到，藉助於龐大的虛擬網絡，我的意識波竟然穿越了時間的長河，感應到人類過去的時空，於是我就在那片過去的時空中挑選出那些精神力強大的人類，他們是整個人類種族的佼佼者，而你，是他們當中最優秀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