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前來尋夫
顧景悅坐在了距離那美婦人稍微遠一些的地方,而且是側身坐着,幾乎不以正眼看她,形成了一種有些蔑視的姿態。
這也怪不了她,如果不是那美婦人一直咄咄逼人,說她居心不良,有意勾引她的話,自己也不用這麼故作姿態。
“你們這小酒館看起來已經是經營很多年了破破爛爛的也不懂得重新翻修一下,也真是奇怪,像你們這種店居然還會有人光顧。”美婦人歪身坐在了那婢女擦拭之後的椅子上,但她只坐了前面一點而已,看上去還是非常的嫌棄。
顧景悅可不知道這酒館經營了多久,但是看這些桌子也確實是七八年沒有重新裝潢過了。那掌柜的或許也沒有打算要將這個酒館修整,不然這桌椅也不會用到脫皮了也還沒換。
“來這裏的客人都是喝酒或者點幾碟小菜,並沒有追求其他的東西,沒有客人提意見,掌柜的可能也就沒有注意到,我們都是以解除人,沒有夫人您怎麼細心。”顧景悅盡量將話說的客氣一些,聲音也壓得低一些,省的讓她聽出女聲來。
“你這小白臉倒是挺會說話的。”美婦人冷哼一聲,眼角都透着鄙夷,“像你這樣的一定沒少出來陪酒吧,你老是告訴我,有沒有客人讓你陪過酒?給的又是多少銀子?”
顧景悅聽到這句話是挑了挑眉毛五臟六腑一陣翻腳,險些是要嘔吐出來。這美婦人生的雖然樣貌美艷,但是沒想到她居然能這麼厚臉皮的說出這麼下流的話來。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叫小白臉已經是一種極大的羞辱了,還問人家有沒有出來給男人陪過酒,那不就是那清館的小倌才會做的事嗎?不只要陪酒,還得陪着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原來在這美婦人眼裏,她這個三掌柜就是用來干這個的。
“夫人怕是誤會了,我們這裏就是一個偏僻的小酒館而已,來這裏的客人大多都是粗人,並沒有什麼富貴人家哪裏還用陪酒。”顧景悅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怎麼樣跟她證明這裏沒有那種花天酒地的場景。
“你胡說!”美婦人不知道怎麼的,嗓門是突然大了起來,眼睛裏也是冒出了一絲火光,“這裏明明經常會有一些官員在這裏聚餐,你們負責招待。這傳的十里八鄉都知道了,你說這沒有富貴人來往,不就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嗎!”
顧景悅沒有想到她突然之間就生了怒火,轉眸看着他,眼神也是略有一絲冷意。
“這位夫人,咱們開門做生意自然什麼客人都歡迎,難道說每一個人都得問問他是有錢還是沒錢,是官還是平民嗎?”她不客氣地說道。
不等那個美婦人開口,顧景悅又是補充說道:“就算問了對方是官是平民又如何?難道普通老百姓還不讓人家來討一杯酒喝了?又或者說是官員就有那麼大的官威,要我這小白臉陪酒才能喝?”
美婦人被這一段話給噎住了,臉色通紅的說不出半個字來。
“夫人既然是來避雨那就在這裏小坐,想要喝熱水熱湯還是熱酒都隨意,恕在下不能奉陪了。身邊的這兩個婢女手腳都很勤快,相比也能伺候的好,你無論什麼東西,只往廚房後面去拿便是。”顧景悅甩甩袖子又是站起來要走。
“看來這酒館裏一個三掌柜的脾氣都不小,問幾句話都是擺了臭臉,我倒想見見那大掌柜究竟是個什麼神仙人物!”美婦人的眼睛裏面已經都是火光,咬牙切齒地看了一眼那酒館樓上。
“夫人來的不湊巧,大掌柜跟二掌柜都出門去取貨了。看這外面下着暴雨,只怕一時半會也回不來。若是夫人想見的話就改日再來吧,只不過下次再來的話,可得點一杯水酒,空手來空手走,總歸是不好看。”顧景悅冷笑一聲,露出了一點鄙夷。
美婦人眉頭一動,從袖子裏面掏出一錠金子,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
“這金子將你這酒館裏的所有酒菜都點一遍都足夠了!”他從袖子裏又是拿出一錠金子砸在了另外一邊。嘴角微微勾起來,“這錠金子要三掌柜陪酒,不知夠還是不夠?”
顧景悅心中冷笑,這兩錠金子只怕着小酒館賺上半年都賺不到,這美婦人的出手相當闊綽。他問的是夠還是不夠?如果自己說不夠的話,她或許還能再甩出個幾錠金子來。
“對不起,我只陪美人喝酒。”顧景悅用眼角掃了她一眼,嘴角輕勾冷哼一聲,轉頭離去。
這輕笑一聲,裏面帶着十足的鄙夷,像是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的甩在了那美婦人的臉上。她這意思就是說對方不是跟美人,她出的金子也不值她為她陪酒。
那美婦人氣的是肩頭都在顫,抖整個人就像是被點燃的爆竹,即將要爆炸,但是又被什麼東西束縛想炸也炸不開。
“如果我說我點一杯水酒,想要邀請三掌柜跟我一起共飲呢?”那美婦人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的這一句話。
顧景悅已經是走上了七八個台階,聽到這句話,更是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往上走着,連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回應。
“今日我來這酒館並不是只來避雨的,而是來有一事相問,只要三掌柜能坦誠相告,這些金子我將以百倍送出!”美婦人看見她的步伐往上走着,不知道為何心裏也是着急了。
顧景悅仰頭輕笑了一聲,低頭是俯視了那美婦人月有些慌張的臉:“夫人若早這麼說,不就可以節約大家的時間了嗎?在外面何必要擺出一副大小姐的樣子呢。你雖然姓王,但是不代表這天下都要買你王家的賬!”
美婦人聽了,臉上的肉都在顫抖着:“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姓王?”
顧景悅眼眸尖銳起來,臉上的笑意也蕩然無存,正聲道:“京都中姓王的人很多,但是這囂張跋扈出了名的也只有一家而已。能夠出手這麼闊綽,隨隨便便地甩出兩錠金子,那就更加只有一個人而已。我說的對嗎,王夫人?”
美婦人聽到這話,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這話語中有誇有損,讓她的心是五味雜陳,像要起火但那火卻是燒不起來。
“既然你知道我是王夫人,那就該知道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只要你肯對我說出實話。我不但給你數之不盡的金銀財寶,還能安排你做官,你想要做什麼官都可以儘管開口。”
顧景悅聽見她那麼大口氣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王夫人到真是大方,但我不是三歲孩子,沒有那麼好哄騙。我若說我要做丞相,難道王夫人也能讓我做嗎?”
王夫人冷冷一笑臉上的神情,相當是自信:“別說你要做丞相了,就算是你要做王我都能讓你做。我們王家富可敵國,隨便在邊疆買一個小國,讓你做君主,你不就成了一國之王了嗎?”
顧景悅見她越說越離譜,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這王夫人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這邊疆外有許許多多的小國。他們不具有很強戰鬥力,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風彥恆也對他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相安無事,那就各自為政。
只不過王家的財力想要買下人家一個國家也不那麼容易,畢竟那是一國的主權,沒有哪個帝王會傻到丟棄自己皇族的身份而去追求那些金子。
對於男人來說,權利跟財富他們往往都會選擇前者。這王夫人怕是作為一個女人的眼光,來看待這天下間的男人了。
“我問你,我相公已經整整兩日沒有回家了,他究竟去了哪裏?我聽別人說他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這個酒館!”王夫人也不管顧景悅答應不答應,直截了當的就丟出了自己的問題。
顧景悅攤開了雙手搖了搖頭:“昨日王大人確實是有來過,但是跟諸位大人喝了一頓酒之後便乘着馬車走了。”
那些官員都醉的不省人事,他們沒有辦法證明王仁坐着馬車離開。但想要知道自家相公去了哪裏,這王夫人就得自己去查,可不關他這個三掌柜的事情。
“那些酒囊飯袋一問三不知,如果我能問得到他們又何必親自跑這一趟!”王夫人咬牙切齒對那些人也是起了一絲恨意,“平日裏就知道蹭吃蹭喝,這人不見了,他們就都不知道,簡直就是一幫沒用的廢物!”
顧景悅點了點頭,王夫人這句話倒是罵對了,那些跟着王仁喝酒的狗官,確實都是沒用的廢物。
“你作為三掌柜,昨日在哪裏?如果你說不知道的話,至少也該證明一下自己不在這酒館吧。”王夫人抬起頭來,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看着顧景悅。
“昨天我在那水袖樓裏面喝酒,點的是那最招牌的翠柳姑娘。夫人可差人去問,或者親自去問也無妨。相信翠柳姑娘看見夫人的金子,絕對不會像那幫沒用的廢物一樣,一問三不知。”
顧景悅看着桌上兩錠金光閃閃的銀子,發出了一聲刻意的冷笑。
水袖樓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青樓,沒有哪個良家女人回去那種地方,王夫人若是臉皮夠厚倒可以去。翠柳姑娘是一等頭牌,一個晚上少說要陪七八個客人,只怕她都不記得自己陪過誰。
王夫人聽了臉色是瞬間紅了,她咬了咬牙,低聲道:“先前我是失言衝撞了掌柜您,但我也是尋夫心切,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顧景悅見她態度轉變的那麼快,心裏又是一陣冷笑,現在知道自己是個婦道人家了。剛才一口一個站住,那氣勢可是凶得很。
“夫人,我確實不知道王大人去了哪裏,他這兩天確實是在酒館裏喝過酒。但也都跟往常一樣,喝完酒就走了。如果你想找他的話,不如還是報官吧,我一介匹夫幫不了你。”
顧景悅說完之後,又她抬步要走,她心知王夫人會再次叫住她。堂堂一個戶部侍郎在離開酒館之後就失蹤,這要是傳出去,那可不得引人猜忌。不到一天,那流言蜚語就會飛的滿城都是。
“無論三掌柜要開出什麼條件都可以,只要你能告訴我,我夫君去哪裏了!”王夫人上前一步,臉色已經是開始焦急起來。
“無論你想要做什麼,我們王家都會傾盡財力去滿足你的心愿。如果你能夠幫我尋到夫君,我甚至可以將你引薦到我爹面前。”
顧景悅聽到這個條件,腳步是稍微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