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傾家蕩產的跑路
她身上似乎也就屁股肉最多,而且屁股神經少,比起其他地方也沒那麼疼。
可是…她一大姑娘讓人打屁股,這也太奇怪了吧!
於是顧暖指了指段知寒,“你說這夫妻本為一體是吧,不然夫君你代我受了吧。”
“呵呵,”段知寒皮笑肉不笑,“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你一個妾,妄敢跟我稱夫妻?”
太壞了這人!顧暖只能委委屈屈往床上一趴,顫巍巍指指自己屁股,“你能不能輕點兒……”
“不能。”段知寒說著,手揚得老高,顧暖只覺得渾身肌肉一緊,死死咬住被角,等着劇痛襲來。
然而許久過去了,段知寒毫無動靜。
她不敢回頭去看,似乎看了會更疼,“你,你能不能快點兒,我其實挺害怕的我,你多大一巴掌啊,別嚇我行不行……”
“可以,只要你告訴我,這東西哪來的。”
顧暖尋聲看過去,原來段知寒早坐邊上凳子上去了,原先那些都是嚇唬她的。
他手裏拿着那個弓弩,反覆翻看。
“大照不是沒有弓弩,可想你這樣小巧精準的,我是第一次看見。
我找了號稱大照第一的匠人查看過這個東西,他竟然連複製一個都做不到。
這樣的東西一出世便會被奉為神器,我很好奇,它怎麼會出現在你的手裏,一個青樓女子。”
你才青樓女子呢!顧暖撇撇嘴,“大哥啊,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要是沒有你們這種喜歡抽煙喝酒逛青樓的,哪來的青樓女子。
本來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全被你們坑了。”
“花都也能稱之為好人家?”抽煙?顧暖又說了一個段知寒聽不懂的詞語。
這點顧暖不服了,“我們花都就是窮點怎麼了?!我們不偷不搶,窮的理直氣壯!”
見她跑題跑過頭了,段知寒晃晃手上的弓弩,“說這個。”
“這有啥,就一弓弩,我師傅給我防身用的。”隊長,對不起了,麻煩你先充當下我師傅了。
“你師傅是什麼人,這是他造出來的?”
“廢話,當然是啊,我師傅是全天下最厲害的男人,他現在在到處找我,你要是不放我走,當心有一天他端了你段家堡!”
然後段知寒又笑了,幾分涼薄帶着漫不經心的譏諷,“很期待呢,在此之前,你就做好我段家堡少堡主的小妾吧,興許你師傅看在我這個徒婿的份兒上,能將此物製作方式一併奉上。”
“哦,對了,你那包東西應該很重要吧?明明可以直接逃走,還一定要大張旗鼓去要回來,東西在我手上,你可以逃,不過也逃不出我手掌心,就是逃出去了,那些東西你也帶不走。”
這赤裸裸的威脅啊,氣得顧暖腦仁兒疼。
“卑鄙小人!”
“彼此彼此,比起你假懷孕,我們半斤八兩吧。”段知寒說著,指尖敲了敲自己腦袋,“哦,對了,你叫顧暖是吧?謝謝你手上這東西吧,沒它,你今天就是涼州河裏的一具沉屍。”
顧暖背後一涼,吭哧吭哧爬上床,被子一捂,把自己徹底隔絕。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夜深,小石榴在外間沉沉睡了,顧暖悄悄爬了起來,簡單穿戴好便溜了出去。
段家別莊夜裏沒什麼人巡邏,到處都安安靜靜的。
她一路直奔大門口,費老大勁兒把栓門的橫木抱下來,一開門,段知寒擱門口坐着,身後站了不少人。
“慢了點兒,再接再厲。”段知寒如是說,拍了拍顧暖肩膀以做鼓勵,而後就打着哈欠睡覺去了。
顧暖咬牙切齒回去了,見身後沒什麼人跟着,一想段知寒都睡覺去了,他還能想到自己一晚上會跑兩次?想到這個,顧暖轉身就往外牆上爬。
結果她剛爬上牆頭,就見牆外頭一溜家丁齊刷刷盯着她,“顧姨娘!”
顧暖一滯,滑下牆頭,餘光看見外頭的人打着哈欠要收工,等了一會兒又爬了上去,結果人又齊刷刷站了回來。
她再滑下去,人打哈欠走開,可一旦她爬上牆頭,這些人就跟風似的一秒閃現。
這都什麼人啊!!感情不是不做安保,都擱外頭堵她來了!
顧暖氣呼呼回去睡覺去了,第二天一起來,渾身跟拆了一遍沒組裝好似的,兩隻胳膊重的差點抬不起來。
小石榴盡職盡責的給她松筋骨,捏的顧暖哇哇大叫,這孩子手勁兒太大了,給她疼的喲。
段知寒一大早出去了,顧暖打算待會兒再出門試試。
昨天陪那些家丁溜了一晚上,說不準人家這會兒補覺呢~
她都想好了,就是他們不補覺,她今晚再溜幾次,看誰更累!
可是顧暖萬萬沒想到啊,她沒等到今晚溜家丁,就給人溜了。
“屬下南方,奉少堡主之命帶顧姨娘出門走走。”
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嘛,顧暖繞着這個十五六歲的小夥子打量了好幾圈,小虎牙帶酒窩,長的忒精神,忍不住拍了拍人家肩膀。
“小夥子,有前途。”
南方不明所以,就見顧暖開開心心帶着小石榴往門外走了。
然而……
不遠處阿烈搖着尾巴狂奔而來,顧暖慘叫一聲,蹦到了小石榴背上,小石榴本來還挺得住,只見阿烈“嗷嗚”一聲,也蹦了上去,兩人一狗摔作一團,顧暖被阿烈按在地上,又是一統口水洗禮。
“段阿烈,你給我住口!”這大概是阿烈第一次被人冠上姓,於是更興奮了,把顧暖摁在地上好一頓摩擦。
第一次聽人叫狗還連名帶姓的,小石榴和南方笑得肚子疼,半晌才想起來把人從地上解救出來。
“除了少堡主,我是第一次看見阿烈對誰那麼親熱。”南方說。
難道我還得與有榮焉?根本高興不起來好嘛?!
“姨娘,為什麼阿烈姓段啊?”
段狗子養的狗不姓段姓什麼?“隨它爹。”
南方和小石榴面面相覷,都老實閉上了嘴。
另一頭,段知寒書房。
“查清楚了嗎?”
“回少主,屬下派去花都的人回復,並沒有顧暖這個人,但七王爺手底下有個舞女養在花都,深居簡出,沒人知道長相姓名,最近也不在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