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艾烈的留言

艾尨懷着忐忑不安，似是歡喜，又似是哀怨的心情，讀起了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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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尨，

當你讀到這封信時，你或許會不解，或許會怨我與你的媽媽，但你要相信我們，我們還是愛你的。而我們這樣做，是為了能夠讓更多像你這樣的孩子，不失去他們的父母。

這世間的一切，我想你是懂的，她本就不是十全十美。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一個組織，它的名字，叫“谷淵”。在這個組織中，你不會想到，無論是人類還是異族人，或精靈等族，我們都融洽地在一起相處，那是一片美好的天地。你已經想到了吧，谷淵中的人，不是為了戰爭，而是為了和平去奮鬥，而我和你的母親加入它，我們並不後悔。

離這些事情遠一點，我們不希望你陷入其中，這太危險了。你也不要來找我們，我知道，我們這麼做很不負責任，對你是不公平的，但你要懂得，這世間如果因異族人而毀滅，我是不願意看到的。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這世間的生命就會變得毫無意義，毫無他所謂的“生”可言。我只希望你要記住一句話：最可怕的敵人，是人心。

我對你有信心，我相信，就算只有你一人，你也堅強地活下去，當然，我期望如此。不要再在異族與人類的矛盾之間生存了，遠離異族，或許，對於你，對於我們，都是最好的選擇。你要理解我們，遠離這一切，寧靜地生活，好好活着，這樣，我們也就不會有所顧慮，我們也不會為了我們的選擇而後悔，這是最好的。

當然，我也知道，艾尨，也許這一切不會像我想的那樣順利，但起碼做了，這總比不做，而到了後來後悔要好得多。在你日後的生活中，若你遇到了“天逆”這個組織，記住，你一定要小心！在天逆的人面前，你一定不要說你與谷淵有關係，也不要讓他們知道你是我們的兒子，如果他們知道了，他們一定會殺了你。你要讓他們相信你是一個對生命沒有絲毫感情的人，這樣，他們就不會害你。

這個組織是一個血腥的存在，有他們的存在，就一定會有殺戮，就一定會有流血和犧牲，這本應安詳的世界就不會太平。

在暗煞局中，有一部分人，是值得信任的，當你看到這封信時，那就代表你已經與谷淵的一些支持者見面了，那就只會有兩種原因：第一種，你沒有正確地判斷敵友，或是已與暗煞局發生了衝突，做了一些不明智的事情；第二種，就是你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你需要與暗煞局中的隱藏勢力聯手，去為了這美好的世界而戰！

我也不知我這麼做你是否願意，你若想要自由的生活，完全由自己選擇，我也不阻攔你。但我希望，你活着，不要向困難低頭。其實，活着才會見到晨曦。

永遠愛你的父親：艾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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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這封信，艾尨強忍住了欲落下的眼淚。他的心不知怎的，就像是被大便堵住了的抽水馬桶一樣，無法釋懷。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傷心、痛苦、難過、抑鬱，又有那麼一絲歡喜？很亂，就連艾尨也無法形容。

父母拋下了自己，這令艾尨無法接受，他從這封信中看到出來，他與父母是很難再見了。他們給他寫這封信，就是要告訴自己，在往後的生活中，自己要獨自去闖蕩，而他們，也要為了他們自己的所謂的責任而戰。

曾經很羨慕動畫片中三毛那樣的生活，餓了就用別人“施捨”的幾個小錢去買一些吃的，實在沒錢就和一些狐朋狗友去偷；渴了就去那些果農的果園中，偷摘幾個果子解渴；困了就隨便找一個還算湊合的地方睡一晚。要是遇到了不幹好事的壞人，就用智慧把他們斗得落花流水，讓他們連親媽都認不出他們（當然，這只是艾尨孩提時，也就是在天天只會玩泥巴的童年時，所嚮往的自由生活，並非三毛的生活寫照。現今這麼多年紀輕輕的腦殘離家出走，屁顛屁顛地去外出闖蕩江湖，提高自己的人生價值，可能或多或少地是受了這部動畫片的影響吧）。

可如今父母真的不管自己了，心中卻有那麼一絲不願，感覺心中就像是少了些什麼一般。人真是一種矛盾的生命啊！

可就算如此，艾尨感覺也並不是那麼傷心，起碼這還不是最壞的結果，他們還活着！這就像是一個包子被別人拍上了天，而最終那個包子掉到了你的嘴裏，雖然沒有失去包子，但喉口也不會好受。

艾尨想想也是，既然他們要離開自己，就讓他們去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自由，再說，自己也已經長大了。而且艾尨知道，以他們的性格，自己是勸不住，也是留不住他們的，只要他們還活着，那就足夠了。最後還是樂觀主義思想取得了勝利。

“谷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呢？”艾尨自語道。艾尨忽然產生了一種想法：如果自己加入了谷淵，那是不是就可以和他們相見，也就不會再分開了？想到這，艾尨又不禁搖了搖頭，他們為了自己能夠得到安全的生活，設了這麼大的一個局，自己若是再去找他們，是不是就是在給他們添亂了？

“谷淵，早已今時不同往日了。”日煞聽到了艾尨的喃喃聲，說道：“以前的谷淵很強，無論是人類還是異族，都不會公然與其為敵，三方就猶如整體一般，鼎立三分維持着一個相對的平衡。按大體來說，這是人類與異族對立，谷淵就是兩者的中介，而精靈等族就是這一平衡的點綴，也正因此，谷淵有着絕對的實力。而如今，隨着天逆的出現，這原本的平衡被打破了，人類雖然有着絕對的人數優勢，但卻不如谷淵中的個體爆發力，異族人擁有異能，在戰場上，可以以一敵百，彌補了人數上的弱勢。而平衡一亂，最慘的就是谷淵了。谷淵有着數千年的歷史，據說是在3000多年前成立的，歷史悠久，是為了維護和平而成立的一個自由組織。在谷淵中，有人類、異族人，也有精靈、狼族。總之，只要是心向和平，底子乾淨的，都可以加入。而正因如此，谷淵自己為自己埋下了禍種，他們太輕信他人了。在15年前，天逆突然成立，那時的他們，還沒有現在這麼狂妄，只是在異族中活動，暗中擴張勢力，將他們訓練成冷酷的機械。就在幾個月前，天逆向人類等族發起了總攻，谷淵為了阻止天逆的野心，與天逆展開了大戰。但谷淵的人卻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們的內部，早已安插了天逆的眼線！天逆裏應外合，大敗谷淵。而天逆也是損失慘重，可謂是兩敗俱傷。現在的谷淵，分散在世界各地，依然在追求着那個平衡點，但那個點，卻是越來越遠，越來越渺茫了。”

“是嗎？”艾尨似是無意地說道，“現在的異族，很亂啊！”

“嗯。”日煞的臉色也暗了下來，但卻只存在了一瞬，下一秒，便又擺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艾尨，不是為了幫助我們，只是為了你的父母，你願意嗎？”雖是無表情，但是日煞的語氣卻格外嚴肅。

艾尨注視着日煞的眼睛，似是要從這雙秀目中看出他是否在說謊。四目相對，二人都是毫無怯意，就這麼對視着。但此時，從雙方眼中流露出的，已不再是敵意，而是理解，甚至是一種渴望。

良久，艾尨首先移開了目光，“我說過，我會加入你們的。”

日煞暗自舒了一口氣，他還真是怕艾尨會後悔。就算他後悔，自己也拿他沒辦法，但是他會失望，因為艾尨的異能，很強······

“但我不是為了我的父母。”

“什麼？”日煞一時不知艾尨想說什麼。

“我是為了異族，也是為了人類，更是為了這世間所有的愛，我要去創造這世間的安寧！”

日煞看着點點斜陽下的艾尨，這個在短短一個月中受了無數精神與肉體上雙重打擊的男孩，不知是因為艾尨剛剛所說的話，還是因為自己與他有着相似的經歷，竟有着一絲悵惘。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胸懷大志，在這煩亂的人世間闖蕩，只為了去保護自己所愛的一切。可如今，他們離自己卻越來越遠了。就像是一隻母鹿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女，而與獵人相鬥，可迎接自己的，卻是獵人冰冷的槍口。總是有那麼多事情，令人身不由己啊！

望着還略顯幼稚，但卻目光堅定的艾尨，日煞嘆了口氣，但願，他可以成功。

“我支持你。”

“啊？”艾尨一怔，當再望向日煞時，迎上自己的，是一種異樣的目光，那時深深的期待。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為了世間的安寧與和平，為了保護我們所愛的和愛我們的人，即便是死，也要奮鬥到底，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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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斜陽下，森林金星點點，一片寧靜。數縷陽光沿着樹冠的縫隙投射下來，經厚厚一片落葉的反光，發出耀眼的金光，分外祥和。

幾隻歸巢的鳥兒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形，隱入密林之中，不見了蹤影，只是那陣陣的鳥鳴聲告訴路過的人們，它們並沒有離去。

在一座山崖上，隱隱閃過一道倩影。這是一座近百米高的山，在窀穸森林中，這並不多見。一朵不知名的美麗花朵，，在餘暉下，散發出妖艷的色彩。一陣清風吹過，這多花兒竟從莖處被折斷，隨着這風，向著山崖飛去。

“放開我！”一陣凄厲的男高音，打破了這原本的寧靜。

“閉嘴！”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嗔怒聲。雖是略帶怒氣，但依然可以聽出女子聲音的柔美，那是一種足以使異性骨頭髮酥的柔音。

但男子不為所動，依舊自個兒在那裏奮起抗爭，“我說大姐，你真的抓錯人了！你看我，哪裏有點兒壞人的樣子？我從小就開始了思想教育，媽媽告訴我，人要充滿愛心，要對身邊的一切生命予以愛的關懷。

我可以說得上是一個連走路都怕踩到螞蟻的人啊！（因為太過激動，男子換了個落腳點，想要一個舒服點兒的站姿，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一隻無辜的螞蟻在男子的腳下西去了。）就連我鄰居家的一隻母雞，我也是對它關懷倍至啊！為了讓它不必受孵蛋的痛苦，我總是在四面無人的時候，把它的蛋拿回家，悄悄地替它孵。可我沒想到雞蛋是不會被人孵出小雞的，在關懷無果的情況下，我總是懷着愧羞的心情，把蛋還給它，可我沒想到，它總是把我趕走，後來種行為被我理解為它是因為被我的關懷所打動，所以要送我幾個雞蛋來回報我。所以我小時候總是以滿足的心情吃下它送給我的（確切地說是偷來的）雞蛋。自那時起，我便懂得了一個道理：付出是有回報的！等我再長大一些的時候……”

“你給我閉嘴，聽不見嗎！”女子一邊說著，一邊順勢接過一朵不知從何處“飛”過來的花兒，將其用靈力懸與右手之上，輕輕一用力，一朵花竟成了花“粉”。

看到女子這一手，男子極有先見之明地閉上了嘴。

女子從腰間取出了幾個小瓶子，配上花“粉”，用靈力引導，呈長條形流入一旁躺在一塊平滑巨石上的另一名女子口中。

“喂，你想對菁靈幹什麼！”男子見狀，急忙大聲叫道。

女子斜眼看了男子一眼，似是對他的反應有些驚訝，“放心，我不會害她的，我只是給她喂葯。”

男子自然便是艾尨，而女子，卻是菁馨。

原來，艾尨在與日煞分開后，見菁靈受的傷極重，鮮血不斷地從口中流出，顯然是內臟受了重創。艾尨不懂什麼醫術，也只能幹看着着急，最後，在左右權衡之下，艾尨便決定先帶菁靈去醫院。要是醫生問這內傷是怎麼造成的，艾尨已經想好借口了，到時就說自己與菁靈原本是在高速公路沿途觀賞風景，可菁靈忽然心血來潮，要跟跑車飆速度，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菁靈敗北了。可後面更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那輛跑車突然又飛退了回來，把菁靈撞飛數米后樣長而去，菁靈就成這樣了。

“對，就這麼說！”艾尨忽然發現自己是個編故事的天才，不緊一陣狂笑。

背着菁靈，飛奔在回去的路上，大約離高速路還有一半的距離，艾尨已經累得像風箱一樣直喘。

“呼——呼——！”艾尨實在跑不動了，放下菁靈，將她靠在一棵樹旁，仔細看時，菁靈已不知在何時止住了血，艾尨把這種現象歸結為精靈的特殊能力。而事實也確實如此，精靈的靈力不僅可以對敵，還可以保護自身，而且靈力來源於生命，也就是來源於植物，只要精靈的身邊有植被，她們都可以將其吸納為己用，修復傷口。

見菁靈已並無大事，艾尨也放下心來，索性也坐了下來，讓體力恢復一下，也可以用這個時間來想想之後要做的事情。

“菁靈已經沒什麼大事了，以現在的情況看，也不用急着去醫院了。”艾尨自語着。那現在要做什麼？要不把她留在這裏，自己回去？不行，這裏太危險了，要是暗煞局的搜查隊找到了菁靈，那她就要攤上事兒了，自己可就是罪人了啊！現在自己都小命難保，天天渾渾噩噩地混日子，要是再加上一個菁靈，就算是自己接受，那凌雲、凌雪兄妹二人能接受嗎？跟他們解釋：自己在林子裏瞎逛，然後餓了，就搞了幾個果子，可沒想到果子裏有毒，幸好被一位路過的精靈族美女所救，才幸免於難。咦？似乎哪裏有問題，這不是《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中的經典劇情嗎？白雪公主吃了毒蘋果，然後被一位王子所救，雖然自己沒吃，但似乎這麼explain給凌雲和凌雪聽，自己好像剛剛出演了《白雪公主》的話劇，自己還是主角！不對不對，媽的，想哪兒去了！就算他們信了，然後呢？凌雪看到自己從外面帶回來一個美女，她會怎麼想，自己是不是會被她認為是一個專門欺騙無知少女感情的採花大盜、江湖禽獸？那可就慘了，凌雪現在正處於失戀的微妙時期，要是這時候讓她對自己產生了誤解，那不是自己把自己直接給pass掉了嗎？所以說這麼也不行！

艾尨感覺有些頭疼，這事看來是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又不禁苦笑，自己為什麼就偏偏不能丟下菁靈一走了之呢？她的能力那麼強，自己是不會有事的。可這種想法也只在腦海中存在了幾秒，便被自己否決掉了。開什麼國際玩笑，自己是那種對救命恩人棄之不理的人嗎？要真這麼做，那自己就真成屌絲了，而且還是人渣中的禽獸，禽獸中的人渣級的。那該怎麼辦？要不在菁靈和凌雪之間來個二選一？艾尨當場直接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耳光。自己又想哪兒去了！

“上帝呀，請來拯救我吧！”艾尨向著上天祈禱，“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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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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