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給你送上修羅場
“林塵回國了是吧?”宴盛司笑容果然更讓人心驚,“林家早就沒有之前的風光了,你給林家打個電話,讓他們叫林塵來醫院找我。”
李秘書頭痛無比,“這,為什麼啊?”
“她不是喜歡嗎?”宴盛司朝着君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如果林塵傲氣不來,就和林家那個說,斷了五月的合作。”
“那合作現在可正在關鍵時期!”秘書嚇了一跳,根本不敢耽擱直接撥通了林家的電話。
那邊聽完之後果然沉默,大概覺得宴盛司太過羞辱人了。
可他羞辱得罪過的人還少嗎?
可宴盛司還是覺得不夠刺激,又加了一句,“讓林塵的小心肝,那保姆的女兒也過來,一起,人多熱鬧。”
這回李秘書是真的要哭了,他不斷的勸說,可宴盛司根本沒搭理他,反倒是在自己手機上按個不停,不知道在做什麼。
“司少,您這是?”秘書看他下了個單,但是沒看見具體是什麼單。
“來探病,空着手來說的過去?我給她安排了一份非常棒的禮物,等會兒就到了。”宴盛司看起來興緻很高,秘書一顆心不安的快要跳出來了。
林家那邊受了大辱,恨他恨的眼底流血也只能咬牙應下來。
現在的林家承受不住宴盛司的撤資。
秘書打完電話,心底涼颼颼的,這兩人來了,那場面豈不是一團亂?
君菀會傷心欲絕,林塵顏面掃地,那小保姆的女兒更是……等等!
李秘書猛地看向了宴盛司。
他是故意的!
君老太擺出這副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她讓宴盛司不舒服了,宴盛司就讓君老太最疼愛的這個孫女不舒服,也得讓這孫女喜歡的林塵糟心,林塵喜歡的女人也不能逃過。
一個帶一個,把水攪混了,君家老太顧得過來?
就算顧得過來,他也得讓對家一窩都難受。
瘋的無厘頭,可又好像處處都在算計着。
秘書甚至都不敢去深想。
君菀早就在剛才已經先一步移動着輪椅上樓了。
宴盛司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君菀雖然換了個身體,但對外感知依然很靈敏。
她加快了腳步,那看起來就長得像禍水秧子的男人跟着她幹什麼?
直到跟着她一起進了病房,君菀才轉身怒視他:“你誰啊?跟着我幹什麼?”
她眼睛裏的戒備和陌生感很真實。
宴盛司可是從小就看着周圍人惺惺作態的唱戲的,幾乎一眼就確定了,她是真不認識他了。
“不記得我?”宴盛司笑了笑。
君菀剛要說話,旁邊就傳來了君家老太太威嚴的聲音,“怎麼會不記得,小菀,這個就是那天把你推下去的人不是嗎?”
她的眼皮聾拉,不笑時看人有種陰氣森森的感覺。
宴盛司挑眉,果然和他猜的一樣,君家人迫不及待的要給他潑髒水。
他看了眼時間,也不知道林塵什麼時候來。
剛才宴盛司開口的時候她就認出聲音來了。
那個被她誤會來要玉璽,還喊她蠢貨的大不敬之人。
“小菀?”君老太不耐煩的催促。
君菀深吸了一口氣,“是,我記得那天的情況。”
宴盛司抬起頭,糖已經吃完了,嘴裏沒了甜味,他心情開始逐漸煩躁。
看着君菀,他甚至能想到接下來聽見的話。
宴盛司為人蠻不講理,又兇殘狠毒,是他要玉鐲我不給,所以他推了我。
大概就是這樣的話。
這女人眼底總帶着一份渾然天成的傲氣,和他們這種做戲做久了的人看起來完全不同。
他很不喜歡。
君菀也認真直視他,一字一句的說:“那天沒有任何人推我,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宴盛司笑容皺失,猛地抬起頭盯着她。
君老太眼神一沉,“君菀,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君菀看了她一眼,她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生而為皇,就是頂天立地的人物,君菀看着目光晦澀難明的宴盛司,她堂堂女帝,還不屑說謊話去讓這麼一個小白臉給她背鍋。
“沒推就是沒推。”君菀平靜的看着君家老太,那眼神讓老太太一瞬只覺得彷彿從來不認識這個孫女一樣,她眼底有自己的堅守,“行的正坐得端,我從不說假話。”
李秘書小心翼翼的看了宴盛司一眼。
這女人是真的精神不正常了吧?
君家君菀是個什麼人?那就是君家最聽話,最乖巧的人,老太太說東從來不往西,和個木頭人一樣。
“呵。”宴盛司盯着君菀,古怪的笑了一聲,“君老太太,你可真是有一個……非常正直的孫女啊。”
他尾音纏繞,指尖落在自己的衣擺上磨了兩下,第一次認真的打量君菀這個女人。
她說完自己的話就重新靠回了床上,期間只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輕輕一剮。
君老太氣的渾身發抖,撐在床邊的手用力到發抖,蒼老皮膚上的青筋根根爆起。
“小菀,你這孩子是病糊塗了吧?”
君老太神情難看的緩緩站起身,目光鎖在宴盛司身上,“這孩子跳下來的時候傷到的腦袋,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她年紀小,心地善良想放你一次,可我老婆子不會不計較。”君老太轉過身狠狠的瞪了君菀一眼,三兩句話就把君菀說的話全給否定了。
“整棟樓的人都看見你推了我們小菀,你還想抵賴不成?”反正君老太太左右都是要賴着宴盛司的。
宴盛司鄙夷的看着她,“那你想怎麼樣?”
“你害的我孫女失憶,甚至有生命危險,你說我想怎麼樣?”君老太深吸了一口氣,“聽說前段時間你拿到了南山區的開發權?”
“用那個來賠償吧。”
宴盛司挑眉,這就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來了。
南山地區開發是穩賺不賠的生意,目測至少能賺兩個億。
他懶洋洋的看着自己的手錶,說:“開口就是這麼一大塊肥肉,倒是真不怕把自個兒給噎死了。”
他看着君老太,聲音毫無溫度,“看來你是非要和我對質公堂了。”
他們一來一回,君菀在旁邊看着只覺得這地方和戲院似的。
她緊緊的皺着眉頭,正要開口說話,病房的門再一次被扭開。
一男一女站在了門口。
男人神情充滿屈辱,他摟着的女人像只小兔子一樣紅着眼睛縮在他身邊。
宴盛司看着他們點了點手錶,眼中有了幾分坐等看戲看戲的興緻勃勃。
“挺準時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