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奇葩
荀禹作為朝廷的侵犯,加上是荀家之人,所以他的待遇比起淳王來也差不了多少。
被關押的天牢環境還不錯,雖然沒有什麼奢華的裝飾,但好歹還算乾淨,沒有異味。
而且是個單間,十分的寬敞。
若是荀禹有門路的話,甚至可以將這裏裝飾一番,當成房子來住。
此時,荀禹正靠在牆邊上,手中還握着不知從哪得到的酒壺,自飲自酌,絲毫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覺悟。
看到余翔的出現,他也表現的十分平靜,甚至還舉起酒葫蘆對着余翔示意了一下。
“看樣子,你對自己的處境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余翔皺眉說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荀禹笑着反問道:“你是想說皇帝已經打算要殺我?”
余翔沒有說話,他知道荀禹雖然人品不咋地,但絕對是個聰明人,不可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節。
但現在他卻如此泰然自若,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荀禹也不在意余翔的反應,繼續笑着說道:“其實無論是你還是我,咱們都是投機者罷了。”
“王朝的更迭總是需要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不是嗎?”
“而你我都屬於這種人,只不過我們選擇的陣營不同而已。”
“若是你願意與我聯手的話,你我二人之力,必然能夠做到一切想做的事。到時候,無論是金錢還是美女,不都是咱們說了算的嗎?”
聽到這話,再看向荀禹的時候,不知為何,余翔心中產生了一種厭惡的情緒。
他還從未如此討厭過一個人,荀禹絕對是其中的一個。
余翔也懶得聽他的廢話,冷哼一聲道:“我真的沒想過,你們荀家有如此大的名聲,外面的人都吹噓你們荀家多麼的了不起。”
“然而你推翻王朝的目的居然就是為了這些凡俗的東西?”
“金錢,美女,名聲,這些就是你想要的嗎?”
“如果僅僅如此的話,只要你願意入朝為官,想必皇上肯定願意賞賜給你,又何必費盡心血去做那推翻王朝的事兒?”
荀禹聽到這話,沉默了。
余翔說的沒錯,想要這些,其實他還有更簡單的途徑。
入朝為官!
皇帝身為天下共主,只要伺候好了這位爺,想要什麼沒有?
但荀禹偏偏選擇了最艱難的道路,寧願冒着掉腦袋的風險,也要貫徹他們荀家的行事風格,說起來確實讓人費解。
良久后,荀禹嘆息一聲,看着余翔緩緩的說道:“你可有家族?”
“沒有。”余翔乾脆的搖頭,雖然實際上他也算是大家族出身。
但這裏是天牢,是皇帝的地盤,說話還是小心些的好。
“那也難怪你不理解這些事。”荀禹苦笑着搖頭:“或許在你看來我走了最錯誤的道路,是用性命在拼那些所謂的前途。”
“可是對於我來說,這何嘗不是在證明自己?”
“你們這些外人聽到的關於荀家的事情,或許都是荀家如何強大,可以控制王朝的更迭,可以讓普通人當上皇帝之類的故事。”
“可對於我們荀家人來說,家規就是如此規定的,我們不能為官,不能通過你說的那些途徑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想要得到哪些好東西,就必須通過自己的能力,推翻原本的王朝,這也算是證明自己的能力。”
“荀家,就是生活在世界頂端,可以決定一切的存在。荀家之人,是不允許給別人當奴才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荀禹的臉上帶着些許的驕傲,這或許就是荀家高高在上的底氣?
可余翔聽到這番話卻沒有什麼敬佩的情緒,反而覺得十分的好笑。
不給別人當奴才?
你們幫着別人推翻王朝的時候,難道不是奴才的身份?
除非荀家的人自立王朝,他們才能真正翻身成為主人,否則,說待敵也不過是給別人打工罷了。
想到這兒,余翔乾笑兩聲道:“你們荀家之人還真是好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無論你們是不是幫主皇帝創立了一個王朝,說到底,只要你們不是自立為王,還不是皇上的奴才?”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做到如此自命清高的,還生活在世界頂端?”
“如今你們荀家能夠決定什麼?皇上的命令才是決定一切的,至於你們荀家,說到底不過是生活在皇朝底下的一顆老鼠屎罷了。”
面對這樣的嘲諷,荀禹惱怒的道:“你懂什麼?”
“我的確不懂,你們的腦迴路實在是太清晰了,估計換成別人來也懂不了。”余翔嘲諷的說道。
“或許在你們看來,幫助始皇帝打下一片基業,建立一個王朝很了不起,不得不說,這確實很厲害。”
“但之後呢?後面的皇帝會對你們荀家充滿忌憚,然後漸漸的想要毀滅你們荀家,然後你們就不得不推舉出一個全新的人當皇帝?”
荀禹沒有說話,但現實好像的確是這樣。
王朝的更迭,真的都是百姓受不了,皇帝太無能導致的嗎?
可能有,但並不絕對。
荀家在裏面也扮演着至關重要的角色,為了保證他們荀家的地位,有多少不知名的皇朝被推翻?
甚至史書上都不會記錄那些皇朝的信息,反倒是荀家的大名,千古流傳。
然而這麼做,真的有意義嗎?
余翔微笑着說道:“好了,我大概也知道你們荀家到底是個什麼腦迴路了。既然你們不服從皇上的管制,甚至還想推翻現在的大秦,那麼皇上肯定不會放過你們荀家。”
“大家都是成年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你們荀家做的那些事兒已經挑戰了皇權的存在,也威脅到了皇上的統治。”
“若是你成功的話,或許真的能如你所願,你們荀家繼續千秋萬載。”
“但現在既然你已經失敗了,想必荀家也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了,或許,你會成為你們荀家之中,最大的罪人吧!”
這話中濃濃的嘲諷之意,傻子都能聽的出來,何況是荀禹?
他的臉色變得慘白起來,但卻並沒有服軟的跡象,甚至看着余翔的目光,也變得兇狠起來。
如果不是有天牢的鐵欄杆隔着,余翔十分擔心,下一刻這傢伙會不會直接衝出來幹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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