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溫暖 年輕

九、溫暖 年輕

第一次上准丈母娘家自然只有睡客房的待遇,雖然小兩口夜晚在房間裏斯磨了很久,偷情的刺激激蕩勃起的**,終究在彼此間有所保留待佳時的默契所欄隔。WENxueMI。cOm

第二天,臨近中午,在董母不厭其煩的好一番嘮叨,董父有所保留的一番交流之後,張紹儀兩人踏上了“醜媳婦兒見公婆”的旅途。儘管張紹儀一路變換着話題,想讓心中忐忑的董媛媛輕鬆一點,但是從她不像往常一樣大咧咧,一副滿懷心思深思的模樣可以看出效果並不明顯。

在唯一受惠於撤地並市,得以修建的縣際公路上行駛着,一路青山,一路村莊,一路寥落。

凌州下轄五縣四區,一個工業園區,一個暫設的新區,由於省管縣的腳步日漸臨近,為保留凌州市未來的發展空間,牛岩、武思這兩個離凌州距離較近,且已然承接凌州工業轉移的縣份撤縣並區的工作提上了日程,發展步伐更快。

而西部的昌明、金川兩縣因為地理原因,並市以來既沒有區位優勢享受到凌州工業進步的殘羹冷炙,一年來又因為政策天平的傾斜,財政更為拮据。金川作為少數民族縣份,有各項扶貧政策的雨露恩澤,情況要好很多,昌明卻是幾近“我家沒有好茶飯,只有山歌敬親人”的地步,典型的吃飯財政,連對外接待這種面子上的事情都無奈的降低了標準。

可見,貧富差距並不限於人與人之間,還因為地與地之間可以反映到官與官之間。

不到三十分鐘,就到了家裏。依舊是那條不算寬敞的巷弄,依舊是那些整天忙碌也整天悠閑的鄰里,依舊是那略帶討好的招呼和微笑。

雖然早有準備,張紹儀卻也是嚇了一跳,一大家子二十多口人居然全到了,嚇得董媛媛怯怯的躲在他身後,不算高的個子矮了一號,粉嫩的俏臉緊張的蒼白。

“爺爺好,奶奶好,外公好,叔叔好,阿姨好。。。。。。。。”

董媛媛用顫抖的聲音問好家裏的長輩,看得張紹儀都心裏不忍,招呼了一遍之後馬上帶着小女朋友躲進了房間,卻是自然少不了一番道歉和討哄,更兼皮肉之苦。但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沒一會兒就到了吃飯時間,一家人擁擠的坐滿了兩座。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董媛媛紅着臉,低着頭,用筷子一粒一粒的夾着米飯,挨坐的一臉可怕的慈祥的奶奶不斷笑眯眯的幫她夾着菜,她卻一點都沒動,任它堆積如山。

近一個小時的午飯,熱鬧而溫暖,雖然女孩心中的緊張程度不亞於古巴和美國的關係。當然這人前的痛苦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轉嫁到某個人的身上。“不出得廳堂,不下得廚房”既是男人們造的孽,自然也要由男人們來承擔這苦果。

在一家子很滿意,至少現在看不出來別的,董媛媛很不滿意之中,在金川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卻是怎樣都要逃離。家,有時候並不是避風港。家,有時候太溫暖。

自然不會去參加什麼天柱山森林公園的同學聚會,兩人到凌州晃蕩了,購物一圈之後就回到了牛岩。備受煎熬董媛媛先將心思花在購物上,接着是未來的愛巢,張紹儀卻是真的要去值班.。由於是重大政治性節日,黨政主要領導必須有一個帶班,前三天是代鄉長梁遠振,后三天是張紹儀,雖然只是去南岸鄉晃悠一趟就回來,或是根本就不用去,人卻是不能離開牛岩縣,包括縣裏的主要領導一般都不會在這樣的時候離家遠遊,很能證明一下當前當官的一些無奈。

倒不是說當政者魚肉百姓,惡毒。而是因為當政者不敢擔待,軟弱。雖然大多數事情是因為利益糾葛引發,也有不少事情本就是“有法可依,執法不嚴”情況下遺留的問題。

比如甘蔗收購生產分榨區管理,由於甘蔗稅收較重,跨區偷運就有較高的溢價,追逐利益的勇夫也就不少。曾經有一回進行嚴打,扣沒了幾十輛車和車上的甘蔗,更兼罰款。損失慘重的勇夫們串聯起來打着橫幅到縣政府門口上訪,影響頗大。

這樣的可定性為治安事件的事情的處理結果是,沒收甘蔗,退車,不罰款。但是勇夫們較為計劃中的某鄉鎮的主要領導卻被免職。

績效考核中有幾個“一票否決”——計劃生育、綜合治理、安全生產,以及廉政建設,絕對不能觸犯。

出現5人以上越級上訪,不管上訪的人有理沒理,都要有人必須承擔責任。甚至一兩個人越級上訪都要馬上派人去接回來,上面只是一個電話只命令帶回去,簡單粗暴,沒有理由,不聽解釋。

於是有些地方每逢重要的日子就半強制、半哄騙將一些重要人物帶到度假山莊之類的“軟禁”起來。也算無奈之下不能治本也治了標。

發展是主題,穩定是前提。但是矯枉過正的穩定之下也日趨行成這樣的觀念——不鬧不重視,哭的大聲的孩子有奶吃。

4號一早,張紹儀就自己開着車上了去往南岸鄉的柏油路。沒有假期加班的抱怨,應該是剛榮升這一職位,還保留着**的緣故。

路過炊煙裊裊的每個村莊都能看見一些勤勞的婦女,拎着桶,到河邊清洗昨日換下的衣物,或去或已回。有打着哈欠,有嚼着自家裏種的水果,有相互笑談。。。。。。。

都是勤勞的人,也都有着自己的苦惱和快樂,誰敢說坐在桑塔納里的人比河邊的浣女活得更幸福?追逐着,漂流者,不知道彼此對換會怎樣,應該是原來的人怎樣就會怎樣。

假期里的鄉政府沒有人的蹤影,只有一隻不知道誰家的貓,雖然拿着農村的戶口,卻也在心安理得的曬着太陽,睡大覺。還有就是王菲天籟般的聲音從黨政辦里飄蕩出來。

“今天誰帶班?”來到黨政辦公室,只看見選調生小李在聽着音樂,玩着遊戲,張紹儀問道。

“覃。。。覃組委。他說有點事情,晚一點進來。”有點入迷的小李聽見聲音才反應過來,看見是書記,一下站了起來,有點緊張。

“你家好像不是本地的,有那麼長的假期也不回家一趟?”張紹儀一看居然是魔獸爭霸,他放佛看見了當年的自己,語氣也變得和藹。

“貴州,黔南的。”小李不敢多說。

“黔南那裏?”張紹儀隨口再問。

“甕安。”

“比較有名。呵呵。”張紹儀心情不錯,有點繼續聊一聊的意思,自己坐了下來,“坐,隨便聊聊。”

“上班一年了吧,對農村、農村工作有什麼感悟?”

“我家本來就是農村的,現在也經常和包村工作隊長到村屯裏,感覺吧,我說實話啊,我們現在做的更多是一種被動的管理,都是由上到下,而不是從下到上,幾乎沒有主動去幫助群眾發展。”小李知道這是個機會,也許是決定了搏一搏,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那現在我們幫助群眾建新農村,引導種植甘蔗,這些不算嗎?”既然有年輕人決定表現,同樣還屬於年輕人範疇的張紹儀樂於成全他。

“建新農村是中央的政策,鄉里卻是從來沒有一些長期的建設規劃,現在只有新岸屯這個試點,每年縣裏的物質、文化建設項目都一股腦兒往那放,全鄉其他近百個自然屯都沒有受益。”看着張紹儀適時投來的鼓勵的目光,小李鎮定了一點。

“至於甘蔗生產,我們鄉里的土地少,長期以來已經開發的差不多了,這幾年糖價都很低,不少群眾已經不願意種了,我們卻。。。。。。。。”進入狀態的小李突然卡住,意識到這不是和別的幹部在聊天,有些話還是不能說。

“我們卻為了財政收入,一個勁的勸說,鼓動他們是吧。”張紹儀笑呵呵的接口道,“群眾的聲音要聽,但也要有個全面的認識,你先去了解一下全鄉的其他生產項目的市場狀況和前景,下次再和我說說。對了,你以前學什麼專業的?”

“中文。”知道自己沒表現好的小李情緒有點失落。

“有空可以看下金融方面的書。關注下農產品期貨,白糖現在的價格對應的甘蔗價格已經超過330元每噸了。這意味着今年甚至未來幾年種甘蔗都是有得賺的。”張紹儀善意的笑了笑,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只留下懊惱的年輕人將頭低到了胸膛。

年輕人,患得患失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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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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