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陷阱重重

第二十九章 陷阱重重

王哲出了乳膠廠,前後兩晚吃進去的黑色東西應該消耗一空了。

感覺不到飢餓卻感到饑渴難耐,眼皮沉重!一隻手開車,一隻手捂着肚子,雖然不流血,可是這傷口實在滲人。

想起自己住所里那睡覺的沙灰,一股子本能的抗拒就湧上心頭,無法抑制!沙灰會把他傷口和體內的水分抽離,躺沙灰里是在作死!可能讓他變成一具乾屍!

車子不能往市區行駛,王哲感覺到意識在變得模糊,一股子無名火在心中緩緩的燃燒起來。供蒼山敲他腦袋的五個人的面孔在他腦海浮現,那個坑他兩次的小姑娘,也出現在腦海。

他想一腳油門下去,把前面汽車摩托車左右晃悠的人撞死!

可是他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

車停在路邊,跳下公路進了一片玉米地,彎腰手按在地上,就如他從曲莜被埋的土下面出來時候一樣,這對泥土的控制,也是王哲的一個本能。

王哲排斥黑暗裏看清楚東西,排斥自己對陰魂厲鬼氣息的感知,排斥自己異於常人的體力,排斥一切活人不該有的一切特徵。他明明不需要房子,可是他卻不想跟死人一樣躺在泥土裏。

現在他想繼續活着,就必須靠着本能行動。泥土劇烈沸騰,仿若燒開的水,翻滾着,王哲身體慢慢的沉入土中。這一次是他自己把自己埋下去,埋的深深的,他不想成為一個瘋狂的殭屍。

埋下去能抑制自己的本能嗎?或許不能,王哲意識在模糊,身體卻是在激烈的抗拒着安靜下來,想要出去發泄,兩種情緒在對抗着。

可是王哲是誰?是瘋狗,是一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人。兜里的那個鑰匙還在,他拿着鑰匙對準拔出林小彤肋下插入釘子的位置,就把鑰匙給插了進去。

他心存天下蒼生嗎?他死後,墓志銘可以這麼寫!但是他的初衷,只是不想,讓那個陰差遂了願。

鑰匙插入肋下,這身體就僵硬了,王哲閉上了自己的眼之前,心裏是在想,

“完了!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一個死人,做了一個夢,一個荒唐且沒頭沒尾的夢。

一個燈火通明的高樓,跟一條蛇一樣,扭動身體,在空中飛舞,亮燈的房間,拼成四個大字“九品公寓”......

.......

那個陰差被王哲赤裸裸的無視了!他給王哲的一天時間,王哲人卻蒸發了!

手裏拿出功德簿,這和陰差令是一套!通過功德簿再次感應王哲的位置,但沒有發現陰差令!跟消失的那幾個月一樣,連功德簿都無法尋找。

他拿出功德簿,認真的查看綏原陰差繞道走的靈異案件,然後選擇一件鬼物級別很高,但是抓捕難度很低的任務點擊接受。

他之前三個月同樣的事,也做過!可是王哲一直沒有現身,而這一次是他親眼見過了王哲,王哲只要還在綏原,還活着,就必須完成這個任務。

他的目的不是讓王哲被鬼物或者意外解決掉,他要的是王哲破壞地府陰律或者觸怒天道被殺!否則他都是白忙活!

.......

玉米地里王哲躺下不知道多久,就被褲襠的令牌燙醒,令牌里一個富有磁性的女人聲音跟廣播員一樣,重複一句話,

“綏原市陰差注意,礦機廠出現怨鬼一個,請火速處理!”

王哲把令牌抓起來,隨手插入一臂遠的泥土裏,伸手摸摸肚子,傷口還沒有癒合!精神狀況並不好,昏昏沉沉的還是厲害!

他是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哪裏來的這麼多的爛事!綏原好歹三百萬人的大城市,不該只有一個陰差吧?

這聲音直穿靈魂的,王哲依舊沒有動,既然不讓睡,那就躺着!他現在需要時間修復身上的傷勢,出去是不可能!想思考一些事,但是這聲音真的很吵,無法集中注意力,而他真的想睡覺!

而他如願的睡著了!

一聲炸雷響徹整個腦海,“陰差有序!”

王哲渾身一顫,之後清醒,驚慌失措左右張望,自己在一個敞亮的衛生間,

朝後退兩步,坐到馬桶蓋上,但是一個激靈又站起來,自己手裏拿着一個超市購物袋。

打開袋子,三小瓶汽油!還有一個持槍證!證件上面王皈兩個字,特別的刺眼。

握拳鬆開,握拳再鬆開,屏息凝神,聽外面男女半天對話,卻沒有聽到一句有用的。

兩個男女正在討論加盟一個教育培訓機構,還是開一家生鮮超市,男人沒有什麼意見,全憑這女人一個人在叨叨。

男人的手機響了,王哲屏住呼吸,然後就聽到裏面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第三次警告!如果繼續調查,你會跟王皈一樣,消失的一點痕迹都沒!”

男人衝著電話大吼,“你他媽究竟是誰?!是誰?!告訴老子你究竟是誰?你們他麻痹的究竟是誰?有種告訴老子,你們究竟是誰......”

這個男人心跳加速,激情顯然很激動!一改之前的溫和,一邊大吼,一邊朝着門口走去。

女人站起來衝到男人跟前,伸手把男人的手機搶下來,說道,

“慶平,慶平,你冷靜!冷靜,求你了,冷靜點。辭職報告都打了,我們什麼都管,好嗎?”

這個慶平一把就推開了這個拉着他胳膊的女人,轉身大吼,

“你懂什麼?!你們懂什麼?他是王延昌的兒子!他托我照顧,我卻把他兒子弄丟了!”

女人被推的,差點摔倒,起身之後帶着哭腔,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這個男人走到門前,伸手兩次拉門,門都沒有拉開,憤怒的朝着門猛踹。

電話通了,女人喊道,“小魏,快上來,慶平又犯病了!”

五分鐘,門從外面被打開。

來了五個保安,這個男人要衝出去,被這個五個保安給扯着坐回到了沙發上。

男人冷着臉說道,

“丁警官!這小區不是只住着你們一戶人家,這都快半年了,你要繼續這麼鬧下去,我們就要走法律程序了!”

這個丁慶平被按着坐下,安靜了十來秒,抬頭說道,

“我很正常,你們沒有權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保安說道,“我們沒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這是你太太讓從外反鎖的門!”

這保安說完,把一把鑰匙放到茶几上,淡淡說道,

“對了,昨天下午門外來了一個人,說叫王皈!臉略黑,眼眶很深,雙眼皮,右眼眼角處有一個疤!不過我看像邊盧或馬原那邊的人!”

“人呢?!”丁慶平激動站起來。

“老丁!你說的王皈好像不是長的這個樣子吧?”保安冷冷說道。

“那人呢?”丁慶平說著話,就要去揪這保安的衣服。

被其它四個保安合力按住了,這個保安伸手揮動,四個保安鬆開了丁慶平,他嘆息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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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聆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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