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覺醒來都是一場夢(前序三)

第三章 一覺醒來都是一場夢(前序三)

沈傳師把家翻了個底朝天,床墊下找到一大堆的安全套,被他憤怒的全部拋灑在卧室的地面上。

他站在床頭,手裏拿着一個厚厚的本子。

現在的沈傳師是恐怖而又猙獰的,他的已經把所有外套都燒毀了,此時就穿着一個背心。

裸露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縫合的針線,而在沒有針線縫合的地方,都貼着膠帶!

醫生天生就是傷病的天敵,所以透明膠帶止血,也有一定的說服力。

至於這個醫生究竟是內科還是外科,還是精神科,只要是個醫生,大概都有這種修補傷口的超能力。

沈雀裊不在家,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憤怒。在別墅時候,他明明看到自己家裏亮着燈,他也在外面猶豫了很久。

自己比沈雀裊大近二十歲,哪天自己先走,她孤身一人在上虞,無依無靠,所以想留個後路吧。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家裏所有的賬跟這些骯髒的交易混合記在一起,而且中間夾着那麼多的男人的照片!

這深深的損害了沈傳師的尊嚴。

他合上了賬本,然後走進從廚房打開的燃氣找,把賬本放了上去。

在火苗燃起的剎那,他伸手又把賬本取下來。

不能燒!殺了沈雀裊之後呢?這些賬本里,還有很多人該死,因為他們一旦有人事發,自己絕對會身敗名裂!

拿起賬本,關了燃氣灶。

從刀架上取了一把剔骨刀插在了背後腰帶里,他要去紅樓商務酒店找人。

他一直認為自己對人性了解的很透徹,現在的他也同樣很清醒,但是清醒不代表有些事,作為一個男人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不是家裏有這個吸血鬼,他不會活的如此狼狽......

他突然很理解洪溫仁的那種冷靜,有些事情,如果不去冷靜的面對,不是睡不踏實,而是活着就如行屍走肉一般。

到了洪溫仁的車前,他蹲下來檢查一下地面,沒有發現有血液流下來。

他上車,發動了車子,卻發現儀錶盤上面後備箱開啟的黃燈亮着。

他下車,打開了後備箱,後備箱裏,空空蕩蕩,甚至連那些自己擦拭鮮血紙巾和帶血的衣服都不知所蹤。

他感覺到惶恐和害怕。但是接着抬起手腕看看,凌晨五點,馬上就要天亮了。

自己好像神智不大清醒,作為一個心理醫生,他覺得自己不該在這種情況下繼續思考任何問題,也不能放大任何問題。

失血過多,首先需要喝點糖水。已經超過二十個小時沒有合眼,所以必須睡覺。而且這一次睡眠必須保證八小時以上。

左右看看,秋風徐徐,綠化帶里偶有幾聲蛐蛐的叫聲。

沈傳師又回到了家裏,把刀放回刀架,穿上了自己的睡袍,躺到了被子裏。

中途他醒來一次,看看手腕上的表,自己僅僅睡了四個小時,他又閉上了眼,等再次醒來已經是天黑。

他看看自己的腕錶,正好八小時啊?怎麼就天黑了。

他伸手拿過床頭洪溫仁的手機,看看時間,晚上十二點。

他盯着自己的腕錶看了近五分鐘,最後發現,自己的腕錶是準確的!那就是說,那個賤人在家裏,而且調整了自己的手錶。

.........

沈傳師從廚房再次拿起剔骨刀出門。

門口早上開回來洪溫仁的車還在,他再次打開了後備箱。

這一次後備箱裏面看到了帶血的車座套,還有一些一些帶血的衛生紙。

嗯,這才合理。

但是洪溫仁的屍體去哪了?會不會是那個賤人藏起來了?

應該是!自己殺人沒有錯,那沈雀裊也未必有膽子報警,那沈雀裊就是一隻被自己完全馴化的小鳥,或許現在正躲起來哭泣和顫抖吧?

他開上車繞着小區跑了一圈,把車停在對面別墅的門口,然後拿着刀走回到自己家的別墅。

別墅的燈亮着,他笑了,

“可憐的小鳥啊,你在上虞好像也只有這麼一個窩了。捨不得離開嗎?很好,就喜歡你種戀家的小鳥!”

沈傳師再次打開了房門,然後把一樓的一個實木椅子搬過來,抵在門的後面。

然後開始一間間的房子開始搜索,廚櫃,衣櫃,床櫃,只要能藏下一個人的地方他都沒有放過。

可是翻遍整個家,他都沒有找到沈雀裊。

他再次關上家裏所有的燈,這一次打開房門,又關上。

然後躲在客廳的大花瓶旁邊靜靜的等待。

這一蹲,又是一個小時。

沈傳師失去了耐心,伸手摸出手機,然後再次回撥沈雀裊的電話。

這一次居然通了,而且不僅手機通了,而且他隱約聽到了熟悉的鈴聲。

他笑着跑到了廚房門口,鈴聲一直持續着,他找到了這鈴聲傳來的地方。

冰箱!居然是冰箱裏。

哈哈,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雙開門的冰箱,足夠藏下小鳥的嬌軀的。

他去摸索冰箱控制面板,想要製冷,不過手伸出去,發現冰箱早就是冷藏模式。

好聰明的小鳥啊!

他猛的拉開了冰箱。

準備瞄準沈雀裊的身體,就一刀上去,只是門打開之後,接着冰箱感應燈,看清裏面情況剎那,他身體一哆嗦,手裏的刀掉在了地上。

冰箱裏,不是沈雀裊,而是身體掛着寒霜的洪溫仁。

洪溫仁脖子上赫然還插着那把水果刀,閉着眼,面露詭笑。

沈傳師吞口唾沫,但是發覺嘴裏沒有唾沫,自己好像一天多沒有喝過一滴水了。

這是罪過,自己這麼注重養生和鍛煉的人,居然會飲食都能忽略。

迫不及待走到水龍頭一陣牛飲。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我有病嗎?”

沈傳師感覺這個聲音,瞬間就抽幹了他所有的力氣,恐懼佔據了整個身體。甚至他嘴巴卡在水龍頭上連動的力氣都沒了。

“沈醫生?我有病嗎?”

聲音貼着沈傳師的臉頰,沈傳師能感覺到洪溫仁身上散發的那徹骨的陰冷。

接着他的腦袋被洪溫仁一把提起來,之後看着洪溫仁拔出了脖子上的刀,然後猛然刺入了他的脖頸,

“我有病嗎?!我有病嗎?!......”

這質疑聲充滿了質疑,充滿憤怒,充滿了殺意......

沈傳師死了,瞪着雙目,像是嚇死的。

為什麼說不是被那脖子上的刀刺死?

因為他脖子上沒有刀,他身體上那些縫合的傷口,此時正在朝外冒着血。

一個死去了醫生,不再是傷病的剋星,所以這血現在肆無忌憚的流着......

他的屍體被洪溫仁塞進了車的後備箱。

洪溫仁關上了後備箱,然後雙手抓着下把,然後一張劣質的矽膠頭套從下到上被揭起來。

突然別墅的門打開了。

一個女人站在門口,

“你是誰?”

洪溫仁看看這門口站着的金髮碧眼的女人,說道,

“不重要的,一覺醒來,這些都是一場夢!”

沈雀裊再次抿嘴,朝着王哲深深的彎腰鞠躬。

王哲上了車,驅車徑直朝着供蒼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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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聆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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