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兄弟鬩牆?不!(完)
封池他們到醫館的時候,原空已經收拾好準備入睡了。
剛剛躺下正要吹燈就聽到拍門聲的原空:“……”當時為什麼要選擇以大夫的名義做掩藏身份來着?
門一開,看到面色青紫的宋婪,她無語了片刻。
“扶進去!”
原空冷着臉先餵了他抑制毒素的葯:“都出去,我要專心解毒!”
……
人走後,原空環抱雙手,挑眉:“怎麼回事?阿刀把事情說了,你要被趕,所以用了苦肉計?說吧,什麼毒?怎麼解?”
宋婪:“……真中毒了。”
原空驚訝道:“竟然是真的?”
“廢話!”
宋婪咬牙道,
“是詹威,快解毒。”
原空給他放血查毒:“知道了知道了,在看了。”
宋婪閉上眼:“快些。”
“別催,我得仔細點不是?”原空放慢手中的動作,“我出發的時候詹威還在都城,他定是最近才到的。看來,他們的確很不放心你。”
宋婪:“意料之中。”
“做好準備,詹威要殺人,用的毒不會簡單。”
“……”
這毒的確不簡單。
原空撕開他的袖子,看到已經蔓延到胳膊上的毒線,沉聲道:“我的葯只能延緩毒素蔓延,並未抑制,這毒我沒見過,你考慮斷臂嗎?”
封池因擔心而到門口的時候,恰好聽到了原空的最後一句話。
他正要推門而入,就聽到了宋婪的回話。
“斷袖可以,斷臂不行,池哥會哭的。”
封池推開門走進去:“我不會哭,但也用不着斷臂。”
原空抬起宋婪的胳膊晃了晃:“都這樣了,不切,你來治?”
封池看着那爬滿手臂的猙獰毒素:“你出去,我來治。”
原空看向宋婪。
宋婪點了點頭。
原空聳了聳肩,離開后把房門給他們帶上。
封池握着他的胳膊,輕撫着上面蜿蜒的毒線:【我體內雖沒有武力,但我的靈魂能調動這個世界的些許力量,以達成目的,對吧?】
陸鯉:“宿……”
【好比我用過的那些小門小道。】
陸鯉:“……宿主想做什麼?”
【以武力驅除他體內毒素。】
陸鯉:“……”那叫仙力!
“這畢竟不是宿主的身體,池玉宸是普通人,身體素質又很一般,宿主之後可能會虛弱一段時間。”
【沒關係。】
封池捂住宋婪的眼睛:“閉眼,我要用我的獨門秘術為你解毒了。”
宋婪心頭一跳,乖乖地閉上眼睛。
這是……要用妖法為他解毒了嗎?
他當真是愛慘他了。
竟不顧可能會遇到的風險為他施展妖法。
黑暗中,宋婪感受着手臂逐漸由溫熱成灼,強忍着心中的好奇沒有睜眼。
他施展妖法是什麼模樣?
會不會露出原形?
不不不,他的手還是人類的手。
沒有變。
直到封池鬆開他的手,親上他的唇,他才恍覺中毒的難受已經不在,只餘一片輕鬆。
封池只親了一會兒就鬆開了他,靠在他肩上,輕喘道:“有些累了。”
宋婪:“那我抱你回去。”
封池也不扭捏,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好。”
……
阿刀覺得宋婪就是苦肉計,很淡定地坐在椅子上。
小然抱着刀站在他身後,神色有些焦急。
見到宋婪將封池抱出來的時候,小然的刀直接驚得落在了地上:
“剛才中毒的是宋婪還是少爺來着?”
阿刀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是宋婪。”
果然是苦肉計。
大夫沒多久就出來了,一問三不知。
如今還生龍活虎地抱着少爺出來。
無恥之徒!
原空看到宋婪露出的胳膊乾乾淨淨的,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是了,這些貴公子,保不齊身上帶着什麼可解百毒的秘葯。
重要關頭,知道她救不了,還是心疼人,捨得拿出來了么。
……
封池不知道他們都在想些什麼,舒服自在地在宋婪的懷抱下上了馬車。
“回府吧,今夜太折騰了,回去都好好休息。”
“恩。”
“是,少爺!”
……
封池是真的累到了。
還沒到家,他就在馬車上陷入了沉睡。
宋婪將人抱在懷裏,開始陷入擔憂。
他用妖法對身體是不是有害?
讓他轉瞬之間體內毒素全消,他又顯得如此疲累……該不會,是傷了根本吧?
封池被宋婪抱回了房中。
被放在床上時,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到了?”
“嗯,”宋婪跨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臉,“先別睡,變回去我看看。”
“什麼?”
宋婪低下頭,靠在他耳邊輕聲道:“變回你的本體,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
封池頓時清醒了幾分。
【他知曉了!知我不是池玉宸了,還想讓我變成原來的模樣!】
陸鯉:“不,我覺得他不知道。”
【他定是知曉了。】
陸鯉:“……”
宋婪輕嘆一聲:“既然你在我面前並未掩飾,又何懼脫下這最後一層皮呢?”
【我不能告訴他,對吧?】
陸鯉:“當然不能,這會違反我們之間的契約!”
【可他已經猜出來了】
陸鯉:“那也不能!何況我覺得他並沒猜出來,他說的話,似乎覺得你是鬼,披着人皮什麼的……你看,他還要你把皮脫下來。”
【……是嗎?】
宋婪見他遲遲不吭聲,翻身躺在他身邊:“罷了,不想現原形就不現吧。”
封池抱住他:“此事我不能說,睡吧。”
“你先睡,我去沐浴。”
“幫我擦個身。”
“好,睡吧,我會幫你擦乾淨的。”
“恩。”
宋婪收起帕子,看着沉睡的封池,沒有立刻入睡,而是離開了房間,連夜找上忠於自己的下屬,命令他們全部撤離轉移,與雷夜國暫時斷開聯繫。
次日。
宋婪找上阿刀,主動將雷夜在大蕪都城的暗樁和地點都告知於他。
阿刀:“……你當真叛國了?”
即便他是敵國,但看到他就這樣叛國,阿刀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今日能叛國,焉知來日會不會叛了少爺?
宋婪輕笑一聲:“我與雷夜皇帝有殺母之仇,與雷夜諸多貴胄官員有辱母欺我之仇,我與雷夜,不共戴天。”
阿刀:“……”
“且我已經讓我的人都撤了,只剩下那個用毒箭傷我之人的手下,以及雷夜的忠臣。”
“……”
阿刀眼神複雜的看着他離開的背影。
在與池父彙報時,阿刀將這些事都一一報了上去。
“我撞見時,他們新的領頭人剛到,在交接,我聽到了許多消息,因此,他們才定要將我滅口。”
池父沒有懷疑:“你安心養傷,我會核實這些消息。”
“是。”
消息當然是真實的。
也許是宋婪當原瀾時勢頭太猛,為雷夜贏得了許多勝仗。
雷夜的人或許不信任他,卻也不會想到他竟會如此背叛。
就連他的對頭詹威,知道他們彼此敵對,想要弄死對方,但他也從未想過宋婪竟然會直接出賣雷夜在大蕪都城的所有暗線。
雷夜的暗線所在處全部被搗毀。
詹威才來大蕪沒兩日,就領着一些下屬狼狽而逃,被窮追不捨。
池父立了大功。
不過他也沒領了阿刀的功勞,將消息來源和盤托出。
皇帝欣慰,給阿刀賜了許多昂貴物品。
封池的身體狀況以及和宋婪的關係在池府已經不是秘密。
池玉珩知道后陷入了迷茫。
他因壓不住那口氣,想與封池一爭。
結果現在告訴他,封池為了情愛,什麼都不要了?
“少爺,你怎麼了?”
對於林言的疑問,池玉珩捂着頭:“別說話,我頭疼。”
“少爺?”
池玉珩喃喃道:“為了情愛,他甚至不顧自己的聲譽,謊稱自己不行……愚蠢至此,我這些年都在跟個什麼東西鬥智斗勇啊!”
“……”
他無力道:“罷了。左右現在他已如此,父親也再不提要我輔佐他之事,就這樣吧。”
林言:“可夫人又有了身孕……”
“縱是他生了兒子,等他長大成人繼承家業,已是二十年後的事了。”
池玉珩輕嘆一聲,
“即便父親能等他二十年,那我這二十年難道會一事無成嗎?”
林言:“也是……少爺這般厲害。”
……
此後,池玉珩安心備考。
封池在都城沒待兩年就待不住了,帶着宋婪和兩個護衛遊山玩水去了。
之後池玉珩高中狀元,封池也沒回去,只給他寄了信與賀禮。
讓池玉珩意外的是,他的新弟弟池玉朔很是黏他。
因為他出眾優異的表現,池父對此並不阻攔,反而要他多教教他。
……
當封池和宋婪一起變老時,宋婪奇怪地捏了捏他臉上的皺紋:“這也是裝的嗎?”
封池:“什麼?”
宋婪扯了扯他的白髮:“妖也會變老嗎?”
封池抓住他的手:“我不止會變老,我還會與你一同赴黃泉。”
宋婪笑倒在他懷裏:“生老病死,順其自然,倒也不必非要與我赴黃泉。能與你相守一世,便已足矣。”
封池按住他:“莫鬧,老了經不起折騰,可別摔了。”
“好~”
“累了嗎?”
“有一些。”
“休息吧。”
“好。”
宋婪離世的那一天,封池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
他回去后……怕是真的要孤獨終老了。
陸鯉很盡責地問:“宿主,你要的忘情水已經準備好了。”
【什麼忘情水?】
【什麼情?什麼水?】
陸鯉:“就是你之前說的,離開此世時……”
【不必了,我們直接走吧。】
陸鯉:“……好的。”
封池離開前看了一眼宋婪的身體,神情複雜。
終究還是沒管住自己的心。
他倒好,直接輪迴,忘記一切重頭開始。卻苦了他,回去后怕是要孤獨終老了。
往好處想,若以後再有任務恰好在這個位面,他們豈不是能再續前緣?
……不過,若愛人投身成貓狗,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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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明天我會多更一點,你們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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