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成王敗寇
眾將士一同努力，終於將不緊不慢在後面追趕的顧鉞之甩在了後面。
然而，曹嵩明的身體如今也是風雨飄搖，再也堅持不住了。
就在此時，曹棟突然帶着一隊人馬出現，截停了曹嵩明和剩餘的全部將士。
“爹，孩兒來晚了！”
曹棟跪在曹嵩明的面前，看着曹嵩明胸前的血跡，覺得十分心疼。
他是因為發現了周時韞不見了，所以準備出去尋找的，可是不成想沒找到周時韞和墨香不說，等回來的時候便發現軍營已經被顧鉞之所帶領的軍隊攻陷了。
好在他出去帶的人不多，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不說，也抄近道趕上了曹嵩明和剩餘的所有將士。
曹嵩明緩緩抬起了手臂，想要用手去觸碰曹棟的臉頰，曹棟立馬湊了過去。
“棟兒，爹對不起你啊！”
曹棟萬萬沒有想到，他聽到曹嵩明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對他的責備，而是一句遲來的對不起。
從小到大，他能夠見到曹嵩明這位爹爹的次數便屈指可數。
他一直都希望成為爹爹心中的驕傲，可是他卻漸漸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爹爹已經走上了兩條不一樣的路。
“爹，沒有，您給了棟兒一條命，您永遠都是棟兒的爹爹！”
曹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痛斥曹嵩明的那些不對的地方，不管曹嵩明做了什麼，他永遠都是他的爹爹！
“是爹爹沒有照顧好你，是爹爹害你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不要叫你娘知道，否則她一定會恨死爹爹了。”
在這一瞬間，曹嵩明的眼前閃過了很多的人影，這些人當中就有曹棟的母親，曹棟的母親是一個很善解人意的女人。
但是卻因為他的疏忽和花心，被困在曹家的後院見不到夫君，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曹棟的身上。
因此，如今看到曹棟的臉，他只覺一陣愧疚。
可是長此以來，卻讓曹棟根本就沒有感受到親人的溫暖。
“不是的，娘一定不會恨爹您的，棟兒也不會！”
曹棟隱隱覺得曹嵩明這樣已經有了託付後事的樣子，但是他並不希望曹嵩明就這樣離開人世，即便他做了很多不可饒恕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還臉色蒼白的曹嵩明，突然抬手猛地在曹棟的頸間一掌劈下。
曹棟一臉震驚的看向了曹嵩明，一聲在嘴邊的“爹”還沒來的喊出來，人就閉上眼睛，渾身癱軟倒在了一旁。
曹嵩明見狀叫來了身邊最信得過的心腹，看向了他。
“我對你還算是不薄，如今我有一件事想要託付給你，你可願意助我完成？！”
看到此情此景，曹嵩明的心腹也猜到了曹嵩明要交代的事情。
“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少主的！”
曹嵩明笑着點頭，“如此便好，我死了不要緊，但是棟兒不能有事，這是我這個做爹爹的，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了！”
對曹嵩明忠心的人，此刻都已經明白了曹嵩明的意圖。
“大人，您保重！”
曹嵩明將自己的所有心腹都留給了曹棟，看着心腹將曹棟背在了身上，曹嵩明狠心道：“快走，不要管我！”
曹嵩明的心腹朝着曹嵩明鞠了一躬，隨即帶着曹棟消失不見。
曹嵩明身旁的一群將士，見到曹嵩明的心腹帶着曹棟離開，心中雖然有所懷疑，但也還是沒有說什麼。
他們成為了曹嵩明手下的人，身上就如同被打上了烙印一樣，即便現在反了，難道就會被朝廷所接受嗎？！
很快，顧鉞之和他所帶領的軍隊便趕到了。
看到曹嵩明的心腹都不在，就連原本按照計劃，此時應當出現在曹嵩明身邊的曹棟也不再，顧鉞之冷笑一聲翻身下馬。
“曹大人當真讓本將對你刮目相看啊！”
顧鉞之緩緩走到了曹嵩明的面前，原本還有將是對顧鉞之舉起了手中的兵器，但是在顧鉞之的眼神注視下，他們一個個都放下了手裏的兵器，跪下投降。
顧鉞之就這樣走到了曹嵩明的面前。
“哈哈，成王敗寇，如今說什麼都是你說的對了。”
曹嵩明仍舊不願意服軟，如果沒有顧鉞之在，朝廷早就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原來曹大人也知道成王敗寇這個詞，不過本將說對你刮目相看，是因為你讓你的心腹帶走了你唯一的兒子，曹棟！”
提起曹棟，曹嵩明的瞳孔緊縮。
這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了，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願意為了他獻出生命的人。
“說這些有什麼用，難道你不知道嗎，如果你殺了我，我的棟兒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曹嵩明沒有對顧鉞之動手，即便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近。
他是在拖延時間，他要給曹棟的撤退拖延出足夠的時間。
“本將如今倒是有些欣賞曹大人您了，只可惜，本將欣賞的不是為官的曹大人，也不是謀反的曹大人，而是身為父親的曹大人！”
曹嵩明沒有想到，他這一輩子扮演了這麼多的角色，能夠被人記住的，僅僅是曹棟的父親這一個。
“多說無益，本將只想同你光明正大的打一場，如今我們兩軍的人都在這裏了，你可願意一戰？！”
曹嵩明不甘心的看向了顧鉞之，他實在不明白為何會輸給顧鉞之，難道就是因為顧鉞之的身邊有一個宋淼淼嗎？
顧鉞之冷笑，卻遲遲不回答曹嵩明的問題。
其實他的答案早就已經在曹嵩明手下的將士跪下投降的時候浮出水面了。
既然將士們都已經投降了，那麼身為主帥的曹嵩明，又拿什麼來同他一戰呢？
“將士們，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如果你們還想出人頭地，成為人上人的話，就舉起你們手裏的兵器，給我看下朝廷將士的人頭！”
曹嵩明高呼一聲，從地上撿起一把大刀，沖向了顧鉞之。
顧鉞之微笑着看着曹嵩明，沒有閃躲，就這樣給了曹嵩明一劍。
在曹嵩明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他的將士紛紛丟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在了顧鉞之的腳下。
他這才意識到，他已經敗了，而且敗的很徹底！
但是他還是沒有想通，他到底是如何失敗的，又是因為什麼失敗的……
這些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