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改變和依然】
林場內部有不少教官,穿的都迷彩服,但不是軍人,而是當地林場的工人,學生們到這裏來進行農業體驗也好多年的慣例了,所以這裏的建設已經相當之完善,宿舍樓和專門的勞動用地都是有專人看管,一年四季鮮有空閑。
楊辰等人來到這裏需要進行為期一五天的活動,完了之後就兩天休息。這期間,按照寶藏圖尋找定點的號碼牌比賽,以班級為集體的一些遊戲,拿着鋤頭去地上翻土播種,編織竹籃子,搓草繩,登山,文藝演出,都是令諸人興奮的活動。特別是林場整個的錯綜地形與優美環境,給了這群生活在繁雜書海里的學生一種逃出鳥籠的清新。
楊辰則在心裏默默打算着,以後等父母都退休了,給他們買下一大塊山地,然後就造個私人的林園算了,也好世代這麼用下去,也算給老楊家一塊根據地。這想法一有,就得快,在幾年後就不太可能了,因為邊水一代由於古城的考古活動越來越頻繁,上頭把整個地區都划進了保護範圍,再要買下大塊的土地,無比艱難。
這天剛到,很多女生因為坐車,一山路過來勞頓地猛吐,男生們都開始大獻殷勤,很多人還知道,林場的活動,是往屆畢業生流傳的,最適合促成戀情的活動。因為這裏地方大,人口密度稀薄,再加上很多隱蔽的地方,而尋寶、爬山什麼的,都是增加好感度地一大機遇。不得不說。在楊辰眼裏,有點像戀愛養成遊戲。
晚上吃了新鮮的蔬菜和美味的肉包子,一群男生嘻嘻哈哈地回到第一次入住的男生宿舍,木床比學校里的鐵絲床要舒服得多,可惜過去幾天都陰天,今天才放晴,使得被子有點寒濕,但大家的熱情卻根本不受影響。
雖然說教官有打預防針,晚上他們會來檢查。要按時睡覺,但總共六層樓,一層二十多間房,他怎麼檢查?楊辰所在的那層又是最高的第六層的最邊上,所以等教官慣例性地檢查完后,一寢室八個男生瞬間翻滾着起床,把那窗帘一拉,用厚實地棉被這麼一遮蓋,裏面打燈都外面以為是漆黑一片。
蕭蕭很默契地從柜子裏取出了四副撲克牌,四人一組玩起了雙扣。
楊辰和敦敦一組。蕭蕭和小白一組,四人湊在一起玩了起來。
敦敦被稱為雙扣小王子,不是說他怎麼怎麼厲害,而是他的打法相當奇特,他一定要等你們其他人出了差不多了,有機會才出牌,一出牌,那就是順子、長姐妹、炸彈、大單牌地一股腦出,然後往往大家乾瞪眼看他就出完了,原因是先前三人火拚。沒大牌去壓他。所以說,傻人有傻福,敦敦同學就是有本事經常拿這樣的牌,經常能讓其他三人乾瞪眼,所以雙扣小王子的稱號就傳開了。
打了十多局后,蕭蕭把一把牌扔在了地上的報紙上。轉身撲到床上。幽怨地哭嚎,“嗚!不玩了不玩了!敦敦你老打擊人…嗚…人家每次剛一高興,你就一把頭扔光…”
只見小白渾身一個激靈,一聲“馬勒個逼的”喊出,“蕭蕭你別學那變態啊,娘娘腔個鳥?”平時老好人的小白君激動了。
眾人惡寒,看來有時候“為情所困”就悲慘,更慘的是。困住小白同學的人。還是個哥們兒。
楊辰問打着哈欠的敦敦,“敦子。你怎麼每次都要等大家出完快了才出牌啊?”
大敦繼續哈欠連天,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肚皮鼓鼓地,憨態可掬地揉了揉眼,說:“你們出得太快,等我反應過來該壓什麼了,你們都出了好多了…”
眾人繼續惡寒。
既然不玩了,大家決定去上個廁所,然後睡覺。
敦敦最先走了出去,夾着大屁股就“噔噔噔噔”從走廊上跑過,惹來一連串咒罵。
當到了廁所,發現燈竟然是壞的,大家藉著點微弱的星光,找着坑位,大號小號地就上了。
正當大家發出帶幾分yin盪的放鬆性質呻吟時,敦敦突然咕噥了兩聲,帶幾分憤憤地說:“我最討厭在黑暗中尿尿了…”
此音剛落,很多人就被雷了下。
“操!你的尿都撒我腳上了!”
“對不起兄弟,我被刺激了…”
第三天,在勞動過後,學生們都自由活動了。李楠跟三個平時要好的姐妹從林場大門處不遠的小賣部里買了飲料和餐巾紙,正要回宿舍,卻不想從後面有人喊住了李楠。
幾個人回頭一看,是三個打扮得流里流氣的男子,看樣子也就二十歲左右,該是讀書的年齡,可幾人身上的痞氣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
一個跟李楠同班出來地女生驚訝地叫了聲,“這不是王東嗎,楠楠你還跟他有來往?”
李楠搖頭,皺起了眉頭。
那王東也直接,盪笑着上前,直白地說:“我跟我的兩個兄弟就找李楠敘舊,你們該多遠滾多遠。”
三個女生也不是什麼真的好鳥,知道這種事情沾上也沒好處,於是就跑開了。
李楠雙手交叉着放胸口,沒好臉色地問:“找我幹嗎,我們早分手了。”
“喲喲喲,分手后不照樣可以交流交流嗎,去年過年前還睡過呢,我們分手后照樣配合默契啊。”王東伸手朝着一旁的小道邀請了下,示意李楠跟着換個地方說話。
李楠心中不願多交涉,但知道王東是長盧的地頭蛇。在長盧林場裏不給他面子,就很危險,所以也只好跟着過去。
王東相當滿意李楠的識相,在倆小弟地陪同下,走進了林場外圍地一個木頭亭子。
“楠楠啊,你看,我知道你們學校要來這裏,我就等你這麼多天了,今天好不容易門口就撞上你。緣分啊,你不來點表示?”王東邊拉着李楠坐下,邊在她耳朵邊笑嘻嘻地說。
李楠掙扎開王東的手,如果是過去,即便被不認識的男人摸,她也不太介意,但如今,即便這個曾經上過自己數不清次數的男人,她也感覺噁心,或者說。李楠對男人根本沒興趣了。
“你規矩點,我們現在什麼都不是,如果沒什麼要緊事,我先走了。”李楠有些後悔跟他來。
王東本以為按照李楠的性子,肯定會服服帖帖地從了自己,在亭子裏大幹特干一場,然後,自己的兩個兄弟也可以跟着揩油。此刻,李楠的反抗,讓王東先是一愣。轉而笑得更加yin盪,“喲呵,還想玩強-奸遊戲了?你還真是越來越騷了啊,楠楠。)”
兩個跟班也以為是這樣,李楠的艷名地確有些響亮,他們兩個跟王東一樣都是初中畢業就輟學出來混地。都聽過從小學畢業就開始混跡在男人間。這隻破鞋中的極品,所以今天有機會,自然要跟着老大來蹭點,玩一次,想來李楠這樣地女人,也不是沒玩過多人的,只會高興不會拒絕。
李楠卻是想解釋都覺得無力,怎麼說他們都會以為自己是在挑逗他們。當王東的嘴巴朝自己探過來。想親自己的時候,李楠下意識地就“啪”一個耳光甩在了王東臉上。冷着臉說:“我沒開玩笑!”
王東先一怔,轉而更加興奮,“好!好!這麼個玩法才刺激,楠楠美人兒,你就保持這個冷美人的姿態,這樣我們玩強-奸遊戲才過癮啊!哈哈!”
這片林子靠着圍牆,很少有人會鑽進來,如果有,估計三個流氓也不會太在意。
李楠此刻忽然迷失了,心裏突然產生一個念頭,難道自己過去真那麼賤?為什麼他們眼裏,我就是無論如何都會喜歡跟男人做的呢…難道我真那麼不值錢?我沒有自己的尊嚴,我不會反抗么…
王東地手已經伸進了李楠不算嚴實的衣領里,抓住李楠那發育得已相當有規模的胸脯,使勁毫不憐惜地抓捏着,上面則不斷往李楠的頸部啃咬,像是要把李楠的肉都吸進去似的。
一旁兩個年輕人也剛火旺盛了起來,看得熱血沸騰。
李楠厭惡無比地推着王東的頭,但對方卻是更加使勁地往她身上抓、揉,越到後來,王東越發瘋狂了,荷爾蒙的效果徹底激發了他的獸性,一邊低沉地嘶吼着,一邊開始硬扯李楠的褲子。
“你們也上,三個一起奸了這騷貨!哈哈!”王東把兩個跟班也叫了上來。
後面二人如蒙甘露,總算可以宣洩了。
於是,三個男人一窩蜂,就把李楠地抵抗全部化解,如果不仔細體會,根本無法理解男女的力量差距到底有多大,李楠那些撕打的手段,根本起不了大作用,只會讓人覺得她在變相地挑逗。
當王東破開一切阻礙,如願以嘗跟兩個跟班享受起來的時候,李楠想死的心都有了,過往自己特別享受男人在自己身體裏進進出出的感覺,可如今,身後男人地舉動彷彿是把刺刀狠狠扎進自己地心肉最軟弱處,疼得讓自己崩潰。
三個男人輪流地上到第二次的時候,李楠已經接近於麻木了,上面的衣服被抓爛,褪到了腹部,褲子被褪到了膝蓋,雪白的身體上到處是啃咬的痕迹和爪痕,背上和臀部,甚至臉上、烏黑的長發上都有些粘稠的液體…趴在橫杆上,頭低垂着,雙腿跪於橫凳上,後面那三男人笑哈哈地輪流上,她卻是沒多大反應了。
就在此時,林子裏猛得發出聲雷吼,“你們在做什麼!”
一個穿着迷彩服的教官衝進了亭子,手上拿着把掃帚,竟是打掃時候正巧聽見這裏地大喊聲。跑了進來。
王東大為不爽,幸虧也到最後關頭,猛力衝刺了幾下發出最後那點貨色,就跟兩個跟班一樣穿起了褲子。
聽到那教官地聲音,李楠也像回了魂似的,轉過身來,雙手捂住胸口,將褲子拉上,縮在凳子上。垂着頭不敢出聲。
“這到底怎麼回事!不給個理由,你們就得進局子裏一趟!”那教官是個中年地林場工人,性子也挺火暴,身材魁梧,看到這種事情雖然總有點尷尬,可怒氣還是佔領了頂峰。
王東無所謂地笑笑,沖一旁的李楠說:“楠楠啊,你跟這大叔說,我們雙方都心甘情願地在這裏嗨皮,他才搗亂的。對吧。”身後兩跟班也嘿嘿笑了起來,沒誰規定說高中生不能做愛吧,也沒誰規定說不能和多個男人做愛吧?
教官也看向了垂着頭不吭聲的李楠,強壓下怒火,說:“同學,是這樣嗎?”如果李楠的確是自願的,那自己也沒法管,就算是找李楠的老師,估計也沒轍。
李楠抬起頭,臉上還有沒幹涸地淚痕。擦了擦眼角,面色漠然地望了眼王東那弔兒郎當的三人,眼眶紅紅的,對教官淡淡地說:“教官,我想報警,他們三個強-奸我…”
李楠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但跟楊辰上輩子所了解的不一樣。按照原本的劇本。是李楠與那三人一見面,就一拍即合,心甘情願地跟三人玩了車輪戰,最後被那大叔發現后,李楠把那大叔罵地了回去,說他打擾他們的好事。之後,李楠的破鞋止數越發猖狂,學校里經常會有她與多男大戰的情報。
不過。由於楊辰后的影響。李楠變得對男人沒了絲毫興趣,竟是在這樣地情況下。反思了自己的過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人生觀,在以前是那樣讓自己都無法忍受…於是,這場強-奸案過後,李楠竟是有了浴火的感覺,學校里對她的評論,也非當初般惡劣。
雖然,她估計不再會喜歡上男人,雖然,她一輩子或許都不會結婚,雖然,她依舊是那幾個女同的玩物,但是,在她的眼裏,整個世界,都顯得與過去那樣的不同了。
早飯吃完,當藍藍很莫名其妙地跑來,對楊辰說,“辰辰,李楠好怪,今天一大早跟我說了好幾聲對不起,我都懵了”的時候,楊辰微笑着撇撇嘴,輕柔地捏捏藍藍彈性的臉蛋,“記得等下回去,對她說,沒關係”。
第四天爬山地時候,楊辰與一乾的男生自然遙遙領先,楊辰在這次活動中沒再玩中庸,輕鬆地將六班的旗幟第一個插在山頂后,引得班主任嚴芬大為讚賞,全班士氣大振。而幾個教官則納悶了,他們幾乎天天爬山,連山上走哪幾步路最省力都清楚,可怎麼還沒那男生跑得快?
當到了平坦的山頂后,六班的一群女生中突然發出幾聲尖叫,緊接着,一群人立刻大喊“教官”、“老師”、“餐巾紙”之類的詞。
楊辰等人也跟着圍攏上去,一看,別人倒還好,楊辰卻是心頭凜然。
孫藝珍剛上山頂,突然就開始流鼻血了…幾個教官都很豪氣地說沒事,就是鍛煉不多,身體勞累所至,可楊辰知道,並不是那樣簡單地…
想來想去,楊辰還是破開人群,走到孫藝珍面前,不管周圍人奇怪地目光,直截地問女孩,“孫藝珍,你最近經常有流鼻血嗎?”
孫藝珍奇怪楊辰怎麼突然這麼緊張的樣子,但想了想,卻是搖頭,“不是的,今天好象是最近的第一次。”
楊辰回憶了遍自己查過的一些白血病資料,又問:“怕冷,發熱,頭痛,乏力,疲憊,沒胃口,噁心、嘔吐,腹痛,腹脹,這些癥狀,你有沒有?”
這下,不僅孫藝珍,周圍人也愣了,感覺楊辰倒像是個醫生,在診斷,都認真得聽了起來。
孫藝珍也有些怕怕的,本就聲音不響,此刻更是小聲了,“我…我最近是有點怕冷,也沒什麼力氣,飯量倒本來就少,但就是經常犯噁心,晚上也頭疼,發熱倒沒…你說腹脹,被你一說,我好象是經常會有點。”
長長地嘆了口氣,楊辰對一旁的嚴芬說:“老師,我覺得等孫藝珍休息一會兒,等下我們下山,送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身體有這麼多不舒適,還是早些回去,做點檢查好,萬一落了什麼病根就糟糕了。”
嚴芬也是有社會經驗的人,她不似其他學生那般想得簡單,總隱隱感覺楊辰話裏有話,而且楊辰一下子?*黨穌餉炊嗨坪跽攵孕緣刂⒆蠢矗尤撬悶媼恕S謔茄始父黿坦偈欠窨梢裕羌父黿坦僮勻徊輝敢飪吹窖鍪攏簿托廊淮鷯α恕?br>
孫藝珍是個柔順而懂事地女孩子,她知道是同學和老師關心自己,也不反對,點點頭就接受了這個安排。
下山以後,孫藝珍被教官的一輛吉普車送走,並聯繫了她父母,先去市裡地醫院做個檢查,她父母也對女兒從小就不太好的身體非常關心,感激地對嚴芬說了很多話。嚴芬在晚上吃過晚飯後特意找了楊辰,在葡萄架下面一臉嚴肅地問楊辰,“楊辰,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楊辰也知道瞞不了多少時間,還不如早先打下鋪墊,於是點點頭,嘆息道:“我說的那些,都是白血病患者的一些癥狀…”
嚴芬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帶着幾分艱澀與難以置信地說:“不…不至於吧,白血病,孫藝珍怎麼會就…”
“老師,我也恰好前陣子剛好網上看了些關於這種病的資料,所以關心地問了下,沒想到…但我希望,孫藝珍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嚴芬默然地點點頭,但心裏總歸還是擔憂無比。
而余南當晚就來找楊辰,問孫藝珍的下落,他打算是今天晚上約孫藝珍出去逛林場,卻不想根本沒見着人影。
當楊辰告訴他孫藝珍去了醫院檢查身體時,明顯的,余南就露出了濃濃的擔憂,一個勁問楊辰“會不會有事”,楊辰很想說“沒大不了的”,但最後憋了半天,只勉強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看醫生怎麼說。”
這次的林場之行終究註定是不會平靜的,就在快要離開林場的這天上午,大家與教官們合影道別後,嚴芬說出了一個除了楊辰以外的人,都為之一驚的消息——孫藝珍,終究檢查出來,患了白血病。
楊辰從不遠的一班隊伍里看見了余南,他的面色,一片灰白。
幾個要好的女生都開始啜泣了,後來在副校長的帶領下,大家對着林場四周的大山,為孫藝珍祈福。這樣的場面,讓本來就帶着離愁與惜別的眾人,越發感到悲傷。
但是,這短短的半天,讓所有人驚動的事情,並沒那麼簡單,而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六班的另一名學生身上,不過這次,大家卻是化悲傷為憤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