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夫人的心扉

“唉！”我嘆了口氣坐到了院兒中的台階邊兒上，回想着腦中之事。那些事雖是有些朦朧但也確應是真實發生之事，如今已然暴露真身，不如敞開心扉的聊一聊。

“踏踏踏踏...”

一陣走路聲傳到了我耳中，來人了。

眼瞧着一名梳着雙丫髻一身青裙的小丫鬟走了進來。

“如玉！”我本有些低落的心情立馬好了起來。

“如玉？啊！小姐你醒了！”那丫鬟笑了笑眼睛一眯，眼下的大大卧蠶顯得有些俏皮。

不是如玉，這丫鬟雖說跟如玉身形年紀差不多，但是如玉是圓臉圓眼，這個丫鬟卻長着柳葉眼還有着稍尖的下巴。

“你是誰？”我不禁問道。

那小丫鬟看着我兩手在前，手指相互在衣角前擺弄着，似乎有些緊張。

“回五小姐，我叫金珠，是剛進來府里的。”說完一臉好奇的看着我。

我皺了皺眉問她：“就你一個人？原來院兒里的人呢？”

金珠疑惑的搖了搖頭撅了撅嘴巴“回五小姐，我五日前來到府中就在這裏伺候了，並未見過院兒里其他人，所有活兒也都是我一個人做。”看她的表情似是很不願意似的。

“是誰讓你來這伺候的？”她不願意，我也很不滿意她，這活兒乾的跟沒幹一樣，而且這小丫鬟一看就有些小心思的。

“當然是雲夫人啦！小姐你就算在不得寵那雲夫人是你生母，不會放着你不管的！”說完那丫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得寵？生母？看來金珠並不知曉府中之事。按這次受傷之前說，即便雲宛歌當年被廢也是倍受寵愛的。可如今...在外人眼裏就是她說的這般吧！

“呵，之前我院中還有幾人，都是謙卑有禮，一個丫鬟怎麼敢跟主人稱，我，你的。更別提，連茶壺裏的茶葉都發霉長白毛兒了，不知你是來這伺候還是來這養膘呢？”說著我一臉嘲諷的看着金珠，我不滿意，很不滿意。

金珠聽罷皺着眉一臉不願意的低下頭：“對不起小姐，我...不！金珠，金珠是頭一回做丫鬟，不懂府中禮數，以後不會啦！這樣行了嗎？小姐？”

我翻了翻白眼，天氣冷了，就坐在台階上一會就有絲絲涼意從下傳來。

“雲夫人在府嗎？”我看着金珠越來越不順眼。

金珠撓了撓頭“啊...應該...在吧...”

我瞪了她一眼，抬起一邊兒手肘。金珠愣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連忙過來將我扶起。

我斜眼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去找雲夫人，我回來前你把能打掃的、該打掃的都給收拾乾淨！”

“啊…是，小姐”金珠應了一聲，我剛出了院門兒又聽到她小聲地叨鼓“這五小姐，又丑又凶的！唉，命運吶！”

我穿着一身白中單就出門兒了，一陣秋風吹過，讓我走了些冷意，不禁加快了步伐。

到了，進到了父親母親的院兒中，見廳門兒還是敞開着的，便要直接進去。

剛要進屋門兒突地一名身穿深藍布衣年齡稍大的老媽子拿着盆水走了出來“五小姐！您身子好了？”這人眼睛放大一臉驚訝地看着我。

“啊，好些了，雲夫人在嗎？”我問道。

“在呢，跟老奴進來吧，夫人昨日還念着您呢！”老媽子把盆放到地上帶着我進了裏屋。這屋子是我的房間的兩倍大，屋內還有着淡淡的百合花香。雲夫人正坐在葵口銅鏡前，旁邊還有個約么二十大多的奴僕為雲夫人梳着頭髮。

“夫人，五小姐來了。”老媽子說了一聲。

雲夫人聽了怔了一下，示意正在梳頭的奴婢等一下，回身看了眼我說道：“沒想到你受那麼重的傷居然恢復的這麼快，本以為要過些日子呢。雲姨阿玲，你們先出去吧，我與五小姐有話說。”

兩人退了出去，我不知道從哪說起，但是雲夫人卻先開口了。

“這段時間在府中感覺怎麼樣？”

雲夫人依舊是慈愛的笑着，但是此時我覺得有些假。

“還好，多謝雲夫人照料。”我相信雲夫人早就發現我貨不對板了，不然如玉將發現告訴雲夫人時她會毫無反應。

“哪裏是什麼照料，是你救贖了我。”雲夫人語重心長的，我不知她這是何意。

“雲夫人，此話從何說起？”我不懂何為救贖了她？

“當初我找到宛歌的時候，她的魂魄就已經開始消散了，萬幸，大人的到來能留下宛歌的兩魂五魄。而且，就算不提此事，你當時那一睜眼，我就知道，你不是宛歌。我是她的母親啊，我怎可能不知道呢！不過，即使如此，我本家，也絕不許出現廢物！不允許！你一睜眼，我就知道，成了！你那雙眼睛似乎能注視透我的魂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定然不是簡單之人！”

“以後呢，打算怎麼辦？我不是故意要在你女兒身上的。不過，現在只得如此。而且，但就算我不在，你女兒也回不來了。”我如實告訴雲夫人。

雲夫人點點頭不耐煩的說：“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有你在就好。你在，我女兒的魂魄就還在這兒！至於以後，我希望你能好好修鍊，為我女兒完成她遺憾之事，為了我雲家，光宗耀祖！”

我有些不理解但看雲夫人的意思只好應了，隨後開口問道：“如玉在哪？”

雲夫人眉頭微挑嘴唇緩緩動了動：“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