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風冥炎緊緊的拉住風紫雲的胳膊,告訴她不要衝動,畢竟上次二人面對肖輝,只一個照面,就敗下陣來,根本不是肖輝的對手。
第六十六章屍宗?
鍾鎮東提着棍子穿過人群,看着地上死去的李笑藍長老,心中一陣酸楚。
鍾鎮東:“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次你憑仗的就是身後這些人么?”
鍾鎮東指着四周密密麻麻的兩百多一身黑袍的骷髏傀儡。
肖輝:“哼哼哼,鍾長老那一棍,晚輩回去品了又品,總覺得沒領略到精髓,想在領略一番,不知鍾長老可給面子否?”
肖輝說完,將刀橫在面前,左手捏着刀刃,細細的欣賞着黑影天王刀的粗曠線條。
張士東:“你算什麼東西?給你面子?你這種十惡不赦的惡賊,老夫真想一刀劈碎了喂狗哇!”
說話的是蓮花山莊長老張士東,一邊怒吼一邊抖動手中的金絲大環刀,嘩嘩作響。
千易將軍;“上次放你離去,給的是白莊主面子,這一次,定將你碎屍萬段,國恨家仇,一起清算。”
站在風冥炎旁邊的千易將軍說完,將手中長戟重重的插在地上。
一頭灰發的李秋白緩緩走向肖輝側面,冷冷的盯着肖輝。
“你竟然還沒死,子午裂心毒被你解了?”
對此,肖輝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好像在等待什麼,通過剛才的激戰,眾人都知道這些赤手空拳的黑袍人的實力,不敢大意。
“何必與他廢話,大家一起上,人多有什麼用!這些奇奇怪怪的黑袍人,沒準都是他的傀儡罷了。”一名教書先生模樣的中年男人說道。
“我當是誰呢,蓮花山莊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人群後方穿了出來,蓮花山莊眾人聞聲,自動讓出一條路來,鍾心蓮款款穿過人群,眾人看到莊主出來了,皆不說話,白蓮花走到肖輝面前,看了一眼地上死去多時的李笑藍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悲痛,這細微的變化被肖輝察覺。
肖輝:“鍾莊主,我來接我的蘭兒回草原,這些日子,我無時無刻不再挂念着我的蘭兒呢,她還好嗎?”
肖輝說完,將黑影天王刀立在身前,雙手拄着刀,歪着腦袋看著鐘心蓮。
鍾心蓮掃了一眼肖輝,在肖輝身後的黑袍人身上仔細觀察,發現沒有任何特異之處,但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所有黑袍人全部統一着裝,並且一動不動,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密密麻麻不下兩百人,在這個雪夜裏煞是詭異。
“蘭兒很好,不過她不會跟你回去,因為蓮花山莊才是她的家。”
鍾心蓮說完,扭頭瞪着肖輝的眼睛,肖輝迎向鍾心蓮的眼神,發現這個女人明顯比幾個月前蒼老了許多,看來蘭兒在這過的並不舒心,想到這裏,肖輝心中像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捏了一下。
“是!么……那我一定要帶她走呢!”肖輝咬着牙說完,狠狠的盯着面前的鐘心蓮。
鍾心蓮翻手從腰后取下長鞭。
鍾心蓮:“你離開蓮花山莊的時候我答應過你,讓你活着離開,因為那是報答你對蘭裟的恩情,這一次,我不會讓你活着離開,因為我要與你算一算國恨家仇!”
鍾心蓮說完,一抖手中長鞭,抽向肖輝,肖輝知道厲害,迅速向後退去,四周的傀儡立刻擋在肖輝面前抵擋襲來的鞭影,山莊門前頓時亂作一團,蓮花山莊的門中弟子差不多一百人,可是各個身手不凡,雖然都是高手,不過對於肖輝來說就是大白菜。
肖輝不與眾人正面交鋒,左閃右躲,只是控制二百具骷髏傀儡不斷穿插突襲,沒多久,山門前便血流成河,鮮血染紅了地上的皚皚白雪,一具骷髏傀儡突然出現在風紫雲左邊,一爪刺進了風紫雲的胸膛,風冥炎揮劍劈在骷髏傀儡的手臂上,看着刺進風紫雲胸膛的手臂,頓時六神無主,忽然,感覺腰被緊緊抱住,立刻抓着風紫雲閃身,可是後方又突然出現了一具骷髏傀儡,一爪劃破了風冥炎的咽喉,鮮血染個紅了空中飄蕩的雪花。
肖輝左手揮動龍虎滅魂扇催動滅魂符,每揮一下,就有一片弟子倒下,右手揮刀不斷的揮出摧花刀影,鍾心蓮看着身邊的弟子和長老不斷的犧牲,心越來越涼,越發覺着這些黑袍傀儡的恐怖。
鍾鎮東被三具骷髏傀儡死死抱住,行動困難,肖輝竄到他面前,咧嘴傻笑了一下,一刀劈下“轟天斬!”將面前的鐘鎮東轟的四分五裂。
鍾心蓮來不及施救,悲痛的喊着鍾鎮東的名字。
雪花多美啊,洋洋洒洒的飄落,這個雪夜,空氣里多了一絲血腥的味道了,偶爾夾雜着縷縷涼風,月亮已經出來了,照着每棵樹每株草每朵雪花每個人……
山莊大門前地上滿是屍體,鍾心蓮的鞭子已經斷裂,遍體鱗傷,跌坐在地上,望着身邊的弟子和幾位長老的殘肢斷臂,淚流滿面,悲痛欲絕。
肖輝走到鍾心蓮面前,望着這個昔日的美人。
“鍾莊主,當日你放我離去,今日我也不殺你,我只想帶蘭兒走,希望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面了。”肖輝說完,繞過鍾心蓮,向山莊內走去。
山莊門口側邊樹林中傳出一陣咳嗽的聲音。
肖輝側頭望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背着手緩緩走了出來,此人一身黑白相間條紋的長袍,頭髮簡單的盤扎在頭頂,中年男人徑直走到鍾心蓮身邊,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為鍾心蓮擦拭嘴角的鮮血。
唐明亮:“閣下傷了我的蓮兒,就想這麼離開嗎?哼哼哼。”
肖輝站在原地,心中不免疑惑,這是何人?之前自己也在蓮花山莊住了有些日子了,怎麼從未見過此人,但是見到此人抱着鍾心蓮的樣子,感覺此二人的關係不一般,看來這倆人是一對半路鴛鴦了,想到這裏,肖輝莞爾一笑,可是下一刻肖輝睜大了眼睛,因為肖輝看到了二人頭上一摸一樣的發簪。
“唐明亮?”肖輝幾乎是脫口而出。
唐明亮聽到肖輝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一陣訝異,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認識自己。
唐明亮:“呵呵,閣下竟然能認出我來,果然有些來頭呢……。”
唐明亮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個黑白條紋的面具,緩緩戴在臉上,站了起來,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個一掌長的玲鐺。
鍾心蓮:“明亮…你不是他的對手,他能控制兩百多具精鋼傀儡,你快走吧。”
鍾心蓮虛弱的說完,盯着唐明亮眼睛。看著鐘心蓮乞求般的目光,唐明亮一陣心痛。
肖輝:“哼哼哼,唐明亮,現在我見蘭兒心切,不想與你糾纏,但我要告訴你,我曾是霜龍門的弟子,多年前霜龍山附近幾個城池的的殭屍傀儡以及霜龍門滅門的賬,日後再算,現在我要去見我的蘭兒了。”
肖輝說完,徑直向山莊內走去。
唐明亮望着肖輝的背影,心中一陣唏噓,沒想到此人竟然與霜龍門有關,唐明亮盯着肖輝的背影,抬起手中鈴鐺。
“叮玲玲、叮玲玲………。”鈴鐺發出的鈴聲清脆響亮,成功吸引了肖輝,肖輝停下腳步,轉身看着頭戴面具不斷搖動鈴鐺的唐明亮,心中感覺很是好笑,可是下一刻,肖輝如臨大敵。
因為他明顯感覺到身邊的空氣陰冷了許多,兩側林中有明顯的泥土翻動的聲響,以及腳踩在雪地上的吱嘎吱嘎聲,密密麻麻。
肖輝:“屍宗?霜龍山的殭屍果然與你有關。”肖輝死死的盯着唐明亮。
四周的殭屍傀儡越來越多,散發著腐臭味,漫天的大雪也無法掩蓋。
唐明亮:“蓮花山莊四周的地底下埋着無數殭屍,他們守護着蓮花山莊很多年了,你能有幸見到,應該感到榮幸。”
肖輝看着漫山遍野的殭屍,統統向蓮花山莊匯聚,不斷的包圍着肖輝,在看唐明亮一臉邪異的笑容。
肖輝立刻集結二百餘骷髏傀儡圍在身體四周,殭屍越來越多,終於,大量的殭屍開始對骷髏傀儡進行攻擊,然而這種殭屍對於活人來說,攻擊效果非常好,可是它們面對的是肖輝這二百具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精鋼傀儡,簡直就是殭屍的剋星。
肖輝與唐明亮互相望向對方,二人一個進攻,一個防守,肖輝一臉戲虐的望着唐明亮。
肖輝:“如果你只有這些殭屍可用,那你今天就死定了,你也看到了,我的傀儡撕你的殭屍,就像撕紙一樣,來再多都沒用,哈哈哈哈。”
不知不覺間,地上的殭屍屍體已經開始堆成了山,唐明亮急的滿頭大汗,這些殭屍對肖輝根本沒用,而且肖輝還只是防守,如果肖輝要是發起進攻的話,憑這些殭屍,自己凶多吉少,剛想到這裏,就感覺胸膛被什麼東西穿透了。
“啊!”唐明亮震驚的看着一隻精鋼鐵骨的手臂從胸口透了出來,精鋼打造的手指尖峰例如刀,在月光下泛着白光,上面還有紅彤彤的鮮血和皮肉。
劇烈的疼痛使唐明亮無法搖動鈴鐺,漫山的殭屍無人控制,有的四處遊盪,有的怔怔的站着原地,“叮玲”一聲,鈴鐺落在地上,唐明亮在骷髏傀儡手臂抽回去的一刻仰面倒在地上,大雪很快將其覆蓋,鍾心蓮捂着傷口艱難的來到唐明亮身邊,抱着唐明亮,看着肖輝遠去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雪夜裏。
走入蓮花山莊,找到一名躲藏起來下人,問出了蘭裟的住處,就在山莊後方的如萱居中,肖輝知道如萱居的位置,很快就找了過來,推開如萱居的房門,順着走廊向裏面走去,房間中到處都是精美的銅爐,銅爐內的炭火紅彤彤,屋內沒有一絲寒冷的感覺。
“蘭裟,蘭裟!”肖輝走如萱居中邊找邊喊,終於找到了主卧,肖輝一把將門推開,看到屋內的窗戶緊閉着,火爐將屋裏烤的很暖和,可是風蘭裟卻不見了蹤影。
看到這一幕,肖輝輕輕皺了下眉頭,因為他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香味。
“迷煙!”
桌子上留有一張紙條,雕風刀壓在紙上,紙上的字還是濕潤的,兩行並不是很漂亮的字留在紙上。
“人我帶走了,靜候佳音吧。”
肖輝看完之後,頓時陷入迷惑之中,心中萬分不解,會是誰呢?為什麼要掠走風蘭裟,他的目的是什麼?眾多疑問環繞在肖輝心裏。
肖輝看了看窗戶,走到床邊,伸手推開窗戶,雪花順着窗口飄進屋內,還未落地,就被屋內的火爐散發的熱浪融化,窗外地上雪面上一層淡淡的腳印,證明此人確實經過這個窗戶。
肖輝,順着腳印找了一段路,發現腳印已經被雪掩蓋住了,肖輝不得不再次返回房間內。再次檢查了一番之後,決定離開。關門的時候,肖輝控制另一具精鋼骷髏傀儡一腳踢翻了火爐。
雪越下越大,肖輝走在山莊內,心中萬分疑惑,山莊內到處都是靜靜站立的一身黑袍的精鋼骷髏傀儡和緩慢移動的殭屍,似乎都在靜靜望着肖輝,身後的蓮花山莊,在漫天大雪中火光衝天,映着肖輝遠去的背影。
青龍域的氣候四季分明,正月的時候常常會沒來由的颳起大風,偶爾還會下起一場粘粘的小雪,地上的積雪化成的水被街道上的車馬濺在行人身上,大風吹的樹枝亂擺,路邊行人的衣衫亂飛,讓人睜不開眼睛。
初春的天氣是變幻莫測的,一會兒晴天,一會兒陰天,真是變化無窮。而此時優離城中街道上一個落寞的身影獨自走着,身後跟着一隊馬車,裏面坐滿了骷髏傀儡,而街道上的人正是肖輝。自從離開蓮花山莊,肖輝就無時無刻不再擔心風蘭裟的安危。
不知不覺間肖輝走進了一間酒館,在店小二的招呼下隨意挑了一張桌子點了些酒菜,這時,只聽旁邊的幾個漢子高談闊論,說著一些江湖上的事情。
“聽說了嗎?御毒法杖出世了,苗人谷御毒教新上任了一位教主,是玄松真人門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弟子,據說是這名女弟子盜取了玄松真人的定神捲軸后叛出松京山,如今不知怎麼居然當上了御毒教的教主,真是稀奇啊。”
“嗨,手握兩件江湖重寶,如果沒有絕對的實力,只是圖惹禍端罷了,據說現在松京山玄松真人已經前往苗人谷了,說是要清理門戶,並且現在穹州各大小門派都派人去了苗人谷,都是奔着御毒法杖和定神捲軸去的,苗人谷呀,大難臨頭嘍!”
聽到這裏,肖輝再也坐不住了,丟了一錠碎銀后立即起身離去。他要儘快趕去苗人谷,因為苗人谷需要他。
苗人谷
御毒教中望月譚風景秀麗,潭水碧波蕩漾,教主大殿所有的門全部被打開。殿內一眾長老肅然而立,李透玄手持御毒法杖,身着一身白衣坐在大殿中央雕有兩條巨大騰蛇的大椅上。柔軟的微風伴隨着潭水的清涼,吹動着李透玄的發梢。大殿中央地上一個年輕男子痛苦的捂着胸口滿地打滾,顯然被下了奇毒,李透玄憤怒的盯着此人,兩側肅然而立的眾位長老默不作聲。
“此人膽大包天,膽敢對新任教主不敬,偷看教主沐浴,教主國色天香,豈容他人褻瀆,將此人丟到鼠窟之中,承受毒鼠撕咬之苦!”
說話的是邢沛風長老。大殿中央的男子被人抬走之後,眾長老議論紛紛,紛紛指責此人行徑下賤云云。
李透玄心中萬分委屈,自己身為教主,沐浴竟然被人偷看,這些長老對自己陰奉陽違,沒有一句實話,成為教主這麼久,自己對教中事務知之甚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每天應該幹些什麼,除了自己的親姐姐李幽玄,身邊竟然連一個可信的人都沒有。
李透玄強忍着委屈的淚水,緊緊握着手中御毒法杖,端坐在騰蛇大椅上,滿腦子想的都是肖輝走時的背影。
“為什麼你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裏,我真的堅持不住了,我一點都不想當教主,肖輝你在哪呢……”
李透玄低着頭在心中吶喊,多麼希望肖輝能聽到她心中的聲音。
“教主,據教中弟子彙報,苗人谷外圍隱藏了很多各派人士,對我御毒教虎視眈眈,江湖傳言,他們都是衝著御毒法杖而來。”
說話的是東花寨寨主康鐵峰,康鐵峰說完,緊接着又一個長老站了出來。
“啟稟教主,據探子回報,松京山玄松真人已經率領弟子趕往苗人谷,揚言要清理門戶,取回定神捲軸。”
聽到這裏,李透玄腦袋嗡地一聲,一陣眩暈。各方豪強,加上自己的師父,自己該如何面對。
“教主,這種情況,咱們應該怎麼辦?屬下以為,咱們應該早做準備。”
邢沛峰說完,看了看李透玄。
李透玄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變得堅強。
“立即派人尋找肖輝,我御毒教需要他的幫助,一切事宜,待找到肖輝后再做定奪。”
李透玄說完,眾長老議論紛紛,教中事務,找一個外人過來定奪,這是什麼情況,幾位長老不屑的撇了撇嘴。
李透玄從小到大從未經歷這麼多事,從來都是乖乖聽師父的話,無憂無慮,現在突然叛出師門,又坐到教主之位,有些手足無措,無所適從。
看到這一幕,邢沛峰尷尬的摸了摸鬍子。“額,教主,要不要東西南北各寨先各自部署一下防禦措施?然後派教中弟子到谷外打探一下來犯之人的數量以及門派?”
邢沛峰問完,李透玄瞬間覺得有了主心骨。“嗯,邢長老的提議很好,就按照邢長老說的辦吧,一切事宜,由邢長老安排便是。”
李透玄說完,感激地看了一眼邢沛峰。
“是,屬下一定安排妥當。”邢沛峰躬身說道。天灰濛濛的,十分寂靜,小草低下了頭,樹枝彎彎曲曲,抬起頭,發現烏雲密佈,沒想到雨竟已靜悄悄地下了起來。
李透玄靜靜地躺在床上,撫摸着身上蓋着的被子,被子上綉着一隻蝴蝶,尖尖的玉指沿着刺繡紋路緩緩滑動。自從遇到肖輝,李透玄的心裏就像被種了一顆種子,剛剛發芽,卻得不到灌溉。思念一陣強過一陣,直至變成了寂寞。
窗外的雨聲漸大,忽然,窗戶猛的被打開,一個中年男子竄入屋內,帶進一片風雨,精光四射的寶劍直刺床榻上的李透玄。
李透玄大驚失色,下意識的一把掀起身上的被子,劍光一閃,被子在空中被一分為二,這時李透玄已經拿起枕頭底下的御毒法杖,欺身上前,一杖揮出,中年男子立即提劍格擋,一仗一劍碰撞在一起。
“砰!”的一聲,霎時間御毒法杖之內震出一片毒霧。
中年男子不敢大意,立即向後退去,避開毒霧,恨恨的看了一眼手持法杖的李透玄,似乎知道這毒霧的厲害,不甘心的翻身躍出窗外,衝進雨中。
這時,聽到打鬥聲的御毒教弟子衝進了屋內,看到這一幕。
“追!”
李透玄說完,率先躍出窗外,向中年男子追了出去,幾名巡夜弟子立即跟上。
茫茫夜雨,沖刷在李透玄白皙精緻的臉上,雨水順着尖尖的下巴落在胸前。
中年男子輕功了得,根本不是李透玄能追得上的,李透玄手持御毒法杖,一身青色睡衣被雨水淋透,緊緊貼在身上,將性感的線條勾勒出來。平靜的望着消失在雨中的中年男子。身後大批的教眾跟了上來。
“妹妹!你沒事吧?”
李透玄看到姐姐李幽玄帶領教中弟子跟了上來,轉身看了看李幽玄
“我沒事,這賊人輕功了得,被他逃了。”
李透玄說完,眾弟子紛紛跪下。
“屬下失職,賊人進入望月譚竟未發覺,請教主責罰。”
李透玄淡淡的看了一眼說話的弟子。
“算了,責罰就免了吧,日後多加警惕便是,傳四寨寨主,及其餘長老,明日舉行內閣會議。”
“轟!”
李透玄剛剛說完,東花寨方向一聲巨響,驚天動地。眾弟子立即起身,向東花寨方向望去。
“東花寨出事了!估計是谷外各派賊人已經開始動手了。”
李幽玄說完,緊張的看了看李透玄。
“走!隨我回去換衣服!”
李透玄說完,立即轉身離去,李幽玄及一眾弟子緊隨其後。
雨中,李透玄捋了捋額前被風雨打亂的秀髮,狠狠捏了捏手中的御毒法杖。
這麼快就開始了嗎?你們就這麼喜歡這個法杖么?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手段吧!
夜雨淅淅瀝瀝的下,李透玄一身白色紋羽袍,坐在望月譚大殿中央藤蛇大椅上,似乎在等待着什麼。大殿內外御毒教眾如臨大敵,傳訊弟子來回穿梭,不斷向李透玄回報苗人谷中各處戰況。東南西北四大花寨已經亂作一團,教中長老帶領各寨弟子陸續退向望月譚。
一批御毒教弟子跑到殿前,帶頭的人是邢沛峰,邢沛峰快速進入大殿,來到李透玄面前。
“教主,南花寨遭到屍宗唐孤雲與巨劍門等人的襲擊,死的死逃的逃,屬下無能!”
邢沛峰衣衫襤褸,顯然剛剛經過一場惡戰。看到這裏,李透玄知道南花寨失守了。
忽然,大殿外傳來一陣打鬥聲,李透玄立即站了起來,率領教中護衛走出大殿。眾多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眾人見御毒教教主從大殿內走了出來,立即停手,一眾御毒教弟子圍在殿前。前方一大批道士模樣的人靜靜站在雨中,為首之人是一個一身黃色道袍的老者,仙風道骨,長劍在手,似笑非笑的望着殿前的李透玄,正是李透玄的恩師,玄松真人!
“玄兒,見到為師,為何不跪?”玄松真人眯着眼睛伸手捋着被雨水打濕的鬍子,慢條斯理的說道。雨水順着手中劍刃滑落在腳下。
李透玄咬了咬牙,緩緩穿過面前眾弟子,看着玄松真人。
“玄松老道,我早已不是你門下弟子,見你為何要跪,況且在我這御毒教中,我說了算,你牛什麼牛!”
李透玄說完,斜眼打量着玄松真人。
“哼哼,果然是為師的好徒兒,翻臉比翻書還快。我撫養你長大成人,傳授你玄門武藝,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恩師嗎?”
玄松真人說完,李透玄狠狠的呸了一口。
“好一個恩師,身為玄門正宗,勾結邪魔外道,這些年來你做的勾當,要不要我說出來與眾人聽聽?為了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竟要我嫁給屍宗唐孤雲,你算什麼師父,你我師徒二人,自今日起,往日恩情一刀兩斷,你若要糾纏不清,休怪我御毒教不客氣!”
李透玄說完,緩緩舉起御毒法杖,圍在四周的御毒教眾弟子緩緩舉起手中彎刀,後排弟子取出蛇笛,虎視眈眈的盯着場中松京山眾人。
“好!好!好!今日,我若不殺了你清理門戶,便無顏面對祖師爺的靈位!”
玄松真人說完,一抖手中長劍,斜眼看着李透玄。
李透玄冷笑一聲,不屑的瞅了瞅面前的玄松真人,以及一眾曾經的同門師兄弟。
這一刻,眾人站在雨中,劍拔弩張,除了雨的聲音,就剩下自己的心跳了,彷彿下一秒爭吵就會變成廝殺,雨水順着玄松真人的長劍快速滑落到地上,好像在眾人心頭狠狠的敲着,師徒二人,本應情同父子,為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就在這個時候,大殿側方突然出現一陣騷亂的聲音,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破碎,眾人扭頭望去,只見大批散亂的屍兵七搖八扭的向望月譚走來,中間一個一身紅衣的男子咧着嘴望向大殿。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李透玄恨的咬牙切齒。
“哼!果然是唐孤雲,真是陰魂不散,我若不滅他滿門,誓不為人!”
玄松真人看到唐孤雲來了,開心的笑了起來。
“唐老弟,你來的遲些,不過也不算晚,貧道比你略早一步。”
玄松真人說完,遠處的唐孤雲笑的更加開心。細瘦慘白的臉,通紅的嘴,在雨夜中笑起來,霎是嚇人,平添了幾分恐怖。
“玄松道長與愛徒敘舊,我自然要過來湊湊熱鬧呀,哈哈哈哈,巨劍門的肖瑞良掌門,在西花寨馬上就會過來,今夜天降大雨,御毒教眾多毒蟲不便施放,正是我們作亂的大好機會呀,哈哈哈哈哈。”
聽唐孤雲說完,李透玄已經氣的渾身顫抖。“御毒教眾人聽令!速速與我誅殺來犯賊人,犯我苗人谷者,盡數誅殺,一個不留!”
李透玄說完,一個箭步沖向玄松真人,玄松真人一臉的戲虐。四周頓時爆發起嘈雜的兵刃交擊聲,混戰開始了,蛇笛紛紛吹響,四周立即爬出各色的毒蛇。天降大雨,其他的毒蟲基本失去了作用,唯有毒蛇戰力不減。
李透玄的御毒法杖釋放出來的毒霧也很快就被雨水衝散,由於修鍊練毒心經時日尚短,功力平平,並且剛剛執掌御毒教,還未養出本命毒蟲,現在實力實在有限。
李透玄在玄松真人手上走了不到三招,便被玄松真人一掌震飛出去。
邢沛峰幾名長老立即圍在李透玄身邊,與玄松真人糾纏在一起,打的難解難分。李透玄抱着御毒法杖,握着被震的生疼的手臂,望着漫天大雨,無比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東花寨,西花寨,北花寨的殘餘教眾紛紛趕來,巨劍門眾人也來到瞭望月譚,立即加入了戰鬥。
巨劍門門主肖瑞良,身材魁梧,劍眉直衝發跡,一把厚重無比的大劍揮動起來霸氣十足,東花寨寨主康鐵峰手持一根純銀蛇杖,被肖瑞良一劍劈斷,緊接着第二劍順勢劈下,康鐵峰嚇得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可就在這時,一枚冰錐瞬間穿透了肖瑞良的咽喉,飆出一道血劍,手中的巨劍已經順勢劈下,狠狠的劈在了康鐵峰身側。肖瑞良一臉的不可置信,立即扔掉手中巨劍,雙手緊緊抱住咽喉,獻血順着手指留到衣襟上,怒目圓睜,死死盯着不遠處的一個一身黑袍的神秘人,神秘人黑袍的大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背後背着一把大黑刀,不是肖輝是誰!
康鐵峰看一眼認出了肖輝,瞬間有了主心骨,一個軲轆爬起身來。
“肖少俠回來了!大家頂住啊!!”
康鐵峰喊完,立即撿起斷開的蛇杖,衝進人群,繼續奮戰。
李透玄聽到喊聲,渾身一震,立即順着喊聲望去,只見肖輝大手一揮,身後衝出二百餘人,赤手空拳,皆是一身黑袍,黑袍的帽子下方臉被黑布裹住,看不清面目,行動生硬,衝進人群瘋狂的廝殺,竟然刀槍不入!
“這…這些人,都是肖輝帶來的?是哪門哪派的?這麼厲害!”
邢沛峰站在李透玄旁邊說完,看了看李透玄。李透玄好像沒聽到一樣,死死的盯着肖輝,淚水順着眼眶噴涌而出。李透玄一個箭步沖向肖輝,一把抱住。肖輝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女人,伸手摸了摸李透玄濕漉漉的頭髮。
“我聽說苗人谷有難,便立即趕了過來,幸好還來得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你快起來,身為教主,大敵當前,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肖輝說完,伸手扶着李透玄,走向人群,所有人被二百餘具骷髏傀儡分割開來,御毒教眾人聚集在大殿之外,前方是一排骷髏傀儡,四面八方全部都是一些不知名的門派弟子,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被雨水任意的沖刷。
肖輝一眼認出了屍宗的唐孤雲,其餘各路高手一個也不認識,唐孤雲一臉畏懼的看着肖輝,上一次差點命喪苗人谷,沒想到這次又遇到了肖輝。玄松真人走出人群,盯着肖輝一陣冷笑。“這就是我師父玄松,他不是你對手,你幫我殺了他!”李透玄緊緊抱着肖輝的胳膊說道。
“閣下就是肖輝?貧道聽說過你的手段,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我不與死人廢話。”肖輝說完,抬起右手,只見空中墜落的雨滴瞬間凝聚成六道鋒利的冰錐,懸浮在空中。
“凝水成冰!此人竟然有這麼厲害的功法!”
玄松真人看到這一幕,立即提劍戒備,身後眾人立即向兩側散開,生怕這冰錐傷到自己。“苗人谷,御毒教,有我肖輝一日,便不容他人侵犯,現在離去,還來得及!”
肖輝說完,抬起的手臂向前一推,空中的冰錐瞬間激射而出,玄松真人如臨大敵,立即揮出一道符篆,符篆一出,曝出大片金光,生生抵擋住了激射而來的六道鋒利冰錐。
看到這一幕,肖輝掀開頭頂的帽子,仰面朝天,張開雙臂,舉到空中。
“啊!!!寒冰靜默!山嶽吞煙!”
肖輝仰天長嘯,喊出凝冰決的最後一句,空中出現密密麻麻的冰錐,各個手臂粗細,不下幾百道,何等壯觀,這已經是肖輝的極限了。
周圍各路高手頓時四散而去,轉身就跑,能將凝冰決施展到這種境界,恐怕江湖上已經沒多少對手了,再不跑,定然命喪於此。看到漫天漂浮的巨大冰錐,玄松真人頓時扭頭就跑,可是已經晚了。
“琳琅震響,十方肅清!射!!”
肖輝雙臂一揮,漫天冰錐轟然砸向地面,眾人四散而逃,唐孤雲,轉身瘋狂的逃跑,冰錐落地,一顆冰錐穿透玄松真人的大腿。這時,一具骷髏傀儡一個箭步衝出,死死抱住唐孤雲的大腿,鋒利的爪子狠狠刺進大腿,疼的唐孤雲冷汗直流,無論怎麼踢打撕扯,根本無法擺脫。
肖輝緩緩走到唐孤雲面前,一掌拍在唐孤雲臉上,唐孤雲當場斃命。肖輝看了看瘋狂四散而逃的各路賊人,嘆了口氣,轉身向大殿走去。
只見李透玄手中握着玄松真人的長劍,站在雨中,與跌坐在地上玄松真人說著什麼,玄松真人抱着受傷的大腿,苦苦哀求,李透玄遲遲無法下手,畢竟這是撫養自己多年的恩師。肖輝撿起地上屍體手中的一把佩劍,一劍揮出,劍氣掃過,玄松真人的腦袋滾落在水坑之中。李透玄身子一軟,一時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自己只是叛出師門而已,從未想過要殺自己的師父,可當自己的師父真的死在自己面前,心中五味陳雜。肖輝丟掉手中佩劍,走到李透玄身邊,抱住李透玄的肩膀,伸手替她捋了捋貼在臉上的頭髮。“自他攻入苗人谷那一刻,你與他之間,就以恩斷義絕了,何必糾結過去的那些感情,你並不欠他什麼。走吧,你是教主,接下來的事情,還得靠你來掌舵。”
肖輝說完,便拉着李透玄進入大殿。
經此一戰,苗人谷御毒教算是徹底轟動了整個武林,雖然傷亡慘重,不過卻卻重新確立了御毒教的江湖地位。肖輝登峰造極的凝冰決,被江湖中人傳的越來越神。
經過一番重新建設,御毒教四大花寨又恢復了往日的祥和,破損的建築經過修繕,顏色更加艷麗。
柔弱的月光與燭光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將水氣蒸騰的浴室輪廓描繪出來。肖輝靜靜地靠着池邊粗糙的石台,腦海中儘是蓮花山莊房間內的字條,與不知身在何方的風蘭裟,思念如刀一般狠狠的割在他的心頭。
浴池外走廊與小石徑相接。走廊上方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將走廊上空覆蓋,如同一把巨大的帷幔撐在上空。李透玄一身輕紗,款款而來,看着浴室內靠在水池中的肖輝,輕輕揮了揮手,兩側的侍女靜靜退下。
李透玄走到肖輝身後,摸了摸橫放在石台上的黑影天王刀,刀身粗曠的線條好像池中這個男人一樣,讓她愛不釋手。李透玄伸手解開輕薄的紗衣,任由它落在地上。
“我的心早有所屬,你應該有一個更好的歸宿。”
肖輝靠在池中,並未回頭,卻早就料到的這一刻。
“你就像你的刀一樣,威猛霸道,自然有很多人喜歡,我也不例外。”
李透玄說完,拂了拂胸前的秀髮。
“我的刀極重,喜歡的人雖多,能使得人,極少,我的刀與我,你只能欣賞。”
肖輝說完,伸手搓了搓臉。聽到這裏,李透玄的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救我!”
李透玄說完,閉上了眼睛,淚水卻噴涌而出。
“我救你,是因為你救過我,不是因為我愛你。我的心裏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了,因為我早已心有所屬。”
肖輝說完,剛要起身穿衣離去。李透玄猛的撲到肖輝身前,死死抓住肖輝,熱烈的紅唇猛的貼到了肖輝嘴上。
柔軟的胸脯在肖輝胸口擠來擠去,肖輝極力剋制。身子一軟,便被李透玄壓進了池中,二人沉入池底,李透玄死死纏住肖輝。絲滑的肌膚一寸一寸的摩擦着肖輝的身體,這一夜,註定是一段孽緣的開端。
微風吹動池中蒸騰的水霧,燭光拉長着一對戀人的身影。李透玄雙臂緊緊圍繞着肖輝的脖子,親吻着肖輝的臉龐。激情過後,肖輝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李透玄輕輕的問道。
“她,笑起來如草原上奔馳的駿馬般熱烈,一個善良的女孩。”
“她人呢?為什麼不在你身邊?她一定很漂亮吧……”
“她被人掠走了,我不知道她在哪裏,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掠走她的人一定有什麼目的,想要利用我,我只能等,等這個人出現。不說這個了,你得開始提高實力了,練毒心經可以通過煉化毒素提高功力,你現在太弱了,我建議你儘快提高實力,在培養一隻本命毒物,不要浪費了這極品功法。”
肖輝說完,起身走出浴池拿起浴巾。李透玄走出水池,伸手拽住了肖輝手中的浴巾。“我來幫你擦乾。”說完,拿過肖輝手中的浴巾,幫肖輝擦拭身體。
安逸的生活總是讓人感到幸福,但蘭裟的安危就像一根刺一樣,深深埋在肖輝心裏,一動就會痛,但他只能等,等待那張紙條的主人出現,現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在苗人谷,肖輝相信,他一定能等到那個人。
苗人谷中,瀑布落下幾十米,與石壁相擊,分數股跌入潭中,肖輝站在水邊,一身黑袍,惡鬼蠶絲制的黑袍,在陽光下顯得五光十色,一頭長發隨意披散下來,飄逸靈動。
身邊跟着一個被黑袍裹得嚴嚴實實的骷髏傀儡,骷髏傀儡背着肖輝的黑影天王刀,肖輝手持龍虎滅魂扇在胸前搖來搖去,欣賞着水霧與陽光交合的絢爛景觀。那濺起的小水珠落到肖輝的臉上,一股清新愜意的感覺沖盪着肖輝的心靈,肖輝緩緩盤膝坐下,開始運轉着練毒心經,不斷煉化着體內的子午裂心毒,這段時間太忙,經脈之中再生了很多毒素。毒素慢慢轉化為功力,不斷的提升。
許久之後,肖輝抬頭看了看太陽,已是午時。
“閣下跟了我這麼久,還不準備現身嗎?”
肖輝說完,靜靜地擺弄着手中的龍虎滅魂扇。忽然,面前的潭水轟然炸裂,從譚底竄出七名一身白衣的蒙面男子,濺起的水花很快被瀑布的轟鳴聲掩蓋。
看來這七人已經在潭水之中蟄伏已久了。肖輝咧嘴淡淡一笑。面前七人靜靜地站在水面上,安靜的看着盤坐在岸邊的肖輝。肖輝身後林中走出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