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4章 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無垢之泉，實際上並不僅僅只是一汪泉眼，更是一個龐大且複雜的多維度體系。
這個體系中連接了巨蟹星域的大部分實體，包括大淵礦場、孔雀大明王的棲息領域、以及大衍神王的長生之所……
陸羽口中的老熟人，自然是指孔雀大明王，但也並不排除大衍神王。
倘若在孔雀大明王那裏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話，那麼他也不介意去找大衍神王旁敲側擊一番。
當然，旁敲側擊這個舉動他不會親自去完成，而是讓孔雀大明王去試探。
很快，陸羽就精準無誤的找到了孔雀大明王的老巢，降臨在了孔雀大明王的身邊。
沒想到孔雀大明王仍在沉睡，陸羽正猶豫着該以何種方式將其喚醒。
卻在這時，一個聲音陡然從身後響起：“你來了！”
陸羽一怔，回頭望去，只見後面的陰影中徐徐走出一道身影來。
起初他還以為是孔雀大明王的分身，類似這樣的手段以前他也不是沒玩過，可當看清對方的容貌之後，陸羽頓時臉色大變，立即扭頭就走。
無論看到的是大衍神王還是瑤姬，他都不會這麼吃驚，可偏偏出現在這裏的是一個他絕對想不到的人——孟庭。
更準確的說，這是一個跟孟庭極其相似的人，也是跟他的母親孟非煙極其相似的人，但無疑她比這兩者都要強大的多……這些特徵都指向了唯一的一個結論——她是大碧霄聖女本尊。
過去陸羽也
曾無數次設想，自己與大碧霄聖女會面會是在什麼樣的場景，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兩人會是在這樣的情景下進行第一次會面……這一切實在是太突然、太驚悚，他下意識地便奪路而逃。
“你還要去哪裏？你想要的所有答案都在我這，你打算逃避一輩子嗎？”碧霄聖女沒有攔截阻止，輕描淡寫的說道。
聽到這話，陸羽又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對方既然能夠出現在這裏，那就說明一切變化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她說她知道全部的答案並不是一句假話。
“你是專門在這裏等我的？”陸羽問道。
“不錯。”
“等了有多久了？”
“自從盤天之主死後，我便一直在這裏。”碧霄聖女回答道。
陸羽不由得一怔：“你從那時起便知道我會回到這裏？這麼說你早就已經洞悉了一切，那你為什麼不……”
“為什麼不直接到滅星道去找你，反而要多此一舉的在這裏守株待兔，是嗎？”碧霄聖女不禁笑了起來，“莫非事到如今，你仍覺得對於我而言，你只是完成一件星域武器的器靈而已？”
“難道不是……”
陸羽不由愣住了。
這的確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可從對方的表現來看，似乎實情並不是這樣……
“當然不是。”碧霄聖女深情且專註地注視着他，“對於我而言，你有着非凡的意義……我的孩子！”
這最後一句，讓陸羽瞬間心頭大震，甚至可以說
驚慌失措……
“你、你說什麼？”他顫抖着聲音問道，“你……你真的是我的母親？”
“當然，你確實是孟非煙所生，而孟非煙是我的一部分，難道我的一部分就不是我了嗎？”
陸羽心中湧起一陣十分荒誕的感覺，又問道：“那我的父親……”
“你的父親也確實是陸天英，你是我們共同孕育的孩子，我知道你會對此有疑問，但這就是事實，我沒有必要在這上面騙你。”
陸羽錯愕不已，雖然他一直沒有說出來，但這的確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倘若碧霄聖女真的是自己母親的話，她為什麼會跟陸天英生下自己？
即便以黃天大世界的標準而言，陸天英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高高在上的碧霄聖女為什麼要跟一個普通人生兒育女？
“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碧霄聖女似乎看出了陸羽心中的想法，直接回答道：“我所有的所作所為，包括將黃天大世界武器化、幻化無數分身踏遍諸天萬界、以及對暴風族的計劃冷眼旁觀……所有的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催生孕育出你！”
“什……什麼？”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為了現在的你……只有現在的你才有跟我談話的資格，你印象中我對你施加的那些迫害、我的邪惡、我的冷酷無情、我的變化多端，事實上都只是對你的一種篩選跟考驗……這也是為什麼我會選擇在這裏等你，而不是直接在滅
星道找上門去的原因！”
陸羽愕然的張大的嘴巴，對方口中說的話實在是太驚人了，以他的頭腦智慧，一時間也難以消化。
“該怎麼說呢？”碧霄聖女繼續解釋道，“我此生一直都在等待着你的出現，但我卻不知道你會以何種樣的方式出現，於是我做了諸多的佈置，做下了各種各樣的嘗試……”
“針對黃天大世界的一系列計劃便是我的嘗試之一，除此之外我在別的地方也還有着許多其他的嘗試，如果這些嘗試最後的失敗了，事實上直到你出現在這裏之前，我也無法確定黃天大世界的嘗試是否成功……”
“因此，在你看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都只不過是我眾多的嘗試之一，包括你的母親孟非煙，她事實上是我的第二十二億九千六百五十二萬零七百一十二號分身……在數十億的選項之中，偶爾出現了一個愛上你父親的選項，這似乎也不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聽到對方這樣的解釋，陸羽更覺驚恐，第二十二億……光是這樣的一串數字都讓他的感覺頭皮發麻。
這樣的存在還算是一個人嗎？
好吧……對方早就已經不是凡人，而是一尊鑄名星空的神祗，但即便以繩子的標準而言，像對方這樣的存在也是十分少見的……這比當初他得知龍神是由無數龍神族自我犧牲、精神聚合之後形成了強大意識體，還要更加驚悚。
“你不要用這樣
的眼神看我好嗎？”碧霄神女的語氣變得有些哀傷起來，“我原本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做出這一切也都是迫不得已，因為……我想回家！”
“回家？”
陸羽錯愕不已，這彷彿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如此強大的碧霄聖女，隨便動念便有數十億的分身，這恐怕已經比兩大仙王還要更加強大，結果她說她的最大的心愿竟然只是回家？
“難道還有什麼東西阻止你回家不成？”陸羽問道。
“有的。”碧霄聖女輕輕點頭，“即便以仙王的強大，想要制霸諸天萬界亦力有未逮，可諸天萬界卻仍不是一切的邊界……倘若我想回去的地方在諸天萬界之外呢？”
“你是說域外世界？”陸羽詫異不已。
他曾到過域外世界，曾在那裏大肆獵殺魔物，甚至還斬殺了一尊天魔，他清楚那裏究竟是一個何等可怕的地方……沒想到碧霄聖女的家鄉竟然在域外之地，莫非她事實上是一尊天魔所化？
“我出生的地方，事實上你也聽說過，而且你還立下了到達那裏的目標……那就是傳說中的彼岸。”碧霄聖女平靜的說道。
陸羽心中卻不禁湧起的驚濤駭浪：“你說什麼？你來自傳說彼岸？”
碧霄聖女自嘲的笑了起來：“何其可笑？你們無比嚮往的終點，卻是我一開始的起點，而我如今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億萬年來的苦苦等候，也只不過為了回到
最初的起點……”
陸羽目瞪口呆，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
時間靜悄悄的，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碧霄聖女眼中漸漸泛起一絲慈祥，問道：“孩子，你願意帶我回到彼岸嗎？”
“我……”
事情太複雜，情況太混亂，陸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不必現在就回答我。”碧霄聖女說道，“我知道還有許多人在等待着你，你還有許多未見的人、未了的心事，等你將這些事情都處理完成，返回肉身之後，再來告訴我答案，那時我會在你的面前等你……”
說著，她的身影逐漸開始虛化，漸漸消失於無形……
“不過你最好抓緊時間，因為時間已經不多了……”碧霄聖女又補充了一句
陸羽一怔：“什麼意思？”
“你來這裏最初的目的，不是想搞清楚暴風族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答案，瑤姬仙子手握紀元輪迴之卷，她一直在為紀元輪迴之卷蓄積能量，包括挖走渦雲古城、包括復蘇崑侖……如今她已經快將能量蓄滿，你覺得她最後會做什麼？”
陸羽不由得愣住，瑤姬手上的東西他早就知道，也知道她在做些什麼，以前他不知道答案，可有了碧霄聖女的這番提示之後，他一下就想到了答案
“她要重啟新紀元！”
“你應該清楚那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末日浩劫的到來，諸天萬界所有的星域都將推倒重啟……也意味着生
靈塗炭，無一倖免！
除非能夠到達傳說中的彼岸，才能夠逃過這一場末日浩劫……
“你如果還想了解更多的細節，那就返回肉身來找我吧，我會在你的面前等你！”
說完這一句，碧霄聖女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只餘下陸羽孤零零的身影在原地矗立了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