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鍊氣強者
少年長嘆一聲,「你走吧!溫庄,燕雲十二騎已亡二人,九人生死未卜,卿等為國盡忠職守,先帝泉下有知,定會護佑卿等安全。」
「走?那要看我答不答應!」
少年話音剛落,四周突然出現大批甲士,為首的一個壯漢,肩上扛着一把彎鐮,乃是晉王麾下的大將成紀。
「陛下稍退!」溫庄執劍把少年護在身後,周圍都是叛軍,身後又是懸崖,唯有拚死一搏,方能有一線生機。
「溫庄,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我想你不會不懂,晉王已經下令,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我主惜才,倘若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日後加官進爵,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至於陛下……」成紀看向少年,眼中透露出一絲殺意。
「食君之祿,分君之憂,你我各為其主,多說無益,亮兵器吧!想殺陛下就得先從我的屍體上邁過去。」溫庄催動自身魂力,化作火焰附着在劍上,揮出一道道火焰劍氣襲向成紀。
只見成紀不慌不忙,輕描淡寫地用手中的彎鐮揮舞了幾下,就將數道火焰劍氣輕鬆化解了,他一個箭步,來到溫庄身前。
「鏘!」兵器相撞,火花迸濺。成紀嘴角一勾,連砍數次,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他的動作。溫庄吃力地接下他的數次攻擊,藉助他的砍擊一個後空翻將身子彈出,後退了數米,跳出他的攻擊範圍。
「真是一把好兵器!」溫庄感嘆道,手中的寶劍被砍出一道道裂紋,幾近損毀。虎口被震得劇痛,握着劍的右手顫抖不已。
「算你識貨,小的們!拿下!」成紀手一揮,「遵命!」幾個士兵會意走上前來。
士兵們經過成紀身邊時,突現一陣刀光劍影。待眾人反應過來時,副將已血濺當場,他心有不甘地喊出「將軍……」二字就一命嗚呼了。
「小且,小布,小離!」在看清來人,溫庄興奮地對着其中的三個士兵喊道。原來燕雲十二騎走散的三人偽裝成士兵,尋找時機準備刺殺成紀,誰料成紀反應靈敏,把副將用作擋箭牌成功躲開了他們三人的致命一擊。
三人明顯不想放棄近身的機會,對成紀展開又一輪猛烈的攻勢。面對三個融魂境八階強者的夾攻,成紀不僅遊刃有餘,而且還略佔上風。溫庄見狀,手提三尺劍加入圍殺成紀的隊列。
數名強者之間的戰鬥,周圍草木皆被劍氣所傷,士兵們膽戰心驚,不敢輕舉妄動,造成成紀孤身奮戰的局面。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在四人夾攻下,成紀體力漸漸不支,他怒吼一聲,用氣勢逼退四人。
四人正欲繼續上前,身子卻如同被巨石所壓,動彈不得。溫庄呼吸變得急促,眉頭緊皺,有點喘不上氣道:「不好!這是……威壓,鍊氣境強者特有的攻擊手段,能用魂力注入氣勢中將氣勢轉變成實體化攻擊。」
士兵們趁此機會,小心翼翼地慢慢接近四人,待到鉤索捆住四人手腳,提着的心才放下來,用特殊處理過的繩子將四人綁了起來。
「將軍!這四個人如何處理?」一小兵走到成紀跟前。
成紀尋塊石凳坐了下來,一抹額頭上的汗滴,冰冷地說道:「殺了吧!」勝局已定,即便自己不殺,將來晉王也會隨便找個理由將他們殺害。士兵領命,持着長槍來到四人身前,槍陣已列,持着長槍準備行刑……
「住手!晉王想當皇帝,所忌憚的不過只有我一人而已,與他們無關,求求你放過他們!」少年站在遠處吼道。
成紀望向少年,楞了一下,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清了清嗓子道:「的確!只要陛下在世一天,就會有人打着陛下的名義反叛,殷國的天下就會永無寧日,不過,咱們的陛下似乎是被人跪久了,都已經忘記求人該怎麼做了嗎?」
少年聽出成紀話里的意思,雙膝跪地,磕下了頭,「求成將軍放過他們!」
看着少年的舉動,成紀有些吃驚,仍舊不忘對着士兵們問道:「兄弟們!跪在你們面前的是殷國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帝,痛快不?」
「痛快!痛快!哈哈哈!」士兵們也隨聲附和起來地大笑起來。
「令主上蒙羞,九泉之下,我等再無顏面見先帝!」唯有燕雲十二騎的四人悲憤萬分,默默流下了眼淚。
面對嘲笑,少年內心未起半點波瀾。尊嚴和性命,孰輕孰重,少年很清楚。將這些承受下來能拯救幾條性命的話,是完全值得的,自己現在也只能做得到這些,畢竟從以前到現在,自己一直都是一個廢物。
過了約半個時辰,成紀笑夠了,手輕輕一揮,行刑士兵領命,用手中的長槍刺進了燕雲十二騎四人的心臟,血染黃土,壯士最後一眼看見這世間的樣貌。
「不要!」少年聲嘶力竭地喊道,看着慢慢死去的四人,自己卻束手無策,他握緊拳頭錘擊着地面,憤怒、悲痛、絕望充斥在他的淚水中。
無論是燕雲十二騎還是禁衛軍,他們從小就被灌輸以保護皇室安全為己任的思想,每天進行着魔鬼式的訓練,只為將他們鑄造成皇室最強的盾牌。當中也有人堅持不下去,想要退出,在他們十八歲這年,他們可以做出唯一的選擇:留下或者退出,這是皇室最後的仁慈,也是訓練死士的有效方法。
「陛下,你也該上路了。」成紀站了起來,揮舞着彎鐮一步一步走向少年。
死神慢慢靠近,少年擦乾眼淚,雙腿顫抖不已。面對練氣境的強者,無魂力的他沒有絲毫勝算,對方殺死自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與其死在他的鐮下,還不如跳下身後的懸崖。崖下是一條河,哪怕只有一線生機,少年都想去嘗試,因為他不甘心,他的心中還有一絲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