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段卓去哪兒了
程茵茵這要還聽不出是諷刺的話，那就真的只能關門大吉了。
微微點頭，“南宮大人一生為官，可能結識我這種市井小民的機會不多，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錯覺，其實呢，我跟其他所有生意人一樣，唯利是圖而已，自私自利，還膽小怕事。”
程茵茵在心中冷笑一聲，想着：你不是要黑我嗎？那我自黑好了，順帶着把所有的生意人一起黑了，您滿意了嗎？一個過期了的太子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太子爺不成？難道還指望這天朝上下百姓，都能見到他屈膝行禮不成？
“程大夫謙虛了，你這哪裏是膽小怕事啊，都說大天朝人才濟濟，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當然，既然程大夫不願意出診，那我也就不勉強了，被落得一個仗勢欺人的名頭就不好了。”
南宮子寒說著話，冷哼一聲，便站了起來，就連陳玄他都不打算打一聲招呼。
“南宮大人請留步！”
南宮子寒剛準備提步移開，一直沒有說話的段卓便緊張的張口。
南宮這才停住腳步，眼光這才又移動到這個看起來對自己有十二分仇恨的男子的臉上，好奇的問道：“這位是？你有何事？”
南宮那種高傲，與面前這個瘸腿的人相比，自以為優越感又強了多少分，很是不屑的問道。
“在下段卓，小人物，南宮大人不認識是自然的。”段卓的語氣依舊冷冰冰的，那一雙鷹眼看得配上冷眸，簡直讓被他盯上的人都不自覺的自降五分銳氣。
南宮也不例外！
“段卓……”南宮子寒輕輕蹙眉，呢喃着段卓的名字，彷彿在回憶很遙遠的事情，“段卓！就是九王爺家的長子，那個段卓嗎？”
南宮說著話，看了看他的的拐杖，恍然大悟，看向陳玄，算是向他求證。
陳玄輕輕點頭，什麼話都沒有說，已經證實了一切。
“你真的是段九爺的長子，當年眉王妃的孩子？你……”
“閉嘴，你不配提我娘，今兒我當著茵茵和陳大人的面暫且放你一馬，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你現在依舊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爺，我也照殺不誤，何況只不過是一個亡國了的太子而已！”
南宮子寒還沒有說完，段卓就無情的打斷了他的話語，冷冷的看着南宮，一點兒都不壓抑自己現在內心的怒火。
程茵茵看着二人的互動，一臉懵圈，雖然從段卓的隻言片語當中，能猜到一點點，但是，卻也不知道二人之間究竟有多深的淵源。
而目光流轉間，正好看到陳玄那似笑非笑臉龐，更覺得奇怪，這三人，冥冥之中，彷彿有着很大的關係，是她所不能參透的，也不理解的。
“段公子，其實那件事，我真的也很抱歉，我不想為我的家族所做的事情多做任何解釋，但是，冤有頭債有主，該死的人都已經死完了，你又何必再執着？”南宮剛剛還如火一般的性子，突然間，就彷彿變成了一個得道高僧，那般的有悟性，那般的拿得起放得下！
“是啊，該死的都已經死了，可是不該死的也死了，這個怎麼算？只能由還沒有死的人來承擔起這份應該負的責任，由沒有死的人來承擔這份痛苦和思念。”
段卓一聲冷笑，恨恨的盯着南宮子寒，完全不給他半點反駁的機會。
“段卓……”
程茵茵見段卓額頭上的青筋暴露，拳頭也攥的緊緊的，站在他的身邊，都能感覺到，現在整個人被戾氣籠罩着，害怕他真的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當著陳玄的面動了手，所以，程茵茵伸出手，握住段卓的手，輕聲的喚道。
感受到程茵茵的緊張，段卓轉過頭，剛好迎上她那擔心的神情。
大手一張，反過來握住程茵茵的小手，沖她微微一笑，這才釋放了擠壓在腦門的殺氣。
“你滾吧，下次看見我記得繞道而行！”
而後，又轉過頭，看着南宮子寒，冷冷的說道。
“好了，段兄，南宮兄，大家現在都是天朝子民，都為天朝皇帝效力，何必整的這麼氣鼓鼓的，南宮兄若是不嫌棄，還請到我府上，喝上兩杯怎麼樣？咱們也是多年未見了。”
“且慢！”
這一次，是程茵茵的聲音，本來兩人都已經找到了台階下，準備離開，現在都停住腳步，不知道程茵茵叫的是誰。
“程老闆還有事？”陳玄略有深意回眸一笑，看着程茵茵，雖然看上去溫和有禮，但是那樣的眼神和笑容，實在是讓人覺得瘮人。
“南宮大人，醫者仁心，不管你與我夫君有什麼仇恨和淵源，但是你若是真有心求醫，我也不會不醫治。”
程茵茵走到南宮的面前站定，看了一眼段卓，最終還是認真的說道。
南宮也看了看段卓，再定睛看了看程茵茵那雙極為相似的眼睛，微微一笑，點點頭，“好，程大夫果然義氣！”
說完，便跟着陳玄離開了醫館。
而當程茵茵回頭，想要跟段卓解釋的時候，早已經不見段卓的人影。
“嘖嘖……”
沈戀聽見福伯發出驚嘆的聲音，轉過頭，看向福伯，“福伯，怎麼了？”
“哎，我是在感嘆啊，現在這個天好像要變化了似的，別看着現在晴朗得很，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烏雲密佈，變天了。”福伯看了看外面，無比的感嘆。
“此話怎講？”程茵茵自然知道他所謂的變天，不是指的快要下雨那麼簡單，只不過是一個形象的比喻而已。
“你看啊，咱們這麼一個小小的邊疆小城，現在聚集了多少大人物，什麼皇子，前太子，什麼被廢的世子還有宰相之子，全是人中龍鳳，全都聚集在這裏，丫頭，仔細想想……”
福伯是聰明人，程茵茵也是聰明人，所以，說話也只說一半，其他的不方便說的就不要說出口，自己在心中領悟便是。
“噓，福伯，你看到段卓去哪兒了嗎？”
程茵茵聽見外面街道上好像有腳步聲，立馬岔開話題，要不然在這個沒有一點兒言論自由的封建社會，一旦被人聽到了，這些可都是殺頭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