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外門大比開始
時光如掌間沙，越是攥緊越是流逝飛快。隨着何處尋代白玉二人的埋頭苦修，時間很快就過去。眨眼間，門派大比的日子就到來了。
當天，代白玉找到了何處尋的洞府，好不容易把呼呼大睡的何處尋叫醒，教訓了一通后，把何處尋帶到了試煉台。試煉台是門內比武，以及長老們公開講道的地方，然而何處尋師門，也就是燕長老太過特立獨行，加上何處尋又是足不出戶的類型，所以入門四年竟是一次都沒來過。這次來到試煉台，何處尋也是第一次看到了試煉台的模樣：巨大的圓形石場平台中心周圍還散佈着八個大小不一的小石場，同時每個石場周圍也有顏色不一的陣法旗子與靈石佈陣，看上去是為了防止外界干涉試煉台，而且也可以防止試煉台上的能量逸散。而眾多試煉場面對的方向上，有着一排九個雅座，顯然就是監管長老的位置。同時九個雅座還簇擁着一個樸素的木台，應該就是門主輕如霜的位置。
“這也太樸素了吧，我還以為打架的地方會很富麗堂皇呢。不會是我們宗門太窮的緣故吧。”何處尋笑問道。
“你也知道是打架的地方，而且不光試煉比試，就連長老講道，有時也要示範一些法術，所以試煉台當然是以實用為第一要求。況且我們修道之人，追求過度的奢侈外物，與我們求道之心背道而馳！”代白玉說道。
弟子們規矩地等着。不多時，宗門的大鐘就敲響了莊嚴的一聲，緊接着，一個個或年長或美艷，或年老或沉穩的，統共八個身影就一個個先後出現在長老雅座上。
“長老們……都不喜歡規規矩矩地走出來是么……”何處尋無語道，不過她仔細看了看，倒是沒有找到自己燕師父的身影。
“你關心這個幹嗎……別說長老大多都有聚靈期的實力，不見那些結丹弟子們，也是一個個或躍着或閃着走路的么，要不是宗門內不允許普通弟子飛行，我估計他們一個個早上天了。”代白玉說道。“雖然我個人來說，我還是挺喜歡享受步行時候的閑靜的感覺，能夠好好地感受這片天地。”
正說著，最大的試煉台上忽然出現了一個輕盈秀麗的身影。沒人知道這身影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在那個試煉台上，它像是一直不在，又像是一直都在。這身影帶着頭紗，堪堪遮住面容，人們只能看到那身影一頭齊肩的白髮，與那寬大卻不顯累贅的大袖口。
這身影一出現，場間的氣氛頓時稍微凝重了幾分，大眾或在討論或在嘰喳聊天的弟子們，都是不自覺地停下來，齊刷刷地望向場間。那身影輕輕一抬手，那凝重的氛圍忽然如像被春風吹散，眨眼間又消失不見，只有場間的寂靜提醒那凝重曾出現過。
那身影又是一抬手，那宗門大鐘莊嚴地又敲響了一聲，但是看上去那大鐘並沒有移動，沒有人知道那大鐘是怎麼發出聲響的。
“飛燕門的弟子們，下午好呀！我是你們的門主，你們大多數人應該沒見過我吧。”那身影笑着，聲音很輕，卻又如洪鐘般傳遍了試煉台的每一個角落。
“嘰嘰喳喳”，弟子們很多都是一驚，畢竟他們的門主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多弟子在入門典禮上都是沒有見過門主，更何況是在門派大比這種其實說不上重要的場合，所以很多弟子都是很驚訝門主的出現，雖然門主還是沒有露出真容，但也足夠讓人驚訝。
“累贅的開場辭我也不必要講了，反正你們該努力的，我不致辭你們也會努力，不想努力的，我也沒必要催促你們努力。”輕如霜說道，“大比的規則，也不會變，不過你們之中姑且有第一次參加的弟子，所以我還是提一提，每個長老門下出四個弟子，統共三十二人，三十二人分為結丹期和築基期，分開兩邊開始比試，最終分出築基期與結丹期的第一人，築基期弟子重點培養，結丹期第一名直接納入內門弟子行列。當然，分別的前三甲除去第一位，第二第三位自然也會得到應有的資源獎勵與資源傾斜。不要說不公平，這是他們苦心修鍊應得的。”
輕如霜頓了一下，又說：“本來是這樣的，但是今年有些特殊，我們的藏經閣燕長老，今年也出了一位弟子，就是我們的何處尋，以優異的入門資質，還有苦心修鍊的態度，獲得了一個席位，還有我的記名弟子宮由，也獲得了一個席位，所以總共是三十四人蔘賽。”
“宮由？沒道理啊，他犯了那麼大的事，門主不逐出師門就算仁慈了，居然還能夠爭取到出席門派大比？”代白玉吃驚，小聲地說道。
何處尋倒是老神在在，沒說什麼，但是腦海里同樣思慮萬千。
“所以，築基期與結丹期弟子兩邊的比試都會有輪空的情況出現，”輕如霜繼續說道，“當然，每個人輪空的機會只有一次，而且以抓鬮的方式有我親手抽出，所以不會出現有一個人連續輪空的狀況出現。”
“還有，這次的大比，我個人加兩個特殊規則，那就是，一、不允許認輸，且不允許覺得沒勝算，又或者出於其他原因，而消極應戰；二、誰打敗我的記名弟子宮由的話，就也可以獲得做我記名弟子的機會，不想當我的記名弟子的話，也可以直接納入內門。”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呀……”輕如霜停下清了清喉嚨，旋即語氣有些激動地道：“你們真的太不爭氣了！你們幾個老東西……”輕如霜扭頭看了看坐在長老雅座那幾個長老，此時他們也是一臉懵逼，“對待門下弟子那麼仁慈放鬆，導致他們修鍊得過且過，修為精進慢不說，也越來越少人下山歷練，沒有經過社會的毒打……我座下那十個小鬼頭倒是喜歡下山歷練，可是他們去歷練了就不知道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背叛師門了！飛燕門青黃不接！你要我怎麼辦！你們給點力吧，大比能不能給我看點驚喜……”
輕如霜毫無預兆地在場上發起牢騷，長老們是白眼連翻。最後還是一位中年美婦，也就是代白玉的師父，把輕如霜拉了下來，並且宣佈大比開始。
弟子序列中最前面那兩位都是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臉，像是不想把自己的臉皮丟掉。
“那兩個弟子，就是宗門最強的飛燕十子中的兩位，具體排名不知，不過應該是末尾位置。飛燕十子其中八位都是經常雲遊四方，現今的修為狀況都不太清楚。你知道長老們的修為大多都是聚靈期，而這兩位的修為，據說已經接近甚至超過了多數長老，直逼門主的修為。”代白玉悄聲在何處尋耳邊說。“飛燕十子的老大，據說五年前就有聚靈後期的修為，門內長老都不是她的對手。”
“門主的弟子那麼厲害，為啥他的記名弟子宮由那麼拉？”何處尋問道。
“誰知道呢，雖然記名弟子待遇肯定是比不上親傳弟子，但是差這麼遠還是第一次見。不過我倒是從來沒聽過宮由是門主的記名弟子，第一次知道也是在藏經閣那次……”代白玉沉吟道。“總之我並不認為宮由是正經渠道成為的記名弟子。”
代白玉頓了頓，繼續說：“我只是運氣好，被我師父看中，以外門弟子的身份成為了她的親傳弟子。事實上，就算是結丹期弟子，成為內門弟子也要經過重重選拔，這也是結丹期外門大比的作用之一。而成為長老們的親傳弟子更是要天賦與機緣並存，更不論說要成為門主的門下弟子，哪怕只是記名弟子，那門檻必是極高。所以我猜或許是宮由作出了什麼貢獻？又或者是門主想要用宮由的身份，而激勵別的弟子修行？”
“在藏經閣那次，宮由不是提過說成為結丹期就自動可以成為內門弟子嗎？”何處尋問道。
“這是沒有的事情……或者說之前都沒有，所以我也不知道宮由為什麼這麼說，不過他那時候估計已經混亂不堪，或許他那時的話都不能取信。”代白玉回應道。“更何況，更奇怪的是，宮由犯了這麼大的事，不僅僅是沒有太大責罰，還魚躍龍門成了門主的記名弟子。而且你看藏經閣那件事這麼大，宗門內卻一點風聲都沒有，真是奇怪。”
“我總感覺宮由的這番言論，藏經閣的事，還有與宮由莫名成為門主記名弟子之間的聯繫比我們想像的要深……”何處尋托着下巴說，“但我現在還理不清頭緒，畢竟像我說的，如果門主想要對我們動手，大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但是首先他並沒有理由對我們出手，只讓宮由出手更是大可不必。而且觀門主那天在藏經閣的表現，似乎對宮由的瘋狂與造成的破壞也是很意外……”
正說著，抽籤結果終於出來了，第一輪何處尋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居然抽中了第一個輪空名額，不過代白玉就沒有這個待遇了，她抽中了一個結丹期但是不同師門的弟子。“來吧，我們先放輕鬆，目前最重要的是門派比試。而且我不覺得在門內，宗主不對我們出手的話還有什麼其他危險。”代白玉笑着說，“那師姐就先去了。既然你輪空那快來給師姐加油。”
說著，她腳尖輕輕一點，衣裙飄飄就點上了其中一座小的比武台。
向著對面的弟子一拱手，凜聲道：“稻卜茹長老門下外門弟子，代白玉，請師兄指教。”
對面男弟子也是輕輕抱拳，“凜知心長老門下外門弟子，李來來，請師妹指教。”
場下不需要參加大比的弟子們都是歡呼雀躍，為自己支持的選手加油，而何處尋一邊加油的同時，眼睛也是抽了抽：
“諧音梗真的要扣錢的吧！”
而腦海里的赤血珠已經笑得前仰後合：“稻卜茹……倒不如長老哈哈哈！李來來……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