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我大一的
“什麼？放肆！”
“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果你說錯了呢？”
“如果我錯了，我甘願跪下道歉。”
“哈哈哈，你贏了就要打人，我老師贏了，你就只用跪下？你以為你是誰啊？跟我老師平起平坐？”大軍氣急敗壞的笑道。
“因為我是正確的人。如果你們不滿意，賭注再大一點也可以。既然大家都叫您黎院長，想來是中醫藥學院的領導，小子斗膽提個請求。如果我贏了，我可以自由出入百草園和試驗田，而且可以在自由選擇上什麼課，去不去上課。”
“喂，你不要太過分，我們教授雖然是院領導，但是又怎麼可以給你這樣的特權？”一個女學生道。
我覺得你們幾個可以消停消停了，跟我打賭的是黎院長，不是你們，同不同意你們說了不算。
“好，年輕人很有勇氣，起碼在挑戰學術權威上一點也不膽怯。你們幾個也要有這樣的精神，不能人云亦云，要堅持自己對客觀規律研究后總結的經驗，千萬不能本本主義。”
“小夥子，你很不錯。咱們這個賭就是存粹的學術探討，什麼大人下跪的那些就免了吧！如果你贏了，我給你特權，如果你輸了又該如何？”
“黎院長，小子既然敢大言不慚的打這個賭，自然就沒想過會輸，所以我壓根就沒想過輸了要怎麼樣，不過我也願賭服輸，輸了任由你宰割。”華農信心十足，面對這麼多人，一點也不怯場。
“大軍，這傢伙什麼來頭？我以前在學校也沒見過啊！”那個女學生問大軍。
“我也納悶啊？學校幾個教授的學生我們都認識啊！你說會不會是外校來砸場子的？”
“不可能，我們老闆在學術上很低調，砸我們的場子也沒什麼用。我猜他會不會是那個教授新收的研究生！”
“這個倒是有可能，不過這也太年輕了吧？”
“先看看再說，不管輸贏，他肯定要說明身份的。”
“我怎麼覺得這小子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啊。”大軍已經開始慌了，已經在頭腦里盤算着萬一黎教授輸了怎麼收場了。
但是黎教授反而很淡定的說道：“小夥子，你說我教出來的是庸醫，相比是對我剛才那個方子的使用有不同意見，不如你說說你的高見吧？”
“那小子我就獻醜了。我並不是對你那個方子的使用有意見，而是對你這個方子本身有意見！”
“哦，有何不妥？”
“大活血確實對心血管慢性病有奇效，輔之以車前草和枳殼也確實可以起到補本培元不傷根基的作用，但是絕對不能和銀楓搭配。”華農從小跟着父親挖草藥治病，各式各樣的本草和病人情況，老爹起碼講了不下萬種，講起本草藥理自然是滔滔不絕，胸有成竹。
“哦？這銀楓不也是活血化瘀之用？有何不妥？”黎教授反問道。
“這銀楓單用，自然是可做活血化瘀之用。但是這大活血性寒，本就對身體本源不利，所以需要輔之以車前草和枳殼中和寒性，固本培元。但是這銀楓性陽，在活血淚本草中乃事至陽至剛之物，可知這心腦血管疾病便是血氣過望，導致陽盛淤塞血脈之中。如果再用銀楓來做藥引，強力衝擊血栓，恐怕會因為血脈氣血淤滯不前，本來還沒有堵死的血脈，因為這強勢衝擊導致多個血栓擠壓在血管枝末處，一旦病人氣血上涌，此人必定中風無疑。你說你這方子是不是庸醫所開藥方？”
“但是銀楓確實使用很普遍，沒聽說導致病人中風啊？”
“笑話，這種事情只有大夫怪病人病情嚴重，什麼時候病人該指責醫生用藥用錯的？何況黎院長是個學術派，根本不知道這銀楓的具體用法也正常！先前說了，這銀楓確實可以活血化瘀，也可以用於治療心血管慢性病。但是只能為女性開此方，女性本屬陰，體質偏寒，如果對這類病人使用銀楓，不僅可以緩解心腦血管疾病，更加能調和陰陽，幫助身體恢復。”
華農的話，像是一個巨大的海浪，拍打的幾個沒有走出過校門的人是七扭八歪。書本上的東西還會錯？
這古代婦女，地位低下。普通人家女性看病基本上都是找土郎中，在那個醫療水平極其低下的年代，病死是很正常的事情，就連貴族千金也不可避免。這醫術記載向來都是男性的工作，女性病例樣本本就偏少，更不會去做具體區分。
華農之所以很明確的知道這個方子，也是父親有一次按此方給一男性治療，三五副葯下去，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有所加重，已經有中風前兆。如果不是華守朴及時研究方子，撤掉銀楓，恐怕那病人早就一命嗚呼。後來華守朴幾次三番試驗，才的出這個結論。後來有一次帶華農上山採藥，發現這銀楓，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華農，並提醒華農從醫當是因人而異，對症下藥，不能照搬照抄書中經驗。
華農的話說完，黎教授陷入沉思，顯然是大受啟發，看樣子是在腦海中反覆推演用藥及效果。
但是又好像沒有找對癥結所在，眉頭緊鎖。
“對症下藥本來強調的就是因人而異，重點根本就不是症！而是根據每個人出現癥狀的不一樣進行考慮，黎院長你莫鑽牛角尖！”華農開口提醒道。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年紀大了，果然就是思維慢很多，陷入到文獻資料依賴症中去了！不錯，小夥子你講的很對！我的很多研究確實是基於實驗室的數據和他人文獻資料的成果，沒有真正的實踐數據。我輸了，我很慚愧啊！”
“老師，怎麼可能？您不會錯的。。。”大軍慌道。
“誒，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人不會犯錯，開國老祖都不敢說自己一輩子沒犯錯。小夥子，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的要求，我答應了，你把你的姓名和學號告訴我，我待會讓大軍給你辦個工作證，你就可以隨時進入這裏了。”
“那我就謝謝黎院長了，我叫華農，學號是19990720，我是今年的新生！”
“果然是新生！不知道你是哪個教授新招的研究生。我有個不情之請，想邀請你到我實驗室工作，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如果你擔心你導師那邊有問題的話，我可以出面去溝通。
“研究生？我不是誰的研究生啊！我是剛報到的大一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