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閣主有請
“人字八號房一萬兩兩次!”
雲澤公子話音剛落,鈴聲再次響起。
“天字一號房追加三千兩!”
不必來回拉鋸,一次性追加三千兩為的就是告訴對面這龍血草志在必得,識趣便不要再追加了。
然而人字八號房的人卻像是跟他們卯上了,再叫價直接又將價格抬到了新高度。
“人字八號房追加五千兩!”
“故意的嗎?一下子加這麼多。”
林九溪纖眉微蹙,莫不是對面看出他們為龍血草而來,故意抬價噁心人的?
南宮鏡臉色也不好看,隱隱察覺到了對面人字八號房的不懷好意,但龍血草他們必然要拿下,再高也得繼續加。
“繼續。”
“不急,拖一拖。”
雲澤公子最後一次報價:“人字八號房一萬八千兩三——”
“叮鈴!”
“天字一號房追加一千兩!”
林九溪故意在最後一刻加價,玩的是心裏戰術。
若對方只為哄抬價格,那一萬八千兩買一棵對他來說無用的草藥,豈不是砸手裏了,可想而知沒人繼續加價時對面的忐忑。
“……天字一號房一萬九千兩三次!成交!”
果不其然,一錘定音。
價格被對面翻了幾倍,遠遠超出了南宮鏡的預算。
若龍血草不是醫治南宮鏡的主葯,林九溪還真就不想再加價了,便讓那個搗亂的人花一萬八千兩買根草,雖說是龍血草,但用不着買來也只是擺設罷了。
林九溪還替南宮鏡肉疼呢,卻見出錢的人一副不疼不癢的樣子,看來這一萬九千兩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恭喜啊,王爺。”林九溪調侃笑道。
南宮鏡氣定神閑,拂衣袖替林九溪斟茶:“多虧了王妃。”
突然一句“王妃”,繞是林九溪這個現代人也不由得臉紅,立馬不再說話,默默喝茶。
南宮鏡見她赧然吃癟的樣子,搖頭輕笑。
氣氛正濃,門口的小廝叩門。
“還請王爺移步,龍血草已在正殿備下。”
不應當是送來嗎?為何還要買家到正殿去取,那樣豈不是人盡皆知了龍血草的去處。
南宮鏡與林九溪兩人對視,眼中都有相同警惕和疑惑。
但不知玲瓏閣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兩人未多問,隨着小廝去往正殿。
本以為會有不少人,兩人到的時候,正殿已經空了,也不見龍血草。
而引路的小廝也不見了蹤影,兩人正存疑,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過來說話。
“閣主有請,邀王爺王妃一同到水簾閣坐坐。”
雖未表現出來,但林九溪一下一驚,不僅雲澤公子看出她是女兒身,就連這丫鬟也一語道破了她的身份。
這玲瓏閣當真是恐怖如斯,沒有半點兒秘密。
驚訝歸驚訝,在人家的地盤上,就算是南宮鏡這個王爺也要服從安排,兩人隨丫鬟去便是。
玲瓏閣的人遛狗似的賣關子,一路都在長廊中,遙遙望着遠處的瀑布,七拐八拐越走越近。
瀑布前,大水滂沱,水霧升騰而起。
所謂水簾閣便是瀑布后的一座石亭,這讓林九溪響起了西遊記里的水簾洞。
玲瓏閣閣主莫不是個猴子?
到了亭前,這丫鬟便止步不前了,應是在門口聽令的僕從。
南宮鏡和林九溪兩人進去后,卻不見裏面有主人模樣的人,唯獨一丫鬟,來了人也不行禮說話。
“落韻看茶。”
珠簾幕後突然有女子說話,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隨後那被喚作落韻的丫鬟才有所動作。
“來人可是端王妃林將軍之女林九溪?”
根本不問南宮鏡,珠簾幕後的女子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林九溪身上。
“正是,這位是端王殿下。”
林九溪怕這閣主不認識南宮鏡,還特意介紹了一句,女子仍舊未理會其絲毫。
完完全全被無視,南宮鏡也不氣惱,現下他更想知道自己的王妃為何會如此受閣主看重。
“能否告知令堂名諱?”
林九溪頓住,為何要問她母親名字?
之前南宮鏡便說過母親留下的盒子出自玲瓏閣,難道說母親當真與玲瓏閣有關係?
“家母白小蝶。”
珠簾幕後的女子向落韻頷首,那丫鬟便恭恭敬敬向林九溪雙手奉上一枚環形玉佩。
“這是?”
“收好,這是你母親當年給我的,如今交給你,也算物歸原主。”
“您認識我母親?”
顯然是認識的,林九溪還想細問,珠簾幕後的人卻不給回應,
“落韻,送客。”珠簾幕後隱約可見人影起身離去。
“等一等……”
林九溪想追過去,落韻卻橫跨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龍血草早已備下,二位還是隨我一同去取吧。”
南宮鏡拉着林九溪的袖邊,示意離開,此處終究不是能撒野的地方,林九溪也無法裝瘋賣傻,只好作罷。
到了正殿,先前引路的小廝已等候多時,恭恭敬敬奉上了一扇面大小的錦匣。
“今日忠義王滋事,是玲瓏閣照顧不周,令王爺不快,此為閣主贈禮,還請王爺務必收下。”
哎嗨?竟有這等好事。
林九溪聞言一喜,直接替南宮鏡接過。
南宮鏡笑道:“多謝。”
旁的沒說,南宮鏡人如其名,心裏跟明鏡似的,玲瓏閣幾時這般貼心,今日雲澤公子不但管了閑事,現在玲瓏閣主居然還替別人賠禮道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這贈禮可不是給他南宮鏡的,而是借他之名贈予林九溪的。
只是這將近兩萬兩的白銀說送就送了,南宮鏡更好奇自家王妃的身份,或者說是白小蝶的身份,到底是何來頭?
馬車載着數箱白銀而來,又原封不動地載了回去,唯獨車上多了一錦匣,匣內一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