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對峙
這廚房雖已經被收拾乾淨,但還是不難看出來,這裏早已荒無人煙。
“沒看到還是很臟嗎?這就叫收拾好了?”
徐氏用指腹捻了一把灶台上的灰,抬起手來一看,又驀然皺眉,回頭,向著身後的丫鬟呵斥道。
“娘娘這個房間已經廢棄了很久,奴婢能打掃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那奴婢衝著她解釋道。
的確,這個房間能收拾到整潔的程度,也算是很用心了。
徐氏沒有在說話,她明白自己在雞蛋裏挑骨頭,只是因為方才做夢時,這丫鬟叫醒了她。
反正一會兒將奶糕做好了之後,如果娘娘滿意,受寵的就是她,現在她又何必在意這些小細節。
“去給我找一些牛奶和麵粉來。”
她對着丫鬟道,又環顧了一圈,這個空曠的廚房。
“是。”
那丫鬟應了一聲,便迅速跑開。
待她回來之後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娘娘,能找到的只有這麼多了。”
那丫鬟將手裏的食材遞給她,許是看見了她手裏為數不多的食材,皺眉,她本身就廚藝不佳,又怎麼能將這幾種稀少的食材變廢為寶。
“好吧,那你就在一旁輔助我。”
她雖不樂意也不滿意,但是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她找來一個盆,將麵粉放里又倒了一些水。
她麻利的掀起衣袖,將面和水融合在一起,許是因為不做飯的原因,她根本就沒有控制好麵粉和水的比例,面很粘,甚至是她的袖口都沾上了麵粉。
她不會做飯,也從未看過別人做飯,只得自己一直對着一團軟掉的麵糰揉捏,不停的加水加麵粉。
“做個飯怎麼這麼麻煩?”
她不禁吐槽道,但手上的動作還是絲毫未減。
那丫鬟就站在她的身邊看她和面,她十分不理解為什麼徐氏一個從未做過飯的人竟然會為了搶風頭在眾人面前誇下海口。
她本意是想讓徐氏知難而退的,但卻沒想到徐氏為了上位真的是毫無腦子。
她一個做奴才的,徐氏不高興她要挨罵,徐氏做錯事被南宮鏡罵,她也要跟着被罵,徐氏要是哪天被南宮鏡休了,她沒有主子,日子還能好到哪去?
她無時無刻都在為自己的生活擔憂,只是遇到了這麼個不靠譜的主子。
“夫人,不然您歇息一下吧。”
她看着徐氏一臉認真,不得不吐槽她是事倍功半。
“不用,我能做出來。”
徐氏不聽她的建議,手依舊在盆子中忙活,額頭滲出汗珠,她咬緊牙,她沒幹過什麼重活累活,這和面對她來說消耗的精力便是不小。
她的五官甚至都在跟着被擠壓的麵糰用力,陽光透過窗戶打在徐氏的臉上。
其實徐氏長的還不錯,只是缺了點腦子,她不甘做側妃,心思一門都在南宮鏡的王妃座位上盤算,她知道南宮鏡對林九溪念念不忘,她就算再怎麼樣努力,也註定敵不過一個林九溪。
但現在不一樣,林九溪消失了,雖然又出現了一個格蘭,但她不信她如此賣力的付出,南宮鏡會不心動。
她咬牙,一雙從未乾過什麼活兒的芊芊玉手此時也有點紅,上面沾着黏黏的麵糰。
不知過了幾柱香的功夫,麵糰終於是有了點人樣,徐氏長呼一口氣,就差直接坐在地上休息了。
“夫人辛苦了,要不要休息休息?”
那丫鬟急忙上來用一塊手帕為她擦着額頭的汗,只見徐氏只是無力的擺了擺手,又重振旗鼓,將麵糰放在一旁,開始做牛奶。
她又將牛奶放在一個盆子中攪拌,又拿起手邊的白砂糖,將兩者混合攪拌,又將和好的麵糰放了進去,奶糕做的有點多,她轉念一想又將麵糰拿出來了一半。
“你去給我找點水果。”
這些奶糕太多,娘娘必定會吃不下,吃不下又很膩,她倒不如做點別的甜品。
她心裏想的好,手中的力氣也更加賣力,她用到將手中的麵糰切開,只聽見被打開的聲音。
“辛苦夫人為我做奶糕了。”
她聽見娘娘的聲音,又停下手上的工作。
“為娘娘做糕點是我的榮幸。”
她笑着對着來人說道,臉上的笑容十分耀眼。
“只是今天突然想到了家鄉的味道,但御膳房要準備晚膳,只能讓夫人做給我吃。”
那娘娘又跟着她解釋道。
“娘娘只管等我的奶糕送上去便是了。”
她繼續將麵糰切開,那娘娘沒和她說幾句話便離開了,前腳剛走,後腳丫鬟就抱着一些水果進了來。
“夫人,他們說只有這些。”
那丫鬟將水果放在灶台上,顯然是勞累。
徐氏打量了一眼這些水果,雖然數量多,但是種類非常少,其中最多的便是蘋果。
“我知道了,你幫我把這些蘋果削皮。”
她儘力而為,只是吩咐着丫鬟,那丫鬟還沒歇息過來,又被使喚來削蘋果。
牛奶已經攪拌的差不多,接下來便是生火。
徐氏去外面抱了些柴火,又將他們引燃。
“啊!”
她驚叫一聲,火柴的星子不小心崩在了她的身上,她驚呼,嬌嫩的皮膚立刻顯現出一個若隱若現的紅點。
“夫人!”
那丫鬟放下手中的蘋果,立馬去扶因被火星傷到嚇得坐在地上的徐氏。
徐氏可能是覺得疼了,身體抽動了一下,但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反而是有點獃獃愣愣的。
“您還好嗎?有沒有很疼啊?奴婢這就去交太醫!”
徐氏有點沒反應過來,只是麻木的被丫鬟扶了起來,那丫鬟將涼水澆在她的胳膊上,索性不是什麼大火,也沒有什麼大傷,也看不出什麼痕迹。
她並不打算放棄,而是又站起來只是將自己的傷口擦拭了一番。
“你繼續去幫我削蘋果,剩下的我自己完成。”
徐氏對着丫鬟說道,那丫鬟見徐氏一副勢必要做出來的樣子,再也沒了要打擾她的意思,全看運氣。
如果這件事情都做不好的話,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去和那個女人抗衡呢?不覺得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