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三、學會當班長
“今天的訓練……”莊嚴看了一眼蹲在自己眼前的新兵們,新兵們打了個哆嗦。膽子最小的顧寒陌幾乎要哭了出來,硬是苦着臉忍住了。杜琛昨天說的沒錯吧,班長不會打他們吧?
莊嚴看着顧寒陌一臉要哭來的樣子,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哪裏有那麼可怕啊:“今天的訓練,就讓顧寒陌上來協助我。我想了一下,昨天光是我演示,你們估計難以理解。現在有人協助,會讓你們對訓練有更直觀的印象。”
“過來,顧寒陌。”莊嚴見顧寒陌嚇的臉色都變了,平淡的說了一聲,就見那個膽子最小的新兵乖乖的站了出來。
“好了,現在你按照能記得的所有內容做一遍。”莊嚴讓顧寒陌站在第一個項目面前:“從第一個開始,預備起!”
顧寒陌愣了一下,只覺得腦海里一片空白,然後昨天莊嚴教的東西,什麼都不記得了。站在第一個訓練項目面前,一動不動。第一個就是翻越障礙物,是體能訓練的一項。
莊嚴嘆了口氣,沒有說話,而是重新給顧寒陌演示了一遍。經過莊嚴的演示,顧寒陌總算找回了些狀態,磕磕絆絆的將這個訓練完成了。第一個訓練過去以後,後面的訓練就順利多了。
莊嚴看到新兵們慢慢的跟上了進度,鬆了口氣,看樣子還真是他的問題。新兵們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除了日常的障礙物訓練,還要練正步,站軍姿等等。
這些日子,新兵們在學習着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莊嚴也在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班長。但過程,並不是他想的那樣一帆風順。
隨着新兵慢慢的掌握了基本的技能以後,訓練的難度開始加強,他們也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夜間緊急集合。自從來到了海南,正式成為一名海軍以後,莊嚴幾乎沒有再接受過夜間緊急集合的訓練。所以第一次聽到緊急集合哨的時候,莊嚴愣了一下才從床上爬了起來。不過他的速度還是很快,跟陳一前後腳出了宿舍的門。果然,新兵的宿舍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算莊嚴提前跟他們說過了,最近會有夜間緊急集合的訓練,如果沒能按時穿戴整齊集合成功的話,大家都會受到懲罰。儘管新兵們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但還是無法抗拒身體本能。所以聽到了緊急集合的號角以後,新兵們在床上掙扎了一下,根本沒有起來的打算。
莊嚴起來以後,立刻去敲新兵宿舍的門。莊嚴的聲音可比緊急集合的號角有用多了,新兵們迅速的從床上起來,然後開始穿戴衣服。
“你們已經遲到了,還打算浪費多久時間?”莊嚴帶着怒氣的聲音傳來:“如果你們是在戰場上,發生了緊急情況。結果你們還睡得跟死豬一樣,現在小名早就沒了!”
莊嚴上學的時候,最不喜歡聽的就是老師嘮叨這些“等你們以後”的話,但到了自己身上,才明白老師嘮叨的都是事實,所以自己也喜歡上了嘮叨。
新兵被莊嚴叫醒后的三分鐘內,就穿戴好了衣服,趕快往樓下跑。
“杜琛,快一點。”陳文墨看到杜琛捂着肚子,落在了眾人之後,連忙喊他速度快一些。
杜琛抬頭看了陳文墨一眼,想說什麼但是搖了搖頭,硬忍住了,然後加快腳步跟着跑了下去。
結果莊嚴他們班的所有人是最後集合的,因此被罰了一百個掌上壓,還要再跑一千米。莊嚴嘆了口氣,一臉無奈。要是他自己做的話,一個多小時就能結束了,回去還能睡個囫圇覺。可是新兵們體能跟不上,做完一百個掌上壓不知道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更別說還要跑一千米了。陪着新兵做完這些體罰,估計天都亮了。
顧寒陌看了杜琛一眼,見他滿頭大汗,想開口為他求情,卻被杜琛拉住了。陳文墨跟大家一塊趴伏在地上,做好了掌上壓的準備,然後通過莊嚴的口令開始做掌上壓。
新兵們才做了不到五十個,莊嚴就已經做完了一百個掌上壓,然後開始監察新兵們做掌上壓。在起起伏伏的新兵們中間,杜琛的身影慢的格外明顯。莊嚴皺着眉頭走了過去,正要蹲下身訓斥兩句,就看到他脖子上全部都是汗水,側臉在路燈的光照下顯得格外蒼白。他渾身都在發抖,聲音也帶着不正常的粗喘。
“杜琛!”莊嚴連忙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杜琛反應了好一會,才停下了身體的動作。杜琛正要站起來回答莊嚴,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痛的趴在地上縮成了一團。
莊嚴再不猶豫,朝旁邊的新兵求助,讓他們一起將杜琛扶起來,然後自己背着杜琛就往醫務室跑。一路上,杜琛痛的越來越厲害。莊嚴被杜琛,感觸最為深刻,杜琛已經疼的四肢開始抽出了起來。莊嚴心裏焦急,這可是他帶着的新兵啊,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他要愧疚死了。幸虧醫務室距離基地還算近,但這個時候,軍醫除了一個還在值班的醫生以外,沒有別人。
“醫生,你看一下他。他好像是胃部疼痛。”莊嚴在新兵的幫助下,將杜琛平方在病床上。杜琛剛躺在床上,就疼的縮成一團,渾身冒汗。
軍醫連忙看了一下杜琛的眼睛,然後讓莊嚴他們把杜琛的衣服脫掉,檢查着他肚子那一塊。
“沒什麼大事,是絞腸痧。”軍醫很淡定的說道,然後直接取了消毒針給杜琛放血。
“不過他應該前兩天就不舒服了,怎麼到這麼嚴重的時候才發現?”軍醫放了血以後,杜琛看起來就舒服多了,呼吸也平緩了很多。
陳文墨鬆了口氣,擦了一下頭上的汗,見莊嚴也詢問的看向他,只好站出來將原因說了:“是因為前段時間隔壁班的那個新兵,所以杜琛讓我們別說出去,他昨天晚上就很不舒服。”
莊嚴嘆了口氣,看着病床上的杜琛,心裏有些埋怨自己,平常是不是對他們太嚴厲了?以至於讓他們草木皆兵,害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