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羅軒
自古以來，有不少先民帝王在泰山祭祀封禪，為其平添了一份神秘，彷彿籠罩着奇幻的迷霧。
隨着科技的不斷發展，這層神秘非但沒有消散，反倒愈發引人入勝，使得泰山成為了著名的旅遊勝地。
山道上，羅軒拄着一根竹竿在險峻的山道上行走，略微喘息，汗流浹背，不過卻臉上帶笑，心中多日的鬱悶似乎都隨着登山時消耗的力量一般磨滅了七七八八。
溫笑笑，羅軒高中時的同學，兩人相識相知，成為了親密的戀人。
男的俊朗瀟洒，成績出眾，女的嬌艷動人，是學校公認的一對金童玉女。
可在高考試結束的那一天，一切都變了。
“羅軒，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的，你給不了。”
腦海中浮現女孩冰冷決絕的轉身上了一輛蘭博基尼，連看都不帶回頭看一眼自己的場景心中不由微微刺痛。
羅軒當時很想說一句，你就只想享受別人賜予的富貴嗎？不過話到嘴邊，終究是止住了。
初戀是美好的，是痛苦的，更是難以忘懷的。羅軒雖然明白了溫笑笑為人勢力拜金，不是一個白頭到老的合適人選，可三年的初戀就這麼沒了，還是讓他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一陣微風拂過，讓羅軒從恍然中清醒過來：“那都是過去了，一切向前看。”
那陣風彷彿吹去了羅軒心中的雜念，讓他倍感輕鬆，那道曾刻骨銘心的倩影也越來越淡。
羅軒不想隨大流順着大道前行，便順着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前進。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羅軒感覺有些累了，放眼看了看四周，發現不遠處有着一座小寺廟，便準備去歇歇腳。
寺廟不大，香客零星，卻也顯得清幽雅緻，暢人心神。
寺廟這種地方，總是給人一種莊重嚴肅之感。雖然羅軒並非什麼虔誠的信徒，但跨入之後卻也感覺心頭寧靜，露出莊重之意。
“施主是來上香的嗎？還請這邊來！”
一名眉清目秀的小沙彌走上前來，雙手合十，臉上儘是虔誠之意，言辭之間頗有古韻。
“說話這麼文縐縐的，一看就是高材生，這年頭想當個和尚都不容啊。”羅軒心中嘀咕了兩聲，便隨着小沙彌進了大殿。
進入大殿後秦恆拜了拜佛祖塑像，在功德箱投了幾百塊香火錢后抬起了頭。
可當看到眼前的場景羅軒大吃一驚。
眼前這座金色的塑像足有一丈之高，寶相莊嚴，神情悲憫，但這只是他的半邊身軀。
而他的另外半邊身軀面容冷厲，呈漆黑之色，宛如一尊作勢欲起的魔頭，盡顯桀驁不馴，無法無天之意。
羅軒感覺古怪，在如今的年代這樣正邪並存的圖案並不少見，只是在古剎這種地方搞出來這樣一尊半道半魔的塑像，這些和尚就不怕佛祖真的有靈，一怒之下收了他們？
不過短暫的錯愕后羅軒便釋然了，這年頭錢難掙啊，寺廟之人為了多收一些香火錢搞這樣一個噱頭也不難理解。
羅軒臉上露出一抹嘲弄：當真是一個物慾橫流，金錢至上的世界啊！就連佛門也不再是凈土了。
搖了搖頭，羅軒便準備轉身離去。
“施主且慢！”
一道充滿慈悲的聲音叫住了秦恆，這是一個身材枯瘦，滿臉慈悲的老和尚。
老和尚的道：“方才聽到施主驚呼，不知施主看到了什麼？”
羅軒心中膩味，這樣一尊雕像換誰看了都會有些許驚訝，自己這反應不是正常嗎？
不過看這老和尚一本證明的模樣，羅軒心中膩味，也是一本正經的回了一禮，頗為神棍的開口道：“方才看到這金身半佛半魔，頓感道祖佛祖對世人無知產生的悲憫之心，覺得震撼，故而輕嘆。”
羅軒回了這句話便想走，誰知老和尚表情頓時變的無比嚴肅：“施主休得胡言！佛祖乃至神至聖之尊，怎能和魔頭混為一談？施主居然看到道魔同體，必是心中業障難消。”
聽到這番話羅軒頓時警惕了起來，這老傢伙什麼意思？這塑像不會就是個套路吧？這老道士不會藉此說我有什麼血光之災，為我消災解難，然後坑我一筆錢嗎？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羅軒心中警惕，擺了擺手道：“大師說笑了，我一區區少年，吃得好，睡得飽，這小日子不知過的有多滋潤，對這世界都充滿了感激，充滿了愛，怎麼會業障難消呢？拜拜了。”
誰料，那老和尚形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羅軒面前，一臉嚴肅的道：“施主，出家人慈悲為懷，我觀你業障纏身，恐將大難臨頭，無論如何今日也要度你一把。”
羅軒有些生氣了，頓時抽搐幾張紅人頭道：“大師，我再給你五百香火錢行了吧？我還是小孩子，沒那麼多錢。”
老和尚聞言略顯焦急的道：“施主，我等出家人豈會在乎那些黃白之物？我且問你幾個問題，之後施主便可自行離去。”
羅軒心中冷哼，這老和尚倒還真是上綱上線的。不過想到此地離景區極遠，若是和他們起了衝突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本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心思，羅軒點了點頭道：“好，那大師就問吧。”
“施主，你覺得什麼是佛，什麼是魔？”
羅軒無語，這叫什麼奇葩問題啊？在世人眼中佛不就是慈悲為懷，普度眾生，佛不就是凶戾滔天，人人可誅嗎？
不過當羅軒不經意間又瞥了那佛魔像一眼，心頭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開口道：“所謂佛，神聖超凡，普通眾生，所謂魔，無法無天，貽害蒼生。”
“不過在我看來這是最俗氣的認知了，在小子看來世上若真有佛魔的存在，那他們都是擁有不可思議力量的超凡者，所謂的佛魔不過是對力量的運用方向而已。”
“大師豈不見西遊記中那漫天的神魔也會縱容弟子坐騎下界為妖，貽害蒼生，而身為萬妖之王的孫悟空卻也一路降妖伏魔，保衛唐三藏取得真經，求得正果？”
羅軒不由自主的走到佛魔雕像前，佛摸着雕像：“所謂佛魔，唯心而已。是佛是魔，只在一念之間。”
嗡！
當羅軒話語落下的瞬間，那佛像上傳出一陣浩大的嗡鳴聲，似有萬佛在禪場，如同群魔在嘶吼，震耳欲聾，發人深省。
這一刻，時光彷彿凝固了，羅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有一縷縷奇異的銘文將羅軒籠罩在其中。
老和尚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臉上盡顯複雜之意：“這一切，都是命！”
似過了千百年，有好像只是一瞬間，羅軒清醒了過來，摸着額頭道：“我剛才是怎麼了···啊！”
忽然羅軒感覺頭痛欲裂，發出一聲慘叫。
當疼痛消失，諸多信息湧入了羅軒的腦海之中。
“佛法無邊，普度眾生，魔道無上，霸絕諸天。吾名太玄，逆八世輪迴而歸···”
羅軒如魔怔了一般低聲囈語不斷，眸中浮現茫然之意：“我是太玄天尊？我是凡人羅軒？”
“媽的，我這是魔怔了嗎？”
羅軒打了個激靈，低聲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想那麼多幹什麼？把自己都想神經了。回家回家，這破寺廟怎麼看怎麼古怪。”
“嗯？那老和尚呢？大概是看我年輕，覺得我也沒有太多錢，就不想浪費口舌不想和我墨跡了吧？”
搖了搖頭，羅軒走出寺廟，直奔山下，準備踏上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