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的奇幻漂流4

洛冰河的奇幻漂流4

沈清秋刪繁就簡地把昨日今天以來發生的事情講給了“十五歲”的洛冰河聽,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一言以蔽之,便是洛冰河因着走火入魔,失去了十年的記憶,連帶着還有自己的身體和法力。

雖然也不知道洛冰河具體的承受力是多少,不過看洛冰河現在的反應,似乎接受程度還挺高的。果然是男主,思想開明,沈清秋在心裏默默稱讚。

“師尊……”洛冰河舉手發問,“我可以提問么?”

沈清秋點點頭。

“那十年後,也就是現在的我,和師尊是什麼關係啊?”洛冰河說話的時候,雖然臉頰上都飄滿了可疑的紅暈,但雙眼中流露出來的興奮神色卻做不得假。

呵呵,少年,你還真是一針見血。沈清秋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放肆,這不是你現在這個年齡應該關心的事情。”

洛冰河哼唧一聲便站起身撲進了沈清秋的懷裏,揪着他的衣角晃啊晃的,熟練無比地向他撒起嬌來,“告訴我嘛,師尊。求求你了,告訴我好不好嘛。”

那一雙狗狗眼,那皺起的小鼻頭,那撅着的小嘴……沈清秋正面遭受可愛暴擊,他哪能受得住這個?洛冰河也真是撒嬌便撒嬌好了,竟然尾音里都打着顫,這麼一顫,就直接顫到了沈清秋的心裏。

但是現在的洛冰河不僅身體縮水,記憶也同樣縮了水。不對未成年下手是沈清秋最後的節操,他皺了皺眉,端出師尊的架子來,呵斥道:“不得胡鬧!”

十五歲的洛冰河還是很信奉師尊的威嚴的,見沈清秋面露不虞之色,立刻乖乖放手,立正站好,恭順道:“弟子不敢。”

沈清秋不說,但洛冰河自己長着眼睛,還不會看么。萬幸即使身體縮小,托主角光環的福,洛冰河的智商還是維繫在了原有的水平。

他今日才一醒來,就發現睡在沈清秋的床上。雖然腦內的記憶缺失,但肌肉記憶卻騙不了人。洛冰河清晰地知道,他的身體對這張床很是熟悉,無論是味道氣息,還是結構形狀。

再看沈清秋待他的態度還有自然無比的肢體接觸,對師徒而言,顯然是有些親密得過了頭。如今沈清秋又是這般欲言又止的樣子,洛冰河據此推理分析,小心假設併合理懷疑。

“我……難道……難道我其實是師尊的私生子么?”洛冰河弱弱地問。

沈清秋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被噎死。但鑒於洛冰河這死孩子一向腦迴路清奇,沈清秋選擇不和他計較,只微微一笑調侃道:“曾經你也走火入魔過,當時就有人誤以為你是我兒子。”想到那個粉雕玉琢的洛冰團,沈清秋就伸手捏了捏洛冰河的臉頰,“不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這麼想倒也沒錯,哈哈。”

“唔。”洛冰河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師尊待我如父如兄,亦師亦友,我也一直把師尊當做父親一樣敬重的。”

沒有人會討厭給別人當長輩,沈清秋也不例外。沈清秋心花怒放,又揉了一把洛冰河,“乖。”

洛冰河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極小聲地咕噥了一句,沈清秋沒聽清,“什麼?”

洛冰河搖搖頭,“沒什麼,是我打了個噴嚏。”於是紅着臉抱起了滿是臟污的被團和衣服,一溜小跑去了清靜小池清洗。

清靜小池引流自蒼穹山的地下水,因着不見光,故水溫常年保持在冰點以下,池水極寒,有助修行,亦可療愈,與雲深不知處的冷泉在美名和效果上可謂相得益彰。

沈清秋在一場蹊蹺離奇的大病之後,徹底轉了個性,不再體罰弟子。所以若是弟子們犯了什麼錯,多半都會被打發到清靜小池裏面坐浴,在沈清秋的監督下,牙關戰戰,汗毛倒豎地在水下堅持過一炷香才能被允許放出來。

所以,弟子們大多對清靜小池這地方心生畏懼,輕易不敢靠近的。洛冰河尋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撒下皂莢粉,一邊提防着周圍有人經過,一邊手上發力趕緊搓洗衣服,一邊還三心二意地回味自己的心意。

“如果弟子和師尊相戀,乃至有染,師尊會不會以為不妥?”這就是剛剛洛冰河沒敢問出口的話。

沈清秋雖然待他溫和寬厚,四捨五入說是視如己出也不足過。但不代表洛冰河看不出來沈清秋在溫善文弱的外表下,骨子裏的鋒銳和強勢。沈清秋很有原則,這樣一個有原則又有主見的沈清秋,是真的心甘情願背棄倫理和道德,與自己這樣一個不倫不類,不三不四的小弟子廝混在一起呢?還是只是出於上位者和長輩人的憐憫和遷就,才半推半就地從了他的心意?

洛冰河衣服洗得唉聲嘆氣。

青春期的孩子本來就敏感多疑,再加上洛冰河獨特的成長經歷,他會更容易受到外界環境的影響從而應激。他是何其敏銳之人,其實他早已隱隱約約猜到十年後的自己和師尊結為道侶的事實。但是欣喜若狂之下,他還是難以克制內心深處的惶恐與不安。他好害怕沈清秋不是真的喜歡他;也好擔憂因為自己的憧憬和喜愛,給沈清秋平靜無波的生活再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和壓力。

他不希望沈清秋只拿他當個孩子一樣的寵溺,他想要的是可以和沈清秋一起並肩同行的默契。

十五歲的洛冰河就已經知道自己距離名正言順地站在師尊的身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也知道自己應該加倍用功,力爭上遊,不該耽於兒女情長。話雖是這麼說的,但他自己又偏偏控制不住。沈清秋那麼好,又對他那麼好,洛冰河怎麼可能不喜歡,等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心思,早就為時已晚,沉湎其間,不可自拔了。

戀慕沈清秋對十五歲的洛冰河而言,已經成為了一種深入骨髓的信仰和習慣。

沈清秋一聲不吭,緩緩地蹲在了洛冰河的身邊,“冷不冷?”

不及洛冰河答話,沈清秋便直接把他浸在池中冷水裏的雙手給撈了出來。看着那雙都凍得失去血氣泛出無力的蒼白色的小手,沈清秋心疼無比地捧緊在懷裏,用自己的體溫給洛冰河一點點捂熱。

雖然還隔着寬袍大袖,但是洛冰河的手指就觸在沈清秋的胸口上,只要他稍微動一動,指尖就能感應到沈清秋那紅豆粒大小的乳首,正在隨着呼吸的平穩起伏而微微凸起着。剛剛被冷水澆熄的□□,被沈清秋這麼一撩,頓時又竄起三丈高,下腹傳來的信號愈發急迫,洛冰河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強迫自己心如止水了,欲哭無淚地央求道:“師尊……你放過我吧……”

沈清秋苦笑不得地放開了洛冰河的手。

在他印象里,十五歲的洛冰河自控力絕對算是同齡人里一流的,不至於這樣渾身敏感,一點就着,至少他就從未見過洛冰河這麼頻繁密集地對他產生生理反應的情況。

沈清秋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他決定暫時把洛冰包寄存在清靜峰,自己必須要親自上一趟南海的黑水鬼蜮一探究竟。

“師尊真的要自己一個人去么?”洛冰河守在蒼穹派的山門前,一雙明眸閃爍直直地看着立在修雅長劍上的沈清秋,就差把“帶上我”仨字給刻在臉上了。

“聽話,乖乖待在竹舍里不要走動,為師去去便回。”見洛冰河還是一臉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沈清秋又硬起心腸補充了後半句,“若是讓為師發現你偷偷跟了過來……”沈清秋冷笑道,“哼哼,後果如何,你自己看着辦。”

十五歲的洛冰河還是一朵天真單純的小白花,無條件地服從沈清秋的命令如同聖旨。沈清秋讓他餵雞他絕對不敢遛狗,沈清秋叫他往東他絕對不敢往西。沈清秋的拙劣的一威脅,洛冰河果然小臉刷白,再三保證自己絕對聽話,肯定不亂跑。

沈清秋這才心滿意足得點點頭,隨即足尖在白刃上輕巧一踮,修雅劍既出,寒光熠熠,沈清秋衣袂翻飛與祥雲共騰九霄天際。他瀟洒地揮一揮衣袖,只留給洛冰河一道如參天翠竹般修長而清雅的背影,不帶走蒼穹山的一片雲彩。

目送了沈清秋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目力不可及,洛冰河就又無所事事地返回了竹舍。雖然沈清秋三令五申不讓他亂跑,但就在這間他們師徒二人朝夕相處過無數時日的竹舍里,洛冰河就已經有太多值得“探索”的了。

十年後的竹舍,陳設和佈置都和他那個時代如出一轍,唯一變化了的就是在沈清秋處理日常峰主事宜時辦公的桌案旁,添了一架五弦琴。

洛冰河心念一動,便上前撥了撥弦,聽得琴音空靈悠渺,方才意識到這架琴的琴弦並非俗世凡物,而是魔界妖物鬼頭蛛的蛛絲製成的。

眼前畫面一轉,只見沈清秋面帶微笑,坐在琴案前懷裏摟着他,從琴弦認音,在到識譜,沈清秋毫無保留地手把手一一教習。

這個場景是洛冰河未曾經歷過的,但看沈清秋懷中的自己的身材容貌,許是十七歲的他。

沈清秋最好風雅,自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洛冰河身為他的親傳愛徒,自然也不例外要隨他一起學琴的。只可惜畫面中的洛冰河起手定音,才照着譜子練了一首曲子,沈清秋就以扇掩面,連連搖頭。洛冰河心裏一驚,連忙按定琴弦,高山流水般的錚錚琴音戛然而止。

“怎麼不彈了?”

洛冰河起身肅容,鄭重向沈清秋請罪,“是弟子愚笨,還請師尊降罰。”

沈清秋一怔,擺擺手道:“彈不好慢慢練就是了,總會有彈好的時候。”隨後便起身飄走。

望着沈清秋黯然離去的背影,無論是畫面里的洛冰河,還是畫面外的洛冰河都像是讓人劈頭賞了一耳光一樣,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洛冰河一直害怕沈清秋對他失望,所以一直都在竭盡全力地修行,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來不敢懈怠半分。好在他多少沾了一些天賦和悟性的光,根骨適宜修鍊,所以小小年紀便成功結丹成為弟子翹楚不說,門內大小比試成績也次次名列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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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反派自救系統之冰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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