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的奇幻漂流2

洛冰河的奇幻漂流2

沈清秋面帶喜色,嘴角含笑,昂首闊步走在前方,而不遠不近綴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洛冰河,懷裏抱着一團剛剛被替換下來的床品和衣服,則竭盡全力想要把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沈清秋就走在他的前面,寬大的峰主服下暗藏着精瘦的腰肢和修長的身條,和夢中身下之人的形象交疊又重合,洛冰河深吸了一口氣,趕緊把腦內不合時宜的想入非非趕了出去,且不能再在師尊面前出糗了。

洛冰河才只是稍一駐足,沈清秋便放緩了速度,回過頭來靜靜等着他一步一步拖沓過來,“冰河,你磨蹭什麼呢?”

沈清秋才一開口,洛冰河就像被蒸熟了一樣,簡直是七竅生煙,他只會搖頭,可憐弱小又無助。

洛冰河越是這樣害臊,沈清秋就越是來勁,甚至直接伸出手去揉捏他發燙的耳垂,他明明心裏暗爽,卻還是擺出一派為人師表架子去勸告,“冰河,靜心。”

沈清秋離得那麼近,洛冰河根本退無可退,索性閉上眼睛,主動封閉了目識。正所謂眼不見為凈,也所謂非禮勿視。然而剛一閉上眼睛,就又有沈清秋輕音柔體的幻象貼了上來,嚇得他趕緊睜開,然後就被四面八方包圍和縈繞過來的沈清秋的體溫和氣息撲了個滿懷。

洛冰河哪裏還能靜得下來心?洛冰河大赧,趁着生理反應將發未發之時,趕緊屈膝蜷身抱着雙膝蹲了下來,暗自腹誹十年後的自己一萬遍:洛冰河啊洛冰河,你簡直是放浪形骸,精蟲上腦。

沈清秋畢竟是過來人,洛冰河這個年紀的小男孩在想什麼和做什麼,這樣的舉動又意味着什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所以他只是微微一怔,隨即開懷大笑

洛冰河本以為十年後的自己已經足夠糟糕了,沒想到十年後的師尊也不遑多讓。

洛冰河的臉上黑紅相間,不可謂不精彩。幸好沈清秋帶他來的時候,為了避人耳目,特地選了一條荒無人煙的小逕往清靜小池走去清洗打理,不然他如今這幅顏面盡失的模樣恐怕就要人盡皆知了。洛冰河怨念無比地悠悠道:“師尊……你說過不會嘲笑我的……”

眼見得洛冰河情緒不佳,沈清秋連忙乾咳了幾聲止住笑意,又揉了揉洛冰河的頭髮以示安撫,“不是嘲笑,為師只是覺得有趣,有趣而已。”

“哪裏有趣了?師尊明明就是在欺負我……”洛冰河小聲咕噥着,在他片面的刻板印象里,師尊可是溫柔得緊,哪裏會像這般促狹地捉弄他。

“咳……怎麼說呢。”確實是欺負你沒錯啦,沈清秋心道。

畢竟在床上洛冰河每次都把他欺負得□□,好容易能找回場子來,沈清秋又如何能輕易放過如此大好機會?但是看洛冰河這幅委委屈屈的小媳婦樣,他的負罪感又再次飆升了起來,於是彎下身來刷的一聲打開摺扇,手上輕搖,給原地扮演小蘑菇的洛冰河送來徐徐涼風,“乖,為師不笑了,為師疼你。”

事情要從兩日前說起。

兩日前,幻花宮收到了一份來自絕境鬼王的密函,黑水沉舟說他在海上捉住了一隻魅魔。魔族子民擅闖鬼蜮領地,此行無異於挑起兩界紛爭。黑水玄鬼不比花城,他與洛冰河並無私交,此番修書,正是來洛冰河討說法的。

說巧也巧,洛冰河當日正在幻花宮中處理魔界政務,這封密函就在第一時間被紗華鈴遞到了他的手裏。但說不巧也不巧,洛冰河之所以沒有帶兵打仗而是留守宮中,正是因為他的修鍊又到了瓶頸期,他需要靜心凝神,不得動用法力。

雖說洛冰河此刻情況尷尬,但他身為魔界至尊,也不想因為一些無傷大雅的瑣事,給魔界和鬼界造成不必要的誤會爭端,於是就親自去了一趟黑水鬼蜮。

好在賀玄也並非無理取鬧之人,在洛冰河爽快提出賠錢了事之後,他也大方撤銷了單方面的指控,原本兩界風雨飄搖的外事矛盾便迎刃而解。

事情本該如此順利的。但洛冰河卻忽略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磁場。

黑水鬼蜮之所以有“船行鬼域,入水即沉”的說法除了有玄鬼自身的法力加持,更是因為南海深處的玄妙磁場作祟。

若是平常,洛冰河自有魔氣與靈力護體,區區鬼氣與磁場他何曾放在眼裏,但誰叫洛冰河自己封住了法力呢。從南海回到幻花宮后,他便渾身不爽,結果當天晚上就發起高熱來。漠北君侍疾到了後半夜,看洛冰河病得厲害,甚至都開始張口說胡話了,便覺不妙,他知洛冰河定是受鬼域影響,走火入魔了,趁着還沒有第二個人發現,他趕緊和尚清華連夜加急把人架到了清靜峰。

沈清秋睡得糊裏糊塗,忽然聽到有人瘋狂鑿門,他一個激靈爬起身去開門,視野里才捕捉到風一樣的漠北君和沈清秋一絲殘影,懷裏就躺了一隻洛冰河。

洛冰河發著高燒,皙白的臉上透出異樣的紅暈,呼吸間都是滾燙的熱氣,天魔印更是閃爍微光,洛冰河勉力支持着自己最後還有一絲清醒的意看着沈清秋的臉,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師尊”。

聽見沈清秋應了之後,這才又心滿意足地貼着沈清秋的肩膀沉沉昏睡了過去。

夜裏風涼,沈清秋怕吹着洛冰河再受了凍,手指輕輕一勾闔上門扉,抱着洛冰河往屋裏走。

沈清秋漉凈毛巾之後,輕輕敷在洛冰河了洛冰河的額頭。許是冰涼的觸感刺痛了洛冰河,他微微一蹙眉,隨即很快又舒展開來,不多時,就傳來安穩均勻的換氣聲。

沈清秋秉着一盞昏黃的燭燈,坐在床榻邊上,守着熟睡的洛冰河,靜靜地欣賞着他安詳的睡顏。

洛冰河素來身強體健,從來都壯碩如牛,尤其是在耕耘起他這麼一塊田的時候,那更是勤勤懇懇不知疲倦似老黃牛。所以病中的洛冰河,就是另外一個層面的“我見猶憐”。當然,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洛冰河才是毫無矯飾地對他示弱,撩撥起沈清秋無窮無盡的憐香惜玉之心。

洛冰河到底是洛冰河,一覺睡醒就又滿血復活。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沈清秋舉着帕子,正小心翼翼地給他蘸汗,生怕擾了他的夢。

洛冰河抬手便握住了沈清秋的一雙腕子,輕輕一拉,沈清秋重心一個不穩便跌進了他的懷裏。沈清秋雖然身量不算厚實,但畢竟是個大男人,然而沉甸甸的分量壓在他的胸口上,卻一點也不覺得重,反而倍感安心。洛冰河緊緊擁着沈清秋,“我好開心,一睜眼就能看到師尊。”

“哦。”沈清秋卻無暇顧及洛冰河的甜言蜜語,直接從洛冰河不走心的鉗制掙脫出手來,貼在洛冰河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行,不燒了。”

說罷,沈清秋就要拉洛冰河起床沐浴。昨夜洛冰河散熱退燒了一身的汗,雖然有主角光環加身,即便大汗淋漓,身體也不會有酸腐臭氣,但沈清秋這人有輕微的潔癖,說什麼也要讓洛冰河先洗個乾淨。

洛冰河卻不幹了,不依不饒地向沈清秋伸手討親要抱。沈清秋被他纏得沒法,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洛冰河的手背,威嚇道:“不許撒嬌!不許耍賴!也不許哭!去洗澡!”

洛冰河點頭應了一聲,立刻放開了攬着沈清秋腰的雙手,隨後乖巧爬起身來,趁着沈清秋轉過頭去的空當,立刻湊上前去偷香一吻……正正撞在了沈清秋張開的扇面上。

“師尊欺負人……”洛冰河抿了抿被撞得發麻的嘴唇。

呵呵,誰欺負誰啊。沈清秋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心中卻慶幸自己足智多謀。

到底是虛長了幾歲的乾飯沒有白吃,洛冰河一撅屁股,沈清秋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洛冰河能這麼乾脆爽快地聽話,絕對後面憋着“使壞”呢。剛剛他若是不提防着洛冰河這一手,恐怕這結結實實的大力一吻可能就夯在自己的臉上了吧。

沈清秋正了正顏色,“水都給你燒好了,快去洗澡。”

洛冰河雖然不滿,可他也不想一大清早就招惹沈清秋,於是抄上換洗的衣服,越過屏風走向了浴房。

浴桶里已經盛滿了熱水,裏面還貼心地泡了幾包葯袋。洛冰河抽抽鼻子聞了聞,有桂枝,有川烏,也有梔子,都是治療跌打損傷時活血化瘀的常用藥材。還有兩味特別的藥材,黃芪和白朮,都是作補氣養血,清熱解毒之用。

師尊,還是這麼溫柔啊。

洛冰河想起了曾經他少年時清靜峰上修行,那時候百戰峰的弟子經常會以切磋為名,來故意來找他的麻煩,單挑不行便群毆,絲毫不講武德。他縱使天賦異稟也雙拳難敵四手,雖說結果是贏了,但總要落下一身的傷。

他怕沈清秋知道憂心再生氣,所以從來都像只自己舔舐傷口療愈的小獸一樣,躲到角落裏瞞着沈清秋,可他哪能瞞得住啊。一來二去就讓沈清秋抓包個正着,還鬧出了擦藥事件的烏龍。此後,沈清秋顧着他的面子,也不再親自替他療傷了,而是直接在他的浴桶里備上滿滿的藥草包,喊他練功過後去泡。

泡在沈清秋準備的葯浴里,在少年的洛冰河看來,無異於進入沈清秋的森體。

沈清秋的溫柔就像久旱的甘霖,也如療愈的湯泉,緊緊包圍着洛冰河,浸潤過他身體的每一寸肌理與每一處經絡。

沈清秋就在一牆之隔的內室,得益於魔族天生敏銳的感官知覺,沈清秋在行動坐卧時發出的輕微聲響,洛冰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許是水溫過高,他剛剛才安靜下來的心,就又被撩撥得六神無主了。

洛冰河閉上雙目,靠在浴桶壁上,想像着沈清秋的一舉一動,貪婪地吸取着沈清秋的氣息又默默感受和體會着沈清秋無處不在的關懷與愛意。

沈清秋是一個溫柔到骨子裏的人,就像一泓甜軟的清泉,也似一江平靜的春水,他有着純凈而又柔軟的心,更有着純凈而又柔軟的雙Tun。

【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

在瞳孔之中的光線散盡,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幽幽想到了他曾經打趣花城關根自閉,為太子殿下守身如玉八百年不變貞的時候說過的話。

“強擼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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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反派自救系統之冰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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