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空間
他的胸口不知道被什麼捅了個大窟窿,墨黑色的血灑了一地。這個我恨極了的人,只一眨眼的功夫,就這麼死狀可怖的跌在我跟前,不過我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頭凶獸殺害他之後,下一步的目標,恐怕就要輪到我們幾個了。
彌煙消盡,我看它正懸在半空中,碩大的腦袋上,高高支起了一對尖銳的菱角,而額中間倒嵌着一隻綠色的三角形巨眼。原來我一直以為的王城裏的“節能燈”敢情是這個東西的眼睛。再下來就是兩個隆起的鼻孔和長着兩排獠牙的血盆大口。這東西長了副馬臉,兩腮邊上又掛滿了長長的須子,身子猶若蟒狀,周身赤紅,連綿起伏間看不清究竟有多長?行走騰空,速度倒是極快。是我所認知的範圍內,從來沒有見過的生物。
“姑……奶奶,恭喜你,又激活了一頭遠古生物。”胖哥語帶驚恐地瞪了我一眼,還不忘調侃我。
“……”我的腦子已經被嚇得出現短暫性空白,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回敬之詞,只得回瞪了他一眼。
“胖子和吳邪你們戒備,你先上去。”起靈哥低聲囑咐完,也不待我反應直接就將我架上雲梯。
這時我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是一句廢話也不敢再說,攀上雲架才跑了幾步。就聽下面胖哥大吼一聲:“天真,三點方向,開火!”
隨後便是“砰砰砰”的槍聲響起,我循聲往下望去,手上卻驟然一松,雲梯上段不知道被什麼截短,碎石伴着梯架直愣愣地從上頭砸下來。我摔下后,馬上就被拉到一旁。
那東西吃疼,狂甩着腦袋,一邊躲避着吳邪那邊的火力,一邊沖我們嘶吼着,口中噴出的氣體極冷,就像寒冬里的北風一樣,吹在身上,十分刺骨。
“跑……”起靈哥下了個指令,我們且戰且退,往另一處雲梯跑去。
“這東西是沖我的,你們先走吧!”我朝前頭的起靈哥喊道。
可他卻仿若未聞,迅速找到懸挂着的雲梯又將我架了上去。我見胖哥和吳邪的的子彈打在那東西的身上,迸射出四濺的火星,卻因鱗甲太厚,只怕是並未傷到實處。那東西被纏的失去耐心,探下身,用利爪直直朝兩人掃去。
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星之間,兩人因躲閃不及,狼狽地滾到牆根下。起靈哥一看不妙,忙鬆開我,舉刀就跳過去往利爪上削。黑金古刀硬是插進鱗甲半寸左右,沒有拔下來。那東西吃疼,不由的往後縮了一縮,起靈哥也不下來,順勢便掛在它足上。
那東西察覺足部有異,轉眼便騰飛於半空,匆忙旋身朝着黑色的石壁狠撞了過去。吳邪和胖哥趁機忙從地上爬起,卻也不敢貿然攻擊它的前部,怕誤傷,只能專挑它的尾部集中火力。尾部吃疼,那東西便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用尾巴朝這兒猛掃過來。
繞是兩位這下躲閃的快,並沒有被掃中。那東西恐嚇完這兩人,繼而又朝黑牆直直撞了上去。一時地動山搖,細碎的石頭不斷從高處落下來。我的心懸在嗓子眼,怕這一擊給起靈哥造成重創。不過定睛下才發現,他早已不知什麼時候轉移他處,已經攀上了那東西的背部。
我此時卡在雲梯上進退兩難,這種情況下,若只顧自保逃命,實在不夠意思,就算有幸逃脫,他們要是不好,餘下歲月,恐怕也會終日悔恨。可是貿然出手,又怕平白做了他們的累贅,只能先暫時留在雲梯上見機行事。
起靈哥站在它的脊背處,朝那東西刺了一刀,未果,繼而又滑向頭部,尋找它的破綻。難道這東西真的沒有弱點,無懈可擊嗎?
這時,那東西倏地“吼”叫了一聲,巨大的聲響,差點把我們的耳膜都給震破了。我手中的龍吟劍柄上的寶石卻隱隱亮起,似得了感應一般,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胖哥曾說:“這把劍叫龍吟。以前我下墓時也使用過不少數次,卻從未發生過如此異樣。難道它和眼前這凶獸能有什麼瓜葛?”
再看起靈哥已攀上它的利角,正欲朝它的三角綠眼下刀時,那東西卻猛地一甩,將他甩落在石壁上,他用古刀插在壁上,勉強穩了穩身子。接着,那東西沒有給他喘息地時間,張開嘴巴便朝他咬了過去。
“不好……快開槍。”胖哥沖吳邪大喊道。
但那東西速度極快,起靈哥怕是已躲閃不及。我的腦門一熱,提劍就從雲梯處晃了出去,正好揪住了那東西的尾巴。等它回頭的瞬間,起靈哥已順着石壁滑溜了下去。
我見他已脫險,便安心地提劍朝它尾上刺了去。只不過我的結果沒有比起靈哥好,劍像確在鐵板上一樣,並沒有造成什麼有效的傷口。
起靈哥抬頭望見我正窩在那東西的身上,急得立馬跳投回護。我見攻擊不成,原想跑了再說,卻不想它卻騰飛在空,又將尾部高高揚起,下一刻怕是也要掃在石頭壁上,把我拍成肉餅。我着不上力,處境比較吃虧,所以乾脆往它的脊背上滑去。
“張子琳,你他媽快給我下來啊!”胖哥火急火撩地向我吼了一嗓子。
“你以為我不想啊!我他媽倒是要下得來啊!”我因為畏高,其實心裏頭也很緊張,胖哥的話,正好給了我一個情緒出口,說完就覺得舒服了一些。生死之際,除了保命,其它都是小問題。
我的手勉強扯住了塊鱗片,也顧不得裏面的倒刺將我的手扎得鮮血直流,一味只想摸到它的頭部上去,因為我猜測着眼睛可能是他的弱點。但這時的它卻像是突然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似的,竄上竄下地翻騰,直接將我掀翻了下去。
慌忙中,我不知道抓在了它身體的什麼部位,在半空中被甩來甩去,腦子都快混成了漿糊。
就在這個時候,彷彿聽見下面的吳邪沖我喊了一句:“子琳,快跳下來。”
我也無暇再確認高度,準備放手時已然太遲,整個人被忽如其來的一爪子給直接拍飛在石壁上。身體登時像被厚石板撞擊了似的,一股腥甜立馬涌了上來,隨後我便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再滑了下去。
還不待我着地,又被那東西的爪子接住重新按在石壁上,差點將我的五臟六腑直接給壓了出來。我再也憋不住,一口熱血直接就噴在它爪子上。
血液沾上鱗片,馬上像灼燒似的騰起了一陣白煙。它的腳縮了縮,減緩了些壓在我身上的力度,不過終究還是沒有鬆開我。
“張子琳……”下面不知道誰在急促地喊我。此刻的我耳朵里儘是嗡嗡的轟鳴和隱約的槍聲,已經分辨不出是誰在喊我了。最後所有的聲音都漸漸消失。只有雙眼被那東西額前的綠光照得一陣眩暈,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快被亮瞎了眼?
我只覺得它碩大的腦袋正緩緩朝我迫近,嘴裏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想必是餓極了,估計下一秒就要把我送進嘴裏,祭五臟廟了。
“這樣死,確實窩囊了些。”我趁意志還有些清醒,用力將龍吟插入石壁,隨即把心一橫,雙手死命按在它的利爪上。手掌瞬間就被刺破,血液像清泉一般涌了出來。羋歆曾說過,我身上的麒麟血能令任何陰邪之物忌憚。
我忍着劇痛將血源源不絕地擠在它腿上時,血液腐蝕着它的鱗片,不斷地往裏侵蝕。冒起的滾滾霧氣,就像硫酸潑在上面一般。果然它痛苦地顫了顫,終於收了腳力,我便如同個破敗地布娃娃一樣跌了下去。
所幸與地面離得不遠,大約就四五米的距離也摔不死我。和我所受的內傷相比的話,這個實在微不足道了。我掙扎着想要起身,都才發現四肢完全不聽使喚。更令我詫異的是周圍已經空無一物,別說沒看到那頭凶獸的影子,就連那三個男的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我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試探着自己是否還清醒着。其實這樣大可不必,因為手上正鮮血潺潺,傷口更是疼的要命,哪裏還會不夠清醒?
“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我摸着光滑如綢的地上,心裏忽然湧起了一種難於言說的異樣之感。這地板明顯跟我剛下洞時的不一樣了,倘若說這是地板,不如說這是剛下洞時摸到的牆面?
“……難不成我是被拍到天花板貼着嗎?”這個滑稽的推論令我感到有些好氣又好笑,但卻無法再趴着裝死,只能用吃奶的勁,掙扎的爬了起來。
眼前光線昏暗,影影綽綽,迷濛地讓人猶如陷入了太虛幻境之中,亦假亦真尚且難以分清。我沒有辦法,只能摸索着前行,忽見前面綠光閃現,我現在對這綠光怵的很,馬上警鈴大作,悄悄的摸了上去,才發現,透光處宛如一面光潔無比的玻璃牆,外面的情景在我面前一覽無遺。
看來我不是被拍在天花板上,而是跌進了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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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寫得快要精分,我的想像力真的不夠啊!還有人想看下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