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心與訣別(一)

交心與訣別(一)

“下面有什麼呢?”我好奇的將手電光調至最亮處,正準備投射下去時,起靈哥不知道從哪裏閃出來,一把制止了我手上的動作。

“你怎麼上來了?”他將我往裏拉了些,沉聲問。

“還不是放心不下你么!”我笑着跟他貧了一句。

“什麼時候才會聽話?”起靈哥瞥着我,言語間堆滿了無奈。

這個問題嘛,我真不知有什麼答案,可能是下次,可能是下輩子。但我也有求生欲,嘴上當然不敢實話實說,將手輕輕一攤,由他自己去猜了。

他緊接着瞪了我一眼,我立馬慫兒吧唧地往他身邊靠了靠,轉移話題地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他沉默地好似沒聽見。

我不以為意,對着平台上的石俑人仔細打量了起來。這些石俑人比起下面那邊雕刻得更為細緻,傳神一些。手裏捧着的陶器里還殘剩着一些黑黝黝的東西,我將手電遞給起靈哥,自己捏了一點起來放在平攤的左手掌心中。

“你猜這是什麼?”我故作神秘的問。

“什麼?”起靈哥好奇地湊了過來。

“這是碳化后的稻穀,曾在河姆渡遺址中出現過,沒想到這兒也有。”我抑制着內心的興奮,極力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來。

“河姆渡遺址中的稻穀能夠保存下來,是因為留在了堆積層里,與空氣隔絕。”起靈哥話里的意思大概指,那環境跟這裏是完全不一樣的。

“的確如此,這東西長期暴露在空氣中,能夠保存成這樣,真是不小的奇迹。”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感嘆着。

隨後,我倆對視一眼,皆沉默了下來。

起靈哥抬頭望了望那束光線,此時它的光圈愈發變大,照得四周也跟着亮堂起來。然後他垂眸看着我,提議道:“你腿上有傷,不宜久站,先休息一下吧!”

我點了點頭,答說:“也好。”

於是,就在平台的邊緣找了個地坐了下來。在這裏向下俯瞰,看着被照亮的一大片地方。烏泱泱的全是匍匐的石俑人,場面十分壯觀。

“你說,即便這些不是真人在膜拜,但是此時站在高處往下看,視覺效果還是挺震撼的。”我扭頭對起靈哥嘆道。

“人性自古如此”起靈哥默默地說。

“嗯,身為一統華夏中原的部落首領,別說這麼個石俑人了,就是殺幾個奴隸,牲口啥的,也挺正常。”說完這話,我探了探身子,看那陽光正順着台階慢慢往上移,光圈也越來越大。

“這樣的設計真神奇,這裏的一切都好神奇。”我笑嘻嘻地跟起靈哥說。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沒有接話。

我有點受不住他的眼光,低頭看着自己正絞着衣角的手,埋怨道:“吳邪和胖哥怎麼還不來,你那些標記沒錯吧?”

“可能有別的什麼變故,再等等吧!”起靈哥收了目光,在我身旁選了個位置,也坐了下來。

“嗯。。。或許吧!”我心裏其實十分多話想說,但話到了嘴邊,又不知該如果開口?

起靈哥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主動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說?”

我聞言抬頭看着他,略微吃驚地問:“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沒有便好。”他也不解釋,伸出手臂將我攬在懷裏。凝重地說:“答應我,以後別再來這種地方了,要好好的。”

我順勢將雙手抱着他的腰,反駁道:“這話你得先答應我,我才能答應你。”

“嗯,我答應你。”他倒是一點沒猶豫,很乾脆就答應下來。

“那我也答應你。等從這裏出去,就找個地方好好獃着,哪兒也不去了!每天帶你去逛逛超市和菜市場,給你做好吃的。你在楚墓里說得那些菜,其實都是我喜歡吃得對不對?胖哥說你其實只愛吃牛柳和油燜春筍。你對我這麼用心,我很感動。”我說得很認真,想像中未來與他在一起的日子。

“對了!那會還說一年四季都在院子裏種什麼花來着?”我因為當時抱着不是院子女主人的身份,對隨口說過的話,也沒怎麼上心,過後早已拋之腦後了。

“春天種薔薇,夏天種茉莉,秋天種桂花,冬天種梅花。你讓我好好的種,等花開后讓你賞完,就給我蒸糕吃。”起靈哥將我那時說過的話記得很清楚,他說完后,將一隻手撫了撫我的頭髮,又接著說:“我叫王盟買得都是二年以上的花苗,又托他每隔三天過去照料一次。我想現在是秋天,等你回去后,移栽的桂樹應該能夠看見一些零星盛開的花朵了。”

聽到這兒,我十分的吃驚,萬萬沒想到,他對這件事竟然這麼的上心。這用心的背後是否是對於我做花糕手藝的渴望呢?頓時我便覺得這傢伙恐怕也有吃貨的潛質,對小小的花糕也能執著至此,忍不住用攀在他腰上的手拍了拍他,安撫道:“好啦!回去先給你蒸個桂花糕嘗嘗,如果花兒開得多,還可以做桂花茶,釀桂花酒,有道江南名菜叫什麼桂花糯米藕,你不是愛吃甜絲絲的東西嘛,到時我也學着做給你吃。”

說完我在他懷中揚着頭,露了個邀寵的表情笑了起來。他也低下頭,看着我,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便又將我摟進懷裏。

我緊了緊回抱着他的手,感慨道:“你最後一次離開杭州時,我記得應該是胖哥失蹤的時候,那時你去北京走時應該很匆忙,竟然還記得囑咐王盟替你做這些事?”說到這兒,我坐了起來,想起當時胖哥失蹤后,吳邪說他打電話回杭州時,並沒有聯繫到他,等於其實並沒有人通知他胖哥失蹤的事兒?那他來北京說尋人,難道是來尋我的?

“對了,你當時是怎麼知道胖哥失蹤啦?”我疑惑的問。

起靈哥勾了勾唇角,略微戲謔道:“不清楚是誰從胖子辦公室里給我打了一個奇怪的電話,奇怪之處就在於這個電話是我接過的從那裏打過來最安靜的電話,所以你說呢?”他眼裏滿含着笑意看着我。

“哦,所以你就疑心,在我掛了電話后又把電話回過來了唄?”

“嗯!不過那時你已經走了,我聽胖子的店員說你哭了?”

“……你是因為擔心我,就立刻來北京找我了?”

起靈哥沒有馬上回答,過了半晌,才嘆了口氣,回說:“我以為你選了他,若是你覺得跟他在一起比較好,我也祝福,但若他負你,我必不……”

還不待他話說完,我就重新撲到他懷裏,打斷說:“怎麼可能,我心中一直只有你一個人,當時會離開杭州,只是以為你嫌棄我住在你家,讓你和你的心上人產生了嫌隙,礙着你們了。”

起靈哥聽罷笑了起來,將下巴抵在我的額頭,末了,吐了“傻瓜”二字出來!

“哼,你還笑!這事我早想明白了,還不是因為你當時跟我說什麼你有女朋友的事,搞得我一直以為你是有婦之夫,與你保持距離不說,整天還神經兮兮的怕自己愛上你。”我憤憤地抽出手錘了他一下。

他只是笑,並不理會。

我又說:“後來在那個林子裏,你跟我表明心意,我才敢正視自己對你的感情。慢慢地我也想通了,你在杭州曾對我說過,從來只有我對不對?所以當時所謂的女朋友,心上人指得也是我,你害我自己吃自己的醋,差點酸死的帳要怎麼算啊?”我越說越激動,忍不住又打了他兩下。

他任我發泄完,才將我的手握着,溫柔問道:“你想怎麼算呢?”

“我哪知道?被你看了這麼久的笑話,以後若是哪裏沒順着你的心意,你肯定會拿這件事來取笑我,讓我在你面前矮你半截。”想到這兒,我就心塞抑結,一方面哀嘆自己的智商感人,一方面又怪他給我沒事找事。

起靈見我實在鬱悶,便適時斂了笑容,保證說:“不會的,你忘了,我的記性不好,過不了多久就會把這事忘記了。”

我趴在他胸口“哼”了一聲!有氣無力地說:“就算你不提,胖哥和吳邪也會時不時地拿這事取笑我。特別是胖哥,他嘴多損啊!以後他拿着我的短處,跟他鬥嘴也沒有半點勝算了。”

起靈哥抿了抿唇角,強忍着笑意,故作感嘆道:“這事倒是比較難辦,要麼你以後別找他鬥嘴了,要麼鬥嘴時喊上我在一旁替你鼓勁加油,你看可以嗎?”

我知道他說得是玩笑話,可卻還是忍不住當了真。坐起來瞪着他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說到就要做到,那以後你不準再離開我,能不能做到?”

起靈哥挑了挑眉梢,轉而用了幾分探究的眼神注視着我,沒有回答。

“嗯?”我抬了抬下巴,盯着他追問。

他不說話,將手抬起,又重新將我攬入懷中。我倆就靜靜地望着那束陽光一點一點地攀升上來,觸及到我們腳下的階梯。

“哪怕是騙騙我呢?也是不肯。”我低聲地嘆了一句,隨後推開他,說:“罷了,說得口乾,把你的水給我喝點。”

起靈哥見我不再糾結,也鬆了口氣,連忙把背包上的水壺摘下來遞給我。我擰開后,將水倒在壺蓋上慢慢喝起來。待喝到一半時,抬頭瞥見他仍巴巴盯着我,便將手裏的壺蓋遞給了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喝。

他沒有猶豫,端起后直接一飲而盡。

我見他把水喝完,不由暗暗竊喜,正準備起身。不料他卻伸手將我一把拽住,嘴直接貼了上來,將我的唇瞬間給封住。

“嗚……”由於過於意外加震驚,我拚命的掙扎,搞不明白他想幹嘛?原想質問來着,終究抵不過糾纏,一開口便是牙關失守,他捏着我的下鄂強行將嘴裏的水全灌進我的喉嚨里,確定我全部咽下去后,才鬆開對我的桎梏。

“你……”我氣得半死,卻也顧不上罵人,忙將手指伸進喉部,想將水催吐出來。乾嘔了幾下,終是徒勞無獲。

起靈哥默默看我一番折騰后,將手伸進我的口袋,從裏面摸出了一顆白色的藥丸。而後淡淡問道:“你從哪裏弄來的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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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這章有多甜下章就有多虐。謎底終究要揭曉了!會是你們預想的那樣嗎?

今天是元宵節,祝大家元宵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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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後傳-張家守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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