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揭露姦細

族長怒氣沖沖而出，走不多遠，與正向這邊走來的鮫歡歡迎面碰上。

他一見鮫歡歡，氣不打一處來，右手戟指她怒道：“好你個不守族規的鮫歡歡，不但不守族法，竟然還敢動手打人，我看你簡直是活膩了！

看在同族人的份上，看你年少無知，本族長就再次饒你一回。

你趕快滾出本族領地，不然本族長就要動用武力逼你出境！”

“族長，歡歡之所以斗膽回來，是有要事相商，此事非同一般，刻不容緩！”鮫歡歡迎着他那威嚴又滿含斥責的目光，一點也不避讓，一點也不怯懦地道。

“又說這些危言聳聽的話，本族長都聽得耳朵起繭了。快走，趁我現在還沉得住氣！”

“我既然回來了，我就不會再走了，我要訓練族人學些本事，待磯姬族人打過來就能派上用場了。”

“笑話！”族長冷笑道，“本族是亘古以來屹立不倒的不朽望族，他一個小小磯姬族就想和我們斗，簡直是妄想。本族的安危，更用不着你這樣的女娃子來擔憂，本族長自有安排。快滾！”他說著又望向余小海道，“還有你的這個朋友一起滾，否則以姦細論處！”

余小海沒有說話，對他的話語報以一笑。

“我不會走，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走！”鮫歡歡語聲鏗鏘地道。

“你——”族長感覺自己的威望受到了鄙視，更加怒不可揭，再也沉不住氣了，當下右手一伸，手中憑空多了一根黃澄澄的棒子，手一抖，棒子從他手掌心向前滑出。

他抓住棒尾，怒對鮫歡歡道：“你是小輩，本族長就讓你十招。十招過後，本族長就再也不會起惻隱之心，你可要小心本族長這浩海黃金棍！”

鮫歡歡見族長真的動怒了，尾部一彎，如同跪下一般，然後低眉垂首道：“族長大人，歡歡之所以不守族規回來，其實是為了要向你揭露一個姦細！”

“姦細？”族長聞言一怔收回浩海黃金棍道，“本族中有人是姦細？”說著一激靈又揮出浩海黃金棍怒斥道，“你真是太能編了，為了能達到留下來的目的，先是編派外族要來掠奪我們的領地，現在又編出姦細之說。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獲得本族長的信任，本族長就會讓你留下來？妄想！”

鮫歡歡見他如此，抬起頭舉起手道：“你若不信，我可以發誓——若果鮫歡歡之言不實，讓她沉入九淵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謊言，謊言！”族長依然不信，“你不要用這種把戲來糊弄我！”

族長說著將浩海黃金棍舉了起來做勢欲擊。

鮫老頭也趕了過來，見歡歡如此，愛憐不已，彎腰對族長道：“族長大人，這個孩子從來不說謊，從來不編造是非，你就聽她把話說完嗎。萬一要是真有姦細潛伏在咱們中間，危害可是無法估計的。”

族長心想有姦細自己都不知道，要是被你真的發現了，豈不是打我族長的臉？就算有我也不會聽你的，待攆走你后我自己查豈不是更有面子？

他想此對鮫老頭怒視着道：“你們父女就不要給我演雙簧了，我一概不聽！快滾，否則浩海黃金棍下，你將形神俱滅！”

值日功曹挪動他那肥肥胖胖的身軀，走近族長身邊道：“我看這姑娘不像是個奸佞之人，何況又身手不凡，人家走到哪裏都不會受到欺負，何必非要編些謊話騙你好回來。你是一族之長，理應採納各方之言，不能搞一人堂。要是她居心叵測，再以罪論處也不遲。要是她所說是真，將姦細揪出，豈不是有利於整個鮫族？”

值日功曹的語音雖然不高，但是卻非常清晰，人人都一字不漏地聽了下來，人人都點頭稱是。

族長雖然位尊身貴，但是對於這個落難的上仙，還是不敢不尊，又見眾人隨聲附和，知道自己再一意孤行，只怕會落個眾口鑠金的下場，尤其是會得罪這個上仙。

族長聞言只得道：“鮫歡歡，看在上仙為你求情的份上，本族長就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你告訴大家，在鮫族中，誰是姦細？你要是信口雌黃，本族長馬上體罰於你！”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你的侄兒鮫海！”鮫歡歡望着站在他一邊的鮫海一字一頓地道。

岩下大郎先時在聽到鮫歡歡提及姦細時，心裏就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他又自認毫無破綻，暗忖鮫歡歡說的也許不是他，是以便在一邊不言不語，只作壁上觀。

此時見鮫歡歡指着自己毫不諱言，心中一緊，隨即鎮定自若駁道：“胡言亂語，你簡直就是血口噴人！我鮫海好不容易才逃出了磯姬族那個魔窟回到這裏，怎麼會是姦細？”

鮫族族長聽了鮫歡歡的話也是啞然失笑：“鮫歡歡，我就知道你心中有鬼——你這分明就是在離奸我叔侄二人！”

“族長大人，歡歡句句屬實。”鮫歡歡忙道，“他不是鮫海，他是磯姬族人冒充的！”

“我看你才是磯姬族人冒充的。”岩下大郎狡辯道，“你冒充鮫人前來，目的就是要我與叔叔自相殘殺，你們好坐收漁利！叔叔，你千萬不要中了這個姦細的毒計啊。”岩下大郎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對族長道。

族長聞言也有幾分信了他，指着鮫歡歡怒道：“好你個居心叵測的姦細，膽子居然這麼大，竟然跑到這裏來挑撥離間。”他又舉起了浩海黃金棍，“本族長現在就打出你的原形！”

鮫老頭見此雙膝發軟。

岩下大郎側是滿臉的高興之色。

“事情還沒有弄清，你就偏聽偏信，武斷專橫，這哪裏像是統領一個族類的族長！”余小海見此急步上前，指着鮫族族長出言喝止。

“你算老幾，敢在我叔叔面前指手畫腳，妄加評論！”岩下大郎移身上前，指着余小海怒聲喝斥。

余小海無所畏懼地道：“大路不平旁人鏟！我家裏就我一個，我只能算是老大。”

“你個外族之人，來這裏我們沒有趕你就算是仁至義盡了，你還在這裏多嘴多舌，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閑事！老大，好狂的的口氣。”岩下大郎說著傾盡全力一拳打過去，“我揍死你個妄自尊大的老大。”

余小海迎着來拳一掌推了過去。

拳掌相擊時，岩下大郎被反震得向後飄出，顯然不敵。

要是在陸地，他非得跌破屁股不可。

“你敢在這裏行兇！”族長見此大怒，舉起的浩海黃金棍改變方向欲擊余小海。

“且慢！”余小海不退反進，迎着族長的怒目道，“族長大人，我們要是說慌，一會我願意領你三刀，身成六洞！”

“我也願意領你三刀，身成六洞！”鮫歡歡本欲施起斂水聚氣劍相抗，見余小海如此，立刻響應道。

“族長大人，我也願意！”鮫老頭知道女兒之所以敢如此說，一定有真憑實據，是以也毫不猶豫地全力支持。

值日功曹撫了撫自己那個凸起的肚皮，嘻笑着慢吞吞地道：“我也願意。”

“你們——”鮫族族長見此，只得收住浩海黃金棍“唉”了一聲。

“族長大人，我們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有人證。”鮫歡歡見族長冷靜了些，趕緊不失時機地道。

“人證，你的人證在哪裏？”族長雖然沒有先時那樣怒不可揭，但是語氣中依然很是不耐煩。

“你們好生在此等着，我去把人證帶來。”余小海說著轉身就走。

岩下大郎見此，心又緊繃了起來。心想他們莫非抓來了自己的同類，是同類供出了自己，但是想想又不可能。

他心中假設着各種可能，思索着各種應付手段。

族長連同無數鮫人，靜靜地看着余小海離開。

有人嘀咕道：“他該不是趁此機會跑了吧？”

此言立馬引來旁邊之人的否定。

又有人說：“人證，他會帶來什麼樣的人證？”

“誰知道啊。”

“等一會不就知道了嗎”

……

眾鮫人還在議論紛紛時，余小海偕同一個用寬寬的海帶矇著臉的鮫人回來了。

岩下大郎見對方是個鮫人，心中舒了一口氣。

在他的印象中，來時，除了鮫歡歡一家外，他好像沒有見過其它鮫人，所以消除了先時的疑慮。

他之所以沒有想到真正的鮫海，是因為有那個誰也奈何不了的巨型章魚給守着，誰有能力能從它手下將人救走？

可是事情偏偏出乎他的意料。

族長看着余小海與鮫海走近，大聲喝問：“這人是誰，他憑什麼說我侄兒是姦細？”

鮫海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叔叔，眼中流露出久別重逢的喜色。

海帶在他臉上纏了好幾圈，除了兩個眼珠子，其他部分全都被遮住了。他眼神中那種欲與親人見面的渴求之色雖然很強烈，可惜族長卻沒有看出來。

“他是誰，你們看看就知道了！”余小海說著一把扯開了鮫海的蒙面海帶。

當他的面容完全暴露在人們眼前時，一個個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