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告別小不丁

第四章告別小不丁

過了一會，艦長蹲下安慰問道：“小不丁，這段時間你怎麼沒有來？是學校開課了嗎”？

小不丁搖搖頭沒有回答。艦長經過短期的學習，現在的口語發音比剛見面時流暢不少，已經不需要依靠茜茜翻譯。

艦長說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如果你今天不來，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

小不丁說道：“我也以為你走了，但我還是想來看看”。

艦長關心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小不丁哭着說道：“是爺爺……爺爺他……他走了”。

艦長不解問道：“你祖父也也去外地了嗎”？

小不丁搖頭說道：“爺爺他……他永遠離開我們了”。

說完；小不丁又痛哭起來，艦長這時候才明白她爺爺離開的真正意思。

艦長安慰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誰也不能改變。沒關係，你還有奶奶”。

小不丁哭着接道：“奶奶也生病住在衛生所里，現在家裏只有我一個人了。船長叔叔，你帶我去你家好嗎？我想跟你一起走”。

艦長低頭說道：“對不起；小不丁，雖然我和我家鄉的所有人，都很歡迎像你這樣的孩子。我也想帶着你去我的家鄉旅行，但我不能這樣帶你離開這裏”。

小不丁不明白問道：“為什麼”？

艦長回道：“因為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你還不懂，我真的很喜歡你”。

小不丁說道：“可是……”。

艦長打斷說道：“現在奶奶生病了，你是奶奶的寄託，奶奶也是你的牽挂。等奶奶病好了，你要給奶奶幫忙，讓奶奶每天都開心點”。

小不丁點頭回道：“嗯，我不會調皮搗蛋的”。

艦長問道：“雖然我不能帶你走，但我可以帶你到船上做客，你想看看我的船嗎”？

小不丁點頭答道：“嗯，我還沒見過真正的船呢，只聽大人們說過，有的船比房子還要大”。

艦長說道：“我的船可能跟你知道的不太一樣，但也是可以在海里開，我們走吧”。

艦長牽着小不丁的手，二人往降落點走去，他們大手牽小手如同一對父女。

來到副艦旁，小不丁驚訝不解問道：“你的船好大好奇怪呀，怎麼是圓的”？

艦長說道：“因為別人做好了以後，就是這個樣子呀。我還有一隻更大的，想看嗎”？

小不丁點點頭，艦長帶着她登艦進入控制中心。

艦長指着一個座位說道：“坐下來，我帶你到天上看看，想去嗎”？

小不丁高興坐下說：“嗯”。

艦長幫小不丁系好安全帶，他說道：“假如你頭暈想吐或哪裏不舒服就告訴我”。

小不丁說道：“嗯，我身體很好”。

艦長沒語音呼叫茜茜，而是手工操作，他覺得小不丁現在還無法理解人工智能，可能沒辦法跟她解釋清楚。茜茜明白艦長的意思，所以也配合沒有出聲。艦長打開控制中心的主顯示屏，把外部的攝像機畫面調出來。

艦長對小不丁說：“那個大電視機播放的就是外面，一會我們可以看到我們一起往天上飛”。

艦長完成幾步操作，之後由茜茜控制副艦，飛船升空往太空主艦飛去。

小不丁看着顯示屏的地面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遠，直至出現一個圓球。

小不丁不解問道：“船長叔叔；為什麼大山變成一個大圓球了”？

艦長回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等你長大了，很多事自然就知道”。

小不丁點頭沒有再追問，艦長離開座位調出主艦的畫面，一艘更大的圓形飛船顯示到屏幕上。

艦長指着顯示屏說道：“看那裏，那是我的大船”。

小不丁問道：“有沒有比剛剛那個圓球大呀”！

艦長笑着回道：“沒有，像圓球那麼大的船，我們也沒見過”。

副艦從主艦頂艙進入內部合併。

艦長說道：“剛剛下小雨，我帶你去洗澡換一身衣服”。

艦長帶着小不丁來到生活區，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排列着許多門。艦長帶着她進入第二個房間，幫小不丁找一個套兒童的衣服。

艦長問道：“你自己洗澡沒問題吧？我在外面等你”。

小不丁回道：“嗯；可以，我在家都是自己洗的”。

待小不丁洗完澡出來，整個人又恢復到那個天真可愛的模樣。

小不丁問道：“我的衣服放哪裏”？

艦長回道：“先放在這裏，我帶你到處看看”。

艦長帶着小不丁到體育區、植物區、娛樂區遊玩，最後來到圖書區。

艦長說道：“這裏有很多書可以看，還可以畫畫”。

小不丁問道：“有不帶字的漫畫小人書嗎”？

艦長點頭回道：“當然有了，我幫你找”。

艦長找出一些無字漫畫書，還拿出上次打算繪畫用的紙筆等文具。

艦長說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去一下很快就回來，有事就大聲喊我，我能聽見。看到那邊有個小房間，衛生間在那裏”。

小不丁回道：“嗯，我知道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艦長離開圖書區，過了一陣子回來，他發現小不丁正在專心地畫畫。艦長怕突然出聲，會影響到小不丁繪畫出錯，於是悄悄走到她身邊看着。

小不丁全神貫注繪畫，完全沒注意到艦長已經回到她身後。小不丁在畫紙上畫出藍天白雲、太陽、小山、羊群、花朵、小樹、一個拿笛子的小女孩，和一個拿着書本的成年男子。

艦長心裏明白，這就是他們二人在山坡上交流學習的情景。繪畫完畢，小不丁才注意到艦長在她身後。

艦長誇道：“畫得很漂亮，上面那兩個人是我們嗎”？

小不丁點頭回道：“嗯，就是你教我寫字，我教你吹笛子”。

艦長說道：“要是你爺爺奶奶看到你的畫，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小不丁拿起畫說道：“爺爺奶奶他們都不知道我們認識，我沒有跟大人們說起我們的事，村子裏誰也不知道。這是我們的秘密，你也不要告訴別人哦”。

艦長點頭回道：“好，我答應你”。

小不丁把畫遞給艦長說道：“畫送給你”。

艦長感動謝道：“謝謝你小不丁，今天我這次離開家鄉，第一次收到禮物，我會好好收藏起來”。

小不丁說道：“我該回去了，要是天黑了沒回去，大人們會擔心我。以前我迷路了，很多人到處找我”。

艦長看了下時間說道：“現在還不算晚，我帶你去個地方，之後就送你到山上”。

艦長帶着小不丁來到醫療區，讓她站在一台儀器前不要動，艦長操作儀器為小不丁做全身健康檢查。

檢查完畢，艦長取出幾顆不同的藥丸遞給小不丁。

小不丁問道：“這是什麼？大人們說小孩子不可以一次吃這麼多糖果”。

艦長回道：“這些不是糖，是免疫藥品，可以幫助你以後健康成長，不會被有害病菌感染”。

小不丁天真問道：“是不是吃了這些葯，以後再也不會生病呢”？

艦長說道：“也不是，感冒發燒還是要靠你自己預防，畢竟這些不是靈丹仙藥”。

小不丁聽明白，把葯吃剩下一顆。她一直在猶豫着什麼，好像太不捨得吃。

艦長不解問道：“怎麼了，是害怕吃藥嗎”？

小不丁說道：“不是，我能不能把這顆葯留給奶奶吃？奶奶她也生病了”。

艦長這才明白說道：“不是不可以，葯是不能隨便吃的，大人和小孩的身體不一樣。這些葯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我重新幫奶奶找一顆好不好”。

小不丁聽後點頭，高興地服下最後一顆葯。艦長找了一顆粉金色的藥丸，用透明小藥瓶裝好遞給她。

艦長說道：“走吧，我送你到山上”。

兩人回到控制中心，艦長把小不丁的衣服還給她。

艦長說道：“你的衣服我幫你洗好了，有一些補丁線我也幫你縫好”。

小不丁謝道：“謝謝船長叔叔，我把衣服換回來”。

艦長回道：“不用換，這身衣服我送給你”。

小不丁搖頭回道：“爺爺說不可以隨便拿別人的東西，還是留給別的小朋友穿吧”。

說完，小不丁獨自走到一旁，換回原來的衣服。二人回到控制中心，副艦從主艦頂艙分離，往山坡降落點飛去。

小不丁說道：“除了爺爺奶奶，從來沒人幫我洗衣服，都是我自己洗，縫衣服我就不會了”。

艦長說道：“你的頭髮幹了，需要我幫你紮起來嗎”？

小不丁回道：“不用，我自己會扎頭髮”。

艦長看着小不丁把自己的辮子弄好，扎完頭髮飛船也降落完成，艙門自動打開。

小不丁問道：“到了嗎？這麼快就從天上回來了”。

艦長拿出一塊硬幣大小的小石頭，他說道：“我也送你一個小禮物，這是我們家鄉的礦石，算不上珍貴，但比較稀有，很適合收藏”。

小不丁接過小石頭回道：“謝謝，我會好好收着，當我看到它，就像看到船長叔叔一樣”。

兩人走出飛船，艦長說道：“我知道你不會迷路，但我還是想送你一段路”。

小不丁同意說道：“好，我們一起走”。

艦長一路上依然牽着小不丁手，茜茜用副艦的攝像頭記錄下這一畫面。雨過天晴，傍晚的夕陽躲在雲層里形成火燒雲。

二人走了較長一段路才停下，小不丁說道：“我們村子就在山下，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艦長點頭回道：“好，你走路注意點，別摔倒了”。

小不丁問道：“船長叔叔，你以後還會來嗎”？

艦長回道：“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來看你的，我還想聽你吹笛子，相信那個時候你已經長大了”。

小不丁高興說道：“嗯，我們拉鉤”。

艦長伸出右手的手指，跟小不丁的手指鉤在一起。

艦長從兜里拿出一張紙片遞給小不丁說道：“差點忘了，這是我們一起照的相片”。

小不丁看了幾秒回道：“我怕弄壞了，你先幫我收着，等下次叔叔來的時候，再給我”。

艦長同意誇道：“你是個聰明可愛的乖孩子，將來一定會有出息，就照你說的”。

小不丁揮手別道：“船長叔叔再見”。

艦長揮手送別，小不丁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沒走多遠，小不丁突然回頭大聲喊道：“船長叔叔，等我將來長大了，也要嫁一個像你對我這麼好的人”。

艦長聽到小不丁的話大感意外，想不到短短几天時間，自己對她影響這麼大。艦長眼睛有點濕潤，看着她邁着小步伐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