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楊立
赤沙大陸,赤沙歷1020年,各個王國之間為了一己私慾紛紛挑起戰爭,大陸上四處充滿災難,血淚灑滿遍地。百姓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更是流離失所,提心弔膽度日。在亂世中掙扎,人性變得冷漠、自私、貪婪和無比的殘忍。生機似乎只存在於遙遠的天邊,偶爾展露出一絲曙光…
此時的赤沙大陸,正值寒冬,大地落白。空中雪花飄絮,夾雜着一道道寒風,呼嘯而過,凜冽刺骨。而在戰場的背後,一個人煙稀少的小村莊,零零散散坐落着幾個破舊不堪的茅草屋子,屋頂煞白,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村莊位於一個小山谷之中,四周都是群山。村莊的形成都是一些為了躲避戰亂的人舉家遷移至此,由此而來。村莊旁邊有一條小溪,所以得名為溪水庄。
“呼呼”寒風越來越有越強勢的勁頭。一個單薄的身影快步跑在雪地中,留下一排排腳印,這個單薄的身影是一個大概十一、二歲的少年。小臉已經被寒風吹的發紫,身着單衣,外邊就穿着一件大褂子,明顯與身體不合,而且還結滿污垢。腳下更是一雙草鞋,腳丫子已經不見其真面目了。只見他飛快地跑到一個草屋門前猝然停下。額頭還微微冒汗。
“娘,我回來了。快開門。”這個少年在門外停下之後就出聲道。
簡易的木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見到門外的少年,臉上立即充滿關切之意:“立兒,快,快進來,別受涼了,屋外凍。”說完還拉着這個叫立兒的少年進屋。雖然這個婦女長相平凡,但臉上儘是充滿柔情。
“咦,爹呢?爹怎麼不在家?”立兒進屋后隨便掃視了一下屋子裏面,沒發現他爹便出聲問道。屋裏的佈置簡單之極,一張桌子,兩張床,再就是一個生火做飯的灶。
“你爹跟村裏的廖叔叔他們一起上山收獵去了。快去柴火邊上烤一會,你爹快回來了。我去幫你打點熱水,暖一下腳。”立兒他娘又拉着立兒的小手向屋裏便那堆燒的正旺的柴火走在去。
“娘,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冷,不用每天都烤火,等下柴火都不夠燒完這個冬天了。”立兒滿臉不情願蹲到火堆旁邊。
“孩子,先別說這個,你今天跟你師傅練的怎麼樣了,昨晚你都興奮的半夜睡不着覺,說什麼師傅今天會交你什麼玄氣。”
“恩,今天師傅交了我和無跡怎麼樣聚集玄氣。”說完還站起身有模有樣的耍着,先是深呼吸,雙手平放於腹前緩緩上升,到胸前再反手壓下去,口中還振振有詞:“今天師傅說了,大陸上的武者都是修鍊玄氣的,而修鍊玄氣的第一步就是先要懂得怎麼吸收充斥在天地間的玄氣,只有邁出了這一步,才能算得上是一個武者。”說完還滿臉的得意。這很簡單,因為赤沙大陸上的所有居民都極其崇拜武者,整個赤沙大陸都以修鍊玄氣為主。一個中、高階的武者往往可以主宰一場戰爭的勝利。武者的等級也分三教九流,從一玄到九玄,再到圓滿的層次——圓域。到了這個層次,便是大陸是真正的巔峰。引導天地中的玄氣強化自己的身體。各方面都達到一個嶄新的高度。
“好了好了,你先休息休息吧,剛回來又急着要練。”說完立兒的娘用充滿慈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她很驕傲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兒子,在自己的眼裏,兒子從不說苦,懂事又堅強,只是有一點,倔強起來哪怕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自從遇到他師父以後,每天更是不斷地跟着自己的師父修鍊,哪怕吃不飽沒力氣也堅決練武。立兒的家裏很窮,都是靠他爹上山打獵維持生活。而立兒的娘則是在家裏紡墜(紡墜就是紡織衣物)。其實不只是立兒的家裏貧窮,整個溪水庄都是一樣,男人上山打獵,女人紡墜。運氣好打到獵物就有肉吃,運氣不好就只能吃些糟糠,尤其是在冬天。
就在立兒的娘剛說完話,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七尺高的壯漢走了進來,鬍子拉碴,頭髮蓬鬆,滿臉的抑鬱。立兒的娘見這個壯漢走進來,就起身接過這個壯漢解下披在身上的那種防雪用的大草褂子,說道:“今天又沒碰到獵物嗎?”進來的這個壯漢就是立兒的爹——楊鈄。
“恩,立兒回來了。”進門看了立兒一眼,又說到:“你們娘倆晚飯自己想辦法吧,今天很累,我先睡下了。”這個男人也沒有辦法,現在四處戰亂,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沒有烽煙的地方,雖然偏僻了點,但好歹不用擔驚受怕,被戰爭牽連到性命,哪還管吃不吃得飽。
立兒他娘跟立兒都沒有反對什麼,反正經常碰到這樣的情況,習慣了已經。如果楊鈄打不到獵物,他們吃飯就只能就將,如果還有吃剩的獵物還好,如果沒有的話,就只有糟糠。
轉眼,夜深了,屋外只剩下風吼聲,還有皎潔的月光,白雪依然飄飄。
“孩子他爹,你說立兒跟那個人去學武到底是好是壞?”趁着立兒睡熟,躺在床上夜不能寐的立兒他娘轉過頭對着同樣睜着大眼睛的楊鈄小聲地說到。
“你指的是什麼?是那個人是身份還是擔心立兒以後將一身武藝報效戰場?”接着又自言自語:“其實那個人的身份我倒不擔心,我相信他不會對立兒不利的。”
“只要立兒開心就好了,隨他去吧!”楊鈄嘆了口氣又說到。
“可是我擔心立兒學武之後哪怕有了一點成就感,就會到戰場上去,那樣立兒成天在生死中掙扎,在生死邊緣徘徊,我們就能安心嗎?”聽了楊鈄的話立兒他娘反問到。情緒明顯有點不安。
“可是現在戰亂蔓延的趨勢越來越廣,如果某一天大陸上到處生靈塗炭,血流成河,立兒就能好過嗎?”楊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說戰爭帶來的災難,受苦受累的永遠都是黎民百姓。
“睡吧,別吵醒立兒了,明天他一早還要去跟他師父學習。?楊鈄幫立兒他娘扯了扯被子又接著說到。
戰爭帶來的苦與淚,楊鈄已經快要麻木了。最先拉開戰爭序幕的是秦王國和韓王國,而那時候的楊鈄還是韓王國一個鄉的游徼掌(就是管理鄉里的治安),在那一帶民望有加,雖然談不上什麼飽讀詩書,但也能撐撐門面。可是隨着戰爭的打響,楊鈄只能拖家帶兒遠走他鄉,那時候的立兒才三歲。先後輾轉來到趙王國,寧靜的生活還不到三年,趙王國的國君也被利益蒙蔽雙眼,加入戰圈。楊鈄一家只得再一次出走,離開趙王國,一路上跌跌撞撞飽經風霜又來到魏王國,可是這個時候的赤沙大陸,已經快要瘋狂了,每個國君蠢蠢欲動,欲要分一杯羹,誰也不能看着別人獨自壯大。從最開始的為了私怨,到後來不能眼睜睜看着別人壯大,紛紛敲響戰鼓。現在的赤沙大陸已經難得有一片安靜之地了,就連楊鈄他們現在生活的地方,楚王國的這個偏僻角落,也不知道哪一天會被戰爭淹沒。因為不管是戰場之外還是戰場之內死去的人都已經太多太多了。
第二天一早,寒風依然刺骨。立兒隨便吃了點什麼,當然在楊鈄沒有捕到獵物的前提下,他們的一日三餐的主食只有一些糟糠。吃過以後,立兒就跟父母說:“爹,娘,我先去師傅那裏了。”說完轉身就朝屋外走去,穿着依然簡單,裏面單衣,外面一件大褂子。
“恩,聽師傅的話,別淘氣,知道嗎?”雖然立兒很懂事,但立兒娘親還是不忘囑咐一遍。
“知道了。”說完拉開木門,頭也不回的向外面跑去。每天一早,立兒都是藉以奔跑來禦寒,穿的那麼簡單,說不冷那是假的。可是立兒知道,除了幾件粗衣麻布,家裏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穿了。
從家裏跑到山上立兒師父的那個小山坡那裏,也有差不多三里地,到了師父那裏緊接着就是一天的練習,全天處於運動狀態,也不冷了。昨晚雪地留下的腳印早已被大雪刷新了,立兒穿插在樹林之間,留下一串串新的腳印,很快就到了師傅那裏。
“無跡,師父呢?”立兒喘着粗氣來到平日裏師傅教導他的地方。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個同立兒差不多大的孩子。
“今天我們自己練習,師傅出去了。”那個叫無跡的孩子說到,說話的表情充滿冷漠,語氣平淡。
“哦。”立兒聽到這個無跡的口氣,反正早已經習以為常了,也淡淡的回到。說完,立兒也不理會在一旁正在練習的無跡,獨自練起來。
其實,以往師傅要求它們的訓練非常刻苦,原來他們的聯繫一切都必須得負重。像負重跑步、負重深蹲,樹林間、雪地里,來回奔跑。反正能提到身體因素的一切,師傅都會要求立兒他們訓練。記得最讓人頭皮發麻的就是,和無跡對射飛鏢,你射我躲,都不準留情。好多次,立兒和無跡都傷痕纍纍。所以現在的立兒,雖然只經過大半年的練習,但是自身的速度、身法、力量、柔韌性和爆發力等等都不是一個十一歲左右的少年所該擁有的。
站好馬步,立兒便輪換着原地出拳,右拳、左拳,拳拳相扣。馬步,這是師父最先開始教立兒的,立兒也不知道師傅教他們這些東西有用還是沒用,反正他認為師傅說的從來不會錯。現在師傅不在,楊立正好可以偷偷懶,聯繫一些輕鬆的。其實立兒從小就夢想能夠在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談笑風生,做一個到處行俠仗義的大英雄,可一直沒人教導。自從那天見到師傅一展威風之後,立兒再也不能壓抑自己的英雄夢,硬是讓他給拜了這個師傅。雖然他不知道師傅的姓名,也不知道師傅是幹什麼的,但這些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只要師傅能幫助他達到夢想的巔峰就足夠了。到了那時候,千軍萬馬之中斷然輕取敵人的首級,這是何等的氣魄,又是何等的威風。每每想到這,立兒心中都泛起陣陣豪情。
猶記得那天,還是仲夏。立兒跟村裏的幾個小夥伴鬧僵了,一個人悶悶的到處亂走,嘴裏咬着一根野草癟嘴的說著:“哼,死小鴿子,臭小鴿子,竟敢在廖桐哥哥那裏告我的狀,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正在立兒生着悶氣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打鬥和痛苦的呻吟聲,立兒心聲疑惑,但是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聲音的源頭邁去。到了目的地,立兒立刻趴在亂草中偷看,只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十一、二個身穿那種盔甲的人,場上還站立着三個人,一個跟立兒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一個一身黑衣,背負雙手,表情冷漠,雙眼毫無感情的望着對面的一個男子;最後一個人看樣子是那些躺在地上的那些人的頭,也是身着盔甲,立兒雖然沒什麼見識,但是也知道那些穿了盔甲的人肯定是有來頭的。
只見那個身着盔甲的男子,表情很是不可一世,手中的青銅重劍指向那個黑衣男子囂張的說:“別以為你收拾了我手下幾個窩囊廢,我就會怕了你,哼,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為安叔叔報酬。“
那個黑衣男子聽了他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深邃的眼神只是冷冷的望着他,似乎多了一點嘲弄。
盔甲男子見他還是這一副模樣,以為他是蔑視自己,心中更是氣惱,大喝一聲就提劍重劈而去,口中還振振有詞:“讓你蔑視我,我會讓你知道蔑視我的後果。”
那個黑衣男子還是冷冷的望着他,見到他的重劍劈過來,依然背負的雙手絲毫沒有改變,只是側身稍微傾斜了一點點,就避過其鋒芒,沒有出手還擊。
盔甲男子見他輕輕鬆鬆就避過去,絲毫沒有一點自知之明,還以為他怕了自己,連還手都不敢。盔甲男的攻擊之勢再猛漲三分。雙手握劍就朝黑衣男子的天靈蓋劈去。黑衣男子看準來勢,依然沒有出手還擊,當重劍眼看就要劈到自己之時,才堪堪躲閃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向一個轉身,動作瀟洒飄逸至極。眼裏更是多了一點戲謔之意。
躲在暗處的立兒看的目瞪口呆,原以為這個黑衣男子就要命喪當場,殊不知黑衣男子還有這樣一招,心中立即泛起崇拜之意。
盔甲男子見他這樣還能躲閃過去,還無恥的想到他肯定是狗屎運,卻沒看到黑衣男子眼中的戲謔之意。這一次盔甲男改劈為刺,大喝一聲提起重劍直刺而去,劍鋒直指黑衣男子腹部。
黑衣男子看到來劍,不急不惱的說到:“我原不想殺你,如你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休怪我手下無情。”然後又是輕鬆一個閃身。
盔甲男子聽得黑衣男子還說這樣的話,立刻火冒三丈,說:“哼,你這個只會躲躲閃閃的囂小之徒,還敢大言不慚,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黑衣男子漸漸皺起了眉頭,但還是沒有還手,雙手依然背負,只是一味的躲閃。
盔甲男子此刻似乎快要失去理智,像一條瘋狗一樣一味亂砍亂刺。突然,黑衣男子動了,背負的雙手動了,單手抓住劈來的青銅重劍劍柄,飛起身一個重踢,踢在盔甲男子的腹部,皺着眉冷冷的說道:“我本不想殺你,如果你還不知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
被踢飛的盔甲男子咬牙切齒的說道:“哼,有本事就殺了我,看今天鹿死誰手。”盔甲男還以為這只是自己大意所致。說完又起身向黑衣男子殺去。說實話,他們的力量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只是這個盔甲男太自不量力了。連躲在一邊的立兒都看的真切。
盔甲男直奔黑衣男子而去,突然黑衣男子一揚手,盔甲男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立兒看的不明所以,皺着眉頭,張着嘴巴。下一刻,盔甲男轟然倒地,立兒只聽得“嗵”的一聲,盔甲男死不瞑目。立兒皺的眉頭更深了,嘴巴張的越大了,他都不知道這個盔甲男怎麼死的。心中對這個黑衣男子更深崇拜了。瀟洒的動作,飄逸的身法,冷酷的氣勢…
“走吧。”黑衣男子看都不看地上的盔甲男一眼,眼神望着遠方淡淡的說到。抬步就離開。旁邊的那個同立兒一樣大的孩子也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不說話,只是跟着這個黑衣男子離開。
立兒看見那個黑衣男子欲要離開,突然心中莫名的急了,立馬從亂草中跳出來,大聲說到:“等等。”
剛沒走幾步的黑衣男子聽見身後的聲音,頭也沒回,似乎早就已經知道剛才亂草中躲了一個小孩。但還是停下了腳步。而那個跟立兒差不多大的孩子卻一臉戒備的望着立兒。
到了現在,立兒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表情甚是尷尬,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站在原地干著急。
黑衣男子沒有聽見這個孩子的下文,抬腳又要離開。立兒看見那個黑衣男子又要走了,心中更加着急,扭捏不安地說:“教我,教我學武好嗎?大俠。”說完這句話眼就巴巴的望着那個黑衣男子,似乎只要那個黑衣男子回過頭來就有希望。
那個黑衣男子又停下了腳步,但是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馬上就要繼續向前走去。跟着黑衣男子的那個孩子望了立兒一眼,冷漠的表情也皺着眉。轉頭就跟着那黑衣男子離開。
這時立兒真的急了,生怕自己的英雄夢還沒開始就遭到扼殺,一句話就脫口而出:“我不怕死人的,真的。”說出這句話,立兒一臉的毅然,執着。
聽得這句話,黑衣男子又停下了腳步,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片刻后,黑衣男子轉過身來淡淡的問到:“你叫什麼?”
“我叫楊立。”楊立坦然的回到,一雙寧靜的眼神望着黑衣男子。此時的楊立心中不知道是喜是憂,喜的是這個人真的回頭了,回頭了就有希望了。憂的是剛才說的那句話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怕死人,到底是不怕別人的死還是不怕自己的死。處於少年這個年齡階段的楊立說不怕死那肯定是假的。
“那好,明天的這個時候來這裏等我。”說完這個黑衣男子帶着另外一個孩子走了。留下一臉愕然的楊立。他真不明白,這樣就行了么?原來這麼簡單,剛才還忐忑的心立刻被欣喜代替。高興的大跳起來,落地之後又蹲下身子,抓起一大把泥土奮力灑向空中。現在什麼都不能表達楊立心裏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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