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
白藏紀開的極快,路邊的景色都連貫成了模糊的虛影,陶吟夢對着他好看的後腦勺好意提醒:“哎,你好像忘了系安全帶。”
白藏紀沒有回答他,等到了路口紅燈的時候猛地踩下了剎車,惹得陶吟夢因為慣性差點撞到椅背。
“你也忘了系了。”
白藏紀看着紅燈在心裏數着秒數然後熟練的扣上安全帶。
“月月…還好吧。”
過去的死亡與重生都被幾句話輕飄飄的帶過了,其中的痛苦和經歷該何其深刻。
“很好啊,復活的很順利。”
陶吟夢不如白藏紀心情沉重他畢竟親眼經歷了這一切有着最及時的反應,所以釋懷的也最快。
“真好。”
綠燈亮了起來,白藏紀便不再跟陶吟夢說話,想見到陶嘉月的心越發迫切起來。
這一段路似乎格外漫長,白藏紀在腦海里預想了無數次自己該做什麼表情該做什麼動作和第一句話該跟陶嘉月說什麼。
他在想如何才能告訴陶嘉月,我好想你,我比你預想中的還要愛你。
可是腦海里演習了千千萬萬遍,現實來臨的時候總是意外又平淡。
彼時陶嘉月正倚在陽台圍欄上倒彎着腰仰頭摘那些攀爬過分的綠色藤蔓,金色的日光肆無忌憚的灑落在目光所及的每一寸,染上油畫一樣的光彩。搖曳的翠綠色藤蔓,沉默的紅灰色屋頂,脫漆的白色木質圍欄……還有這一幅油畫裏會發光的少年。
白藏紀搖下車窗就這樣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呼吸都不敢太重,就這樣一直看着陶嘉月,原來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他願意從從清晨看到日落、從黑夜看到白天,物換星移,只看這樣一副會動的油畫,裏面有全世界最愛他的陶嘉月,全世界最好的陶嘉月,他的陶嘉月。
“月月!快看!”
陶吟夢的高呼驚擾了白藏紀沉浸的視線,他看到油畫裏的少年笑着轉過臉來,他還是十八歲的模樣,笑起來比日光還要光輝燦爛。
許多年未見得的臉龐,許多年未見過的笑容,白藏紀的眼睛被陽光刺得發酸,遙遙的看着他失而復得的少年。
“白藏紀!”
陶嘉月趴在圍欄上,大半個身子都探了出來。
“白藏紀。”“白藏紀。”“白藏紀!”……
過去無數次的喊聲都隨着這一聲迴流到耳邊,白藏紀努力平復心情,也笑着沖他招了招手大聲喊道:“陶嘉月。”
每一聲都要有回應,欠了的也要補回來。
陶嘉月的眼淚圓珠一樣的滾落,他笑着朝白藏紀伸出手,一縷銀光色從他的指尖伸出隨後蔓延過來,白藏紀伸手點了點,那光線便如一簇小煙花似的在指尖綻放開來。
存放了好久的聲音便縈繞在耳邊,他說:歡迎回家。
白藏紀看着逸散的光點,聲音也隨着飄開:“歡迎回來。”
回到我身邊。
他頓了頓又抬頭大聲喊道:“過來我的身邊。”
陶嘉月沒有回答他,轉身急跑了下去,白藏紀也從車上下來,他先是走了兩步隨後又跑了起來。十分的短暫的路程,可能連三十秒也沒用,兩個人就在門口相遇。
一個很深很深的擁抱,深刻到互相就這樣融在一起,想用這樣深的力道來表達炙熱的愛意,想用這樣深的相擁來表達彼此的想念。
日光一樣的灑,風一樣的吹着,油畫挪了畫框,旁邊加了灰白色的道路和幾顆挺拔的梧桐,少年身邊還有少年。
二十七歲的白藏紀等來了他二十一歲時拋棄的少年。
那個用生命愛他的少年,又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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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有一些伏筆沒有點到,有一些甜餅還沒寫出來
但是寫到這裏的時候總覺得已經是一個好的結局,可以當做完結來看。
儘管這篇文它如此的不成熟,可是我真的真的好捨不得的小白和月月啊,還想寫想看他們繼續甜。
快糾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