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不是很寬闊的背脊,可以說很清瘦,但是在這個人跡罕見的深夜裏十分的令人安心。
“待會兒到我家你什麼話都別說,明天跟我一起回市裡然後你自己回家。”
白藏紀想了想說:“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以後不要在跟着我了。”
回到你該回的地方,捏好豪門世家的劇本好好享受,不比現在這樣跟着他被折騰強?
今晚這一遭純屬無妄之災,如果炮灰受因為這更討厭自己了就很得不償失。
他想到這裏又自嘲的笑笑,如果現在對陶嘉月好一點,之後劇情發展的時候對方對自己可不可以也手下留情一些?
也許是會的,畢竟自己不會像主角受那樣勾三搭四女表氣衝天。
之前還因為文只看了一遍所以對很多情節記得不太清,但是現在系統給了他未刪減版本的……白藏紀有些猶豫要不要再看一遍……
其實除了了解主線劇情里幾個重要點,那本書的參考意義估計也不太大,因為他妹妹寫的那本書人物完全是毫無正常的邏輯動機……好吧,他的確是不想從未刪減版本裏看到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
“謝謝你。”
時間隔了好一會兒,就當白藏紀以為陶嘉月不會理他的時候,對方開口了。
是有點悶的聲音,跟最初見到他的時候十分不一樣。
一個跟萬人迷主角是天敵的惡毒炮灰,居然對着自己的敵人說出了感謝的話。
多麼令人不可置信!
如果是現實生活中,陶嘉月感謝白藏紀是理所當然,可是在這本瑪麗蘇小說中,惡毒炮灰感謝萬人迷主角受,這不就是明擺着黃鼠狼給雞拜年嗎?
白藏紀又在心裏感嘆了一句,炮灰受不愧是他看文的時候覺得唯一算正常的不正常人。
現在聽到這句感謝,十分唏噓,十分感慨。
一路無話,月上三更的時候,看着眼前稀稀落落的燈火,白藏紀終於到了原主家所在的街道。
這是可以稱得上是s市貧民窟的地方,但是在黑夜卻也顯得整潔靜謐,窮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但若不是不得已,人還總要保持體面。
街道上的人家大部分都睡下了,白藏紀背着陶嘉月走了一路,額頭上也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不遠處傳來幾聲狗吠,驚醒了趴在白藏紀背脊上昏昏欲睡的陶嘉月。
他揉了揉眼迷迷糊糊的問道:“到了嗎?”
白藏紀嗯了一聲,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門,把陶嘉月放在門口的石墩上,敲了敲門。
白母睡眠淺,很快就披上衣服起來了,只是走到門口也不敢開門,輕輕問道:“是誰呀?”
“媽,是我。”
聽到是兒子的聲音,白母連忙打開了門。
怪罪着問道:“怎麼這麼晚回來了?大半夜的多不安全!”
“怎麼還發汗了,是不是生病了?看你穿的薄的。”
嘴裏說著怪罪的話,眼睛裏卻滿是歡喜和關心。
白藏紀現世的父母忙於生意,對他的關心物質有餘精神不足,因此對於白母的熱切還有些不太習慣,只好尷尬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陶嘉月。
白母順着白藏紀的眼神,這才發現門口還坐了年輕人。
“哎呀,阿生你還帶了朋友回來啦?怎麼不早說?!”
白母說著一邊招呼着陶嘉月進門,目光觸及到陶嘉月的衣服時雖皺了一下眉頭,卻也沒說什麼。
等到了屋裏看的更加真切才發現兩個人都是灰頭土臉的。
白藏紀知道不好糊弄,趁着陶嘉月去洗澡的時候才解釋了一番,只是把車上的事改成了兩人上了黑車遇到了搶劫。
白母聽了自是擔心的不得了,又拉着白藏紀好好的囑咐了一番,本來說要去給他們做飯,被白藏紀勸着又去睡了。
她是個沒太多主見的女人,大半輩子就為了自己的兒子活着。
白藏紀回屋的時候才發現陶嘉月正在浴室門口探頭探腦,“你幹嘛呢?”
“衣服……”
“?”
“我沒衣服。”
陶嘉月的臉紅撲撲的,白藏紀本來以為是熱水熏的,半天也沒明白他說什麼。
走進了一瞧才知道他臉紅是臊得,剛才光記着安撫白母,忘了給陶嘉月拿換洗的衣服。
陶嘉月在家裏也是大少爺一個,這種事向來都不用吩咐。
於是就導致了現在這種情況。
從衣櫃裏拿出了一條新的內褲,又找出來一條新的襯衣,可是褲子倒是沒有新的,白藏紀想了想拿了條寬鬆的短褲,遞給陶嘉月的時候又斟酌着說:“可能有點大,你將就着穿,等會兒洗完澡把你的褲子洗了吹吹乾,明天好穿。”
陶嘉月的眼睛一瞬間睜大:“我不會洗衣服。”
白藏紀笑了笑,“學。”難不成我給你洗?
那是帶着點使壞意味兒的笑容,跟他這樣純善漂亮的臉蛋完全不符合。
陶嘉月有一瞬間看呆了,趴在浴室門口腳下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再抬頭看白藏紀時他已經拎着換洗衣物出去了。
等到陶嘉月換好衣服濕着頭髮跟自己的褲子作鬥爭的時候,白藏紀已經洗好了。
他看陶嘉月洗衣服那個傻樣兒,差點沒笑出來。
“實在不會就別洗了。”
“我家裏有我以前穿的舊褲子,你穿嗎?”
陶嘉月看着那個倚在門框上嘲笑自己的男人,話到嘴邊的不穿就改成了“穿”。
他實在不會洗褲子,因為通常衣服穿一次就扔了。
行吧,白藏紀朝光着大半截白嫩嫩大腿的小屁孩招了招手。
“過來吹吹頭髮。”
知道這種活兒他肯定也不會做,白藏紀也不折騰人了,揪着一頭濕漉漉的軟毛就吹了起來。
惡毒炮灰的頭髮又細又軟,吹的半乾的時候摸着的確是一種享受。
嗐,原文裏描寫的那麼囂張跋扈秉性惡毒,現在看來就是個小屁孩嘛。
第二天沒等到白藏紀吃上早飯,炮灰受就被他的家人接走了。
聽說是陶嘉月昨夜一夜未歸又沒跟人聯繫,陶母急瘋了派人找了他一宿,如果不是時間太短估計能把半個s市翻上一遍,今天早上天剛剛亮就派人給接回去了。
那陣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三輛豪車開進來的時候趕早兒的人們看到都驚呆了。
白藏紀聽說的時候也是驚了,知道這篇文很誇張,但是沒想到好傢夥這麼誇張?!
這傳言在街道上沸沸揚揚傳了幾天,白藏紀再聽的時候已經是梧桐街有人麻雀變成金鳳凰被城裏的大人物接走了。
“……”
那本未刪減版本的原小說,白藏紀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翻開。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着,時間很快的就來到了半個月後。
此時s市最大的酒吧里,陶嘉月捏着手機悶悶不樂的坐在豪華包廂里,身邊一群狐朋狗友無不是s市數一數二的二世祖。
婁雨柳帶着懷裏青蔥一樣嫩的男孩往陶嘉月那邊偏。
“怎麼了我的小祖宗,這段時間怎麼都悶悶不樂的。明兒厲哥可就回國了,您這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盼到頭了,怎麼的近鄉情更怯吶?”
“呦,稀罕了,柳子都學會拽詩了!”一旁的黃毛吹了聲口哨打趣道,隨後又附和的說:“對啊月月,怎麼回事兒啊?這幾天都悶悶不樂的,可把哥兒幾個給愁壞了。”
陶嘉月嘆了口氣,把手機摔在一邊,喝了杯果汁捧起臉惆悵道:“可別提了,我正百度呢。”
“天吶,這一個個怎麼的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陶嘉月踢了說話的人一腳,悶不做聲。
婁雨柳也掐了一把身邊人的腰,示意他上去討好,他們這幾人家裏雖然也是s市數一數二的富豪,跟陶家比也是差遠了,平日裏能一起玩也是託了陶母的面子,人家想找幾個人哄她寶貝兒子開心玩兒呢。
那小男孩也上道,得了指令就柔若無骨的攀了上去了。
陶嘉月一心喜歡厲風樓,這是圈子裏都知道的事,只是不知道前段時間抽了什麼風,突然對這純潔漂亮的人有了好臉色,婁雨柳這才敢試探試探。
“哥哥怎麼了?”
男孩眨巴着一雙黑亮的又無辜的眸子,輕聲問道。
陶嘉月哪裏不知道婁雨柳的心思,捏着男孩攀上來的的手就扔到了一邊,“可別,您看起來不比我小,應不得你一聲哥哥。”
說罷還抽了張紙擦了擦捏人的手。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陶嘉月的脾氣大難伺候,眾人也是知曉只是熟悉以後摸清了他的點倒也不會輕易惹他生氣,而且他一向也不對這種“可憐人”發作,況且厲風樓也快回來了,眾人想破腦袋也不明白他到底怎麼了。
婁雨柳也嚴肅了起來,擺了擺手讓人退下。
“到底怎麼了月月?”
陶嘉月有一瞬間的煩躁,都是一起玩的朋友實在是沒必要下對方的面子,只是他思來想去半個月越想越難受,突然貼上來個那樣裝純的,又瞬間讓他想起了以前的白泉生。
“你說,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變化的十分之大?”
“……”
他說的亂七八糟,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最後還是張銘說道:“怎麼個變法兒?”
陶嘉月欲言又止,“算了算了,煩死了!”
他擺了擺手:“那你說,我是說如果你有一個對你很好的朋友,他都帶你回家了,但是卻從來沒問過你到底叫什麼,這是為什麼?”
雖然第一次見面兩個人很不愉快,自己告訴了白泉生一個假名。
可是後來他救了自己,還把自己帶回家,還給自己吹頭髮。
可是,他卻都沒問過自己到底叫什麼!這是為什麼?!難道他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一點兒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