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鋸殺手
魏以銘先一個沖了過去,踩着接待台把武海救下來。一探鼻息,還好,還有氣。彭蓋獄見狀趕緊掏出手機打了救護車。
地上有點滴狀血跡,魏以銘把武海交給裴婭琪,掏出手|槍順着血跡往樓上去。
裴婭琪很是擔心,喊了彭蓋獄進來幫忙看着武海,也跟着魏以銘上去了。
血跡一直延伸到三樓,他們踏上最後一級台階,在昏暗的燈光里,他們看見了站在走廊盡頭的李遙。
他的白大褂上全是血,看樣子是被武海捅了一刀。
“手抱頭,蹲下!”魏以銘舉着槍喝道。
李遙面無表情,無動於衷。
裴婭琪察覺不對,小聲說:“小魏,他好像死了。”
兩個人心裏都一咯噔,迅速上前查看。
李遙的脖子上繞了一根細繩,細繩系在窗戶的把手上,一切跡象都表面他預謀自殺。
是的,他還沒死。儘管氣息微弱。
救護車來的很是時候,但醫護跟司機都很不滿意突然多出一個病人這種情況,無論如何只肯拉一個人走。
“我們不管你們是警察還是什麼人,只按規定辦事,電話里說了就一個上吊的,怎麼現在又有兩個?”
“不止這兩個,上面還有個屍體就不要你們帶回去了。”裴婭琪說。
“怎麼,凶殺案啊?”司機很是感興趣,伸頭往裏面看。
“別看了,這樣吧,你們先拉這個中了刀子的走,其他就別管了。”魏以銘拿了主意。
裴婭琪不樂意了,扯他的衣袖:“小武就不管啦,他雖然有些愣可好歹也是我們的隊友啊!”
魏以銘咳了一聲,還是堅持:“快拉走吧,別耽誤了!”
司機的一顆八卦之心沒有被滿足,很不樂意地上了車,一個醫生帶着小護士查看了一下李遙的情況,看樣子不是很糟糕,兩個人有說有笑地把他搬進了車子。
等救護車開走了,魏以銘蹲下身說:“小武啊,可以醒醒了。”
武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從地上坐了起來問:“魏隊怎麼知道我醒了。”
“你裝死的技術不是很高明,剛剛有蛾子飛你臉上你就忍不住了。”
裴婭琪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好好的裝什麼死啊!急死我了。”
“小裴姐,是彭老師讓我裝死的……哎?彭老師呢?”
“三樓吧,在看那具屍體呢。”
*
柯雲死了,是剛死沒多久,身體還是熱乎的。
檢查下來,雙眼球被挖,舌頭被割去一半,四肢缺失,左臂與左腿均為截肢后再接上去的,腦部損傷嚴重,從表面看是被重物所擊,但是屍檢之後發現,有人為她做過額葉切除手術。
另外,通過檢查斷臂橫截面,周金平肯定切除她四肢的兇手與何麗案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都是電鋸切割的,兇手應該擁有一台專業切割機。”
“正常人家誰會買切割機啊?不會是為了殺人專門買的吧。”裴婭琪翻了個白眼。
“一台普通的切割機要十多萬,而且切割機聲音很大,如果在家裏進行分屍,肯定會引起鄰里不滿。所以我覺得兇手應該是開五金店的。”魏以銘說。
“開五金店的醫生?”裴婭琪質疑,“額葉切除手術並非一般人能夠做的,所以這個人一定是有醫學知識的。”
彭蓋獄問:“從現有的信息里,誰擁有醫學知識?”
魏以銘沉默了一會兒,說:“李遙。”
彭蓋獄點了點頭:“一切真相只有等李遙醒了才能知道了。”
忙了一整天,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原本大家決定先回去睡一覺,但是在離開的前一秒,電話響了。
是東花路的片警,說發現何麗家有動靜。
魏以銘說:“太晚了,你們都回去休息,我一個人去看看。”
裴婭琪說:“那可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彭老師就別去了,你年紀大了,早睡早起身體好。”
彭蓋獄說:“好,祝你們工作順利。”
趕到何麗家的時候,幾個小警察已經闖了進去,餐桌腿上銬着個人,裴婭琪一看,嘿,竟然是賽拉西餐廳的店長劉志貴!還是那個猥瑣的小表情,看見裴婭琪,嘿嘿一笑。
“喲,美麗的警花小姐姐!”劉志貴舔了下嘴唇。
裴婭琪轉過身去,跟魏以銘說:“我不想跟他說話,你問。”
魏以銘拍了拍她的肩膀:“做警察嘛,心放寬點。”然後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今天周三。”劉志貴說。
“什麼意思?”
“每周三,何麗家有活動,不只是我,過會兒大家都來。”
“什麼活動?”
“喲!怎麼,小警察也想玩兒?”他齜着一口大黃牙看着魏以銘,“瞧你還年輕,怎麼,玩兒過幾個女人啊!”
魏以銘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好好回話!”
劉志貴一抖,啐了一口黃痰在地上:“回什麼話,別給大爺裝純,大半夜的什麼活動,你們心裏不清楚?非要我說出來,搞笑哩!”
裴婭琪終於也忍不住了,一腳踢在他的褲|襠上,疼得他捂着鳥滿地滾。
“說!到底是什麼活動!”
“女……女體盛……媽呀,我的大寶貝用不了了……”
說出這三個字,他們兩個同時想起周金平說的話——何麗的屍體擺放看起來像女體盛。照這樣看來,何麗似乎真的在做某種不為人知的生意。
魏以銘看着劉志貴痛心疾首的樣子,忍着笑問:“什麼是女體盛?”
“女體盛唄,這你都不知道啊,沒看過愛情動作片嗎?”
“平時都有哪些人參加?”
“我不能說。”劉志貴一下子警覺起來,“我就是個參與者,提供食物的,其他人我不認識。”沒想到這個滿腦子黃色的傢伙也有不屈不撓的一面。
裴婭琪抬起腳,對着他的褲|襠,惡狠狠地說:“你說不說,不說讓你徹底失去它!”
劉志貴急忙捂住檔,可憐兮兮地看着魏以銘:“你女朋友怎麼這麼凶!”
魏以銘聳聳肩:“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勸你還是老實說了好,畢竟何麗死了,到現在沒有一點線索。你擅自闖進案發現場,現在就是我們的第一嫌疑人。”
”何麗死了!“劉志貴有些吃驚,一拍腦袋,“我草,怪不得趙二那小子今天勸我別來,原來來也是白來!”
“趙二是誰?”
“哦,就是一開五金店的愣頭青,傻不拉幾的。”魏以銘跟裴婭琪對視了一下。
“五金店?地址在哪裏。”劉志貴說了個地址,魏以銘拿出記錄本記下。
魏以銘讓小警員把劉志貴先帶回警局關押起來,等着二次訊問。他拿着那個地址說:“小裴,三號嫌疑人出現了。”
裴婭琪打了個哈欠:“小魏,我不行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我送你回去吧。”
“哎,沒必要。有這功夫你還是去看看小武吧,他一個人呆在醫院怪可憐的。”
*
武海雖然被上吊,但是時間不長,而且彭蓋獄及時給他做了人工呼吸,所以他幾乎沒什麼傷。不過出於安全考慮,魏以銘還是讓他住進了醫院。
“魏隊,謝你來看我,很感動。”
“不是我要來的,是小裴說你一個人太可憐了。”魏以銘把果籃放到床頭上,扯了只香蕉給他,“而且我還有話要問你。”
魏以銘靠在陪護床上,他今天就準備在這裏睡了。
“柯雲是怎麼死的?”
“自然而然就死了,傷成那樣,不死才見鬼了。”
“你當時看見李遙在做什麼?”
“做手術。我認為他想為柯雲接上四肢。”
“那你為什麼在電話里說我看見了,兇手就是李遙!這句話?”
“因為我真的看見了!”武海忽然睜大了眼睛,“李遙他拿刀割下了柯雲的舌頭!他一定做了什麼虧心事,怕柯雲說出來,可是又不忍心殺她,所以他只讓她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魏以銘點了點頭:“你分析的有點道理,趕緊好起來,幫我幹活。”
“魏隊,我什麼時候能轉正啊?我已經跟我媽說了,我現在是人民警察了!”
“那你只能跟你媽再解釋一下了。”魏以銘咬了口蘋果,閉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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