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幾天後,《名伶傳》大結局播出,引起很大反響,

當天正好拍完特別篇殺青,李嘉明製作了殺青特輯,從劇本圍讀到現在,歷時五個月,李嘉明頗有感慨。

“我一般很少和新人演員合作,把拍戲當成過家家的,我見過太多。”

“看到我們這個劇組這些努力的小年輕后,我真是倍感驚喜又欣慰啊。”

“我承認……本身有點對年輕演員的偏見。”李嘉明很坦然,目光一一從年輕主演的臉上掠過,“很榮幸在這裏見到你們的成長,希望我們所有人,都能不忘初心,演繹更好的角色,拍出更好的作品。”

和大家合夥切完蛋糕,姜宥鼓掌往角落裏走,餘光一直盯着門口。

嚴鈺切了一小塊蛋糕過去:“都成望夫石了,等我哥?”

“我沒有。”姜宥否認,收回目光低着頭,被甜度超標的奶油甜到皺眉:“他也不會來。”

在他醉酒的第二天,嚴仲修去國外出差,算起來他已經整整七天沒見過嚴仲修。

他給嚴仲修打過兩次視頻電話,都沒被接通,便識相地沒再打擾,默認為他們在冷戰。

心好似在毫無盡頭的荊棘叢里打滾,姜宥近乎近乎麻木了,他理虧在先,活該要承受嚴仲修的無視。

嚴鈺挑挑眉沒拆穿他,說:“那不然是在等大哥?”

姜宥順着牆面蹲下去,破罐子破摔,含着勺子嗯了一聲,然後等着嚴鈺罵他。

“嗯屁呢!”嚴鈺看不了他這頹廢的死樣,頓時來火:“以為我會相信你突然移情別戀,和大哥看對眼?”

確實很想罵人,嚴鈺粗暴地把姜宥從地上拽起來,嚷道:“哼,說我彆扭,你他媽又有多坦誠!還不是個悶蛋!”

賀江和時南聞聲看過去,嚴鈺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放開姜宥,轉身尷尬解釋:“真沒打架,說戲呢,有點激動……”

他本來想學姜宥每次鼓舞他的時候那樣,把他罵醒,但姜宥根本無動於衷。

嚴鈺一時火大,不覺中拔高了音量,工作人員也相繼靜下來,以為他們倆發生了口角。

姜宥抬頭說:“很遺憾,接下來大概沒什麼合作的機會了。”

聞言,李嘉珍開玩笑說:“不然你們走暮江雙子的路線,估計也不差啊。”

全劇組都知道,她對姜宥和嚴鈺有多喜歡,幕後花絮有一半都是她拍的。

“他們目前的轉型方向不同,很難步調一致。”賀江說完,林凌也說:“而且,我們家祖宗的演技,也還得再打磨打磨。”

兩位經紀人都這麼說,李嘉珍立刻懂了,正好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適時轉移話題:“嚴總來了。”

姜宥猛地轉頭,嚴仲修戴着口罩,深邃的眉眼染着倦意,直直朝他驅近。

陡然安靜下來的場面,一下子又變得鬧哄哄的。

嚴仲修勾着姜宥的手,食指鬆鬆地掛在他尾指上,咳了下溫聲說:“我回來了。”

他聲音還是啞的,南半球這時候正是寒冬,沒留意就感冒了。

“要吃蛋糕嗎?”姜宥瞬間紅眼,挖了一勺奶油彎下身,遞到他面前。

“嗯。”嚴仲修喉結一動,目光牢牢粘在姜宥臉上,將口罩拉至下巴,仰頭將奶油含進嘴裏,因為甜得齁人,眉尾輕微跳了下。

“殺青宴能帶家屬嗎?”他問。

姜宥欲笑不笑,壓着上揚的唇角:“唔……大概或許可以吧?”

這還用問么,管投資人一頓飯,誰敢說個不字呢。

“呸,狗男男。”嚴鈺移開視線,白擔心了,人家好着呢。

好好的殺青宴秒變大型嗑CP現場。

吃飯前小安還不時捂着嘴,笑得臉上肌肉發酸,嚴鈺頻頻對她投去鄙視的眼神。

“魯迅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小安忍笑。

“魯迅還說你正面臨要被解僱的風險!”嚴鈺冷哼,無情指控:“工作時間嗑CP,消極怠工。”

“對不起,我這就去聯繫池老師!”小安收起笑,還沒抬腳就被嚴鈺擰眉,快速拉住她:“你聯繫他幹什麼!”

小安:“凌姐說那邊的劇本還沒拿下,讓我親自去池老師那兒約……”

“不許去!”嚴鈺沒等她說完,臉一冷,“大不了不接了。”

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親自找池驍一次,然而池驍那貨只會說各種場面話,就是不想給唄,跟誰稀罕似的。

姜宥納悶地插進來,順手拍了下嚴仲修:“啊?半個月了,還沒談妥吶?”

嚴鈺對上嚴仲修淡淡的目光,心虛地摸着後頸,懊惱地瞪了姜宥一眼。

“他說想合作的對象是你,我不配。”

“池驍是不會說這種話的。”賀江作為池驍前經紀人,聽了不得不出來澄清,“而且我們這邊可沒一點風吹草動。”

嚴鈺眉心緊蹙,耳根處燒起一簇火般,燒得耳尖刷地變紅,就快燒到臉上了。

池驍倒沒說那麼明顯的話,反正意思就是他誠意不夠,嚴鈺當時就心想,難道還要老子三顧你工作室不成?

不行,已經折腰了一回,還二回、三回,池驍休想!

嚴鈺薅了把頭髮,深深吸了口氣:“你們吃吧,我有點事先走了。”

馬上就要上菜了,林凌也沒留他,看了姜宥一眼,不言而喻地感激他刺激了嚴鈺。

問都不用問,嚴鈺肯定是去找池驍了。

“姜宥呢,下部作品還沒動靜,別的不說,粉絲可都快急瘋了……”林凌瞥向賀江,“經紀人口風這麼緊,不合適吧?”

賀江剛要開口,姜宥突然搶在他前頭說:“我暫時不想拍戲了。”

“嗯???”林凌驚訝地張張口,賀江也驚了,下意識覺得這個“暫時”,大概不會短。

“我想隱退一段時間。”姜宥淡淡地說。

一說隱退,賀江心想果然是這樣,沉思片刻,壓下勸說的心思,問:“想好了?”

連林凌都不禁為他可惜:“眼下可是你正當紅的時候,熱度都趕超嚴鈺了,雖然不見你接資源,但想找你的幾乎可以用鋪天蓋地來形容,真的不再考慮下?”

姜宥嗯了一聲,連續拍了兩部戲,其實不累,但他幾乎不間斷地拍了十六年。

“我想停下來,走出這個圈子,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話一落音,尾指被嚴仲修捏了下,姜宥緊張地看向他:“哪兒不舒服嗎?”

嚴仲修覺得很不舒服,不過不是生理上的,嚴仲修偏過頭姜宥湊耳過來。

“我想錯了,七天時間還不夠你反省……”

嚴仲修失望地冷哼,鬆開姜宥,驅動輪椅離開。

被突如其來的冷漠刺了下,姜宥懵了好幾秒,才慌張地跟上去。

賀江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倆,然後一致望向時南,指望他能知道些內情。

時南同樣懵住,搖頭:“這……發生了什麼?”

嚴仲修驅動輪椅,三兩步姜宥就追上他,門口的助理見到他倆出來,不知該迎上去還是自覺閃退。

偏偏嚴仲修叫住了他,讓他推輪椅,助理看看姜宥又看看嚴仲修,弱小無助可憐。

“你去開車吧,我來就好。”姜宥用擺脫的眼神看着助理,助理見嚴仲修沒說話,咻地躥了出去。

姜宥想說他跑錯方向了,他跑的那邊是安全出口通道,但他人已經跑沒影了。

一路無話,回到家姜宥沒再跟着,目視嚴仲修進電梯,他走樓梯去了一樓廚房。

家裏剛吃完飯,於媽還在廚房收拾,姜宥說想自己做點吃的,於媽當即心領神會。

閃電從窗前劈過,夜風裏夾着塵土的氣息,不時撩一把灶上的明火。

半小時后,姜宥端着兩大碗丸子湯出來,迎面撞上從客廳過來的嚴明望。

“啊,嘶……”姜宥踉蹌半步才穩住身形,端着托盤的手被熱燙燙紅了一大片。

“抱歉,嚇到你了。”嚴明望趕緊伸手接他的托盤,“這個先放下來,手得儘快處理下!”

姜宥搖頭拒絕,抿抿唇說:“手沒事,我上樓衝下冷水就好了。”

從路上開始,姜宥就一直在思索,嚴仲修那句話的意思,沒心思看手也就不覺得疼。

姜宥皺着眉看着湯,潑了小半碗,倒挺可惜的。

“手重要還是這些重要,聽話,東西給我,去廚房沖一下!”嚴明望皺着眉,瞄了眼托盤。

其中一碗上浮着娃娃菜,另一碗則沒有,前者明顯是給嚴仲修的。

這時手機在口袋嗡嗡地震動,嚴仲修看了眼號碼,沒有立刻就接。

“真沒事,我先上樓了!”姜宥眯着眼笑了笑,趁機繞過他朝電梯口走。

嚴明望轉過身,盯着他的背影,深深皺眉。

出了門口他接起電話,臉色驀地發沉,磨着牙一字一頓:“我說過不要再找我了!”

手機那頭傳來嗤笑聲,隨後漫不經心地聲音傳出來:“喲,想做聖人?忘了你母親怎麼死的嗎?”

那聲音幽魅中帶着幾分笑意,頓了頓說:“以及……你的生父,蔣溫年。”

轟隆一聲,遠處的天空落下驚雷,在幽暗中滋生出刺眼的火花。

“不可能!”嚴明望額角暴跳,伸手捏住一支薔薇花枝,“我和蔣溫年沒關係!”

“嘖嘖嘖,這出認賊作父的戲,該落幕了吧。”蔣秦的聲音跟變戲法似的,下一秒就換了,“大哥,我手上有證據哦……”

聽到跟姜宥一模一樣的聲音,嚴明望雙臂雞皮頓起,移開手機看了看,確定自己按了錄音鍵。

他沒出聲,那頭蔣秦也沉默了片刻,忽而一笑:“呵,那個司機我都幫你處理掉了,現在想踹開我,晚了點吧?”

嚴明望手心扎滿了花刺,蔣秦猜到他錄音了,竟反將他一軍。

“這份錄音,我不會寄出去。”蔣秦說,“如果你答應跟我合作的話……”

嚴明望冷笑,打斷他:“我清清白白,單憑一份錄音能怎樣?”

“多少會敗點董事們的好感,你說呢?”

“你到底是誰?”嚴明望幾乎低聲咆哮,手心被沁出來的血珠洇紅,蔣秦笑着,好心泛濫般地應道:“蔣秦,蔣溫年的蔣,秦雨柔的秦,你的前助理兼法律上的弟弟。”

“叮咚——”蔣秦調皮地模仿信息提示音,用機械語調說:“您的身份證明文件已到達收件箱,請注意查收。”

“瘋子!”嚴明望氣得直接掛掉電話。

深吸了幾口氣他才打開電子郵箱,果然有未讀郵件,發件人“你親愛的弟弟”。

裏面是兩份NDA檢測報告。

轟隆的雷聲連片炸開,嚴明望死死握緊手機,盯着艷麗的薔薇,一動不動。

“要下雨了。”姜宥端着托盤進了書房,嚴仲修背對着門口,正盯着院牆邊的背影。

沒得到回應,姜宥走過去蹲在他邊上,扯着他的褲腿示弱:“再生我氣,也要吃飯的。”

嚴仲修聽他氣弱的聲音,從玻璃倒影上見姜宥垂着頭,幾乎忍不住想抱他揉他。

準確來說,他不是生氣,而是極度心疼。

姜宥想隱退的考量,大概是覺得,以後他們就算鬧僵或者更糟,被爆出來也不會引起多大水花,更不會有人對嚴家指指點點。

胸口微微窒息,姜宥舔舔唇,鬆開手,抬起頭說:“我錯了,我不該手機關機,不該不守信鴿你,更不該喝得爛醉……”

什麼狗系統,姜宥統統不想管了,甚至自私到不想為嚴仲修爭取再次站起來的機會。

“對不起……”姜宥紅着眼,喉頭一哽說:“暫時先原諒我好不好,然後我再任你懲罰。”

根據小零說的,他放棄的話,這本書就會重啟劇情,他大概有兩天的時間,或許更短。

嚴仲修敏感地察覺出他的堅決,終於轉過身,對上瀅着水光的眼睛。

心尖一軟,嚴仲修伸手蓋住這雙眼睛,喉嚨微堵,咽了咽說:“不好。”

他剛說完手心一熱,燙得他差點抽回手,姜宥聲音微顫:“兩天也不行么?”

“不行。”嚴仲修說,咬了下牙說:“我向來有錯必罰,有仇必報,明知道嚴明望存着什麼心思,你還和他走近……”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勾結的?”

“半個月前。”姜宥說完急切地解釋,“但是除了給他包紮過頭,和那天吃飯,我們沒有任何交集,你信我!”

嚴仲修殘忍地嗤笑:“你自己都認了,我還怎麼信你?”

姜宥被哽得無言,抬手拉嚴仲修蓋住他眼睛的手,嚴仲修發現他發紅的手背,反捉住他的手腕。

他再次篤定,姜宥就是被派來克他的,總知道怎麼戳他的軟肋。

“起來。”嚴仲修命令他,姜宥沒動,開口說:“那你答應原諒我兩天……一天也行!”

嚴仲修氣極反笑,因為旅途疲勞,眼窩比平時還要深一些,看着更有壓迫感。

但姜宥也沒帶怕的,把明天當做最後一天的人,除了嚴仲修的無視,他能無所畏懼。

“還敢跟我講條件?”嚴仲修拉起拉,掐着他的腰把人趴按在腿上,單手扣住他的兩隻手腕。

姜宥被迫頭朝地,扭着脖子看他,臉漲得通紅:“半天,不能再少了!”

嚴仲修眸色一沉,抬手就往軟肉上招呼,笑了笑:“膽子挺肥。”

啪!

“可行動上總往後退,你是蝦么?”

啪!

“不知反省,屢教不改!”

姜宥既難為情又委屈,咬着唇悶悶地哼了幾聲,嚴仲修沒手下留情,每下都又狠又重。

嚴仲修再次抬手,這次卻只輕輕拍了下,有些泄氣地自嘲:“三歲一代溝可能是真的,我的話你總聽不懂,也不愛聽。”

姜宥呼吸微窒,手掙開他的桎梏,撐着地面從他腿上爬下來。

被打的人是他,可他更心疼嚴仲修。

因為屁股被打得生疼,姜宥選擇趴在了地毯上,把頭扭向玻璃牆。

“沒錯,我是行動上的矮子,反應遲鈍,領悟不足,腦殼笨,總犯錯……”

姜宥悄悄抹了把臉,埋在肘間,胸腔因為呼吸微窒悶悶發疼:“可你說的話,我都放在心上。”

“這點,你不能冤枉我。”

嚴仲修從卧室拿了醫藥箱來,看了眼玻璃牆面,站起來彎下腰把姜宥側翻着抱起來。

姜宥淚眼婆娑,驚異地張着口:“竟然能站起來?”

“嗯。”嚴仲修低頭俯視他,定定的站了會兒,放軟了語氣攤牌說:“離你近一點就能,尤其是接觸到你的時候。”

信息量無情衝擊着大腦,姜宥眨眨眼緩了片刻,終於明白了。

初次見面的時候,嚴仲修碰他手指,就是為了確定這個。

之後他總喜歡牽手,也是因為這個,他還寫進了婚後協議裏面。

姜宥還一度以為嚴仲修有戀手癖,他盯着嚴仲修看了老半天:“那後來那場交通事故呢,你故意的?”

在那之前,狗血進度條因為半天沒動靜,應該是系統讓嚴仲修的腿又恢復成50%之前的狀態了。

嚴仲修把他趴放在沙發上,打開醫藥箱,便給他手背消毒邊說:“不是,蔣秦乾的。”

他事後查了各種交通路段的監控,蔣秦露臉了,對着攝像頭笑,赤裸裸地挑釁。

卧槽,姜宥激動得差點驚坐起來,蔣秦這手握劇本的傢伙,怎麼哪都有他!

嚴仲修給他突然燙傷葯,說:“身體側過去。”

姜宥聽話照做,感覺嚴仲修的手放在他牛仔褲的扣子上,猛地按住他的手。

“我剛剛下手重了,得擦點葯。”嚴仲修掐了下他的腰,示意他動作,“乖,抬起來。”

姜宥一臉熱,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臉對着沙發背,老實地由嚴仲修扒下褲頭。

頭扭在一邊太累,換邊的時候,看到嚴仲修專註的臉,眼眶又濕了。

“是我不好……你也不是全然不聽話,撒嬌功力見長了點兒。”嚴仲修擦好葯,順手揩了幾下油,一臉認真地說:“但進步空間還很大。”

姜宥紅着臉,沒繃住笑出來,靜靜地盯着嚴仲修看。

嚴仲修擦擦手,捏着他的後頸,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捏他頸下的皮肉,指腹摩挲着脆弱的大動脈。

獵物似的眼神將小青年鎖在眼底,嚴仲修啞聲問:“記得吧,你想逃的話,我會怎麼做?”

姜宥面上發燙,只點點頭回應他。

嚴仲修卻不肯放過他:“怎麼做,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記得。”

氣血往臉上直衝,姜宥閉了閉眼:“弄死我……”

“怎麼弄?”

“……”姜宥抵着壓迫性的侵略目光,脖子根都紅了,喉嚨里發出個音節:“草。”

空氣安靜了數秒,嚴仲修低笑出聲:“乖,記得就好。”

嚴仲修撈住姜宥的腰,把他半晌攬在腿上,擼貓似的順着凸起的脊柱撓了撓。

“現在還想着讓我先原諒你兩天再罰你嗎?”嚴仲修指腹滑過尾椎,姜宥癢得哼了一聲,“不想了……”

“真不想了?”嚴仲修故技重施,姜宥蜷了下腰,抱住嚴仲修往他懷裏粘,聲音都軟了:“嗯……”

悶聲悶氣的,夾着虛喘和討好的求饒。

“別拱火!”嚴仲修在他臀尖輕輕拍了下,聞言姜宥在他懷裏拱得更厲害,隔着一層襯衣,熱氣直接烙在他腰腹上。

嚴仲修笑:“小淫貓想要了?”

“想。”姜宥答得乾脆,甚至手都伸進襯衣里,直接和他好看精瘦的腹肌打招呼。

嚴仲修捧起姜宥的臉,低頭親上去,他總能被姜宥的主動取悅,但他更擅長反客為主。

吻住姜宥豐潤的唇廝磨舔舐,手也在清瘦的腰線上作弄,不多時姜宥就在他懷裏難以抑制地抖動起來。

嚴仲修一下下的捋着姜宥的背,細碎的吻落在他耳朵上,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笑着說:“夜還長,先吃點東西。”

“都冷了吧……”姜宥蹭着他的頸窩,像個患有皮膚饑渴症的人,捨不得從嚴仲修身上下來。

嚴仲修伸手探了下碗:“溫的,能吃。”

嚴仲修率先開吃,姜宥懶在他懷裏不想動,他吃了兩口,就開始給姜宥餵食。

喂得飽飽的,才好拆吃入腹。

從書房到卧室,鬧騰到了下半夜,嚴仲修才抱着姜宥去洗澡。

姜宥眼皮半闔,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里裡外外都透着熟了的味道。

“不是說我是神明嗎?”嚴仲修輕啄姜宥的眼尾,溫柔地安撫說:“我只照你一個人的路。”

“你只管大膽地走,只須記得前路是我,後路也是我。”

姜宥掛在他身上,眼睫翕動,彎着唇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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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殘疾總裁的炮灰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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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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