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嚴鈺X池驍

番外1:嚴鈺X池驍

“由俞城站前往昆城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CA5576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

池驍合起手裏的書,看了眼和自己時刻保持距離的嚴鈺,意味不明地笑。

劇組統一買的班次,坐下來之後,嚴鈺才發現自己和池驍坐並排,僅僅點頭示意下。

池驍摸摸嘴臉,又在手機黑屏上照了照。

在三十三歲以前,池驍非常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臉上常年戴着厚重的面具。

他自己都不記得戴了多久,反正年歲長久,歷經了風吹雨磨,終於出現了裂紋。

並且現在,裂紋一點點龜裂,搖搖欲碎。

僅是因為喜歡一個小青年,連嘴角都開始不受控了。

池驍偏頭,一眼對上嚴鈺的眼睛,黑沉沉的,像深不見底的井洞。

嚴鈺奇怪地皺起眉,問:“你沒事吧?”

“沒事。”池驍心悸地轉回去,正視前方。

過了一會兒,他開始翻閱手裏的書籍,是他們要拍攝的《花與槍》原著。

嚴鈺抱着手臂閉目養神,池驍數着時間假裝轉頭看雲翳,餘光停駐在嚴鈺臉上。

嚴鈺五官深邃,長眉深目鼻樑尤為挺拔,最近因為有意識的減肥減肌,眼窩又往裏陷了點。

直到空姐來發放餐食時,池驍才收回目光,要了一份咖喱雞肉飯,伸手拍醒嚴鈺。

嚴鈺皺皺眉說不吃,立馬又閉起眼睛,然而香味總在鼻息縈繞,怎麼也睡不着了。

聞着不覺口舌生津,嚴鈺不滿地看向池驍,池驍有所察覺地抬起頭,壓低了聲音,因為嚼東西模模糊糊的。

嚴鈺沒聽清搖搖頭,喉頭不受控地上下滑動,轉過頭避免尷尬。

池驍從口袋摸出一小包牛肉乾遞過去,說:“吃一點沒關係。”

嚴鈺淡淡瞥了眼,說:“不餓,謝謝。”

在他的潛意識裏,池驍這人假、怪異、苛刻、倚老賣老……幾乎集各種他的雷點於一身。

這是他們第二次合作了,但嚴鈺依然沒想和池驍交好。

池驍淡定地把零食裝起來,繼續低頭吃飯,一直到酒店,嚴鈺都沒開過口。

到昆城的第二天,拍攝就正式開始。

萊茵鎮接連發生了三起殺人案,鎮上議論紛紛,手法和十年前的連環案相似,導致簡初和簡淙流父子也被拖進議論的漩渦里。

死者都是男性,窒息而死,左腳的腳筋被挖除,而且□□器官也都被割除。

場記:“《花與槍》第一鏡第一場,開始!”

湖天地像一段三色錦,簡淙流坐在輪椅上,頭上帶着碎花編起的花環,吹着口哨盯着遠處的羊群。

“咔!”導演陳克讓偏頭望望池驍,皺眉說:“我還是感覺病嬌更合適。”

陳克讓原本中意的是姜宥,但池驍說姜宥有意隱退,推薦了自己的好朋友嚴鈺來。

《花與槍》的導演兼編劇都是陳克讓,已經是第四次和池驍合作了,更與池驍亦師亦友。

池驍直言:“那不是一眼就指認了兇手。”

“呵。”陳克讓覺得不對勁,不太敢確認,“你敢拍着胸脯說你沒私心?

池驍當即拍着胸口小聲咕噥:“有啊,我就嚴鈺喜歡這樣的怎麼了。”

陳克讓冷哼一聲,果不其然,給場記使了個眼色。

場記:“《花與槍》第二鏡第一場,開始!”

“小淙啊,你帶弟弟玩一會兒行嗎?”鄰居吳好好焦急地把兩歲大的孩子,抱進簡淙流懷裏,“我有急事去鎮裏一趟。”

簡淙流輕輕揚起唇,笑得乖巧,因為眼尾和嘴角拉到極致而顯得憨傻:“好,吳姨放心。”

等女人轉身,鏡頭拉近懟臉拍,簡淙流盯着懷裏穿開襠褲的孩子,視線往下一掃,面色陡然陰沉。

鬼魅一般,音節從牙縫裏逐字蹦出來:“啊,臟……臟……”

他眼裏陰翳如浪般席捲而來,抓着孩子兩肩的手不覺用力。

“哇……”孩子爆發出清脆的哭聲。

恍如大夢方覺醒,簡淙流眼皮一跳手指陡然放鬆。

一陣熱意洋洋洒洒地全交代在自己身上,嚴鈺竟一動未動。

池驍皺眉拍了下陳克讓,陳克讓準備喊停,但見嚴鈺好像沒這意思,就沒出聲。

小安也轉頭和林凌說:“姐,孩子尿了,祖宗的衣服褲子都在滴水……”

林凌只嗯一聲,拍戲遇到突發情況常有的事,“慌什麼,他沒那麼嬌氣。”

“對不起啊,這種情況我也控制不了……”孩子奶奶尷尬地站在旁邊。

“還別說,童子尿可是好東西啊……”有人說道。

小安憤憤不平地懟道:“那尿你身上試試?”

耳邊嘰嘰喳喳的,嚴鈺和陳克讓對視一秒,示意繼續。

場記打板:“《花與槍》第五鏡第一場,開始!”

簡淙流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倏地憨笑起來。

但僅僅是肌肉的模仿提拉,眼裏陰寒還在掙扎,如兩股狂力在打架。

下一秒聽到養父簡初的聲音,簡淙流輕盈地眨眨眼,陰寒頃刻間被驅散,眼裏沉寂漆黑。

一分鐘的時間裏情緒起伏有致,臨場不亂,陳克讓還算滿意,喊道:“咔!”

工作人員把孩子抱開,小安慌亂地拿着毛巾衝過去,忙着給嚴鈺遮羞。

池驍來到鏡頭前,和陳克讓目光交接,眼裏的驕傲都快溢出來了。

“還可以。”陳克讓評價道,提醒池驍說:“你稍微收一收,表現得太明顯了。”

要不是認識以前的池驍,陳克讓會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被奪舍了。

“能收住的話,我就不會讓他來了。”池驍自嘲地笑,腦子裏卻想着,剛才應該把小安的活兒給搶來。

池驍直起身,怎麼想怎麼做,直接拉出嚴鈺手裏的毛巾,幫他擦拭身上的尿漬。

從小腹到大腿,剛好是男人敏感的地帶。

嚴鈺愣住,一時忘了阻止,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不知被碰到哪裏的開關,嚴鈺身體一僵,突然按住池驍的手,池驍抬起臉無辜地看着他。

“都是男的,你不會介意的吧?”池驍笑了笑,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嚴鈺,“後面還有搓澡戲呢。”

嚴鈺周身戾氣怒張,不好發作,剋制着情緒說:“不麻煩你,我自己來。”

“不麻煩的,我就當試試手,找一下照顧兒子的感覺。”

池驍說著用毛巾捲起嚴鈺T恤下擺,往上卷弄。

目光隨之落在嚴鈺袒露的腹肌上,只看了一眼,便實打實地擠弄池驍衣服上的童子尿。

應劇本要求,嚴鈺有段時間沒健身,但腹肌還是比較顯目。

嚴鈺站得像根木樁,垂眼看着眼前的彎着腰的男人,大概真在拿自己練手。

唇角緊抿,眉色緊張,格外地認真。

小安在旁邊打趣說:“影帝您這也太實在了吧?”

“嚴鈺才敬業。”池驍笑笑,而他只是假公濟私。

嚴鈺突然被誇,抬手抓了抓頭髮,再往下看時池驍繼續擦他褲子。

力道不輕不重的,嚴鈺雖然背着大家,也不禁有點尷尬。

“裏面……”池驍欲言又止,嚴鈺一把捂住襠。

操,這老男人這麼變態,還想擦裏面!

嚴鈺迅速搶走他手裏的毛巾,用手肘抵開池驍,拒絕說:“不用了,我自己來。”

池驍看他走出人群,瞅着他泛紅的耳根子,假意摸臉實則忍笑。

嚴鈺的戲份下午結束后,池驍開始拍和女一號的對手戲。

簡初是個鰥夫,人很老實性格溫和,但意外的倔強,獨自撫養當年連環案的受害人,至今剛好十年。

他二十三歲當上警察,三十三歲辭職,帶着養子遠離小鎮經營牧場,現在四十歲。

女一號是新人警員宋小喜,喜歡簡初而成為警察,因為鎮上連起的三樁殺人案,來找簡初談話。

簡初平靜中有點無可奈何,似笑非笑地從工作中抬頭:“怎麼,有人在懷疑我兒子嗎?”

“你對新案件有什麼看法?”宋小喜問。

“我不是警察。”簡初低頭擠羊奶,“你問錯人了。”

手不小心太用力,羊咩了一聲,簡初安撫性地摸了它幾下,羊才安靜下來。

宋小喜對他無動於衷的態度非常惱火:“簡初!”

簡初提着桶準備回家,宋小喜站在他背後大喊:“我知道你自責,沒有抓住犯人,但是你沒必要這麼懲罰你自己!”

簡初腳步一頓,脖頸的青筋動了動,回頭時依舊淡然:“我過得很好。”

“求你清醒一點!”宋小喜再次大喊,“殺人犯還在繼續作惡,你到底渾渾噩噩到什麼時候!”

簡初理也不理,抬腳往家的方向走。

“咔!”陳克讓面無表情地說,“再來一遍。”

嚴鈺抱着手臂驚訝地挑眉,池驍台詞不多,但情緒處理得層次分明啊。

果然,緊接着就聽陳克讓說:“休息兩分鐘,女一號琢磨下語感。”

池驍放下道具,驚喜地發現嚴鈺還在,奈何剛邁腳就被飾演女一號的吳可依拉住了。

“您可以幫我聽下台詞嗎?”吳可依紅着臉緊聲說,“拜託了……”

嚴鈺抱着手臂,難掩鄙夷地看着他們,職場潛規則就在自己眼前,他倒要看看池驍會怎麼做。

“你太緊張了,建議深呼吸。”池驍看也沒看他,掙脫她的手,幾大步走到嚴鈺跟前。

“你不是拍完了,還沒走?”

嚴鈺沒想到池驍會徑直來和自己搭腔,隨口說:“要你管!”

沒等他再開口,池驍低聲含笑:“在等我嗎?”

“你有病吧?”嚴鈺忍不住罵人。

池驍非但沒生氣,還更放肆地調戲他,感嘆說:“噯,我兒子真好。”

“好你媽!”嚴鈺忍無可忍,氣悶地走開。

陳克讓瞥了瞥他們,喊住池驍:“你去給吳可依指導下,情感遞進沒處理好。”

“這是導演的工作吧。”池驍不想干,態度堅決:“而且,我要避嫌的,我拒絕。”

陳克讓被氣笑了,好修養霎時被吞回肚子裏,壓着嗓子低罵:“人理你嗎,你他媽避個屁的嫌!”

“我避嫌和他不理我是兩回事……”

池驍一臉落寞,嘴上不服地爭辯,走到機位後面,開口叫吳可依別緊張。

隔着一米半的距離,快速給她說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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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教學雙標現場——

教別人:“不教,我要避嫌的。”——“別緊張,深呼吸就能解決一切”——妥協,但隔着一米五的距離.Jpg

教老公:“我教你,要學嗎?”——“屈膝,站穩。”——主動手把手教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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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殘疾總裁的炮灰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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