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家滿門忠狗9
咕咚一聲,窗口探出來的胳膊和頭一起栽沒了。
“綺禮?小切嗣?怎麼了?”瑪奇瑪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沒什麼!”衛宮喊了一聲,爆紅着臉,捂住言峰綺禮的嘴小聲懇求了一會,在瑪奇瑪的再次詢問下,啊啊嗯嗯地探出頭來,“瑪奇瑪小姐,娜塔莉亞說我們會坐同一班飛機,我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嗎!”
“好啊。”粉發金眸的女人溫柔地笑了起來,“啊,對了,謝謝你幫我洗的衣服,很乾凈,小切嗣很能幹哦。”
瑪奇瑪小姐感謝他了,還說他能幹!少年忍不住翹起了嘴角,連呼吸都變得輕快許多,走路生風,只覺一覺醒來世界如此美好,連飛機上鄰座的未來惡魔那張非人的臉,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綺禮說,你昨晚救了一家人,保護了他們,還給他們要了吃的!”少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惡魔的七個眼球,不知道該和哪一個對視才禮貌,“你是個好惡魔,謝謝你幫了他們!”
“是嗎,覺得我是個好惡魔啊~?”未來惡魔覺得這小鬼果真有趣,咧開了嘴,故意逗他,“那就和好惡魔一起,說‘未來最棒’吧!我最喜歡這個啦!未來最棒!耶耶!”惡魔揮舞起了手臂,“未來最棒!”
“未來最棒!”少年也跟着揮起了手,“未來最棒!”
“啊,傻小子……”看見周圍賞金獵人和神職人員們異樣的眼神,娜塔莉亞無語地捂住了額頭,“瑪奇瑪,你看見了,這可不是我教的。”
“很可愛啊。笨笨的但又很聰明,聽話又親人,而且心地善良。”瑪奇瑪笑了起來,把行李放好,走了過去,向一人一惡魔揮手,“不是很好嗎。”
哪裏好了。銀髮藍眸的賞金獵人看着笑得正開心的傻徒弟,知道以後肯定還會帶他來東非——雖然這地方對普通人來說很危險,但對通曉魔術的賞金獵人來說,算是報酬豐厚的任務里危險係數最低的了,而且一般魔術師不太願意來。
總不能因為帶了徒弟,就不再接任務吧。
不好好磨鍊,出不了師,可沒法在瑪奇瑪身邊長待……那小子,不就想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得足夠站在瑪奇瑪身邊么?
起飛半小時后,在孩子們的環繞中,瑪奇瑪帶着笑意,問言峰“不跟切嗣睡”是怎麼一回事:
“啊?他叫着你的名字咬了你一口,邊哭邊流口水?”粉發金眸的女人笑得靠倒在未來惡魔的手臂上,“好深的牙印。小切嗣,你這是做了什麼夢啊?是覺得綺禮很難吃嗎?不過綺禮口味是比較重,你吃不了辣……”
“瑪奇瑪小姐,別笑啦!”少年頭頂飆煙,羞得滿臉通紅,“綺禮!說好了不講出來的!”
“但是瑪奇瑪小姐問了。”小孩把衣袖捋平,擰頭盯衛宮,“所以你為什麼咬我?”
衛宮慘叫一聲:“這話題就不能過去了嗎……我也不記得了!別笑了!瑪奇瑪小姐!”
一直在後座聽他們交談的年輕代行者插了進來,目不轉睛地看着瑪奇瑪笑,一臉殷勤:“小新人,你和璃正神父說的不太一樣嘛,明明很活潑,像個……啊,冷麵笑匠?表情控制能力一流哦,這都能不笑。看,美麗的女士又被你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會輪到衛宮笑了,“冷麵笑匠!”
言峰綺禮繃著小臉面無表情看他們,於是衛宮忍不住又捂着嘴噗了一聲。
真的耶!冷麵!少年心裏哈哈哈,覺得真的很好玩,可惜沒法多聊幾句——
雙方並不同路。護送司祭需要述職,下飛機后,瑪奇瑪就和代行者們一起,推着還在昏迷的俘虜先走了,還是新人的言峰綺禮也得跟着去。
娜塔莉亞看徒弟有點失落,從聖堂教會那領了一大筆錢后,轉頭就帶着他體驗什麼叫花錢的樂趣——
美食啦,煙草啦,在貧民窟里下錢雨啦……還把他帶到黑酒吧里痛飲。
照理說剛滿十三不能喝酒,但師父說不抽煙就得喝酒,非讓他試試,他就試了。只一口,就被嗆得喉嚨着了火,又咳又醉,紅着臉發懵地縮在滿是煙酒臭的皮沙發里——酒好難喝!唔嘔!
“這小帥哥好乖呀,你家孩子?可惜還太小了!”
酒吧里的女人們嘻嘻哈哈地問。烈焰紅唇的舞娘們從舞池出來,把這不知所措的孩子按在胸前,在他臉上印了口紅,轉頭又和其他男人曖昧了起來,蛇一樣肆意搖擺着青春的身體,和白日判若兩人。
娜塔莉亞也像換了個人。一個魁梧男人來搭訕,娜塔莉亞明顯認識對方,就跟着男人走了,衛宮跟上。一進客廳,銀色短髮的女人就和男人親熱地把臉湊在一起,手伸進彼此衣服,舌頭也糾纏着發出了嘖嘖聲——
“你徒弟?”男人聲音低沉。
“唔……對。”衣服掉在地上,露出了一大片白,“小子,還在這傻着?想看?”
“沒,沒……!”少年看男人扯皮帶的動作,整個人都懵了。
他臉很紅,腦子發昏,知道自己該離開,但腿卻軟得像棉花一樣,暈乎乎地縮在沙發里。
好想瑪奇瑪小姐。頭好暈。不想待在這裏。好熱……
“沒就進客房去。咦,小子,你硬了?”高挑的女性賞金獵人酡紅着臉,手伸過來探了一把,眼如春水,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柔軟,“瑪奇瑪真沒說錯。長大了啊。小醉鬼……”女人說著推開男人,把少年拎去了客房,然後手指一勾,攬着男人的脖子吱呀一聲倒進了卧室,變得激烈了起來。
女人和男人的聲音持續了很久。少年夢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娜塔莉亞神清氣爽。
她戰力全開地揣着錢,拎着沒睡好的小徒弟去了黑市:買買買,接着買!武器店逛逛,違禁品接頭,再買點儲備物資和生活用品,立馬一個子都不剩了!
“娜塔莉亞,買太多了啊!”少年抱着比他自己還高的一堆新行李,沒法看路,踹着前面的大箱子,整個人走得搖搖晃晃,“怎麼帶回去,有些東西沒法託運……”
“不託運,自己帶回去。”女人又開始抽煙,聲音有些慵懶。
“啊?怎麼帶……”衛宮晃了一下。
“開車,之前定的新車可以提了。”娜塔莉亞在他背上一拍,手指上甩着一串新鑰匙,“我去取車。昨天不是給了你錢嗎?去,到那邊隨便找個餐廳點幾個菜,把東西放下,坐那兒等我。”
原來昨天突然塞他錢是這個意思!她知道自己會忍不住把錢花光啊……
衛宮頭疼了起來,聽話地抱着一堆箱包晃晃悠悠去了。在侍應生異樣的眼光里,他厚着臉皮把東西全放椅子上,展開菜牌,正要點菜,侍應生突然腳底抹油,取而代之的,是幾個衣着怪異的小混混——他們帶着體味重重地撞了他一下,摜着少年的衣領對他噴口水:
“臭小子,你撞疼老子了!沒長眼睛嗎?賠錢!”
“什麼?明明是你們撞……”衛宮被一拳揍倒。
“黃皮猴子敢回嘴……這不是你們遠東,懂?說是!你撞的!就是!你撞的!騙子!小偷!下等人!”
小混混們一擁而上,拳腳|交加地圍着他揍,混混頭子則優哉游哉地在一旁觀賞着,用刀劃開了包裹。看到裏頭的武器,領頭眼瞬間亮了,招呼過幾個小嘍啰,把人和東西都搬到了暗巷裏,把槍口懟到少年顴骨上,急切地頂了幾下,“喂,這些東西你從哪兒偷的?說!還有沒有!”
很好。這裏就不會被人看見了。
黑髮黑眸的少年蜷着身體,順着拳腳的方向卸力,心裏暗暗盤算着反擊。
那個混混頭子見他一副逆來順受的可憐樣,迷戀地摸了摸手裏的武器,突然笑嘻嘻地蹲了下來,輕蔑地捏了捏他的臉:“小弟弟,很害怕吧?你家裏大人可真壞,把這種危險的東西交給你。還有多少都交給哥哥吧,比你自己拿着可安全多——呃啊啊啊啊啊——!”
一群鴿子撲棱着從天而降,尖喙啄眼,利爪入肉!
“媽的,什麼玩意!”小混混們慘叫着滿地打起了滾,“救命啊——”
原定趁其不備的衛宮從地上坐起,用袖子蹭了蹭臉,發現那些鴿子對他並沒有敵意。使魔嗎?應該不是,沒有魔力波動。是誰在幫自己呢?少年思考着,起身走到了那些慘叫的小混混旁,劈手奪槍,徑口指頭,平靜地看着他們,面色慘白,黑眸一片沉寂。
“喂,你們。殺過人嗎?”少年扣動了扳機,“不要說謊。”
五分鐘后。
鴿群散去,警車轟鳴着開過了暗巷。衛宮大包小包地回到了餐廳,衣服破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接過了侍應生手中抖得像在扇風的菜牌。
看侍應生好像還挺害怕的,頂着一臉傷的少年忍不住安慰他:“你別怕,已經報警了,剛才那些人應該短時間內出不來,不會再搗亂了。”
“是……是啊,”侍應生笑得比哭還難看,“你、您要點什麼……”
“怎麼選了這家……”把車停好的賞金獵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原本準備坐下的動作在看到少年的臉時頓了一下,打量他兩眼,扯了下他袖口,又看看那堆明顯收拾過但還是一片狼藉的行李:“我就走開了一會就這麼狼狽?發生了什麼。”
“沒事!”衛宮狼吞虎咽着把事情始末說了。
“……幸好是我遇到這種事。不過他們沒犯過什麼大事,估計也就是關一段時間吧。希望那些人以後別再搶劫了。”少年說著往嘴裏塞了一塊麵包,臉頰鼓鼓的,黑色的刺蝟頭底下能看到一大塊淤血,笑起來滿是天真的孩子氣,“這個好吃,娜塔莉亞你嘗!”
……這傻孩子,是真沒發現啊。
賞金獵人掃一眼侍應生異樣的表情,心下無奈,一把揉亂了徒弟的頭髮:“趕快吃,一會我教你開車,以後都是你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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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自己幫了人後一切都會變好的切嗣笑得超開心。
娜塔莉亞:……進了黑店還安慰黑店店員的傻小孩。
切嗣在那一條路上走到黑,說明娜塔莉亞在還來得及的時候,一直沒拆穿過他的想法有問題吧。
又殘酷又溫柔的女人。某種程度而言和岸邊有點像,年紀大了,養狗養出感情了,真當自己孩子去養了,甚至作起了回歸家庭當個好母親的夢。
MAKIMAiswatchingU——
可以控制低級生物並從它們那裏得到信息,見電鋸人用老鼠追擊蕾塞,和岸邊的說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