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歲了
澤咬着母親的**就睡著了，還發出了輕輕的鼾聲。夜音沛輕輕將他摘了下來，抱在懷裏，他看着這張恬靜的依稀有些像自己的臉，竟然有幾分的激動——這就是自己的兒子啊！沒有了白日裏的喧囂，靜下心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還是十分在意這個兒子的，似乎有種莫名的東西將自己的心與這個嬰兒的心連接到了一起，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血緣與親情吧。
“怎麼，不是嫌棄兒子嗎，卻抱起來不放手了？”澤的母親板著臉說，她對於丈夫今天的態度還是有些生氣的。
“自己的兒子還嫌棄什麼！我是氣不過今天笑話咱們的那幫混蛋，”夜音沛笑着說，“等咱兒子長大了，肯定不會比他老子差。。。兒子，是不是。。。阿爸說得對吧。。。”他開始逗起兒子來。
“你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我的兒子怎麼也會比你這個熊樣強的。”夜音嘉沒好氣的說。
“是，那時。。。這麼棒的兒子肯定比他的阿爸強！”
對於情感世界不太豐富的夜音一族來說，夜音澤的降生無疑成了他們交流時拿來逗樂的最大的笑話。威武的夜音沛為什麼會有這麼個柔弱的兒子？這真是個深奧的問題，深奧的讓人念念不忘無止無休的探討着。夜音沛猜想的一點不錯，他在族裏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不過當時間無法磨滅一個事情時，它就會慢慢的去麻木一個人的心。或是說讓一個人慢慢的去習慣，除了好聽一點了反正都是那麼個意思，總而言之，夜音沛是慢慢的習慣了有這麼個兒子，慢慢的愛上了這個兒子，慢慢的感覺到自己再也不能失去這個兒子。他抱著兒子在村裡村外亂竄不再怕別人嘲笑，他不再躲避人多的地方而是拚命的往裏鑽來炫耀自己的兒子是多麼的漂亮，他像其他的父親帶着自己結實強壯的兒子一樣帶着他去打獵，誨人不倦的教他怎樣打架，熱情澎湃的慫恿他狠狠揍其他的孩子一頓。這些行為讓夜音族的人得出了一個結論：夜音沛的臉皮厚如城牆！
夜音沛漸漸的覺得自己的兒子也是蠻不錯的，甚至遠比那些獃頭獃腦的孩子要強的多，儘管他也沒法說明澤到底強在哪裏。當夜音澤的嘴裏蹦出了第一個字符時，即使不是喊得他，他也激動的半夜爬起來要教兒子說話；當夜音澤半歲開始會走路時，即使這是其他孩子一生下來就能辦到的事情，他也興奮的在村口又跳又唱。。。
剛學會走路的澤興奮不已，他在自家的院子裏跑個不停，雖然還有些蹣跚，但這似乎已經讓他滿足的不同了。澤跑啊跑啊，他感覺自己征服了腳下的土地，雪花飄落在他的身上，他就像一個滾來滾去的雪球。突然，他看到院子中央的那口井，便好奇的跑過去往裏探頭探腦，只見裏面黑洞洞的，黑的很。澤抬腳就要跳進去要看個究竟，這也不知道是他年齡太小不知道害怕，還是夜音族的孩子都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東西。
正當澤興緻勃勃的往井裏鑽時，卻感覺背後一股大力湧來，接着身體一輕，就飛了起來，狠狠撞在了圍院的木牆上，直摔得他齜牙咧嘴。
“他娘的，找死啊你！還要不要命了？！”夜音沛紅着眼大聲吼道。原來是澤的父親一腳將他蹬飛了。
澤顯然不是第一次挨打了，無所謂的爬起來揉了揉生疼的**，嘴裏嘟嘟囔囔的也不知說著什麼髒話。
“你嘴裏嘟囔什麼？！”
“沒什麼，我說我知道錯了哩！”澤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並且開始一步步往廚房的方向退，母親正在那裏做飯。
在這裏說一句題外話，其實夜音沛是有幾分怕老婆的，嘉當年可是獨自殺死過一頭野牛大小的一頭猛虎，他可沒有那個信心能打得過自己的老婆，萬一這個虎拉吧唧婆娘發起火來，自己挨打是小事，可萬一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那可就丟大人了。沛見兒子躲到了他母親那裏，不敢再追，悶悶的回屋去了。
要說夜音族營地里最常聽到的聲音就是婆娘的一浪高過一浪的呻吟聲和孩子挨打后嘰里呱啦的叫音了，這裏的孩子野性十足，不管你是爹還是娘，誰打了自己就罵誰，有的孩子還沿着村落一路小跑的罵，直氣得的打人的父母臉紅脖子粗。不過事情過後也就沒人在意了，這種事在夜音族也算不得什麼不孝。有一次澤心血來潮，躲在母親身後對着夜音沛一頓大罵，沛只是在那裏嘿嘿直笑，這倒讓澤好**了一把，可算解了天天挨打的恨。不幸的是夜音沛趁着澤的母親不在的時候狠狠把這個仇報了回來，自這次血的教訓之後，澤知道罵人是一種很不理智的行為了。
在夜音沛的拳頭下澤已經度過了三年，每天他的身上都會掛上一塊塊的血跡，這大部分倒不是父親留下的，而是族裏其他孩子造成的。這是一個用拳頭來傳遞感情的種族的必然。夜音澤倒是不在乎這些，他在飯桌上抓了只羊腿就往外跑：“阿爸，阿媽！我出去玩了。。。”
夜音澤的母親氣得滿臉通紅：“讓那幫小兔崽子打死你就不出去玩了！”
“讓他去吧，男孩子嘛，都愛玩。”夜音沛不溫不火的說。
“這不是你親生兒子是不是？你看他都被打成什麼樣了！我知道。。。自小你就看不上澤兒。。。”夜音澤的母親竟然哭了起來，看來真是被這父子倆氣得的不行了。之所以說是父子倆，那是因為在外面打架的不只是夜音澤，只不過夜音澤是在外面被人打，而夜音沛是在外面打別人。
夜音沛直接無語了，你倒是哭個什麼勁啊，不就是兒子挨了兩拳嘛，又沒什麼大不了。他活了這麼大還是搞不明白女人到底是怎樣一種思維邏輯。夜音澤母親嘉年輕時可真是一個威武剛猛的一朵花啊，當年獨斗猛虎的身姿不知道迷倒了多少青年才俊，其中就包括夜音沛這個德才兼備的大好青年，至於兩位絕代佳人的浪漫史我們以後會再說，現在的重點是一個勇猛的女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的呢？夜音沛被嘉哭的心煩意亂，他端起面前的粗瓷盆連肉帶湯一股腦的灌進了肚子裏，然後氣呼呼的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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