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來襲
這天夜裏，澤正盤膝坐在床上打坐，突然聽到了一聲尖銳悠長的號角聲，“有人來襲擊了！”他一驚，趕忙跳下床來，向外衝去。wWw.WenXueMi.CoM這時外面的嘈雜聲已經亂成了一片，澤看到唐柏和父親正在門口。
夜音族自恃武力強橫，所以從來不在營地周圍設防站哨，事實也證明這也東西也確實沒用，百年來根本沒有誰敢主動襲擊夜音族。可是今天不同，有人主動打上門來了！
“回去，別丟了你的小命！”唐柏收起了平時的無賴面孔，嚴肅的說。
“兒子，來，把這些狗娘養的咬成兩半！”夜音沛齜着森森的白牙，一臉猙獰。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完之後都狠狠的瞪着對方。出去大幹一場，澤心裏是一百個願意的，可他確實被唐柏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嚇着了，有些猶豫的站在了原地。夜音沛見此，氣惱的一轉頭沖了出去，不再管他們。澤感覺自己太***娘們兒，不禁眼睛一熱，就要哭出來。
“哭個毛，要命還是要面子？！”唐柏現在也有氣，“在屋裏獃著別動，我去商隊那裏看看。。。你敢動看我不把你逐出師門！”
見唐柏走了，澤站在院裏抽抽搭搭，“逐。。。就逐，。。。反正我。。。不要做娘們兒。。。”他一咬牙，在牆角抄起一條棍子就往門外跑。外面漆黑一片，很多人都亂鬨哄的往南跑去，澤也順着人流往南跑，大概跑出了十多里，就已經能看到戰鬥的雙方了。
一眼望去入侵的一方黑壓壓的一片，不知有多少人。這群人力竟然還有不少老人和小孩，看來這些外族人是拼盡全力也要滅了夜音族了。由於猝不及防，夜音一族的人只趕來了一小部分，完全處於劣勢。雖然幾乎每個族人都被十幾個人圍在了中間，但他們雙眼通紅，像野獸一樣四肢着地的飛撲撕咬着周圍的敵人，倒也氣勢衝天，森白的牙齒和鐵鉗一樣的拳頭讓入侵者不寒而慄！
澤現在是徹底把師父忘在了腦後，一見鮮血雙眼都燒成了紅色，嘰里呱啦的大叫着就沖了上去。
要說三歲的澤雖然身體強悍，可與外族的成年人還是差了一點，至少他占不了什麼優勢，好在身形龐大的族人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沒有人注意到夜音族還有這麼個“小不點”。現在對澤來說可謂是敵明我暗，他見虎的父親正在被十幾個人圍攻，怒氣沖沖的奔了過去，只一棒就敲爆了一個人的腦殼，紅白腥甜的粘稠物濺了他一臉，讓他更加的瘋狂起來。
畢竟是第一次殺人，澤胡亂抹了把臉，感覺胸腔里像是死死壓了一塊滾燙的石頭，讓人窒息，手腳也有些僵硬發麻，但心裏卻有一股無法抑制的快意，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絲邪邪的微笑，這是嗜血的笑，每一個夜音族的人見了血腥都會露着這樣的表情！
父親來了，母親來了。。。夜音族的人越來越多。澤看到虎滿臉笑意的用尖銳的牙齒擊碎敵人的胸膛，壓斷敵人的脖頸。。。每個人都像野獸一樣的咆哮着，讓眼前那群軟弱的入侵者瑟瑟發抖！
澤像得了失心瘋似的狂舞着手裏的木棒，他灌注了真氣的雙臂力道很大，黑夜裏濺起一朵朵紅白相間的顏色。。。他發狂了。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慢慢的飄了起來，高高的，像是隨時都能渙散在風裏，所有的聲音都穿過它遠遠的擴散出去，卻進不到他的耳朵。。。
他看到自己的身體僵硬的，機械的，瘋狂的將木棍搗進面前瘦弱的軀體的腦殼中，甚至將他們圓潤乳白色的眼球都擠壓到了外面，他的身體上佈滿了鮮血，然後有人將手裏的刀深深刺了進去。。。他興奮的在喉嚨里發出“赫赫”的聲音。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真的要渙散了，在這風裏，就像越來越淡的煙，他感覺到紅與白的顏色撲面而來，紅與白。。。他看到自己的肚子開了一個大口子，裏面抖出了一大團，血糊糊的，拖在自己腳下，他的兩手握着木棒，沒有時間將它們塞回去。。。他縱情的宣洩着自己殺戮的**。
有人挑飛了他的木棒，連人帶刀一起撲到了他懷裏，他神念一動，聚集起體內所以的真氣，一拳轟在那人的胸口上，竟一下將它洞穿了，他再也沒有力氣將手拔出來了，他看到自己的身體摔落在了地上，血液隨着它的痙攣一股股的湧出來。。。
澤醒來時已經是十天後，他一睜眼，就看到了趴在床邊睡着的母親，西面的牆上還掛了兩隻木棒，一支是父親的，一直都掛在那裏，另一支卻是自己那天晚上用的，他咧嘴一笑，自己也算是族裏的成年人了，那在離開家鄉之前就能在自己的身上紋上象徵著夜音族的紋身了！
“阿媽。。。”他低呼一聲，感覺那聲音竟不像自己的，沙啞的像是煙火里倖存下來的烏鴉。
澤的母親聽到呼喊身體一個激靈，立刻醒了過，她喜極而泣，只抱着澤嗚嗚的哭起來，卻說不出話。澤眼睛一熱，淚水也涌了上來，看來這次真的把母親嚇壞了。大概是聽到了屋裏的響動，夜音沛，唐柏二人也走了進來。
夜音沛摸着澤的頭，道：“好兒子，你成年了！”
夜音族的人如果沒有完成一定的任務，即便你的年齡再大也不會有人承認你是成年人的。大多數人會通過獵殺兇猛的野獸或是外族的人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宣告自己已經成年。夜音澤這次殺了十幾個人，自然算是個成年人了。事實上並沒有年齡太大的未成年人，如果一個人十歲之後還沒有成年，那麼他寧願被野獸吃掉，或是遠遠的離開夜音族，到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去。夜音一族幾乎生來就能走會跳，像澤才三歲，智力卻相當於其他種族十多歲的孩子了，不過他們的壽命稍微短暫些，大概六十多歲就是他們的生命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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